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巧巧领命,用力地赏了喜雀与如意各十个耳刮子,对喜雀与如意的遭遇, 巧巧不感同情,将军府的仆人没个好东西,成天偷懒嚼舌根,爱欺负弱者,随时想着如何得到掌权者的宠信,早该有人出面教训教训他们,好教他们认清本分。
“下回再让我听到有啥是非传出,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解决,本格格言出必行,一定会教你们生不如死,懂吗?”她试着忽略远方那炙热的目光,沉着气放狠话。
“奴婢知道了,谢格格。”喜雀与如意的双颊肿得像猪公,两人震慑于格格的威严 ,不敢伸手去碰,只是不断地磕头谢恩。
“巧巧,带她们下去吧。”雪凝根本不耻看她们,以懒懒的声音命令巧巧。
“喳。”巧巧粗鲁地拉起跪在地上的喜雀与如意到厨房,临去前多看了慕容尘一眼 。
待巧巧瞅着喜雀、如意离去后,雪凝离座站起,放柔的目光锁定在慕容尘身上,有点不敢相信,她的愿望真的实现了。
慕容尘潇洒地施展轻功跃到雪凝身前,深情的黑眸痴痴的望着思念已久的人儿。
久别重逢,此时无声胜有声,忽地吹来一阵强风,吹动花园中的蒲公英,霎时,整 座凉亭飞满了蒲公英,有情人盈盈相望衬着雪白的蒲公英,好不美丽。
慕容尘向前跨一步,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黝黑的大手高举,眼光放柔,陶醉的抚着雪凝如丝般的黑发,雪凝不知所措地任他碰触,无法推开他或是开口阻止,唯 一能做到的是克制自己不去拥抱他。
温柔的大手顺着发丝来到嫩颊,抚着红艳艳的樱唇,最后停留在雪白颈上时间已久的疤痕,布满厚茧的大手万分不舍地摩搓着刺眼的疤痕,她的颈子原是完美无瑕,就像 她的人一样,是他亲手破坏了她的完美,失神的望着伤疤,往事历历在目,更多的不忍 浮上心头,心念一动,情不自禁俯下身,温热的双唇细碎的吻上碍眼的伤疤,似想抚平 她曾遭遇的痛。
他的吻使雪凝倒抽口气打了个冷颤,脑子一片空白,无法做出正确的反应,直到慕容尘健臂紧搂着她,由细吻改?轻啃挑逗她,才令她恢复心神,忆起自己是已婚妇人, 慌张地用双臂推开慕容尘的钳制,无奈力气敌不过慕容尘,仍是紧紧的被他搂在怀中。
“为何要反抗?”慕容尘哑着嗓子问,他的欲火已经点燃,沸腾到极点,用力地甩甩头,不该让欲望掌控理智的,大口地呼吸着试图让火热的身子冷却下来。
“我已嫁作人妇,岂能接受你的……调戏,我不能对不起我相公。”眼神有一丝慌乱,沉埋已久的情欲早被慕容尘挑起,她不敢想像若没及时忆及自己的身份,她肯定会犯下错事,变成不贞不洁的坏女人,慕容尘的出现使她必须不断地提醒自己,阿龙待她极好,她不能背叛善良的阿龙,否则她真会不顾世俗的眼光,总有一天与慕容尘耳鬓厮 摩、长相厮守。
“你说得对极了,你是不能对不起你的相公,阿弃。”露出邪笑,他可以深切地感受到雪凝已被他挑起情欲,会拒绝他不过是在作垂死的挣扎。
“阿弃?”他的邪笑摄去雪凝的心魂,嘴巴喃喃呆愣地重复他的话,反覆的咀嚼, 他唤她阿弃,那不是……她急得不顾该与慕容尘保持距离,双手紧抓着慕容尘的衣衫问 :“什么意思?为何唤我阿弃?”
慕容尘轻笑,执起她的小手移至唇边亲吻:“你忘了,我有个名唤阿弃的妻子。”
“那……那不是真的!你忘了,那时我化名阿弃成为你的妻子,不过是掩人耳目 ,我并不是你真正的妻子啊!”她慌得忘了抽回手。
“好!那我问你,你有没有收下我给你的玉镯?”慕容尘轻松的笑了,美丽的星眸像得逞了闪烁着光芒。
“收了,但我在离开前已还你了,记得吗?我放在绣袋中。”她点头没否认,会不会是慕容尘没发现绣袋中的玉镯?
她急忙地想勾起慕容尘的记忆。
“我慕容尘送出的东西绝不收回,同样的,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我的妻子,即使你嫁人了,你仍是我慕容尘的妻子。”
由怀中取出玉镯,趁雪凝不备时为她戴上,终于玉镯又回到了主人身边,看着她戴着玉镯,仿佛已烙下慕容尘所有物的标签,让他着实放心不少。
“胡……胡说,我跟你又没拜过堂,怎会是你的妻子?”
久违了!玉镯。
“我说是便是,千万别怀疑这点。”难得显现的霸气,此时展露无遗。“我会带你 离开这里的。”
“不!不!”雪凝用力地摇头,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我不会跟你走的,我相公他需要我。”除了阿龙外,最让她放不下的是她阿玛,阿玛若知道慕容尘入关来找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她好怕阿玛带领着大批兵马围击他,不行!她不能让这种情形发生, 非得赶走慕容尘不可。
“需要你?哈!你何以认为他需要你?由丫环的口中,我已得知他并非我想的人中之龙,他甚至……我真搞不懂你怎会嫁给他。”他说不出“白痴”这个难听的字眼来, 用力的甩下雪凝的手,怒气勃发。
“你要说他是白痴吗?没错!他是,我嫁他有何不妥?我说一他不会说二,凡事照我的规矩来,重要的是他是堂堂大将军的儿子,身份上配得过我这个格格。而你呢?除了智慧外,有哪一点赢得了他?你的生活不安定,又被通缉,瞧瞧我的衣衫,全是江南上好的,你供得起我富裕的生活吗?你能提供成百的仆佣让我使唤吗?除了智慧外,你 一无所有,既然如此,我?何不选择好掌控的虞人龙而屈就你?”为了赶走他,她苛刻的数落他的缺点,尽量把自己说成无法过苦日子的千金,希望他能够打退堂鼓离开。
“是吗?”他掀了掀嘴角,用力地搂着雪凝,粗重的鼻息吐在她的脸颊。“那么是谁在离开时哭得泪潸潸?又是谁口口声声说爱我?”
“我早忘了!凡是我先前说过的话一律不算数。”雪凝别过脸去不看他,她的话已激怒慕容尘,他最好快快甩她一巴掌,然后抚袖离去,这样就不会有悲剧发生。
“是吗?那你忘得了这个吗?”他狂怒的低下头,薄唇粗暴的吻上她的唇,藉以惩罚她的“明知故忘”。
雪凝拚命地扭动着头部,不想让他得逞,他却扯散她的发髻,让她的秀发如飞瀑般落下,以大掌固定住她蠢动的头颅,在她不肯开?红唇让他侵入时,以牙咬痛她的唇, 让她不得不因疼痛而张嘴,使他顺利入侵,攫取她的甜蜜与灵魂。
第四章
将军府后花园中的凉亭里有一对相拥而吻的难分难舍的男女,激情冲昏了他们的理智,让他们无法去思考此乃光天化日之下,随时都可能有人出现在后花园中,撞见他们的奸情,若被抓到,男的将会被斩立决,女的呢?女方的身份较高虽不会受到任何处罚,但她将饱受流言之苦,荡妇的恶名永远伴随,人人皆唾弃,她甚至比出卖灵肉的娼 妓更受人鄙视,即使她已躺在黄土地下,仍无法消除恶名,奸夫与淫妇都不可能落得好下场。
雪凝双手环住慕容尘的颈子,慕容尘则单手搂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头, 两人忘情在热吻当中,两人的身子紧贴到无法容纳一只苍蝇,似想把对方溶入自个儿的体内占为己有,只许独享不许他人觊觎,随着愈显缠绵的热吻,两人的动作也愈火热, 慕容尘的大手已开始不安分的在雪凝身上探索,雪凝紧攀着慕容尘,在慕容尘的耳边嘘 气如兰,慕容尘的吻已转移阵地,由她的唇移转到她的颈,甚至有探往胸口之虞。
“雪凝,咱们一起去玩纸鸢。”胖呼呼的虞人龙手抓着纸鸢跑到凉亭,像个孩子大声嚷嚷。
处于激情状态的两人因突来的声浪停下嘴巴、手边的动作,慕容尘一派轻松,双手仍放置于雪凝身上,没有因虞人龙的出现而离开避嫌,相对于慕容尘的自若,雪凝手足无措,慌乱得像个做坏事当场被逮着的小孩,她心虚得不敢看向虞人龙,羞愧地推开慕 容尘,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雪凝很好吃吗?尝起来很像糖葫芦吗?
不然你为何一直舔她?”虞人龙认定陌生男子抱着雪凝直“舔”是因为雪凝全身包裹着蜜糖,才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贪婪地望着雪凝,企盼陌生男子给他答案,若雪凝真像糖葫芦般好吃,他一定也要冲上前去抱着雪凝好好吃一番。
“对我来说,雪凝的吸引力犹胜糖葫芦,不过她不是你能吃的,你该吃的是糖葫芦 。”这人应当就是虞人龙,虽然由外表便可看出他的痴傻,可是慕容尘仍忍不住地敌视他,为了避免虞人龙趁他不备侵犯了他的人,慕容尘诱导虞人龙认定糖葫芦比雪凝要来 得可口。
“是吗?”虞人龙傻愣愣的搔搔头,左右来回看着凉亭上的人。“那你吃完雪凝了吗?可不可以把她还给我?我想带她一同去玩纸鸢。”扬扬手中的纸鸢,渴望地等着陌生男子答应他的请求。
“阿龙,你要做任何事不用经过他的同意。”雪凝见虞人龙把她当成慕容尘的所有物,顾不得目前处于羞愧状态,恼得对丈夫大吼。
“他当然要,你是我的,他想带你去玩必须得到我的同意,否则不许他带你走。” 慕容尘不客气道,算虞人龙识相,认得他是雪凝的所有人。
他的对话把虞人龙搞胡涂了,张着嘴看着快起争执的两人,似恍然大悟的大叫: “啊!我知道了,雪凝,这个人是不是你日夜思念的人?呵!我说对了是不?根本不用我去找他,他已自动上门来找你,你一定很开心吧?”他乐得直拍手叫好。
起争执的两人因他的话同时回头看他,雪凝的脸不自在地泛红,慕容尘则是写满了得意,大方地在虞人龙面前把雪凝揽入宽广的怀抱中,心荡神驰的亲吻她的秀发。“在我面前你不需捍卫尊严,坦白告诉我你想我,对你来说真有那么难吗?”
“放开我,阿龙在看。”她不安地想挣扎出慕容尘的怀抱,逃避话题不给予正面回答。
“让他看!我要你回答我,马上!”慕容尘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捧住她的脸逼问 。
“雪凝,快告诉他啊!那天你不是抱着我……”阿龙急躁地鼓吹雪凝吐实。
“你抱他?!你怎能抱他?”阿龙的话激起慕容尘满腔的妒火,美丽的黑眸染得火红,似随时会喷出烈焰来。
“为何我不能?我还可以在你面前吻他呢!”她挑衅地扬起下巴,说到做到,推开慕容尘下石阶,准备实行她的承诺。
她走到半途便被慕容尘拦腰抱起。“除了我,不许你亲近别的男人,听到没?”他 板着脸威吓雪凝,她存心想气死他,明知他对她的占有欲极?强烈,还想当着他的面吻 另一名男子,她以为他会坐视不理吗?当然不!
“他是我的相公啊!慕容大侠。”特别加重“慕容大侠”四个宇,以撇清他们 的关系。
“你存心要惹我生气?”慕容尘聪明地察觉她的目的,挑眉问。
“不!我是要你别破坏我的幸福。”她缓缓地摇头,没有退却,直直望入他的黑眸 。
“幸福?!每天陪他玩纸鸢这叫幸福?”慕容尘嗤之以鼻,甚至不屑的冷哼一声。
“对!”雪凝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慕容尘恶狠狠瞪着怀中的佳人,她在撒谎!连虞人龙都坦言无讳雪凝在想他,既然想他,为何还处心积虑的想激怒他、赶走他?由雪凝美丽的大眼中,他看见了恐惧,她 究竟在怕什么?
那恐惧在三年前也曾见过,是了!庆亲王!除了他与庆亲王之间的恩怨,没有人能 再激起雪凝的恐惧。
“傻子!为了你,我已不愿再与你阿玛起冲突,放下一切,随我离开吧!如你所愿 ,我们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地过下半生,你说好吗?”他怜惜的以下巴摩蹭 雪凝的头顶。
“你真的愿意?”她不敢相信地轻声问,她好怕这不过是场美梦,待她一觉醒来会 发觉慕容尘压根儿没出现过,一切皆出于她的想像。
“我愿意,那你愿意吗?”
“我当然……”她笑中有泪,高兴地点头要答应,眼角瞄见呆呆望着他们看的虞人龙,不!她不能那么自私丢下阿龙不管,她走了阿龙怎么办?于是忍痛回绝了慕容尘的邀约。“太晚了,现在的我已不能任意妄?,跟你远走高飞,你走吧!去找个能回应你 的女人成亲吧!”
“什么叫太晚了?说清楚!我已照你三年前的愿望来实行,你却回我一句太晚了, 要我另娶他人,这算什么?”慕容尘快气疯了,好不容易等雪凝快要点头答应,谁 知她会突然退缩。
“算我对不起你,你走吧!”雪凝痛苦地闭上双眼,强忍泪水不看慕容尘,她怕看了后,她会抛下阿龙,随慕容尘离开。
“笨雪凝,你应该说好啊!”再也看不下去的虞人龙冲上凉亭站到他们身边,数落雪凝的愚笨。
老好人虞人龙会骂人,让雪凝与慕容尘开了眼界,吃惊归吃惊,慕容尘可是很赞同虞人龙的话。
“傻阿龙,若我真的跟尘走了,那你怎么办?”
慕容尘听了为之气结。三年前有个庆亲王横互在他们中间,三年后再多了个虞人龙 ,到何年何月,雪凝才能看清他们可以学着自私点,不必为了周遭阻碍的因素而放弃唾 手可得的幸福?
“怎么办?不怎么办啊!我还是每天捉蝈蝈、看斗鸡、玩纸鸢,没啥改变!”虞人龙想不透雪凝走后,他的生活会起多大的变化,他仍会作息如常,不过是少了个肯听他说话、陪他玩耍的伴,但府里的仆佣多,相信很快的他可以找出取代雪凝的人来。
听完虞人龙的话,慕容尘笑得意兴豪迈,亏雪凝处处众人着想,结果虞人龙根本不需要她,她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雪凝张大嘴,一时间无法消化虞人龙给的答案,有没有搞错?她以为对阿龙来说,她这个妻子比娘还要重要,结果比来比去,她们永远及不上阿龙宝贝的蝈蝈,亏她在见着慕容尘后,拚命地压抑自己,尽量不做出伤害阿龙的事来,全是她多心,阿龙根本不在乎她是否有与慕容尘做出逾矩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