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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来看你了。”叶茉儿将一篮漂亮的水果搁在小几上,双手略微不安的绞动着,因为今天她多带了一个人来,而她坚持先让她跟母亲说一声才让他进门来探望母亲。
“嗯。”叶母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女儿,又看了一眼那包装精美的水果篮,心上已有了谱,遂柔柔的一笑,道:“你真的让阙少爷给看上了,是不?两个人……在一起了?”
没想到妈妈会突如其来的问她这个问题,叶茉儿当场楞住不知如何回答,一张脸涨得红通通的,下意识只想要否认,“没的,妈妈,我们没有,真的没有……”
“乖孩子,否认什么?你做得很好啊;听妈妈的话就没错,攀上了阙洛,你也不必辛辛苦苦念什么书了,不是?一生一世吃穿不愁,就算是做小,也好过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头打拼千倍万倍。”
“不是的,妈妈……”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替阙洛生个孩子,这样你在阙家的地位才会稳固,他对你一时的迷恋是没有用的,知道吗?就像我之前教你的,放长线钓大鱼,可千万急不得……”
叶茉儿愈听脸色愈苍白,想阻止妈妈继续说下去,房门却被打开了,阙洛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厌恶的眼神里写着对她们母女的不屑与鄙夷。
不!她不要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她不要啊!
可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她可以感受到蛰伏在他体内的狂暴与怒吼,这样的恨,比他真的对她大吼大叫来得深浓上百倍千倍。
“洛,不是这样的……”她怯生生的上前想抓住他,却一把被他甩到墙角,力道之大让她的额头硬生生的撞上墙柱,痛得让她几乎要因此而昏厥。
“茉儿!”叶母大叫一声,看着女儿抚着额头的指缝间正汨汨地渗出血来,整个人差点昏死过去。
没听到母亲的叫喊,叶茉儿幽幽地对上阙洛那一双对她充满恨意与不屑的眸子。
“相信我,好吗?事情真的不是你所听见的那样。”她爱他啊!真心真意的爱着他啊1。
一语不发,阙洛转头走了,对她眼中的祈求置之不理,对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无动于衷。
“洛!”她大声呼唤着他,连忙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冲出去想追回他,只是那身影愈来愈远,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她的视线被流下的血给弄得模糊不清,倒下去的最后一秒钟,脑侮里想着的还是要找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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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一切,总像刀割在她的胸口一般,常常让她在梦中醒来还是一脸的泪……
“够了!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会像十年前一样傻得再中你的圈套,更不会以为你的心纯洁得像个处子,我阙洛上一次当、受一次骗也就够了,绝对不会重蹈复辙第二次!”
阙洛的怒吼将叶茉儿从过往的沉思中唤回来,睁开了眸子,面对着他对她的控诉感到深深的愤怒与不平。
他就这样突然出现,不问她的感觉、不听她的声音,只一再地控诉她欺骗他、伤害他……
为什么她该承受这一切?为什么在她受了这么多的折磨与伤害之后,还必须接受他对她冷漠无情的嘲讽与污辱?
“你凭什么这样伤害我?”从她口中逸出的句子柔弱得令人闻之心疼,伸手拉回自己被他扯开的衣服,遮住裸露而抖颤不已的身子,“告诉我,你凭什么?”
“我伤害你?当年是谁把我玩弄在手掌心?当年是谁一心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而来勾搭我?当我将整颗心都奉上的同时,你们母女给我的回报又是什么?嗯?一转眼就拿着老头子的钱飞到国外念书去了,你要我信你什么?情爱还比不过那一百万美金的钜款,不是吗?我宁可被你母亲告到去坐牢,也不愿意相信你竟然会拿你未成年而跟我上床的事来勒索那老头!”阙洛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说道,神情因回忆过去而晦黯深沉。
“你在说什么?”叶茉儿脸色苍白的不断摇着头,“是你父亲逼我离开香港的,我拿什么勒索他?凭我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能勒索得了香港首富?是啊,我是拿了他的钱出国念书,那又怎么样?那是他应该付的代价,我拿得问心无愧!”
阙洛冷笑一声,粗暴的伸手扯住她的发往自己身上拉,看着她痛得喘气,眉头却皱也不皱一下,“好个问心无愧!那老头欠你们母女俩什么来着?你能拿了他的一百万美金而问心无愧?你倒说说看。”
“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她的头皮被他扯得痛楚万分,却咬着牙撑着不掉泪,“他做了什么事他自己明白,不需要我来说嘴。”
“是你无话可说吧?”
“我无话可说?”叶茉儿心痛的望着他,排山倒海而来的痛朝她袭来,想到当年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的痛与心碎,想到他的狠心与冷绝,她就不由得恨起他来。
虽然这恨常常因为她对他的思念而变得薄弱非常,但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他,当年的恨又重新翻滚而至,她不禁咬住唇,恨恨地瞪着他,“是你要我说的,我就说,只要你听得下去。”
“真是好笑啊!小茉儿,我为什么听不下去?我倒想听看看你能再编出什么戏码来博取我的同情。”
他嘴角无情的冷意差一点就把她再次击垮,不该的,不该爱上这样一个无情的男人,但爱上就是爱上了,这是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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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阙家宅第里隐藏着风雨欲来的态势,就像外面的天气一般,突来的狂风骤雨让人觉得不寒而瑟,让甫踏进家门的阙文嗅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常年征战商场的敏锐直觉让他不由得戒备起来。
沙发上坐着的正是阙洛,他两手交叉在胸前,一双长腿优雅的搁在桌几上,几上的香烟兀自燃着,弥漫了整间屋子,在凄清的夜里形成一抹诡谲的白雾,幽幽地飘散在空气中。
“老爷。”阙洛的司机连恩见到阙文,必恭必敬的上前接过他的行李箱,并退出大厅将行李拿上楼,识相的留下私人的空间给阙家父子。
“张嬷呢?”阙文率先打破沉默,拉了拉领带,一脸疲惫的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来。
阙洛看了阙文一眼,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打量似的眯起眼,像是在审视犯人一般紧盯着他的父亲,仿佛想把他穿透,挖出他的心肺来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鬼东西。
“你那个眼神像是要把我杀了,怎么,我不在香港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亲爱的儿子这么不愉快?”他可是遵守诺言没去动他的养子任之介一根寒毛,还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让阙洛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瞅着自己?阙文实在想不透。
“十年前,你干了什么事?”
十年前?阙文被阙洛突来的问话给愣住了,眼神在刹那间变得闪烁不已。
“你究竟想问什么?”
“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阙文火了,跟阙洛一样俊挺的浓眉高高的扬起,“我再怎么说都是你老子!”
“少拿你父亲的架子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
“你这个不肖子,你……”
“我只要知道十年前你究竟做了什么,老实回答我,其他的废话我不想听。”阙洛再一次打断阙文的话,握拳的手因隐忍许久的怒气而青筋毕露。
“我能做什么?不就是出钱替你摆平那对母女,让你不用因为诱拐未成年少女而去坐牢,这件事早八百年前你就知道了不是吗?现在跟我翻什么旧帐?”阙文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你是出钱替茉儿打胎,然后用一百万美金去掩饰这项罪行吧?”
闻言,阙文一愕,回过头来瞅着阙洛。
“她回来香港了?”
“你只要回答我有没有这回事。”
“既然你都知道孩子的事了,告诉你也无妨,是她——叶茉儿,拿她腹中的胎儿来威胁我拿出一百万美金让她到美国念书,不然你以为她妈妈凭什么告你诱拐未成年少女?就因为她们证据确凿,我才不得不就范,否否你当真以为你老子是那么好哄的,随随便便就拿出一百万美金给人家?”
阙洛寒了脸,“你是说确实有孩子?”
“没错。”
“而你却亲手杀了你的孙子?”
“他不是我的孙子!我不会承认一个不是我们阙家媳妇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何况,她只是想要用那个孩子来换取金钱财富,想用那个孩子踏进阙家大门,难道你不知道?再说,她根本就不想要那个孩子,一拿到钱,她就去把小孩打掉了,开开心心的到美国念书,还马上跟了个男人……”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我拿件东西给你看你就明白了,跟我来。”阙文起身走向书房,从书架上的一本书的夹层中取出一叠照片,“看看这个,十年前的照片了,上头可是情清楚楚印着日期,我根本没有骗你的必要,不跟你提,是不想让你难过,人不轻狂枉少年,我也是过来人。”
照片里的男人全身赤裸着,只看得见背影,却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长相,而照片里的女人则百分之百是叶茉儿,她的身子、她的眉、她的眼……他到现在都还印象深刻。
“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当然是派人去拍的,我付了钱,总不会傻得不去了解对方的状况吧?要是她再拿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我,那我不是又要再付上一百万美金?我可不是凯子。”
“你派人监视她们母女监视了十年?”阙洛怀疑的挑起眉。
“当然不,知道她们在那里安居乐业,不再安什么心眼之后,我就把人给撤回了,啧,你当真以为你老子无聊到这种地步?”
“你说的都是真的?”
阙文一脸肯定,“千真万确,不相信的话,你大可拿这些照片去跟叶茉儿对质,问她是不是一到美国就跟男人上了床。”
“我会的,你最好不要骗我。”
“你大可以去查啊,也让你看清楚叶茉儿的真面目,十年前你还可以说是因为年轻少不经事,现在要是再被她这种女人耍得团团转,那就是愚蠢了,再说,你跟翔云的婚事已定,可别给我闹出什么辈短流长,坏了傅、阙两家的名声,这婚事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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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氏大楼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你怎么又会跟阙洛扯上关系?”林亚崴没想到会在阙氏大厦里见到叶茉儿,他跟她一直都有联络的,她却对他只字未提。
“他跟我老板是未婚夫妻,是我老板要我到阙氏帮忙他处理一些财务问题的,很抱歉,事出突然,而且我一直很忙,所以来不及跟你说一声。”叶茉儿淡淡地道。
处理财务问题……林亚崴的眸子闪了闪,却很快地掩饰过去。
“你可以拒绝啊,可以替他处理财务问题的人那么多,又不是非你不可,为什么还要傻得再走进他的生活范围里?难道你还想再被伤害一次?”
“我知道我傻、我笨,可是上天要安排我再遇见他也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我想要逃开他,偏偏他紧抓着我不放,他是要报复我,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但是他根本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啊!我是真的爱他,他却恨了我整整十个年头,你知道吗?被自己深爱的人恨着,真的是一件难过的事。”
“你还爱着他?那我呢?”
“学长……”
“你总是叫我学长,是故意要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十年来,他林亚崴爱她爱得何其辛苦,她却一点也看不到。
“我知道你疼我,对我好,可是你知道我的心里一直抹不去他的影子……我很抱歉。”
“所以你决定重回他的怀抱?”林亚崴的眉头蹙起。
“不,我不会。”
“那就离他离得远远的。”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他执意要把我找出来,他就—定找得到。”私心里,她还是希望阙洛依然是爱着她的吧?虽然她口里不说,但是她的心却是带着一丝丝企盼的。
“离开香港,我可以让他找不到你,好吗?”林亚崴陡地伸出手越过桌面拉住她的手,“我说过我可以照顾你一生一世,十年了,你应该相信我对你的真心,不是吗?”
望着林亚崴眸中的深情,叶茉儿的心很难不起波动。
是的,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他是深爱着她的,十年了,这十年来他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就连他念完博士先回香港工作的这两年来也都一直是关心着她的,她如何能毫无感觉呢?
她也曾想过嫁给他,当个一生一世被爱的女人,真的想过,可是……在遇见阙洛以后,她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
距离上一次阙洛离开她家的时间已经一个多星期,她也到阙氏企业上班快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以来她没有再见过他的面,每天,她到阙氏企业去查帐,下班就回家,除了工作,她的心是无所归依的。
那天,她对他说出了当年的一切,他给她的回应难道就是避不见面?还是,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是了,他根本就不打算相信她的,在他眼里,她一直就是那种为了攀上枝头当凤凰,而不择手段的女人,他根本就不相信,当年是他父亲逼她妈妈说出那些违背良心的话来让他误会她、伤害她……
他只相信自己眼睛所见到的、耳朵所听到的。
“学长,我……做不到,真的很抱歉。”叶茉儿想收回手,林亚崴却不放,一双眸子紧紧的瞅着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让她的心蓦地一震,在刹那间软了心肠。
“我可以让你忘了他,我相信我可以的,何况,他都要和傅翔云订婚了,他不可能娶你,你又何必再放一颗心在他身上?你忘了,当年他就是爱得不够深,才会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你,让你失去了孩子……”
“别说了!”叶茉儿激动的红了眼眶,甩开他的手,倏地站起身,没想到恰巧与刚进门的阙洛和傅翔云对上,他亲密的挽住傅翔云,傅翔云则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见这情况,叶茉儿多日以来的等待正式宣告落空了,气血一下子翻涌而上,让她的身子一个猛烈摇晃,头重脚轻的就要晕过去——
“茉儿!”林亚崴马上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起身扶住她,将她稳稳地抱在怀里,“又头晕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