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偷偷摸摸的来又偷偷摸摸的走,我也拿她莫可奈何啊! 华枭干脆两手一摊打趣道,以表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怎会拿她莫可奈何?!你下回再大大方方地邀请她来嘛!”李妈当他在推托。
“她不喜欢大大方方地走入华家,她喜欢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出现。”小偷嘛!岂能正大光明到人家家里偷东西。
“少爷,你甭跟我打哈哈,怎会有人喜欢偷偷摸摸到别人家。”李妈责备的白了他一眼。
“我想是个人习性不同吧!”他 笑了笑,不把李妈的怒意放在眼底。
“哼!我瞧不是个人习性不同,是你压根儿就不想让我见到她是吧?”李妈火得双手叉腰,当他是顽童般教训。
“是!是!是!你怎么说怎么是,别生气了,生气可是会多好几条皱纹哦!你不在乎,我看了可是会心疼的。”华枭嘴甜地哄着她。
在华家谁都能惹,唯独李妈例外,除去李妈是华家重要人物外,举凡厕所不通到厨房用餐可都是李妈一手管理;若不小心惹恼了她,当心晚上睡觉没被可盖,上厕所马桶不通,吃饭时米粒会硬到让人噎死,所以,他怎能让她发火?!他可还要命哪!
“哼!如果你能用哄我的心去哄别的女孩,现在不早就子孙满堂,还用得着让我来操心吗?”李妈嘴上不饶人,但心底的气已渐渐消去,终究是舍不得生少爷的气。
“是!是!”他还妻妾成群咧!
“有机会让我看看她,好让我帮你鉴定、鉴定。”李妈仍不放心地交代着。
“好,一定。”只要有机会,让他再次把人给逮着、活捉,他一定不负李妈所托。
“这就是了。”李妈见他安分地答应所求,开心的笑了,这才是她的好少爷。
华枭跟着咧嘴笑,知晓警报已解除,高兴地拥着李妈的肩,嘴下不忘拼命称赞李妈,顺道诉说在国外多年,他有多想念李妈及她高超的手艺,当场把李妈哄得乐陶陶,就差没当他还是小孩子抱着猛亲罢了。
一直躲在餐厅外,名为打扫,实为窃听的秦小小不屑地撇撇嘴,这男人的嘴像抹了蜜糖般,甜得可怕,难怪李妈会被他哄上天。
不过,她还是不满他没向李妈澄清有关她的身份,尽管他不知道她是谁,但也不能由着李妈去误会啊!
李妈把他们俩说得那样暧昧,但他们除了打斗外可啥事都没发生过,虽然她是垂涎过他的胸肌啦!但,到了今天早上,见识过他甜得腻死人的花言巧语后,很抱歉!所有美好幻想一律毁去。
现在她最想要的还是暂时放在他胸膛上的螭龙玉锁,待她取得螭龙玉锁后,管他要天花乱坠夸饰他们之间的事,都与她无关。
打败他!拿到螭龙玉锁!走人!绝不拖泥带水!
哼!她秦小小……不!是秦舞狐,她秦舞狐才不屑与他计较!
第二章
工作了一整天,华枭拖着疲累的身躯,懒懒地解开束缚脖子一整天的领带,随手将解下的领带扔在桌上,他舒服的叹了口气,眼角忽地隐隐发觉不对劲。
他的房间被人动过!
不会是李妈,虽然他的房间都是李妈在整理,不过李妈了解他摆放文件的习惯,从不会更动他摆放的方式可是他却发现有些文件被移动过,尽管对方刻意要保持原状,但仍逃不过他锐利的法眼,光凭一些小小角度上的不同,就足以证明他不在家的期间房间遭人彻底翻找过。
“想找什么呢?”他懒懒地挑了挑眉,轻笑。
房里除了一些普通文件外,他是不会把公司机密放在如此明显的地方让所有人来翻阅,扫了眼房内较贵重的物品,一如他的意料,全都摆放在原处,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对方是冲着什么来的。
不就是他脖子上的螭龙玉锁?!想想这些年来,有多少人曾为了螭龙玉锁前仆后继跑来找他?
先是金钱攻势,央求他高价卖出螭龙玉锁,可惜他大少爷不缺残,也不像对方所想的那样看重金钱,只好让对方铩羽而归了。
接下来便是献出美人计,企图用美人将他迷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乖乖献宝;可惜呢,他们派出的多位美人皆不符合他的脾性,当场使得美人开始自我怀疑,不再确信自己艳冠群芳、姿色过人。
后来对方发现金钱、美人皆收服不了他,就派人威胁。抱歉的是他同样不吃这一套,先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后,再恶意地嘲笑对方学艺不精,他也因此成了对方口中难搞的棘手人物。
他会很难搞吗?他 苦思地抚着下巴,顺手倒了杯红酒,细细品尝。
他以为他是个和善的好人呢!
瞧了一眼被翻动过的房间,来翻找的人绝非昨晚那个“人小气不小”的女人,而是另一方人马。
呵!她可知道有人正和她一样觊觎着他脖子上这块螭龙玉锁?若她知道了,肯定会急吼吼、气呼呼地想将螭龙玉锁赶紧拿到手吧!华枭觉得有趣地发笑,轻轻啜了口芬芳的红酒。
她是哪一家派出的人马?封家,抑或是司马家?
“喀啦!”华枭耳尖的听到阳台上传来细微的声响,这项发现更加深了他眼底的笑,他慢条斯理地解下挂在胸前的螭龙玉锁,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玩,这画面教躲在外头偷窥的人儿吓得冷汗直冒。
要死了!她忍受夏夜的闷热,苦苦守在阳台,饱受蚊虫叮咬之苦,看他享受的在屋内吹冷气、喝红酒恣意快活也就罢了,现在他居然不把螭龙玉锁当一回事,拿在手上抛着玩,要是一个不小心给摔碎了怎么办?
秦舞狐躲在外头看得火冒三丈,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进去先给他一顿好打,再将螭龙玉锁抢回来!不过理智及时阻止她的愚行,经过昨晚的交手,她已确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想平安拿到螭龙玉锁得靠智取,绝不能与对方硬拼。
她得想法子……想个好法子才行。
秦舞狐苦着脸,瞪着里头的男人,短时间内她是想不出法子来,因为她现在万分的想揍他……
瞧他那是什么嘴脸?!螭龙玉锁不是块平凡的玉哪!那可是前朝高宗御赐给封家的宝物,它代表着家族荣耀,只是不小心被恶人窃去流落在外百年,不然他以为凭他华枭的身份,会有幸窥得螭龙玉锁的面貌吗?更甭说是碰触了。
当她在心底嘀咕个不停时,接下来屋内的那一幕几乎吓得她心神俱裂——
那个恶徒!居 然……居然将指头套进系任玉锁的绳结上转着玉锁玩,有好几次玉锁都差点飞出他的掌控之中,幸好他都及时抢救回来,但也让躲在外头偷看的她吓得半死。
天!他到底知不知道螭龙玉锁代表的意义?!
她忿怒的以双拳对着空气挥舞,恨不得现下可以痛扁他,以惩罚他对螭龙玉锁的不敬。
该死的!该死的!螭龙玉锁该落在知道爱护它的人手中,而非是落人蓄意玩弄它的人手中,尤其是华枭。
透过酒杯的反射,华枭清楚地看见窗外那张忿恨的小脸。
哈!好有趣!她被气很快吐血了,看起来似乎恨不得痛扁他一顿,偏又没胆子闯进来,看来她很清楚自己有几两重嘛!
哈!哈!哈!
他得意发笑,假如他不小心把螭龙玉锁摔在地上,她会如何?恐怕是当场昏过去吧!
呵!呵!有趣!太有趣了!
为了多看些她可笑的反应,他故意让掌中的螭龙玉锁不断地脱出掌控,却又能及时救回来,看着她的脸反复转变,他心情大好。
是可忍?孰不可忍!秦舞狐自认为她的耐性已到极限,现在不是螭龙玉锁被他愚蠢毁去就是她亡;为了螭龙玉锁,她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也不容许那个姓华的再次亵玩。
像个复仇女神似的,她一脚踹开阳台上的落地窗,怒火奔腾地瞪着他。“姓华的,我警告你,别再随便拿螭龙玉锁的安危开玩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现在她哪管得着对方是否能窥得她全貌,或是她会被以私闯民宅的名义擒抓而移送法办,总之,她一切以螭龙玉锁的安危为前提就是。“请问小姐是哪位?何以亲自上门兴师问罪?我记得螭龙玉锁是属于我的,我要怎么玩它都是我的事,与小姐无关不是吗?”他无辜的眨了眨眼,末将她的怒气放在眼底,而且还刻意学古人讲话文诌诌的。
哈!她气红了眼的模样好玩透顶,如果再加上张牙舞爪的模样,铁定会更有意思。
“谁说它是你的?!若非螭龙玉锁被无耻之徒偷走,此时它也不会落入你的手中。”她朝着空气挥挥拳,想像是在他脸上挥舞两拳,以减轻心中怒火,以免她当场气得脑中风。
恶心的家伙!她都已经看清他的真面目了,何必在她面前装斯文,恶!“哦!那与我何干?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将它从在‘跳蚤市场’摆摊的吉普赛人手中买回来。”他痞痞的笑了笑,特意强调“跳蚤市场”四个字,好让她渐渐平缓的怒火益加高涨。
“你……你说什么?!跳蚤市场?!你从跳蚤市场将它买回?!”秦舞狐抖着手指,简直不敢相信双耳所听闻到的消息。天!跳蚤市场?! 代表家族荣耀的螭龙玉锁居然会有沦落到跳蚤市场的一天!
天啊!她无法接受这个可怕的消息,她快昏了!快昏了……
“是的,就是跳蚤市场,我还记得它很不起眼的被摆放在英国一个小村落所举办的跳蚤市场内。很可惜的,就算你现在问我是在哪个村落买到它,我也无法给你正确答案,因为我忘了。”他无奈地摊开双掌,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英国……英国,它居然飘洋过海流落到那么远的地方。”呜……
好想为遭遇凄惨无比的螭龙玉锁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没错,你想知道我花多少钱得到它吗?”他咧嘴笑着,看她一副快哭的模样,实在觉得好笑,不过是一块据说代表家族荣耀的玉,值得她这么难过?
“不,我不想听。”秦舞狐用力摇头,螃龙玉锁自小在她心中便是至高无上的象征,她压根儿不想知道洋鬼子如何糟蹋它,一点都不想!“五十英镑!还算是个不错的价吧!”华枭根本不管她听是不听,径自报上当初买下螭龙玉锁的价码。
秦舞狐闻言惊得倒抽口气,什么?!伟大又无比崇高的螭龙玉锁仅值五十英镑?!老天到底长不长眼?!“阿逗仔”到底了不了解螭龙玉锁是何等尊贵?!竟然……竟然以新台币不到二千五百元的价格将它卖出。
鸣…………她的心碎了!想必螭龙玉锁知道它自己被卖出的价码时,定也和她一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看你也很同意我的话,才会感动到哭了。”华枭恶意屈解她的泪水。“太过分了!你们一点都不了解螭龙玉锁是何等的崇高,它怎会只值二千五百块?!”她气得跳脚,想杀人!想扁人!头一个目标就是犹不知死活、兀自发笑的华枭。
“是吗?可是就我所知,我还买贵了呢!"他凉凉的提醒她。
秦舞狐此时已气到说不出话来,仅能恶狠狠的瞪着他,期望能以目光杀死他,不然教他重伤也成。
他呵呵笑两声,拿起桌上的红酒啜饮一口,重要的螭龙玉锁就搁在桌上绽放着光芒,吸引着她的目光。
看他那么不在乎的当着她的面把螭龙玉锁放在桌面上,她也不好光明正大的行抢,那太难看了;她还有她的自尊要顾,得好好跟他谈判才成。
“咳!华………华先生,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欢这块玉,不如你就做好人将它卖给我吧!”她伪装出一张讨好的脸说道。
“想要买‘我的玉’,你不觉得你应该先报上名号来吗?”他特意强调玉是属于他的,教她继续保持讨好的姿态,否则他大爷一个不高兴,就会轰人出门。
“是!是!是!我叫秦舞狐。”尽管心底呕得要死,仍得佯装出一张笑脸来,鞠躬哈腰的,只差没耍戏法来讨大爷他的欢心了。
‘秦……舞湖?在湖上跳舞?”看了看她,觉得她的人与名字有些不搭轧。
‘呃……不是,不是那个湖,是、是……”呕啊!每次要解释自己的名字时,总得挣扎者半天还吐不出半个字来。
“是什么?”华枭催促着。
“是狐狸的狐……”接下来的声音细小如蚊蚋,如不细听,恐怕会听不见。
“狐狸的狐?”华枭以一副怪表情看着她,随即仰头大笑,他笑得极为夸张,仿佛从未听过这样有趣的名字。“跳舞的狐狸?!哈!哈!取得好!这个名字取得好。”
难怪,难怪他先前会觉得她像是只未成气候的可爱小狐狸,原来她的名字真带有个狐字,这个名字适合她!再也没有其他名字比这个要来得适合了。
爽朗的笑声激得她胀红了脸,巴不得马上挖个地洞钻进去,直到世界未日再出来。
可耻啊!都怪她妈,说什么要生她时,在梦中看见一只可爱的小白狐在跳舞,于是特地帮她取这么个可笑的名字,害她从小就体会何为人情冷暖,她一生中接受过的讪笑够多了,不必姓华的再来锦上添花。
“哈!抱歉,我真的是觉得你的名字取得很好,很适合你。”他笑到眼泪都掉出来了,仍止不住笑声。
“没关系,现在你知道我的名字,笑也笑够了,可以把玉卖给我了吧?"她板着脸,没半点想笑的心情,只想快快拿玉,速速走人。
“你姓秦?和封家、司马家是啥关系?”拭去眼角的泪水,他好奇地问道。难道除了封家及司马家外,又蹦出个秦家来抢玉?
“哼!我可与姓司马的那堆人没有任何瓜葛。”她不屑地撇 撇嘴
“照你话中意思听来,你就是封家派来的喽!”以她的话猜测,抢玉的人仍是这两派人马,没多出个第三方。
“对!”秦舞狐很骄傲的抬头挺胸。“那个玉……”
“我不卖。”
“什么?!”秦舞狐眨眨眼,不敢确信自己听到什么。
“我说我不卖!”华枭很好心的再次重复。
“你………你!你既然不卖,为何要跟我扯那么多?!”恶劣之极啊!她快气死、气炸了!这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原以为他是很有诚意的要和她谈,那她也展现出她的诚意来,万万都想不到她被他给骗了!
他当她是傻子耍?!
“我不以为想了解小偷的来历有什么不对。”呵!又生气了,可爱的小狐狸。
太恶劣了!太恶劣了!他简直是万恶之首!她气得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成拳,好想打他………不行!她得冷静下来,她打不过他的,只能靠智取!对!就是智取,她是个有智慧的人,怎能与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