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些自以为是的名门正派。”朔风很是不屑地哼了哼。
“堡主,属下认为,咱们还是得小心防范,以免他们联合起来与风堡正面冲突。”毕竟是灭毁了好几个门户,总不能太嚣张。
倘若风堡对外的人是二少爷,或许情况会好些。偏偏以堡主的个性而言,要堡主收敛温吞、低调是不可能之事,怕是他们早已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不足为惧。”朔风对自己信心十足。
“可是……”总管犹觉不妥。
“好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再派人多注意那些人的动向即可。”朔风不耐地摆摆手,摆明了不想再听总管啰唆。
“是。”事已至此,总管明白说得再多堡主听不进去也没有办法,唯有住嘴。
“对了,李文祥在大牢中还是和以往一样!”他让李文祥吃足了苦头,下了剧毒在李文祥身上,让李文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要李文祥知道,什么人都可以犯,就他
殷朔风教人碰不得一丝一毫。 “是的,他常痛苦地大声哀嚎。”总管光是看李文祥的遭遇就感到害怕,可谁要李文祥没事偏要惹上堡主,惹上堡主也就算了,远去惹云姑娘,才会落得今日这样悲惨的下场。
“很好,我就是要他痛苦,我就是要他知道,有些人是动不得的。’溯风倒不觉自己手段残忍,还有更残忍的手段他没使出来。
总管觉得全身发冷,觉得李文祥应是死去会比较舒服。
“记住,要给他饭吃、水喝,但,不用多,我要他尝到可以吃,却无法饱足的感觉。”这种苦,他深刻感受过,小时在张府为奴时,他从不知何为饱,也不知何为希望。 李汉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他将一点一滴还在李文祥身上。
似水说,李文祥是无辜的,难道他们就不无辜吗?似水要他放李文祥一条生路,从前,李汉可曾想过要放他们一条生路?
没有!全都没有,有今日,全是靠他们一点一滴努力而来,李文祥凭什么让他心软放人?
他不会心软的,他的心已硬得像千古化石,旁人生死一概与他无关,眼前,他所关心的除了自己、似水之外,即使是昊风、其他人,全都不配享有他的关怀。
“是。”总管悄悄打了个冷颤,对堡主的决定不敢有任何异议。
“我不许李文祥死,明白吗?”他还没有折磨够,怎许李文祥轻易死去。 “是。”
‘在大牢内,李文祥可有说了什么话?”自从在李文祥身上下了毒后,他还没时间去看李文祥那憔悴、狼狈的模样,也许,他该找个时间去看看李文祥,好挫挫李文祥的锐气。
“呃……”总管顿了顿,不知该不该说。
“罢了,反正不就是一堆辱骂我的话,无妨、无妨。”朔风冷冷笑着,不是很在意李文祥骂过他什么。
总管干干地随着他笑了笑,没有傻得将李文祥说过的话全都说出来,唉!这堡主的性情真的是愈来愈偏激,难道连云姑娘都没办法让堡主恢复吗?
未来堡主还会变成怎样,总管完全不敢去想。
第九章
漆黑的夜,风吹飒飒,似水突然醒来,直觉的望向身畔。不知何时,朔风已离开,约莫是去处理一些事务。她依恋地抚着犹带他体温的床榻,双眸蕴含无限柔情。
沉思了好一会儿工夫,这才忆起李文祥人仍深陷大牢,既然朔风没有放出李文祥的意愿,那便由她去放人吧。
虚软地下了床榻,她的精神仍未全然恢复,还是有些不济。慵懒地披上外衣,以纤纤素指顺了顺柔细的发丝,莲步轻移往外行去。
轻推门扉,并未如预期的瞧见守在房门外的守卫与婢女,她愣了愣,打从李文祥闯人后,朔风就加强风堡警备,没道理会见不着守卫与婢女,是全都累得去休息了?她怀疑那种可能性。 但这个问题并未困扰她太久,她信步往地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愈走愈觉不对劲,房门外没守卫与婢女就算了,为何一路走来,却连来回巡逻的护院也不见人影?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微风迎面吹拂而来,隐约闻到一丝血腥味,有人受伤了!
是谁?是谁?
平静的脸庞出现慌乱,她改变方向,不去地牢,转往书房——一定是出事了!朔风呢?他人目前可安好?
忧心他的安危,使得她不住的加快脚步往前冲。
“这里还有个人!”暗处发出一道粗鲁的男性嗓音,吓得似水脸色更加惨白。拼命的往前跑。 “杀了她!”于桃树后跳出两个大男人挡住她的去路。
似水惊得倒抽口气,两个男人前后包抄,令她动弹不得。
“是丫环?”
“不!瞧她这模样不似丫环。”大刀俐落地架在似水的脖子上,男人细细研究她的容貌。
似水静静地盯着他们看,不吭半声。
“她是殷朔风的女人!”这等容貌、这等姿态,除了传说中那个女人,全风堡上下找不出第二个。
“什么?!她就是殷朔风的女人?!看我劈了她。”大刀高扬,当场要她魂飞魄散。
似水合上眼,不闪躲亦不求饶。 “等等,先别杀了她,她还有用处。”另一个男人及时拦阻下来。他们上百人潜入风堡,兵分多路,这女人出现得正好,可以让他们轻而易举地使殷朔风乖乖束手就擒。
“她?”扛着大刀的男人怀疑地扬扬眉。
“是的,她可以让殷朔风乖乖听从我们的吩咐。”男人邪恶地笑了。
他们的对话与脸上的表情,在在告知似水他们不会放过朔风!不行,她不能害了朔风,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成为朔风的负担。
永别了,朔风,今生无缘与你结为夫妻,唯有来生再续。她在心底默默地向朔风告别,心一横,右手抓过男人手中的大刀,便用力往脖子抹去。 男人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他吓坏了,急急拉回大刀,在她的颈子上与小手上皆留下一道血痕,没让她来得及自刎。
“小心点!”另一个男人也吓坏了,急急低嚷。
“我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扛刀的男人好不无辜,这女人外表看起来文文弱弱,哪想的到她的个性会如此刚烈。
旧伤未愈新伤又起,刺痛的颈子很提醒着她.她并没有死成,她会带给朔风麻烦的。
一颗清泪无声滚落,我见犹怜。
比较斯文的男人看了,心,悸动了,莫怪殷朔风会将她藏得这么隐密,换作是他,恐怕也舍不得让她抛头露面,教旁人见识到她的美。 “云姑娘,请你乖乖跟我们合作,我们不会伤到你的。”斯文男子柔声劝着她。
粗鲁男子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对殷朔风的女人如此和善,是疯了不成?
“我不会跟你们合作,你们杀了我吧!”似水拒绝合作,在这世间她最不可能伤害的人就是朔风,她怎可能与这些人合作。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粗鲁的男人见她如此不识相,火大地高扬起手就要一挥。
斯文的男人连忙挡下,舍不得美人受到半点伤害,好言相劝。“云姑娘,识实务者为俊杰,你就别固执了。”
“你们究竟是谁?为何闯入风堡?”这些人,没有一个她认识的,可能是朔风在无意间结下的仇家。 “我们来到风堡,是因为殷朔风私底下犯下许多见不得光之事,我们来,是为了替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讨回公邀。”这话说得十分漂亮又面子十足。
“没错!还有,我们要救出遭到殷朔风囚禁的李文祥。“粗鲁男人大喝一声,赞许地看着斯文的男人。这李文祥他们虽只是点头之交,可得知李文祥落入殷朔风之手,说什么他们都要把人给救出,才不枉江湖道义。
“云姑娘,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道理你是懂的。”斯文男子自怀中掏出一条帕子,示意她为颈子的伤痕止血。 可似水并不接过手,仅是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
“徐少侠,你跟她说这么多又有何用,她是殷朔风的女人,她不会赞同的。”粗鲁男人皱眉看着他多情的举动,这女人可是殷朔风的女人,不是寻常的姑娘家呀。
“不,我相信云姑娘是明理之人,她会了解的。”他对她有信心,手中的帕子仍固执地要她收下。
“不必了,你们的来意我已很清楚。”她看也不看帕子一眼。
“云姑娘,我看你是个聪明人,没必要做笨事吧?”这样美丽的女子,他想据为己有,非常想。
“徐少侠,你何必跟她扯这么多。”一旁的粗鲁大汉已经等得不耐烦,他等不及要手刃殷朔风,好在江湖上大大露脸。 “江大侠,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云姑娘有心悔改,咱们该给她这个机会的。”这话说得漂亮,无疑是盼美人能回头望一望他。
“好、好、好!全都听你的。”粗鲁大汉最受不了人家同他说话婆婆妈妈,光是听这一长串的文字他就投降了。
“无论话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你们的目的不就是屠杀。”她冷冷讥讽,那斯文男人炽热的目光对她而言并不陌生,她了解其中涵义。
一番尖锐的话语刺得两个大男人无言以对。想反驳她也不是,因为他们的刀剑上犹沾有鲜血;要认同她更不是,他们可是打着正义之师的旗帜潜人风堡,怎能认同自己和卑鄙小人没两样。 唉!难啊!
“云姑娘,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会出此下策,全是为殷朔风所逼迫。”姓徐的愣了好半晌,这才想到可以将罪过推到殷朔风身上,他们全是出于无奈,并非生性嗜血。
“没错、没错!总之殷朔风那卑鄙小人就是留不得!”粗鲁大汉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想像杀死殷朔风时的快感。
“说穿了,你们和朔风亦是无所差别。”野心足以腐败一个人的内心,这么多人,全都看不透名利、权势。
“够了,既然你不肯跟我们合作,那么就休怪我们无情。”姓徐的狼狈地不想再听她赘言,干脆拉着她直接找殷朔风去。有她在手,就不信殷朔风胆敢轻举妄动。 “徐少侠,你早该这么做了,何必同她说那样多的废话。”粗鲁大汉赞同地不住喃喃自语。
两人以刀剑架着她,直接去寻殷朔风晦气,其间他们得不时留意,免得云似水又趁他们不备自刎。
“放开她!”暗处忽扑出一人大叫,是风堡的护卫,他满身是血,显然是受了重伤。
姓徐的和粗鲁大汉被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不与来人纠缠,刀剑飞扬,负伤的护卫毫无招架余地,立即倒地气竭身亡。
“呼!突然跑出个该死的小子,还好老子手脚俐落,马上将他给解决掉。”粗鲁大汉对自己的反应能力很是满意。 “听,有打斗声,其他人约莫是被发现了。”姓徐的也不觉杀害一条人命何罪之有,语态轻松。
泪水凝结在似水眼中,来不及看清要救她的人是谁,也来不及叫他快逃,心空悬着,为那人的死。
今夜,恐会像多年前那一日一般,将再历经生离死别。当年,他们得以逃过一劫,今日能否像当年一样幸运?
她恍惚了。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是否他们得不断重复经历这些?
“咱们快点赶过去,和他们拼了,看风堡的人还敢怎样嚣张。”粗鲁大汉恨不得马上生出一双翅膀飞去。 “他们都是无辜的……”似水低喃。
“什么?”姓徐的皱着眉,未将她的话听清楚。
“今日你们动刀杀人,他日,旁人动刀杀你们,恩恩怨怨,轮回不已,这就是你们所追求的?”她不懂,真的不懂。
姓徐的和粗鲁大汉早就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他们一心一意只想赶紧追到起冲突的地方,那里,应是殷朔风所 在之处,他们实在是等不及要取得殷朔风的项上人头。
扬名千里,就等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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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的气氛让朔风有了警戒,他方起身,便有数十道人影持剑朝他冲过来,亮晃晃的剑身带着浓厚的杀气,招招皆欲置他于死地。 朔风冷冷一笑,并未将此次的攻击放在眼底。对方的招式虽然狠辣,但尚未能伤得了他。
他从容闪身回击,并未将拿手的毒术使出。
“杀了他!快!”众人怕会错失今日的好时机,大喊。
一群人将他围困住,刀光剑影,非要见血封喉不可。
“别让他逃了!”有人紧张大喊,就怕他会突破重围。
他们那紧张的神色,让朔风及时意识到似水没人保护,恐怕今日闯入风堡的不仅止这些人,不知堡内其他护院有没有善尽到保护似水的责任。
心思一转到似水身上,他就有些慌了,飞扬起落的身手益发俐落。
“围住他!围住他!”所有人惊叫,地牢里可还有人等待救援,加上去抓云似水的人尚未将她给带来,他们没太多的胜算控制住殷朔风。
被这么多人围困住,朔风又想到似水如今不知是否安全,便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施毒伤人。
一阵异香飘散而出,围困住他的人先是愣了一下,只觉那味道很好闻,似花香,转而跃进脑际的念头是——殷朔风下毒了!
果真!事实证明了殷朔风善于使毒,江湖上多起悬案全都是殷朔风所为,但证实了又如何?
他们全都中毒了!所有人脸色开始发青,痛苦地看着殷朔风,完全无法呼吸。
“他……下毒……”会不会死?他们会不会死?众人开始感到惧怕,亦是无力阻挡殷朔风的离去。 早知殷朔风的毒会这样厉害,他们就不抢先了,瞧,就要白白送了一条命,值得吗?值得吗?
他们再也无法想得更多,全都口吐白沫倒地身亡,后悔已是太迟。
朔风一个翻身跃离这群人,急忙想赶到似水的院落去。他人方出书房,外头便朝他射来上百枝飞箭,他一个起落,长腿横扫千军,将所有的飞箭一迳扫落。
“该死!”发放飞箭的人们低咒着,本以为可以让殷朔风死于万箭穿心,万万没想到会拿对方没辙。
这可如何是好?今天这一役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失败了,恐怕日后会遭到殷朔风更强烈的报复,是以每个人都卯上了。 “射!”再次百箭齐发,就要殷朔风死无葬身之地。
朔风并不和他们硬碰硬,他衣袖潇洒一甩,袖里已自动飘撒出致命的毒物。
“小心!有毒!”警觉性较强的人大喊,随即有人掩面停止呼吸,来不及反应的纷纷倒地气绝。
“赫!好阴毒的手段。”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一倒下,有人惊得倒抽口气。
“杀了他!绝不能再让他活着危害武林同道!杀!”这样厉害的人物,真让他当上武林盟主还了得,殷朔风向来我行我素,可不会买别人的帐,想和他来个利益挂钩约莫会被反嘲回去,说不准还会被公布在天下人面前,这样不懂得与人分享之人,留着无用,唯有除去,方能解决心中大患。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