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女人!她以为他是铁打的吗?可以任由她挑来逗去。
"你?!"她抓着手上的匕首又羞又气,真想直接在他的胸膛上捅几个窟窿算了。
"怪不得我,该怪就怪你自己,谁要你以最诱人的姿态坐在我身上,我可不是圣人。"明明自己也想再重新回味她的味道,可他就很过分的将责任推到她身上,把自己偏装成无辜的模样。
"我?"有吗?明明她有抓过衣裳遮身,他怎能说她诱人。看着该抓好衣裳的双手,如今是未抓片缕,仅有一把漂亮的匕首。她好像在抓匕首时顺道松开了双手!
难怪!难怪她会再以赤裸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难怪!难怪刚刚他丝毫没有害怕的表情,因为他的注意力皆不在她的匕首上,而是在她的身躯。
"放我下来!"她佯装镇定,冷声冷调命令他。
"太晚了!你点燃的火该由你负责浇熄。"亚克斯摇头拒绝,天下没如此便宜的事。
"放开我!"扬着手中的匕首吓唬他,希望他心生畏俱而放开他。
她太小看他了,大掌一扬,迅速夺下她手中的匕首,丢至一旁,他怕的不是她会真的刺向他,而是担心她会不小心反而伤到自己。
他的动作过于迅速,便丝芮着得目不转睛,再也说不出骂人的话。
¨我要你!"抬高她的身子,朝欲望根源放下,两人同时为这紧密的接触发出轻叹。
亚克斯以大掌带领着她的身子跟随着他的律动,牵引起泛滥的欲望,共同邀翔于巫山。
灿烂的金发形成美丽的波浪,勾出浓密黑发的浓情蜜意,两具身躯紧紧纠缠在一块儿,是狂舞!是激缠!
第八章
雷瓦家的族人与仆佣对丝芮的敌意愈来愈深,尤其是他们发现某天午后,丝芮与亚罗斯人消失无踪,使得他们更加确定丝芮与亚罗斯人拥有不可告人的奸情。
他们极其鄙视丝芮,她的作法不只败坏自己的德行,连带让雷瓦家的名声跟着蒙羞,众人一向敬重的高莫家亦不再受到推崇,所有普曼人的脸全被她丢光了。
她爱当娼妇是她的事,何必要便所有人随着她臭名远播?
众人于私底下竭尽所能批判她的行为,同时为安德鲁感到不值,像安德鲁如此高风亮节之人,要选怎样高洁的女子为妻都成,结果他却选到了名淫妇为妻,让自己有如白纸般的名声自此染上污点,再也洗刷不去。
可惜啊!
丝芮始终站得直挺挺的参加丈夫的葬礼,关于众人私下的耳语,不!不能说是耳语,该说谈论,她已听太多、太多,有时他们会故意在她经过时,特意扬商声调高谈阔论,意在让她听清楚他们对她行为的看法,她不曾表示过什么,仍旧如常掌管家务事,指挥仆佣,虽然己有许多人不愿听从她的命令,不过她会尽量让他们服从,她不会让这个家因她个人的行为而败坏。
至于她的行为,众人说的是事实,她的的确确和亚罗斯人存有奸情,她无从否认,亦不想否认,她的身体背叛了安德鲁,活该要受众人抨击,而她的心有背叛安德鲁吗?
应是没有,不!是当然没有。她不可能会对攻击家园,摧毁掉国家,杀害她丈夫的亚罗斯人抱有不当的情感,她的心是属于安德鲁的,任何人都无法夺取。
亚罗斯人在彻底得到她的身体后,便不再像鬼魅般如影随形,随时出现在她身边,事实证明亚罗斯人已得到他想要的,既然如此,便不会再对她苦苦纠缠,她也乐的轻松,何尝不是件好事。
脑海中安德鲁与亚罗斯人的身影相互交错,两个极端不同之人却同时并存于脑海,安德鲁的存在是可理解的,但亚罗斯人呢?为何她会想起他?
丝芮理不清原因而感到茫茫然。
模糊的眼盯着一堆堆黄土盖上放有丈夫遣体的石棺,喉头似被硬石梗住般难受,双手似平静的交握在身前,事实上唯有她才晓得自己颤抖得有多厉害,先前没有这般感受,是因安德鲁的遗体尚未人土,老觉得安德鲁仍守在她身边,呵护着她。
可是今日一下葬,她与安德鲁就真的永别了!她再也见不到挚爱的恋人,真的是孤孤单单留在雷瓦家,等着他们随时将她赶出去,或是……杀了她。
孤单这个名词对她而言是陌生的,从小到大,她的身边就算没有亲人,亦会有亲密的仆佣陪伴;如今她总算真真正正尝到孤单的滋味,本该陪嫁过来的侍女早同父母回高莫家,父母觉得雷瓦家的人绝不会亏待她,是以没留下半个高莫家的仆佣,仅留下芽裳陪她,结果事情出乎父母意料之外,安德鲁战死沙场,芽裳不见了,而她也变得不再像她。
她该怎么办?该如何运用鲜有的时间找出芽裳,好令父母对她的失望不会过大。
尽管内心旁徨不已,她的表情与姿势不曾变过,依然是高高在上的雷瓦夫人。
佣人对她的表现就又不满了,于背后开始议论。
他们认为她是因不够悲伤,不够爱安德鲁,才能表现出冷静的模样,倘若她的心底有安德鲁,怕不早哭得呼天碱地,甚至昏死过去,岂会像无事之人站得直挺挺,活像参与陌生人的葬礼。
有人开始认为她嫁给安德鲁是另有心机,或许她早料定安德鲁活不长久,意图谋取雷瓦家。
众说纷云,但没有人是站在丝芮那一边,他们可是恨死她了,怎可能为她说话,为她的行为找理由。在他们心里她比亚罗斯人来得可恶,至少亚罗斯人是光明正大,打着旗号夺取他们的国家,而她却如鼠辈以卑劣的行为进行着,他们打从心底瞧不起她!
一堆堆的黄土渐渐堆高,使她再也看不见石棺,她的心强烈的震了下,眼瞳更模糊看不清。
十根手指紧紧扭搅在一块儿,轻声向安德鲁道别。
永别了!挚爱的人!
亚克斯一行人并末参加安德鲁的葬礼,他是杀死安德鲁的人,再参与安德鲁的葬礼未免太讽刺也太好笑了,所以他们选择不参加,待在大厅内。
亚克斯并非坐在舒服的椅子上享受美食佳肴,事实上他的眼一直没从窗边离开过半分。打从葬礼一开始,他的眼便穿过重重人群锁定在她身上,留意她的表情、动作,而她的任何小动作皆逃不开他的法眼。
他注意到她的眼是哀凄、绝望的,尽管她伪装坚强,仍被他看透;他甚至发现到她的纤纤细指为一堆堆不断堆高的黄土而扭搅得更厉害,他的脸色便为之更加黑沉。
一直以为得到她的身体之后,便可将她的身影抛诸脑后,可是他没有,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对她愈来愈迷恋,恨不得能夜夜拥她入怀,更甚者是名正言顺拥有她。
他病了不成?!为此想法,他着实骇着。为避免再有疯狂的念头产生,他不再见她,有时不小心见着她亦是一副没事发生,对她不再有兴趣的表情,其实是他在强忍着心底狂烈的欲望,天晓得,每回见到她时,他有多克制自己莫张开双臂强拥她入怀。
这份克制快被强悍的悸动击垮,他相信,只要她肯对他微微一笑,无需言语,他便会乖的像只小狗儿不顾尊严跑过去求她施予柔情。
该死!不该这样的!他对她应是唯有好奇,在尝过她的滋味后,怎会有迷恋的意识产生?是他潇洒转身离去的时候了,再留下来,恐怕会发生意想不到之事。
莫忘还有许多国家大事等着他回去处理,他岂能拘泥于一个女人而荒废大事,还有选妃之事,他该好好考虑哪家的女儿适合当他的王妃。
选妃?!差点忘了,过不久后,他的身边就会躺着另一个女人,他怎会兴起枕边人是她的念头?
着实可笑!
雷骏----看着亚克斯心底的挣扎与眼底的痴迷,事情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本以为王对女人是不会存有所谓的情爱,没想到事情竟发生了,王的心狠狠的被女人抓住,除了让王自己想通之外,旁人是没法子劝阻的,只是为何夺走王的心的女人是个寡妇?为何她是普曼人?
该说是苍天存心捉弄人吗?
假如她不是个寡妇,不是普曼人,一切事情都好办,王妃也不用浪费时间选了,就她便成,偏偏啊偏偏,世间之事总无法事事能尽如人心。
他只能期望王能早点跳脱情爱的迷思。
焦躁的辛德则垮着一张脸,不安的看着专注于窗外的王,苦思着有何方法可以让王消灭对普曼女人的兴趣。
他左思右想,绞尽脑汁硬是挤不出半点方法来,如果此刻祭司在他们身边就好,至少祭司可以想出好法子供他们参考执行。
要不要写信回去通知祭司这儿的事呢?辛德迟疑的想。
¨你们找出那个失踪的女孩了吗?"亚克斯天外飞来一笔道,黑眸仍定定的在远方纤细的女子上头。
晓得目前她最在意的即是她妹妹的下落,他便情不自禁想代她寻找,算是答谢她近日的款待吧。他如是为自己的作法想到最好的解释。
辛德沉城的着了雷骏一眼,不知该怎么将话说出口。
"怎么不说话?究竟人是有无找到。"得不到回答的亚克斯皱着眉拔空回头质问。
"回王的话,人是找到了。"面对王的质同,辛德诚实回答。
¨既然找到了,为何不将人带回来?"光着辛德的表情便知事有蹊跷,亚克斯扳着脸追问。
"是……是……"辛德开始支支吾吾。
"是什么?还不快说!"亚克斯不悦用力一喝。
雷骏同情辛德的遭遇,幸好他不是抢着回话之人,否则现下支支吾吾的人就是他了。
"迈尔爵爷不肯放人。"硬着头皮,辛德火速将话吐出。
"迈尔?这关迈尔什么事?你的意思不会是带走女孩的人是迈尔吧?"一时间亚克斯无法将芽裳的失踪与迈尔连上关系;在他的记忆中,迈尔与众多女子纠缠是没错,但其中不该存有一名普曼女子才是。何时迈尔遇上芽裳,继而兴起掳走人的念头来着?
"是的。经我们一番追查,终于找出带走芽裳小姐的人正是迈尔爵爷。"为了找出人来,他们辛苦许久,总算由一些小线索中找出头绪来。
"好个迈尔,他人留在亚罗斯代为处理事务,时间倒挺充裕的,尚有空闲来这儿掳走人,许是他留下的事务没多到让迈尔忙得焦头烂额,使得迈尔有时间玩把戏。
辛德静静的低下头听亚克斯说话,不敢插嘴。
"刚刚你说迈尔不肯放人,我有无听错?"在亚克斯的认知里,迈尔不会对同一个女人保有太久的兴趣,既然迈尔已得到那女孩,该是放她回来,好寻找下个目标,不是吗?迈尔此次的行为教他惊讶,毕竟掳人一事不符合迈尔的行事作风,迈尔较习惯让女人自动粘上身,何时行情低落到需要掳走女人来着?
¨是的!迈尔爵爷坚持不放人,属下亦无办法。"辛德说出他的难处,总不能要他强逼迈尔放人,他的职位比迈尔低,岂能以下犯上。
"迈尔强留那女孩做什么?"亚克斯不明白迈尔的动机,纳闷低喃。
"回王的话,我想迈尔爵爷应是爱上那位小姐,以致于不肯放人。"雷骏站出代为解答,依他这个旁观者看来,迈尔爵爷的行为其实与王无异,两人皆是沉醉情海的男人。
"迈尔爱上她?!"亚克斯顿觉不可思议,他以为迈尔的爱是不可能独钟于一名女子的。
"是的!迈尔爵爷连让我们见她一面都不肯。"辛德补述,好让亚克斯相信迈尔是真的为一个女人着迷。
"既然人是在迈尔那儿,我想不会出什么问题,待过一阵子,迈尔减低对她的兴致便会放人。"唯有这样做了。亚克斯是可以强行命令迈尔放人,可是基于与迈尔的友情,再加上他不想让丝芮影响到他的决定,所以他故意不下命令。
辛德讷讷的看向雷骏,在他以为,以目前迈尔爵爷对芽裳小姐着迷的程度而言,要放人,大抵有几十年好等了,最怕的就是几十年后,迈尔爵爷仍旧会坚持不肯放人。
没心思再与他们讨论迈尔与芽裳的事,亚克斯把注意力再度转回到窗外,葬礼似乎结束了,所有人慢慢散开,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忽地,黑瞳半眯,留意到有个男人窜到丝芮身边,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便跟那男人走了。
那男人是谁?亚克斯可以确定他对那男人没印象,可见不是身份崇高之人,而男人到底是跟丝芮说了什么,使得她肯跟男人走?
嫉妒二字不断啃食着亚克斯的心,他的脸色更加黑沉阴郁,情感催促着他追上前瞧个清楚,骄傲却要他停留在原地,莫失颜面追上。
反正他对她未存有感情,何必在乎她跟哪个男人勾勾搭搭,那全不关他的事。
亚克斯不停的说服自己将目光由窗外移回,不要再去猜测她上哪儿去,与男人做了些什么事,他不必表现得像个捧醋狂饮的丈夫。丈夫?!多可笑的名词,她真正的丈夫刚刚被黄土覆下,他算是她的情夫吧!她再勾搭另一名情夫,不过是多送顶绿帽子给她那名不副实的丈夫戴,他何必介意?
随她去吧!不要管她的行为,反正他要离开了。
是的!他已下定决心要离开,尽管心底有千般万般的不愿,可是他坚持要走,再不走,事情真的会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所以他非走不可。
'"你们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走。"强迫自己将目光转回部属身上,僵着声下令。
"是!"辛德喜出望外望着亚克斯看。终于要离开了!感谢老天爷让王恢复理智。
雷骏不喜不忧,不以为事情能这么简单就结束。
另一名随行的大将则松了口气,总算可以卸下肩上的重担,之前担心普曼人会暗杀王,他每天每夜过得是提心吊胆,生怕有个万一会发生,幸好这些日子过得算是平静,待护送王回到亚罗斯王国后,即可好好的休息,真是太好了!
四人各怀着不同的心恩陷人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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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芮随着安德鲁的旧部属来至仓库边不起眼的角落,她不明了何以他要鬼鬼紧祟、躲躲藏藏,活像怕遭人撞见般,心底是为他怪异的行为感到纳闷,可是当他谈到要与她谈有关安德鲁之事,她便顾不得理智跟他而来。
"你想对我说安德鲁的什么事?"他看起来风尘仆仆,似乎很累,身上的伤处又以脏污的布条裹起,她好怕他话讲不到一半就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