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爵看出她的意图,马上反身将她压在身下,不让她再有蠢蠢欲动的行为出现。
“放开我!”她用力挣扎,可惜力不如人,他的力气比她想像的要大上许多。
该死!她太轻敌了,以为他不会发现,但没想到他还是发现了。
“不!你还欠我许多答案,你忘了吗?”
他悠悠的提醒她。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欠你,早在我将螭龙玉锁拿给秦舞狐,要她转交给你之后, 我就什么都不欠你了。”
她这话说得可是够理直气壮了,当初为了螭龙玉锁,她差点连命都丢了,不管螭龙 玉锁是她怎么拿去又为何归还,总之她付出代价了,他不能再说她欠他。
“不,你欠我太多、太多了。”他摇首,不容她否认。
“我没有!”她恼了,这人怎么说不听,她给他最为贵重的螭龙玉锁,到底他还有 什么不满?
“你有,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从海里脱困?你没有说为何脱了困不回家?为何 不见我?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封爵不禁猜想,当初那个小生命 是否有保住,她连人带车掉进海里受到极大的冲击,想要保住孩子恐怕是件难事。
想到此,他不由得神色黯然,他一直期待能拥有个长得像她的女儿的。
“……什么怀孕!?我没有。”他前头说的话她都可以认同,但最后讲到她怀有身 孕,她就不能不反驳。
太离谱了!他们……他们每回在一起时,他都有做预防措施,哪里会……哪里会有 孩子!?究竟是谁给他的错误讯息!?
“没有?你没有怀孕!?”封爵的眉峰紧紧蹙结在一起,死命盯着她看,想看出她 是否有说谎的迹象。
是谁在说谎?
姬若欢说谎的可能性较大,因为她以前跟他说的十句话当中,有八句是骗他的,而 秦舞狐一直都很尊敬他,根本没理由骗他,所以最可疑的人应该是姬若欢。
“对,我没有,是谁跟你说我怀孕了?”她要知道是哪个死家伙说的,非得痛打对 方一顿不可。
真糟糕不是吗?对方既然敢造谣说她怀孕了,肯定知道她和封爵的关系匪浅,怎会 这样?封爵不是嘴大的人,不可能说出去的啊!那对方是如何得知的?
光是想这个问题,她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是舞狐,她说你去找她时脸色苍白,还抚着腹部。”他说话的同时,还盯向她的 腹部,眼底有着深深的警告,要她最好别再说谎。
“原来是她!”她长叹一口气。“你该知道我跟她向来不合,她随便说说的话你也 信?”天啊!终于让她找到犯人了,就是秦舞狐!
“她当时说的很认真,那你怎么说?”
“我没有,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怀孕。你想想,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每一次,你 都有做好防范措施,我怎么可能会怀孕?”她受不了了,唯有澄清一途。
“但再严密的措施也不是百分之百安全。”他固执的认为她曾怀有身孕,她愈是否 认,就愈显可疑。
“我真的没有,是秦舞狐骗你的,什么抚着腹部!?我才不会做出那么难看的动作 来。”想来就有气,秦舞狐简直是欠扁到家。
没力了!光是和他谈她究竟有没有怀过孕的事,已经让她耗尽全身体力,而这全都 是秦舞狐那欠扁的家伙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指没有孩子?”封爵犹是不信,怀疑地看着她。
“对,没有孩子。你看我像是生过小孩的模样吗?”生过小孩的女人身体会变得更 加丰润,她有吗?
“若欢,我可以不介意你以前对我所说过的任何一句谎话,但,现在我不希望你再 对我说谎,你明白吗?”
这回他要的是她的真心,至于她有没有怀过孕这件事,他会调查出来的。
“……”她不回答,她最糟的一件事就是会习惯性地对他说谎,不管任何事都一样 ,虽然她偶尔也会说实话,但她就是不想给他任何承诺。
之前骗过他已经够了,她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欺骗他。
“唉!到底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他长叹一口气,就是拿她没辙。
“放我走,对你我都好。”她很好心地提供意见。
“你想都别想。”他瞪了她一眼,将她抓得更牢,不许她再有离开的念头。
“你留下我做什么?”她实在不懂。
“我要你的爱。”
轻抚上她的眉眼,低声说道。
她的心因他的答案猛然一震,喉头像是被梗住似的,酸酸涩涩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
轻轻的,他在她的胸口印下一吻,似是吻向她的心一般。
“我没有爱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她红着眼眶,不解为何他的动作会让她想哭。
“你有的,只是你没发觉罢了。”此刻,封爵发现他恨司马朗日入骨,唯有很深的 伤害,才会让姬若欢变成这样,不敢再轻言说爱。
“没有了,都没有了。”
他那温柔的语气,使得她忍不住想投入他的怀中,向他诉尽心中的委屈。
两年了,在明白司马朗日对她无心时,她可以冷静以对;甚至是盗出螭龙玉锁来还 给封爵,那时她也没有哭。
就连在落入海底,好不容易游上岸,看见封家及司马家的人到处在寻找她,她知道 自己没有地方可去,必须过着躲躲藏藏、隐姓埋名的日子时,她还是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
在每天、每夜想到老迈的父母为了她操心、烦忧,想着他们、念着他们,渴望他们 的怀抱时,她依然坚强的不掉泪。
可是此时,她却想狠狠的大哭一场。
呵!好奇怪啊!她明明都走过来了,为何会产生想哭的冲动?为何会想紧紧埋在他 怀里,哭尽所有悲伤与委屈?
“你有,相信我。”
看着她强忍着泪水,要哭不哭的模样,他心疼不已地吻上她的眼睫。
她仅是摇头苦笑,接受他的温柔。
“我不会原谅所有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司马朗日!他们这一生是不可能会化敌为 友的。
“那对伤害过你的人呢?”她忍不住问。
“你不同……”
轻轻的又以唇点了下她的眼。
“我宁愿你恨我……”
“我不想恨你,我只想爱你。”
他抵着她的唇轻道,随着吐露出的字句,每说一个字他便吻她一下。
“你不怕我会再背叛你?”
“不怕。”
“你不在乎我会不断的伤害你?”
“不在乎。”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的,他应该明白,她可能永远都无法对 他忠诚,他怎么可以不在乎呢?怎么可以!
“你知道的,因为我爱你。”爱她、对她好,是他最想做的事,什么名利、权势, 在他眼中早已是一堆垃圾。
“你是个傻瓜。”她轻轻一叹。不可否认的,他的甜言蜜语已经成功的进占她的心 ,慢慢的为曾经受伤的心灵撒上灵药治疗。
“我只为你一人傻。”他笑了,心底明白她的态度已渐渐软化,不再排斥他、逃避 他。
随着他充满爱意的笑容,她也扬起娇媚的笑容,涓涓滴滴似温暖的阳光流进冰冷的 四肢百骸问,慢慢暖化。
第六章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姬若欢并不清楚,仅知脑子里充满一片旖旎色彩,双臂似乎拥有自主能力地勾下他的头颅,极为诱人的吻住他的唇。
黑得诱人的眼瞳微微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没有拒绝的加深这一吻。
好久了,这两年来,她总觉得自己身处在冰窖之中,像是永远都无法回到温暖之地 ,可现在不同了,她知道封爵正极力给予她温暖,不再使她回到酷寒的极地之中。
“若欢,我渴望你……”大掌轻巧的脱下她的衣衫。
太快了!太快了!欲望的火苗似烈焰般迅速将她整个人燃烧起,一丝理智悄悄回到脑际告诉她要快点停止下来,否则所有事情都将跳脱出她的掌控。
但封爵的一记热吻,又将她的理智打到天外去,什么理智,全都去他的!此刻,她的眼底、心底、脑海底所能容下的仅有他!
一寸寸柔嫩雪白的肌肤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要她永远都记得他爱她的感觉。
终于,终于她又回到他身边来。
他满足的以双臂紧紧圈住她,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感受她轻细的呼吸声。他喜欢 她躺在他怀中的感觉,非常喜欢,多希望时间就此停留,就让他们永远都保持相同的姿势。
很傻的念头,却很实际的反应出他的心声来。
没多久时间,阳光已尽情的洒落在两人身上,他怕再过一下,热烫的阳光会伤到她 柔嫩的肌肤,于是轻缓地将她抱回卧室,那个他们曾无数缠绵的地方。
轻巧的把她放到床上,他将她安置在心房上,他的唇在她的额轻轻的点了下,这样 子他才能安心跟着入睡。
暖暖的,好像是睡在云端般舒服,姬若欢贪眠的不想起床,许久不曾睡得这么好了 ,好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不去上班算了。
上班!? 糟!她要迟到了!
姬若欢心惊的由床上跳起,看着摆设不同的房间,她仍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怎么了?”她一惊醒,封爵便跟着醒来,他由后头轻轻揽住她的腰际,在她的肩 上烙下细吻。
“天黑了?”望着窗外黑沉的天色,她猜想她大概睡了很久。
“对,天黑了。”封爵细细吻过她的背脊,不是很在意她所说的话。
“我忘了去上班。”她愣愣低道,都怪她昨夜和他在一起太过激情疯狂,使得她忘 了自己还有工作要做。
“你在哪里上班?”他的唇停了下来,低问。
以前她在家时,也没上过班,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当她的大小姐,偶尔和舞狐斗斗 嘴,再不然就是处理别人无法处理的棘手事件,依她的个性,他从未想过她会有办法在 别人手下做事,所以他很好奇她这两年在做什么工作。
“花店。欣姐她一定担心死了,我又没跟她请假。”她想也没多想,直接道。
封爵递过无线电话来。“打个电话给她。”
“好。”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告诉她,你已经回家了。”
“什么?”他话中的暗示再清楚不过。
“你已经回到家,没必要再回花店工作。”
“不行!我不能随随便便就辞职。”她不喜欢被他指使的感觉,就算昨晚她和他上 了床,但她姬若欢还是有权掌管自己,不需要他来教她该怎么做。
“若欢。”封爵知道她已经反感。
“我要走了。”她索性电话也不打了,把电话丢还给他,下床找衣服穿,昨晚被他 脱下的衣服,现在都好好的被他挂在衣柜里,熟知他的习性,她很快就找到衣服穿。
“别走。”
她不理他。
“若欢,留下来。”
她僵硬的拉上裙子的拉链,没将他的话放在心底,穿戴整齐后,转身便要离开。
封爵见状,立刻跳下床拦住她。“别走!”这回他的口吻也硬了不少,不再是软性 要求。
“让开。”她探出手就想推开他。
“不!我为我刚才的态度向你道歉,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不希望你离开,我要你留 下。”
“我接受你的道歉,可是我不准备留下。”留下来做什么?
“难道你不想让你爸妈知道你还活着吗?你忍心看他们以伤痛度日?”他不明白她 还有什么不回家的理由。
她恶狠狠的瞪他,没想到他会拿出她爸妈来威胁她。
“这里才是你的家,你还想去哪里?”
“这里不是我家,是你的家。”她不甘心的回嘴。
他长叹口气,轻问:“若欢,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留下?”
她抿着唇不答话,是想要他怎么做吗?不!她从未这么想过,只是目前她尚理不清 对他的情感,所以她再次懦弱的选择逃离。
“是否你的心底依然存在着司马朗日?”终于忍不住提起头号敌人来,他定定看着 她,期望由她的眼眸里得到最真实的答案。
她的反应是狠狠地瞪着他,克制住想打他的冲动,她的心里已经没有司马朗日的存 在了,难道他感受不到?
“说话,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他不容许她逃避,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放开我,让我走。”她偏不看他。
“若欢,告诉我,折磨我很有趣吗?”又是一阵挫败低叹。
她惊讶的抬头看他,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想。
“我对你的爱,对你而言是伤害我的最佳武器是吗?”从前他可以不计较她如何利 用他的爱,但现在他不了,他疯狂的嫉妒着,不希望她心底仍存有司马朗日的影子,连 一丁点都不许。
她看见了他的伤痛,她一直都在伤害他是吗?可是他却仍深爱着她,连伤她一点都 舍不得。
天!她到底在做什么?明明是对他对了心,为何不肯大方承认?为何要这样伤害他 ?他没有错啊!
她到底想怎样?留下或是离开?她的心陷入挣扎。
“究竟要我等多久,你的眼眸才看得见我?告诉我,我还得等多久,才能得到你的 心,好吗?”他痛苦低嘶。
面对伤害她的人,他可以不计任何代价痛宰对方;但在面对让他又爱又恨的人儿时 ,他却束手无策,他伤不了她,是不忍,也是因为爱。
他的痛苦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她花了整整两年在检视对他的情感纠葛,是爱是恨 、有情无情,她应当明白得很,不是吗?
“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是要折磨你,我只是……只是不想太快作出决定,你明白吗 ?”伤害他、折磨他,她又何尝会快乐。
封爵的眼睑轻轻闭上,又张开眼听她说,只要她肯说,他愿意听。
“不再有司马朗日了,我的心底已没有他的存在。”这话说出来是要他安心,也是 要解放他惶然不安的心。
闻言,封爵满足的笑了,他开心的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我很高兴。”
他那纯然的喜悦传达到她身上,她跟着笑了,整个人像是刚洗完一个痛痛快快的澡 般舒服。
她的心已经帮她作好选择。“我不走了,不再离开你。”轻轻的附在他耳边道。
封爵惊喜地望着她。
“我要留下来。”她加强语气点头道。
“好。”他知道她愿意留下是已对他敞开心扉,她的心底不再有司马朗日,他成了 她的唯一。
“花店那边我会打电话去道歉。”她是不能再帮欣姐了,只好请欣姐再另请店员来 帮忙。
“改天我们一起到花店去向她道谢。”他要好好谢谢照顾过她的人。
“好。”有了他的陪伴,她感觉轻松不已,所有事情就顺其自然吧!她不用再想太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