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是你的丈夫,凭你是我的女人,我的!”
“是吗?原来你还记得你的妻子是我,还记得你的女人是我,不是那个七老八十的狐狸精。”
说罢,薛宝钗再也懒得理水溶,拎起她的小包袱,头也不回、慨然离开水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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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搂着包袱,一个人气呼呼地在金陵街上走。
她不想回贾府,那儿没有她的亲人,虽然贾老夫人和贾夫人都很疼她,贾宝玉也对她不错,可她就是不想回贾府。
她要到栖霞山,要去找那个让她来到这个年代的山洞,然后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再也不管水溶,再也不想看到和这个年代有关的一切。
所以,她依着上次和贾老夫人去栖霞山进香时的记忆,缓缓朝玄武门走去。
这时,一道已经跟了薛宝钗很久的人影突然走上前。
“请嫂子安!”
薛宝钗吓了一大跳,这才看见水鸿不知何时竟来到自己身后,“你跟着我做什么?”
水鸿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嫂子想去哪里?我送嫂子去!”
薛宝钗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戒备,“不必了,我要去的地方只有我自己知道,不必你帮忙。”
“嫂子是要去找那个山洞吗?”
薛宝饮一愣,“你知道?”
水鸿神秘莫测地道:“金陵城里流传一个谣言,说贾府新收了十二个养孙女。由于这十二个姑娘是在一夕之间突然出现的,所以金陵城的人就说,这十二个养孙女全都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至于那地方好像在……”
薛宝钗急着问:“你知道那地方在哪里吗?”
水鸿微微一笑,“不知嫂子信不信得过我?如果信得过我,我就带嫂子去,毕竟我自小在金陵长大,金陵有什么山、什么水、什么地方,我都摸得一清二楚,所以问我就对了!”
老实说,薛宝钗并不相信水鸿,可他却知道她们是来自神秘的地方,可见他说他知道山洞的事应该不假。
“你没骗我?你真的知道?”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那……”薛宝钗犹豫了下,“好,你带路,我跟你去。”
水鸿喜形于色,“嫂子请!”
于是薛宝钗就这么跟水鸿走了,纵使她心中对水鸿还有疑虑,可她不怕。因为她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她不像这个年代的女子百般柔弱,只能任由男人摆布,她学过很多很多东西,还把水溶锻炼得死去活来。所以要是这个水鸿敢对自己图谋不轨的话,她绝对踢得他腰都直不起来,让他绝子绝孙当太监!
至于水鸿呢?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嘴角挂着一抹阴森的笑,眼神闪烁不定,那模样和水溶的俊美斯文差了十万八千里,难怪连他的亲娘婀荷玉都会舍他去爱水溶。
想着,两人逐渐离开城镇,往山里走去。
走着走着,水鸿突然蹲下身抱着下腹喊道:“哎哟,我的肚子好疼!”
薛宝钗一愣,“喂,你怎么啦?”
水鸿仰起头脸色铁青,额头净是大颗小颗的汗珠,“我肚子疼,敢情是吃坏肚子了。嫂子,你有带草纸吗?可否借我两张?”
薛宝钗最受不了明朝的,就是没有随处可见的厕所,没有抽水马桶,更没有卫生纸,所以只要出门,她都会带着草纸,省得临时想解手又找不着纸,那可真是傻得臭气冲天了。
她点头,“你等等,我拿给你。”
她打开包袱,准备取几张草纸给水鸿。
哪晓得水鸿突然站起身,手中握着一块帕子往薛宝钗脸上扇去。
薛宝权大惊失色,急忙想推开他。
但水鸿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水溶,他没病,且力气大得吓人,薛宝钗挣扎几下便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没多久便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
第八章
水鸿背着一个麻布袋从后门走进北静王府,直接来到远翠楼。
远翠楼里的灯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主屋里还有微弱火光透出,水鸿想都不想便走了进去。
房里,正对着镜子照花容的婀荷玉看到了水鸿进来忙站起身,“鸿儿,你回来啦?”
水鸿静静瞪着婀荷玉,那眼神看似鄙夷又似痛恨,仇视中又带着三分怜悯,同时还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在照镜子?”
婀荷玉尴尬地低下头,她是在照镜子,因为她刚刚竟然在镜子里发现了几根白发,这让她惊觉到自己的青春已经不在。
水鸿讥讽一笑,“不必照了,再照,你能年轻二十岁,去和薛宝钗比吗?”
“鸿儿,你……
“我问你,你真那么喜欢水溶?喜欢到愿意为他背弃伦常,负天下骂名?”
婀荷玉抬起头,错愕地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不只一个头的儿子,“我……”
“我知道你很喜欢他,否则不会为了他抛弃爹,抛弃正室夫人不做,委屈自己来做一个老头子的妾。”
婀荷玉惊讶极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意外是吗?其实你不用意外,你和水溶的事,早就是金陵城里一个公开的秘密。我只是很讶异,你既然喜欢水溶,为什么不嫁给他,反而嫁给北静王做小妾?”
婀荷玉又垂下头,“鸿儿,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再瞒你。我是喜欢他,打我十年前在五凤楼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上他了。那年他只有十八岁,虽然身子赢弱,可他的笑容、他的风采却深深刻印在我心中,让我无法自拔地爱上他,成天只想着他。我不敢奢想他会喜欢我,毕竟我是个出身青楼、又生过孩子的女人,怎敢奢望他能接受我?
所以我才退而求其次,想以母亲的身份去照顾他。
可我想你也看到了水溶对我的态度,他打心里就瞧不起我,不论我怎么做,怎么对他嘘寒问暖,他就是不能接受我……”
水鸿打断她的话,“我问你,如果有机会让水溶成为你的,你愿意吗?”
婀荷玉一愣,“我……”
水鸿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丢给婀荷玉,“把这药给水溶吃下,不出一刻,他就会成为你的男人。”
“鸿儿,这是……”
水鸿森然笑了笑,“不必问,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才对。”
“可是水溶他根本不相信我,又怎么肯吃我给他的药?”
水鸿一扯嘴,蹲下身子扯开那口麻布袋,“你瞧这是谁?”
婀荷玉这才发现水鸿带着一只麻布袋,她低头一看,赫然发现那竟是昏迷不醒的薛宝钗!
“你从哪儿将这丫头抓来的?我听下人说她和水溶大吵一架后负气离开了,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水鸿没有回答,从靴筒抽出一把匕首,抓起薛宝钗的头发割下一小绺,再取下她的发簪交给婀荷玉。
“这是……”
“有了这两样东西,我想水溶不会不听你的话。”
婀荷玉不解,“鸿儿,你不是一向反对我和水溶在一起吗?怎么现在……”
水鸿眼睛一眯,“就算我反对,你会因此离开他,因此而不爱他吗?”
“不,我喜欢他,不论别人怎么说我、骂我,我就是喜欢他、就是爱他。”
水鸿拉了张椅子大刺刺坐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才想出这法子来帮你。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条件?”
“对,你要水溶,而我要王位。”
婀荷玉吓了一大跳,“王位?鸿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否则我何必大费周章地宰了那老头子,又何必派人到栖霞寺去暗杀水溶?”
婀荷玉更加惊讶,“你、你说什么?王爷不是病死的,是你……”
“没错,我在那老头子的食物里下了毒,让他一天天吃进身体里,一天天中毒,最后终于寿终正寝,回去见水家的老祖宗。”
“那么水溶之所以会跌落千佛岩底也是你……”
水鸿哈哈一笑,自在地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想要王位,就得杀了水溶,所以我那么做,有错吗?这就和你为了得到水溶,不惜杀了桂灵儿是一样的。可见我们真是母子啊,目的不同,可是所用的手段却大同小异。”
婀荷玉不禁浑身一颤,“你、你要我怎么做?杀了他?”
水鸿摇头,“如果我要你杀他,你肯吗?你一定不肯,所以我不会要你杀他。我只要你造成既定事实,让水溶奸淫后母而无法继承王位。只要水溶无法继承,而他又没有子嗣,那么北静王这个位置就是属于我的!至于你想怎么处置水溶,那是你的事。”
“那这丫头怎么办?”婀荷玉看向昏迷不省人事的薛宝钗。
水鸿脸上浮起一抹阴沉,“我早说过,水溶淫人妻女,我也要让他尝尝妻女为人所淫的滋味。况且这丫头真的很美,不是吗?”
婀荷玉再也听不下去,她拿起药和薛宝钗的头发及发簪,匆匆离开远翠楼来到涵碧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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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碧山房里一片寂静,水溶在房里走来走去,急躁不安地等待消息。他的脸色凝重,眉头深锁,嘴唇是苍白没有血色的。
这时,一名侍卫从外头奔了进来,水溶忙停住脚步问:“如何?宝玉怎么说?宝儿有没有回大观园?”
“禀世子,少夫人没有回大观园。”
“没有?那么她会去哪里?”
就在水溶想不通薛宝钗为什么没回大观园时,另一名侍卫也奔了进来。
“禀世子,栖霞寺的住持说,少夫人并没有上栖霞山。”
然后,派出去的侍卫接二连三进来回报,都说没有找到薛宝钗。
水溶有些头疼。该死!这丫头会去哪里?除了大观园和北静王府,她在金陵根本是举目无亲,她能去哪里?
再说,他派人问过宝玉,查过几个薛宝钗还在大观园时常去的地方,可这些地方却都找不到薛宝钗的人影,难不成……
她当真回六百年后去了?
不,不准,不准,不准!她是他的,她是他的妻,是他的女人,将来更是他孩子的母亲,所以他绝对不准她离开,绝对不准她走。不论她来自哪里,是现在也好,是未来也罢,他都要她,一定要找回她!
想到这儿,水溶跳了起来,“快,备轿,我要去栖霞山,我要去找宝儿……”
突然,婀荷玉的声音响起——
“不必找了,我知道薛宝钗在哪里。”
边说的同时,婀荷玉已经走了进来,同时屏退一群侍卫。
水溶瞪着她,“你知道?”
“没错,我知道她在哪里。”
他根本不相信,“我不相信。宝儿讨厌你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让你知道她的行踪?”
“是吗?你瞧这是什么?”婀荷玉把手伸到水溶 面前缓缓张开。
水溶浑身一僵,望着那一络头发和一根发簪,“这是……”
“头发也许你不认得,但这发簪你总该不会不知道吧?”
水溶拿起发簪细细一认,顿时整个人僵住,这是宝儿的发簪,他在山谷里曾经亲手为她梳头,为她插上这簪子,所以他怎会不认得呢?
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婀荷玉,“宝儿在哪里?”
“你想见她?”
“她是我的妻子,我当然想见她。”
婀荷玉定定看着水溶,“我可以让你见她,但是你得先吃下这药。”
“药?”水溶眉头一拧。
“只要你吃了它,我就让你见到薛宝钗。”
水溶想都不想,拿起药便吞了下去,’‘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宝儿在哪里吗?”
见水溶如此,婀荷玉不禁有些伤心。
他那么喜欢薛宝钗吗?甚至为了她,连药都肯吃?也不问这是什么药?难道他不怕她下毒?
她忍不住问:“你不怕这是毒药,不怕我毒死你吗?”
水溶冷冷一哼,“废话少说,快告诉我宝儿究竟在哪里?”
婀荷玉又是嫉妒又是气怒,“我就是不懂那丫头究竟有什么好的,洞房花烛夜喝得酩酊大醉,成亲没两天就离家出走,这样的妻子值得你这样挂念她吗?”
可水溶还是那一句:“宝儿究竟在哪里?”
“你……”婀荷玉顿觉胸口一阵闷滞,她一咬牙,恨恨地说:“她在水鸿的床上。”
水溶像被雷击在头顶上似的,耳朵嗡嗡作响,“你说什么?宝儿在哪里?”
婀荷玉眼中流露出一抹得意,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她在水鸿床上,正和水鸿享受鱼水之欢,共度巫山云雨之乐。”
水溶怒极大吼:“你胡说!宝儿不是那种女人。
她不会对我做出这种事,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和水鸿两人……咳咳咳!”
水溶气得又咳了起来,而且咳得面红耳赤,脸上青筋浮现,那模样好不可怕。
婀荷玉忙上前轻拍他的背,“水溶,不要紧吧?要不要我请大夫过来?”
他用力揪住她的手,又喘又咳地问:“少……少来这一套!宝儿她……宝儿她究竟……”
水溶眼睛忽地睁大,一手按住胸口,“你、你让我吃了什么?”
婀荷玉幽幽地道:“春药。”
水溶连退好几步,身子摇摇晃晃,极力和那从小腹不住往上蹿、迅速周流全身、让他口干舌燥。浑身发热的热流对抗,“你说什么药?”
“春药。”婀荷玉吐气如兰地说,一手缓缓解开扣子,褪去衣衫,露出那成熟妩媚的玲珑身躯。
水溶大口大口喘息着,额头上净是大颗小颗的汗珠,他频频摇头,努力想抗拒身体里那不断冲击着他理性的原始欲望。“贱……贱人,快滚,快滚出北静王府,否则否则我……”
婀荷玉缓缓走到水溶面前投入他怀中,仰起头对他说:“我承认我下贱,不然怎么爱上比我小十岁。
辈分又是我儿子的你?可是我没有办法,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我就是爱你、就是喜欢你。为了你,我甘愿下地狱。甘愿被天下人唾骂,只求你能爱我,爱我这一次!”
“少……少做梦!滚,滚出去!” 水溶摇晃着,想推开婀荷玉。
婀荷玉踮起脚尖堵上水溶的嘴,玉手解着他的衣衫,娇艳欲滴的红唇沿着他赤裸的胸膛,一路往下来到腰际,挑逗着他早面临崩溃的理性。
汗水涔涔地流下水溶的睑,他神情疯狂,眼中满是欲火,可那最后一丝的理智犹提醒着他:不行,绝对不行!万一跨过这最后一道防线,不仅他自己将万劫不复,连水家都永无翻身之日。
但婀荷玉是青楼红妓出身,素来知道如何挑起男人的欲望,更何况是面对一个服下春药、正当药力发作的水溶呢?
她将水溶按倒在地上,褪去水溶所有的衣衫,主动跨坐在他身上。些时一道人影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冲向婀荷玉。
只见刀光一闪,一把匕首结结实实地插在烟荷玉胸口,鲜血不住流下,瞬间染红了那雪白的胸脯,血流至水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