"我会不会后悔也无须你来说。"他不以为他会后悔。
"严磊,我会让你知道,最适合你的女人是我,而非那个女人!"她正式向他宣战,立誓非要得到他不可!她不能输,若输了这回,日后她要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随你。"严磊觉得她只是在浪费时间。
"哼!"倔强的白素素冷哼一声掉头离去。
她会想尽办法让严磊回头的,除非是她不要,否则没有人能抢走属于她的男人!
严磊将她的离去视为认清事实打了退堂鼓,便不再多想,直接改变方向去找轻烟了。
竹林里依然有对相倚偎的有情人,两人心思各异。
严磊有些郁闷,轻烟则不停揣测着这几日他为何心情不佳,好像自他和邪弥勒交手后,就没见他再笑过,是他知道什么了吗?
"你……心情不好?"她终究是忍不住满腔疑惑,开口轻问。
他应该不知道她是向天仇的女儿吧?!那日与邪公公相聚之后,邪公公怕会被人发现与她们相处在一块儿,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邪公公很快便离去,说是会随时与她们保持连络,因此严磊应该不知道才是。
她不断的说服自己他不知道,她完全不敢想像,当他得知实情时会有啥表情,而她又该怎么面对他,是否真如邪公公和姥姥所说的那样糟?
"我没事,你放心。"心知他的情绪影响到她,他皮笑肉不笑的故作轻松模样。
"可你的表情并不是这么说的。"小手轻轻画过他那对蹙紧的剑眉,他看起来好不快乐,是出了什么事吗?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严磊抓过她的小手,轻轻的印下愧疚的一吻。
"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为何事心烦吗?"她希望自己也能帮他分担心事,而非一味的要求他付出。
"轻烟.那日你也瞧见了……"他悠悠长叹一口气,语气中尽是挫败。
她不是很了解的静静听他说。
"我根本不是邪弥勒的对手,亏得我先前还妄想要打败他,简直是一场笑话!直到和邪弥勒交手后,我才知道从前的我有多么自大,也才知道我是多么的不堪一击……邪弥勒轻经松松就将我打败了……"说起那日所发生的事,心头便苦涩不已,他所有的骄傲与自尊都在那一战,败得凄凄惨惨。
"你千万别这么说,邪弥勒他的确是胜了你,可他胜在比你多几十年的内力以及多年来应敌的经验,你会输并不足为奇,而且我相信若是其他人和邪弥勒过招,定会输得比你还惨。"她忙不迭地安慰着他。
原来他心情不佳是为了此事,她总算可以放下心中大石了。
"我输了。"他对自己非常失望,不住摇头。
见他输掉自信的失意模样,教她好生难受,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紧紧的将他搂抱住,企图以柔情抚慰他那受创的心灵。
"这样的我要如何与人争取武林盟主宝座?嗤!,"他自我嘲讽地笑着。"武艺不如人,今日我输给邪弥勒,他日不也要输给其他人!?"
原来过去全是旁人给他虚伪的赞赏,他竟傻的信以为真,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直到今日,他才知他错得离谱。
"别这么想,武林盟主依1日会是你的。"她该如何帮他?她好想帮他,不想见他再这么消沉下去。
"轻烟,如果事情真能像你所说的那样就好了。"如果那日他没败给邪弥勒,他的确会大大方方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但他打输了;一旦输了,就算他赢得武林盟主之位,一点也不觉得光采,也不觉得有何乐趣可言。
"磊……"
"呵!我没事,你也别多想,我过几日就会好了。"不想让她担心,他佯笑装作没事。
他的逞强一一看在轻烟眼底,教她难受,她轻抚着他的发,想着帮助他的方法。
他感叹武艺不如人……武艺……
她佯装好奇问:"磊,你曾想过要习得绝世武功吗?"
"习武之人谁不想拥有一身高强武艺?轻烟,我是平凡人,如果能拥有更高深的武艺,我自然会想学习。"他不讳言答道。
"你所处的世界是我所无法理解的。"她不由得有感而发。她不了解称霸武林的乐趣,不明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有什么好,跟前的他是否和多年前的父亲如出一辙,拥有相同的雄心壮志,只是走的道路不同罢了。
"轻烟.这样的我让你感到害怕了?"他不要她怕他,他紧张地问着轻烟。
"没,你是这样爱我,我怎么会怕你?"她淡淡笑着,小手再画过他那纠结的眉峰。
要怎样才能使他不再这般阴郁?要怎样才能使他再次展开笑颜?
答案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一直考虑着该不该。
"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邪弥勒可曾还回头找你们麻烦?"他怕邪弥勒会再次出现对她不利,之前他要她及姥姥搬离这儿,但她们俩都是固执之人,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住了十多年的家;他为了她们的安危已伤透脑筋,不知该如何安排才不至于让她们招来危险。
"没有,他未曾再出现,我想他是走远了不会再伤害到我,你不用担心。"谈及邪弥勒教她有些心虚,忙轻松带过,怕他会瞧出端倪。
"我怎能放心,你和姥姥两人住在这,如果邪弥勒真要对你们不利,你们会有生命危险的。"他犹觉不妥,想说服她下山进城居住,至少有他在身边,他会放心点。
"姥姥会照顾我,没事的。"
"我知道.可她并非时时刻刻都待在你身边,我怕会有万一。"他简直不敢想像那情景,当下吓出他一身冷汗。
"不会有万一,如果邪弥勒要杀我,早在那日便杀了我不是吗?既然他没动手,就表示往后他也不会动手,你别多想。"她柔着声说服他。。
"你还是同我住到城里吧!留你在这说什么我都不放心。"他再次提出要求,希望她这回能够答应。
"我不喜欢城里,住在这里我很快乐。"她想都没多想,直接拒绝。
"我给你的信心仍不够?"她畏惧陌生人依旧,他实在找不出方法来让她慢慢去喜欢人。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她不许他为此自责。
"好吧!轻烟,我不逼你,我只希望你终有一天愿意陪我下山,我会带你游遍大江南北,再带你回严家堡定居。"他诉说着有关于未来的美梦。
"会的,终有一天我会陪在你身边,无所畏惧。"为了他,她愿意尽力克服恐惧去面对人群。
"我衷心期待那日快些到来。"听她这么保证,他开心的在她的朱唇印上浓情一吻。
唇舌交缠共舞无限甜蜜,严磊引领她体会情人间所有美好滋味,但基于对她的爱护,他拼命克制潜藏在心底最深层的欲望;他不愿吓到她,她是他最珍视的人儿,所以他愿意等,直到两人结为夫妻、洞房花烛那一刻。
轻烟一双小手紧紧攀附在他的肩头,感受这勾魂摄魄的一吻。当他由深吻转为绵密的轻啃时,她情不自禁轻喟,多希望时间就此停留,让他们永远活在最好美好的时刻,没有悲伤、没有哀愁,有的全是浓情蜜意。
经过白素素连日来的明察暗访,终于让她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她发现严磊除非是有要事在身,不然他每日都会抽出时间去见那个女人,在得知他每日必走的路线后,她特地错开时间,以免和他碰头,亲自去会会那个女人。
她走了好大一段路,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住在这荒山野岭,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难道不喜欢住在热闹的城里吗?
白素素几次拐进死路又走了出来,脾气不由得上来,一路低咒那女人,什么地方不好住,偏要住在让人难以寻找的山里,尤其是今日找不找得到对方还是个未知数,她期盼能在今日见到那女人,好让对方知难而退。
在走过许多冤枉路之后,她终于绕进一片青翠的竹林,凉风袭来,褪去不少怒火;就在她东瞧西看时,眼角忽地瞄见一抹白出现在竹林中,她快步走过去。
找到了!应该就是那名白衣女子,虽仅瞧见背影,可直觉告诉白素素,她走对地方了。
她得意的扬起唇儿,今日总算没白走一遭。
站在竹林中的轻烟并未发现外人侵入,自顾自的呆站着,一如以往。
白素素很快的来到她的斜后方,趁她不注意时快速打量过一番;这女人肤色太白,脸上表情清清冷冷,她完全看不出有啥讨人喜爱的地方,更是不明了严磊为何要选择这女人却不要她,她比这女人美上太多了。
"你就是那个轻烟?"她故意以高傲的口吻质问。
直到她出声,轻烟这才发现有外人在,她轻缓旋身看向来人,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对方,可很明显的对方认得她,不然不会知道她的名字。
"我是绿柳山庄的白素素。"见对方沉默不语,白素素主动报上名号,但也不见对方出现久仰大名的表情,一贯的清冷,教她生厌。
轻烟没听过她的名字,也不知绿柳山庄是什么,对她而言,白素素是名陌生人,是以她以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对待白素素。
"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白素素见她不言不语,刻意出言相激。
"我不认识你,你走吧。"轻烟的逐客令不带一丝情绪,转身继续回到她的小天地中,不再看向外来者。
她那态度让白素素好不容易降下的火气陡然升起,没好气道:"哼!你居然不认识我?!想必是严磊不敢在你面前提及我吧!",
严磊二字引起轻烟注意,她不禁好奇白素素和严磊是啥关系?严磊又为何要对她提起白素素这个人?
"严磊系出名门,你该不会以为他没有婚配吧?"不管严磊认不认,她都认定了这桩婚事,容不得他抵赖。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素素的话教轻烟不能忽视,她轻问。
"很简单,意思就是说我是严磊的未婚妻,而你什么都不是!"她要彻底把轻烟的信心打垮,教轻烟往后再也不敢和严磊见面,这样严磊就会属于她了。
"他和你订亲了?"轻烟有些震撼。她无法理解,既然严磊同白素素订亲,为何又会说出要与她相守一生的话,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不错,待他成为武林盟主,我便会嫁进他严家大门!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届时你也要以小妾的身分进门?呵!"她字字句句意在伤害轻烟。
白素素的话确确实实伤害到轻烟。"我不会当任何人的小妾。"小妾?!严磊是这样轻看她的?
"不然你以为你现在同严磊来往是怎么回事?我瞧你生来就像是要当人小妾似的,清清瘦瘦,没半点本事,除了依靠男人,你还会什么?!"她将轻烟贬为妓女,以最轻蔑的眼神睨着轻烟。
"我无须依靠男人同样能活得很好,白姑娘你说的话如此刻薄,是否也和你的为人一般?"轻烟不疾不徐反击回去,不当个懦弱无力反击的小女人。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在白素素面前失控,若对方执意要伤害她,她会坚强地武装自己,绝不显露出受到伤害的模样。
"你?!好一张嘴呀!你这么牙尖嘴利的,真不知严磊的眼是哪儿不对劲,竟然与你扯上。"白素素万万没想到她会反击,显然是她太小看轻烟了,轻烟并不如外表所示那样柔弱。
"彼此、彼此,若你是来同我说这些话,那你可以走了。"她不爱听白素素说的话,任何一句都不爱。
"哼!你凭什么命令我?我要走便走.要留便留,谁也余何不了我。"见轻烟赶人,她偏不走,故意赖在这儿。
见白素素刻意作对,轻烟不再理会她,迳自走开,这片竹林因为白素素的存在,变得不再令人眷恋。
白素素故意持剑挡住轻烟的路,骄傲的昂起下巴。"等等!你上哪儿去?"就算要走,也得问过她手中的长剑。
轻烟不悦地瞪着她的长剑看。"你想做什么?"这人实在无理得很,教人看了打从心里就不喜欢。
"我这正室没准你走,你这小妾岂能离开?"白素素旧话重提,就是要她难受。
白素素的话听在轻烟耳里再刺耳不过,她是恼严磊使她被白素素这样侮辱,可也猜想着,他怎么会有这么个无礼的未婚妻?难道他喜欢这样的女子?
"让开!"轻烟轻喝。
"我偏不!你若胆敢再往前走一步,当心我手中的长剑不长眼.会画花你那细嫩的脸蛋。"白素素故意吓她,最好就此吓得她再也不敢接近严磊。
殊不知轻烟不理会她的恐吓,探出手直接推开挡在身前的长剑;白素素见状,看她胆敢无视她的恐吓,也就不客气抽出长剑,想给她来个教训。
轻烟不懂武,见她长剑刺来,眼儿也来不及眨,更甭提是闪躲了,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小心!"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轻烟被火速抱开,而白素素在尚瞧不清怎么回事时,双颊已啪啪火辣辣吃了两记巴掌。
"是谁打我?!"素来被众人捧在手心呵疼的白素素气得大叫,瞪大眼想看是谁胆敢如此对她。
结果这一看,足以教她心碎,保护轻烟及掌掴她的皆是同一人--严磊!至于站在一旁的老婆子她则不放在眼底,此刻,伤心欲绝的她,眼底仅有对她冷脸相待的严磊。
"严磊!你居然敢为这个女人打我?!"白素素气得大声咆哮.一辈子不曾受过的侮辱,在今日她算是领受到了。
严磊怒不可遏。"是谁让你来这里骚扰轻烟?!"他完全没想到白素素会私下找上轻烟,若非他及时来到,岂不是不晓得她今日的恶行恶状?
轻烟没想到他会出现,倚在他怀中,静看眼前的发展,她要瞧严磊是否真拿她当低贱的女子看待。
"我是你的未婚妻!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究竟是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在勾引你吗?"白素素恨得咬牙切齿,瞪着状似柔若无骨、倚在严磊怀中的轻烟。
她好恨,好恨!该倚在严磊怀中的女人是她而非轻烟!严磊今日居然为了轻烟甩她两耳光,这个仇她记下了!他日定要轻烟付出代价。
"你不是,我并没有认定你,在我心底只有轻烟一人,我早就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明白你在坚持什么。"严磊对她并无存有其他情感,实在想不透她死要这个名分作啥用。
亲耳听见严磊对白素素的声明,轻烟很明显的松了口气;原来她真的没看错人,严磊待她一直是真心真意,并不如白素素所言那样不堪。
"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这门婚事绝不会解除,如果你要娶她,她也只能当偏房、当小妾,永远都上不了台面!"既然他们让她不好过,那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如果她要死,一定要他们两人跟着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