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红绡的心思百转千折,段逸轩何尝不是,双手指尖是略带颤抖的为她处理伤口,黑眸则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面对活色生香的美人躺在床上可以任他为所欲为,而他竟受制于先前发下的豪语,不屑与无反抗能力的女人共享鱼水之欢,在面对其它女人时他当然可以坐怀不乱,可是当眼前的人变成袁红绡,对他而言便是一大考验。
下半身因得不到纾解而蠢蠢欲动,巴不得马上违背他说过的话,现在就要了她,可是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禁不起他的强取豪夺,恐怕欢爱后他就得为她收尸了。脑中的绮念让他摇摇头,为了一时的乐趣而断绝往后的乐趣,是有点得不偿失,姑且再忍忍,要不了多久铁定能得偿所愿!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袁崇武激动的跳起。
“师妹被笑阎王带走了。”钟信愧对师尊,垂首双膝跪地。
自师妹被抢走,他们追了许久追不到人,四师兄便要他先行赶回袁刀门向师父禀明,他快马加鞭地日以继夜赶路,终于赶回袁刀门向师父负荆请罪。
“笑阎王?”袁崇武震了下,想不透笑阎王带走红绡意欲何为,他素来末与笑閰玊结仇,充其量不过是在武林盟主出示盟主令要求众人如人缉捕笑阎王的行列时,派遣门下弟子出去见见世面,敷衍了事。笑闣王没道理把怒气发泄在红绡身上,强行带走她啊!
“你先起来。是否你们在无形中得罪了笑阎王?”推敲不出个所以然,袁崇武心想这个可能性最大,否则笑阎王为何独冲着袁刀门来。
“是……”钟信站起,思考着该如何启齿。
“是什么?快说。”真是急死人了,袁崇武焦虑的准备亲自出马救回宝贝女儿。
“笑阎王似乎看上了师妹,他普当所有人的面暗示要得到师妹的决心。”钟倍硬着头皮道。
“荒……荒唐!”袁崇武无法接受,甩袖怒骂,“他以为他是谁?看上年轻貌美的女子便可占为己有吗?他这种行为简直和强盗、土匪没两样。可恶!”他气得浑身肌肉抖动,鼻息翕张。
“弟子无能,请师父降罪。”惹火师尊,钟信跪地请罪。
“起来!这不关你的事。可恨的笑阎王,我亲自去救红绡回来。”若是笑阎王执意不放人,他这条老命就跟他拚了。
“师父……”钟信不想阻止,可师妹的处境极为危险,光凭四师兄与其它师兄的能力可能会全军覆没,师父出马的胜算会大些。
“传下去,要其它人准备好,随我一道出发。”袁崇武气得快把屋子拆了,可恨的笑阎王,平日狂妄、日中无人也就罢了,如今竟把歪脑筋动到他的宝贝女儿身上,摆明是瞧不起他,瞧不起袁刀门,他要教笑阎王知道,袁刀门不是好惹的。
“师父,华山派的岳掌门来访。”一名弟子匆匆奔人禀告,慌张的神色告知师尊,岳掌门来势汹恟。
“岳掌门?!快请他进来。”袁崇武怔了怔,奇怪岳掌门为何出现,难道是岳掌门听到风声,特地率弟子前来助他救回红绡,但可能吗?他不禁怀疑。
“不必了!哼!”岳掌门火冒三丈地径自步入袁刀门的大厅。
“岳掌门登门造访,不知有何指教?”袁崇武拱手请教,光瞧岳掌门的神情,就知道事情棘手了。
“指教是不敢,不过我倒想听听袁门主对今嫒教唆笑阎王杀害我大弟子之事有何交代?”岳掌门指着袁崇武的鼻子厉责,毛登端之死他是不用找笑阎王算帐,但并不表示袁崇武可置身事外。
“不可能!红绡不会那样做。”他了解女儿的个性,为爱女反驳,“况且我的女儿遭笑阎王强行押走,笑阎王岂会听从小小阶下囚的话。”“强行押走?”岳掌门冷哼一声,讥嘲道:“你女儿明明不知羞耻地放大庭广众下与笑阎王做了荀且之事被我们撞见,袁门主如今以强行押走四个字打发我,是想敷衍了事吗?”“不可能!”红绡与笑阎王?!不会的!钟信明明说红绡是被笑阎王所掳走,她怎会对笑阎王友好?他相信自己的女儿。
“哼!你生的两个女儿全是一个样,还想狡赖吗?”岳掌门冷哼,“或者你私下早知女儿与笑阎王的奸情,恶意欺骗,使我的大弟于与她订下婚事,是想待将来老夫把掌门之位传给大弟子后,再来个里应外合,助笑阎王一举攻下华山派。”素来唯有他算计别人,当他道人算计,自是怒不可遏,非变本加厉地讨回不可。
“岳掌门请勿妄下断言,袁刀门与笑阎王并无瓜葛,袁刀门与华山派联姻也是你我一手促成,当初岳掌门对小女亦是十分满意,而今却为了误会而毁谤袁刀门,对袁刀门与小女皆有失公允。”他不觉得翠袖嫁易幻生有何不好,虽然无法得到世人认同,至少翠袖得到幸褔,岳掌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恶意诋毁袁刀门。
“误会?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登端的死是不争的事实,不只华山派的弟子可以作证,当日兴隆客栈的掌柜与店小二皆看得一清二楚,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问。”岳掌门轻蔑的睨了袁崇武一眼。
“我当然会去查明事实。”“若事实诚如老夫所言,你如何向华山派赔罪?”岳掌门挑眉问,今日来的目的在此,为弟子讨回公道不过是个借口。
袁崇武看着岳掌门良久,终于了解他上门的目的,“你想说什么,不如光明正大直言。”“我要你无论出了什么事都必须站在我这边。”岳掌门已受够楼宇凡给的气,有了反抗的准备,此刻正是他找盟友的时机。
同样的野心,同样的贪权好利再度显现于岳掌门贪婪的眼,袁崇武不禁为岳掌门感到悲哀,为何岳掌门还执迷不悟?莫非要血洗江湖、风云变色后,岳掌门才甘心?
“不!”袁崇武巳悔悟,他不会议自己重蹈覆辙,害惨门内众多的弟子,因而坚决的拒绝岳掌门的要求。
“不?!你有何资格向我说不?你不怕我对外宣布袁刀门与段家堡私交已久,让你袁刀门就此成为历史名词?”岳掌门厉声威胁袁崇武,目的在让袁崇武畏惧而臣服他。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随你去散播谣言。我已跳脱名利的羁伴,不想再陷下去。”如果江湖人肯听信岳掌门的片面之词起而攻击袁刀门,他会考虑带着弟子们归隐山林,不再涉足江湖之事。
“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有天你一定会后悔。”岳掌门忿忿的指着袁崇武撂下狠话,甩袖离去。
“师父……”钟信高兴师父终于不再受人威胁,让袁刀门的威名不致染污点。
“还不怏去命其它人准备行囊与马匹。”袁崇武和蔼的笑道。
“是!”钟信领命,退下。
待钟信退下后,袁崇武留恋的再望眼袁刀门气派的大厅,能否再回来还是个疑问,但女儿足非救不可,门内事务在他死去后自会有人处置妥当,所以他并不畏惧死亡,因为他知道四徒弟不会让他失望。
第五章
段逸轩精心布下的棋局,棋子们已自动走到他设下的定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江湖上的一些小门派纷纷投靠到认定必胜的阵营,原先友好的门派因投靠的主子不同而使双方的交情破裂,见面如见仳仇,不是佯装没见到对方,便是大动干戈,非痛宰对方不可。
一切如段逸轩所料,得罪过、不曾得罪过段家堡的人皆加入这场战局中,或许有人会认为段逸轩的手法过于残酷、血腥,但从头到尾,他不过是针对个人的弱点,派人前去煽动,又没要求大伙拔剑相向。若非他们的不满足现状,被权势、名利与嫉妒熏心,又怎会中他的陷阱,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切该怪他们自己。
也好!经过一场风云变色后,一些自许为正义侠客的伪君子行为可能会收敛些,不再犯些奸人妻女、争权夺利的下流勾当。
他算是做好事清除江湖败类!段逸轩修长的食指有些得意的敲着桌面。
“大哥,玉罗剎传来消息,说华山派的岳掌门已开始行动,率领十余派的人马群起反对楼宇凡,想自立为盟主。”饶书安报告着他甫接获的飞鸰传书。
段逸轩微颔首,等待下文。
“如大哥所料,崆峒派的掌门不满岳掌门的作为,采尊王攘夷的政策,出面声讨岳掌门。”饶书安续道。崆峒派掌门亦有私心,妄想打败岳掌门后,拿楼宇凡当傀儡,他则在背后当真正的主事者。
小小几句闲话与谣言威力够强大,打现所有人的原形,名利当前,谁不勇往直前夺段逸轩笑了,那笑带有噬血前的期待、喜悦,他不是个心胸宽大的人,所以得罪过他的人都要注意,他会报复的。他向来喜爱借刀杀人的手法,不想让白个儿的双手染上污血、秽气,除非那人罪不可赦,让他恼恨到极点,他才会亲自动手,不过那种人通常不多见,早成了白骨一堆。
“不过大哥,最教人奇怪的是,此番袁刀门竟没加入华山派的阵营,据说他们两派闹翻了,有人看见袁崇武率人欲与四弟子杨朝翔会合,我猜应是想而来要回袁红绡。”傅雷钧补充道。
段逸轩何尝不知杨朝翔苦苦在后头追寻他们的行琮,若非受制不知段家堡真实的地理位置,恐怕早已找上门要人了,哪还会像只无头苍蝇摸不到路。
倘若他不是带走袁红绡的人,他会佩服杨朝翔的毅力与决心,想起除了杨朝翔外,其余袁刀门的弟子护袁红绡如护绝世宝物,他不禁黑了脸。据他侧面了解,喜欢她的男人不少,其中袁刀门的大弟子陆云亦对她痴心以待,她似乎招摇过火了,否则为何惹得那么多男人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玉罗剎也有提及,袁崇武的拒绝让岳掌门下不了台,立誓得权后,要让袁刀门于一夜间消声匿迹。”既然傅雷钧先提到袁刀门,饶书安跟着道出他认为段逸轩不含在意的事。
“没本事还敢说大话,岳掌门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段逸轩笑了笑,阴邪的黑眸闪了闪。
他的态度让傅雷钧与饶书安知道往后该怎么做了,袁刀门因袁红绡的关系而成了段
家堡日后需多注意的地方,必要时,段家堡必倾全力守护。
没想到袁红绡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着实让他们开了眼界,还以为段逸轩不甚在乎她,结果段逸轩比他们所想的要在乎多丁。
“玉罗剎在岳掌门身边待得够久了,该叫回来了。”五罗剎是他派出潜伏在岳掌门身旁搜集消息与煽动的人。
“好!我会飞鸰传书给她。”玉罗剎待在岳掌门身边愈久,愈有可能曝光她的身分,饶书安怕她被岳掌门发现会陷入危险,心底打算若段逸轩不提出要玉罗剎回段家堡之事,那他会先提起要求召回玉罗剎。
“御鹰山庄那边的情形怎么样?”段逸轩转移话题,回到最关切的人身上,楼宇凡三番两次派人潜人段家堡,被发现时便杀人灭口,想让他们找不出是谁下的毒手,甚至查不出堡内的人是失踪还是死亡,可惜御鹰山庄派出的人段数太低,很快就露出马脚,让他给予教训再派人把人送还楼宇凡,他没把人杀掉,不过是给对方一个难忘的教训,倒是听说人送回御鹰山庄后,即被楼宇凡处理掉,该怪那人跟错了主子,才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正与铁拳山庄闹得不可开交,沅扬尘不能谅解楼宇凡为了谋得武林盟主之位而舍弃心上人娶她,一怒之下带儿子回铁拳山庄,老庄主见女儿受气,中断双方利益往来,甚至在面对他人的疑问时,不再表明支持女婿。”饶书安答道,老庄主只有沅扬尘一个女儿,疼她入骨,怎忍见女儿受委屈回娘家,当下决定给女婿教训,让他往后不敢小觑铁拳山庄。
“对此事楼宇凡有何表示?”楼宇凡够聪明想到是他搞的鬼吗?
“归因于女人爱使小性子,并不放在眼底。”“他小看这事了,他没想挽回妻子吗?”可见楼宇凡这人的思虑不甚细微。“他身旁的幕僚怎么说?”没要楼宇凡当心吗?段逸轩晓得楼宇凡身旁的人江湖经验丰足,不可等闲视之。
“他为了先前那些人阻止他娶林念奴而怀恨在心,在事后又挽不回林念奴的心,所以不再听信那些人的话,所有事一律自己下决策,不再过问他人的意见。”红颜祸水,追句话果真不假,光是一个林念奴就让楼宇凡与把他拉拔大的老人们交恶。饶书安深深体会愈是美丽的女人愈是碰不得的道理。
“好个亲力而为,等着瞧他把自己推入泥沼之中,自作自受。对了!风伟豪可知楼宇凡对他的妻子仍不死心?”段逸轩压根不同情楼宇凡,过于依恃自身能力、忠言逆耳的人反易遭败。
“应是晓得,不过不见他有所行动。”风伟豪挺沉得住气,没和人搅和。
“风伟豪入不笨,懂得置身于事外的道理,否则折剑山庄亦免不了要损伤无数。”段逸轩颇欣赏风伟豪平淡的个性,至少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我猜风伟豪应该晓得最近的事是由大哥你一手策划的。”饶书安对江湖上的名人研究颇深,风伟豪不愚昧,铁定能想出日前江湖上的纷争是人为挑起的。
“有可能。”傅雷钧亦赞同饶书安的猜测,聪明人毋需旁人指点便可自己融会贯通,哪像楼宇凡还呆果的踏入别人特地为他设下的陷阱,肯定是因得不到心爱的女人,日思夜念才把他的脑子弄愚笨了。
“风伟豪已摆明他不想插手,段家堡理当不必把折剑山庄扯人这淌浑水中。”冤有头,债有主。段逸轩同样不愿与折剑山庄交手,两方交手谁也占不了便宜,还会弄得两败俱伤让渔翁得利。
饶书安与傅雷钧谨记在心,能少个敌人是好事,他们乐意遵从大哥的意思与折剑山庄保持不好不坏的关系。
炎炎夏日,荷叶田田,蝴蝶与蜜蜂来回在朵朵莲花间穿梭,好不热闹,但赏花人感受不到昆虫的欢乐。说袁红绡在赏花过于牵强,尃实上地无心于观赏盛开的荷花,被带回段家堡多日,受制于肩上的伤口,尽管她的功力已恢复五、六成仍是走不了。
要她乖顺的养伤赏花太难为她了。不否认光看美丽优雅的荷花便可消暑,但她心不在此,她想走!愈快愈好。段逸轩发现了她的企圃,总会派人假藉送茶点监视她,她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