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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毅拉著快乐回房。进到房内,快乐不满的甩开他的手。
“你是什么意思?”快乐生气的质问鸿毅。他凭什么在其他人面前连名带姓的喊她 ,他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她有个愚蠢的名字吗?
“你不觉得这句话该由我问吗?”鸿毅眯著眼盯著她看,她是巴不得让人知道她想 离开吗?
“好啊!你问。”快乐自觉问心无愧,理直气壮地抬高头。
“你倒挺有自信的嘛!”他嘲讽的一笑。
快乐不觉得她的自信有何可笑之处,不悦的白了鸿毅一眼,“笑什么笑,有话快说 。”
“我问你,当我妈咪问你为什么尚未离开时,你为何一脸巴不得快快离开的模样? ”他要一笔一笔的跟她算。
“本来就是。是你强把我留下来的,我又不想留在这里碍人眼,别人还以为我多爱 待下来呢!”她是很有骨气的,不会死赖在不欢迎她的地方。
“你忘了曾答应过我要留下来的吗?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还亲口说爱我。”鸿毅 丝毫不觉自己是耍了手段才逼出她的承诺。
“你王八蛋!”想起她被“美色”所骗,快乐便有气。“我都没找你算帐,你倒先 不知羞耻的提出来。那天明明是你故意设下圈套诱我入壳,我要申诉,那天我所说过的 话一律作废,本人一慨不承认。”她气得指著鸿毅的鼻子叫骂。
“来不及了,我已当真,想收回等下辈子吧。”鸿毅赖皮的不接受她的申诉,他总 是只听想听的话,其余的他全当废话处理。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快乐双手环胞的嘲笑他们母子。
“我不否认。”鸿毅耸耸肩,不觉有什么丢脸的地方。
世上竟有如此不知羞耻的人,她都明示他的恶霸与不讲理了,他居然不反省,还觉 得她说的话有理,标准的疯子一个。快乐一脸不敢苟同的看著鸿毅。
“其实那天的情形并不能说是我强迫你,我只不过是逼你说出内心的话,让你勇于 面对自己的感情。”他就事论事。
“才怪!我一点都不……爱你。”快乐嘴硬的否认,不过在说不爱他时,她心虚的 别过头,不敢看鸿毅的眼睛。
“我发觉你满爱说谎的。说谎不是件好事,况且你本身已没啥优点,若你再不改说 谎的缺点,会更糟糕。”鸿毅感叹的摇摇头。其实她是很可爱的,但基于他会是她未来 的丈夫,他必须纠正她的缺点,让她更加可爱。完美是不必了,他的要求不高。
又一个说她缺点多多的臭男人,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可是快乐毫不承认。“谁说的 ,孟樵从不会嫌我缺点多多。”提起好朋友,她才想起好久没去探望他了,不知他的伤 势是否已经痊愈。
“那是因为在面对你时,他只会昧著良心说话。”听见快乐的嘴里吐出孟樵的名字 ,鸿毅倏地拉下脸来,表情不再轻松,虽说孟樵是他的手下败将,但他不喜欢快乐时时 惦记著孟樵。
“他不会,他没有理由昧著良心说话。”快乐大声的替好友辩解,孟樵是她见过最 公正的人了。
他爱你!鸿毅在心底喊道,但他没有把事实说出。就算要让快乐知道,也该由孟樵 亲自开口,所以他选择保持沉默。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快乐以为她的话堵住了鸿毅,殊不知是鸿毅不肯说出事 实。
鸿毅有苦说不出,只好对快乐的讪笑不加以理会。
“算了,算了。”快乐大方的摆摆手,“让我们跳过这个话题。我问你,我何时告 诉过你我不是混大街的?”换她兴师问罪了,立场对调的感觉真好。
“你敢说你是吗?”鸿毅不答反问。他觉得光是气质就不像,快乐的气质甚至比自 以为有绝佳气质的方艳文要好上几百倍。
“我……”快乐想大声的说当然是,但见鸿毅一脸“你又要说谎”的表情,遂把到 口的话及时收回来。“要你管,不关你的事。”好在她的头脑聪明,能转得过来。
“我一直都感到疑惑,你似乎对男人存有某种恐惧,为何你不能正视自己的感情, 接受我呢?”鸿毅不愿快乐再躲避下去,他要答案。
“谁对男人存有恐惧来著?男人见到我就像蜜蜂遇到花蜜,我高兴都来不及了,何 来的畏惧?!”快乐的心因鸿毅的问题而漏跳一拍,他怎会知道的?她表现得那么明显 吗?
“又说谎了,你是不是非得每天都说谎不可?”鸿毅对她说谎的行为摇头又叹气, 要她改过坏习惯,恐怕难了。
快乐闻言气得说不出话来,说谎又如何?谁规定她不能说谎?她就是不想说实话, 他能把她怎样?她讨厌他!他总能看穿她的心事,她的心事才不要与旁人分享。一会儿 说她爱他,一会儿又说她怕男人,什么都由他说,什么时候才轮到她说?被看穿心事的 难堪让她气红了双眼,倔强的脾气使她不轻易向人示弱,她别过头去不看那个讨厌鬼。
“说中你的心事了吧?”她的倔强软化了鸿毅的心,他走过去把快乐搂进怀里,真 诚地说:“难道你不曾想过把心事跟人分享,不再藏在心里?”
把头埋在他怀中的快乐,倔强的摇摇头不出声,她怕一出声就会流下眼泪,在他面 前她已哭过一次,她可不想再惹笑话。
“把原因告诉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扛下一切的。别再逃避了好吗?难道爱 我真的令你这么痛苦?”他彷彿是在乞求她施舍他爱情。快乐是他最在乎的人,所以他 不在意人家会说他的求爱没有男子气概,他要让快乐人如其名,永永远远的快快乐乐。
快乐沉默不语,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衫,内心的不安由动作表达出来,她真的很 想说出她的恐惧,可是她也好怕,好怕鸿教会和别的男人一样,最后选择离去,她没有 把握能留住鸿毅的心。严格说起来,鸿毅算是人中之龙,见过他的女子少有不受他吸引 的,反观她不算最好,所以没有把握能赢得了其他温柔娴淑的女子,她宁可在一开始便 宜布放弃,也不要等到被抛弃才后悔莫及。
鸿毅重重的叹口气,她依旧不肯说,为何她对他这么缺乏信心?他都已当众大声的 宣告爱她了,她还在怕什么?鸿毅无奈的抚著她的长发,看来他只有再等下去了。
第九章
她好像被困住了,鸿毅是不可能让她离开的,可是不想办法离开不行啊!鸿毅对她 的了解太透彻,所有的保护色被他一层层的剥开,让她无所遁形,亦令她不安,她得离 开这里好好的想想。
“我的珍珠项炼不见了。”方艳文尖锐的声音在楼上响起。
沉思中的快乐被这声大喊惊醒,她抬头往楼上看,感到好像有诡异的阴谋正在进行 ,而且与她有关。快乐抱著轻松的心情来看待,若她没猜错,这是赶她出门的方法之一 。嗯!来得正好。
“珍珠项炼不见了?艳文,你仔细的再找找啊!”许水灵细致的声音跟著响起。
“我找不到,昨天明明还放在房里的。”方艳文的活中没有一丝丝的紧张,有的是 阴险。
“怎么会呢?”许水灵皱著眉,珍珠项炼又没长脚,怎会自动不见?
在楼下听得快打呵欠的快乐真想大喊:“到我房里去找吧!”用脚底板想也知道方 艳文想玩栽赃嫁祸的游戏。
“一定是有人把它拿走了,否则不会不见的。”方艳文马上一口咬定有人行窃。这 个计谋可是她苦思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她等著小野鸡被赶出门。
“艳文,这话不能乱说,你再找找。”许水灵愣了一下,她也闻到计谋的味道了。
“妈,若家里没外人在,我当然不会怀疑是有人偷走项炼,可是咱们家多出了个身 分不明的人,谁晓得她的手脚乾不乾净,说不定她是惯贼呢!”摆明了把矛头指向快乐 。方艳文故意放大音量,让在楼下的快乐听得一清二楚。
“艳文!”许水灵出声制止方艳文的高谈阔论。她内心不禁怀疑自己是否选错儿媳 妇了,岳家的媳妇可不能心胸狭窄啊!
“妈!要是你不信,走!我们到小野鸡的房间去找。”她拉著许水灵的手,凶悍的 闯进快乐的房间。
进到房间,马上在快乐的梳妆台上看到一条珍珠项炼,方艳文得意的拿起珍珠项炼 说:“我说的没错。妈,你不会是想袒护小野鸡吧?”
许水灵不语,方艳文的心计谋想骗过她还早得很,只是眼前的情况算是人赃俱获, 她不好替清白的快乐说话。
“妈,我们下楼找她理论。”方艳文握著手上的珍珠项炼冲下楼。
许水灵脸色不悦的跟在方艳文身后,她该好好考虑是否真要方艳文这号媳妇。
来了!快乐打个大呵欠,等著方艳文发飙。
“小偷!”方艳文气焰高张的把手上的珍珠项炼用力扔到快乐脸上。
快乐见方艳文想毁她容,赶紧头一偏,让珍珠项炼由旁边飞过。
方艳文不高兴的看著快乐安全闪过。“你不要脸,竟敢偷我的珍珠项炼。”她大力 的讨伐快乐。
“你的珍珠项炼又没多好,我干嘛偷?”言下之意,方艳文的珍珠项炼,她甄快乐 不放在眼里。
方艳文闻言气得双拳紧握,浑身发抖,竟敢说她的珍珠项炼不好,气死她了。她竭 力忍住气,骄傲的说:“难道你的珍珠项炼会比我好吗?哈!对不起,我忘了你是贫民 ,买不起珍珠项炼的。”她做作一脸歉意的嘲笑快乐。
“艳文,够了。”许水灵看不过去,出声制止。奇怪!以前她一直没发觉方艳文做 人不够厚道,方艳文在她面前总是摆出最好的一面来讨好她,如果今天不是方艳文要赶 快乐出去,让她看清楚一切,那她岂不是让恶妇进门?
“妈,我们不能纵容小偷。”方艳文看准自己一定会嫁进岳家,不理会许水灵的制 止。
许水灵失望的拍拍自己的额头,她错得离谱,竟还要方艳文叫她妈,她真想当场收 回之前说过的话。
“你偷了我的项炼怎么说?”方艳文咄咄逼人,非逼快乐承认不可,最好快乐能以 死谢罪,她最开心。
“你明知道我没偷,干嘛硬要我承认?”不是她做的,她不会承认,虽然她很想离 开,可也不想留下莫须有的污名。
“项炼是在你房间找到的,不是你是谁偷的?”方艳文举证历历,想赢得许水灵的 共呜,与她一同对付敌人。
快乐一脸无辜的笑看方艳文的表情,“你怎么不说是你自个儿放在我房间的?”她 这个人说话向来不懂得修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还请方艳文原谅她的有话直说。
“我干嘛把项炼放在你房间?”方艳文有些心虚的看著快乐。被误会的人不是会大 喊冤枉,怎么小野鸡没有,仍是平静得很,难道是她偷放项炼时,被小野鸡逮著了?
“想玩栽赃嫁祸的游戏啊!”果然被她料中,方艳文开始心虚了。
“不晓得你说什么,你别想转移话题,还不快点承认你就是小偷。”方艳文的气势 明显的矮了快乐半截。
许水灵原想斥责方艳文,但见快乐轻松自如的应付著方艳文,或许快乐比她想的强 悍,她倒想看看快乐要如何让方艳文哑口无言。
“说实话,你的演技有够糟,而且你的把戏过于老套,每个人都会。下回若想再玩 陷害我的游戏,你可以来请教我,我很乐意教你新招数,至少不会明显的让人看出来你 想陷害我。”快乐向方艳文建议。
许水灵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快乐的性子很对她的味,难怪儿子只要快乐,连她这个 做母亲的都忍不住喜欢上快乐。
“你不要再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想证明自己的无萃。你到底要不要离开?岳家无法 容下你的存在,我们不要与小偷同住一个屋檐下,快滚吧!免得我叫警察来带你走。”
方艳文不在乎计谋被拆穿,反正许水灵不相信便成。
“我明白了,你是想趁鸿毅不在时赶我出去,由此可见,你的脑袋瓜还装了点豆腐 渣。”若鸿毅在,谅方艳文没那么大的胆子。
“她不走。”许水灵突然出声。她不能让未来的媳妇跑掉,方艳文他们岳家要不起 ,还请她另寻良婿。
在场的其他两人震惊不解的看著许水灵。快乐会惊讶是因为她认为许水灵巴不得她 离开,怎么事到临头却不让她离去?而方艳文惊讶的原因和快乐相同,她已是岳家内定 的媳妇,再留下小野鸡有何用?
“鸿毅不会同意乐乐小姐离开的。”许水灵抬出儿子,她不想太早宣布婚事已起了 重大的变化。
“妈……”方艳文不满的抗议。她明明计画得很好,怎么许水灵会出声反对?那它 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不!我要离开。”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离开,快乐才不会呆呆的任由机会由手 中溜走。
“什么?”许水灵不敢置信的看著快乐,她无法理解快乐为何要离去。
“麻烦岳夫人告诉鸿毅,我要独自一人好好想想,请他别来找我。”她要回家想清 楚,是否真要接受鸿毅的感情。
快乐交代一声后,便潇洒的离开岳家。
许水灵说不出话来挽留快乐,看来方艳文的计谋是顺了快乐的心。她记得快乐曾说 过要离开,看来鸿毅得多努力,否则是追不到老婆的。
方艳文不在乎快乐为何要离开,她正为成功赶走眼中钉而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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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毅与父亲由公司下班回来。今天岳祥天到公司视察后,对儿子的能力满意得不得 了,看来他可以放心的把公司全权交由鸿毅处理,儿子已能独当一面。
父子俩有说有笑的进到客厅。鸿毅开心的原因很多,除了父亲对他能力的肯定外, 最重要的便是父亲透露他并不反对快乐嫁进岳家。
他知道父亲向来明理,父亲了解快乐对他的重要性,所以不勉强他娶方艳文,剩下 的只需说服母亲便成了。
鸿毅原以为回到家能看见快乐美丽的笑靥,却没有见著她,只有到母亲满脸愁容的 坐在沙发上,而方艳文脸上则带著满满的笑意。
“妈咪,我回来了,乐乐呢?”他感觉到有事发生了,希望不是与快乐有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