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杰皱了皱眉,走上前去将她扶起,她的身子一个不稳便倒在他的怀,泪如雨下,她看来是那么的脆弱无助与不安,是他的错,他该想到唐逸不会放过这个报复他的机会,而将这股恨意波及无辜的。
「你可以的,我将订婚宴延期了,可不是取消。」他心疼的拍拍她哭得颤抖的背,轻声安抚著她的不安与无助,自责的情绪无止境的蔓延。
白紧紧的抱著他,拚了命的摇头,「不,不可以了,我不可以当你的新娘了,永远都不可以。」
「放心,唐逸那边我会解决的,他不会再带走你,也不可能再伤害你,我不允许,懂吗?」
哭了好—会,她才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对不起,冷大哥,我已经答应嫁给唐逸了。」
闻言,冷子杰并不讶异,唐逸—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何况只是对付一个十九岁的小女孩,随便恐喝就可以达到最好的效果,他何乐而不为呢?「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会替你解决这件事。」
「不必了,除了嫁给他,我不能再嫁任何人了,除了他……我也不想再嫁任何人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眯起了眼,「不管唐逸拿什么来威胁你,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或是你的家人。」
她很想相信冷大哥呵!但她不能拿母亲的性命当赌注,一点点可能的机会她都不能给唐逸,再说,他说得没错,她的身子已经给了他,她不能自私的让冷大哥背这个黑锅,唐逸是恶魔,他说到做到,什么都敢做,没有人可以治得了他,她不能拿母亲和冷大哥的未来去冒险。
白耳边又响起唐逸方才在车内的殷殷告诫,无论如何,她不能让冷大哥知道唐逸在威胁她,她也必须让冷大哥相信她是心甘情愿嫁给唐逸的,她必须这么做,否则,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苍白著小睑,坚定而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没有,我是心甘情愿要嫁给他的,真的。」
「白……」
「给我祝福,好吗?虽然我知道自己很对不起你。」
冷子杰说不出口,明知道她是被逼的,又怎么可能将祝福的话说出口呢?他的双眸一沉,不说一句话的拉著她的手便要往外走。
「冷大哥,你要带我去哪裹?」冷子杰的手劲不小,她不能不跟上,但一想到母亲还和唐逸在一起,她就不由得想挣脱他的手,可是,一切只是徒劳,这些男人彷佛只要—决定要做什么,就再也无法改变决定似的。
「等一下,冷先生,要带走我的未婚妻总该先问一问我吧?」唐逸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出现在他们身後,懒懒的笑意藏著可以置人於死地的锋利。
冷子杰转头,有点讶异在这看到唐逸,随即,他看到出现在唐逸身後的蒋芳晴,「伯母……」
「子杰,真对不起,我不能将儿交给你了。」蒋芳晴的脸上有著淡淡的歉意,「我已经决定尽快让唐逸和儿完婚,真的对不起,我很抱歉。」
「伯母……你怎么会……」冷子杰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们两个母女,「你们不要因为被唐逸胁迫所以才这么做,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们,你们不必将自己的未来义到他手上。」
蒋芳晴莫名其妙的看著冷子杰,「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子杰,唐逸没有胁迫我什么,他爱儿,儿也爱他,而且我也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可以把白氏经营得很好,如此而已。婚姻最佳的状态就是两情相悦,我也记得你当初并不是很希望帮这个忙……很对不起我必须这么说,但是,现在这样对大家更好,我事先因为不知道小女跟唐逸的关系,如今知道了,就不能不顾—切的把女儿嫁给你,而你,也等於放下一个重担,不是吗?」
放下一个重担?当初冷子杰也不是很希望帮这个忙?唐逸眯起了眼,为自己所听到的感到不可思议与讶然,难道冷子杰根本对白没意思?而是白夫人要他帮这个忙?
不!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第五章
香港中环阁鳞街三十号地下楼的蛇王芬餐厅,是香港著名的冬令进补之地,蛇肉是冬今进补的圣品,可以温中益气、祛风寒,据说还可以治手脚冰冷的毛病,因此香港人喜欢来这家餐厅吃蛇羹,体质虚弱的人更是不会错过。
端坐在餐厅的位子上,白坐立不安,她从来没有到过这种龙蛇混杂之地,更别提看到招牌上大大的「蛇」字,她连想像到蛇的样子都觉得思心,怎么可能吃得下蛇肉呢?偏偏唐逸就是点了一碗蛇羹给她,霸道得让她没有说不的余地。
热腾腾的蛇羹不一会就上桌了,用陶瓦碗盛著的蛇羹裹有绿色的花椰菜、鱿鱼、香菇,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白色透明状东西,看著看著,白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思心的感觉久久不散。
「吃下去。」唐逸拿起汤匙舀了一匙凑近她的嘴边。
白下意识的往後缩,那种不知名的怪味让她不舒服,胃正狂热的翻搅著,就在汤匙再度迫近时,她几乎想也不想的便伸手推开,匙的蛇羹便毫无疑问的泼洒在唐逸身上。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火大的从对面的坐位绕到她身边坐下,拿起她的那碗蛇羹硬是要迫她喝下,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问到这种可以治手脚冰冷的偏方,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喝下去。
白一见他盛怒的朝自己走来,又落坐到自己身边,一颗心高高的提起就再也放不下,她好怕他打她,他看起来像是随时要把她掐死的样子。
「对不起,我真的喝不下……」她不住的往後退,差一点就从椅子上摔出去,幸好他的手不知何时已定定的落在她的腰间,才让她免於此难。
「喝不下也得喝,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没有生病……」
「没有病又怎么会常常昏倒?」唐逸不耐的挑眉,「你若不喝下,我就叫店家把东西打包拿回去亲自慢慢喂你喝,到时候就不是用汤匙了。」
「不用汤匙……那用什么?」白怯怯的看他一眼,基本上,能拖一点时间算一点,如果这种东西能留到明天吃,她绝对不会今天把它喝下。
唐逸邪恶一笑,俯近她,轻轻的咬上她的耳垂,「用嘴。」
闻言,她慌乱的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身子碰上桌脚,让桌子不稳的晃动了一下,弄得整碗蛇羹连同唐逸那碗,「哐当」一声碎成片片。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耳热心慌,整张脸涨得通红,看见自己不小心弄出的杰作,生怕他一怒之下又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忙不迭的蹲下身去开始动手捡起地上的碎片。
囚为从来没做过家事,从小养尊处优的白,肌肤白细而脆弱,就在捡碎片的当下,被碎片裂口在指尖处深深的划上—道,刹那间血不断的从伤口处冒出来,她没有尖叫,只是吓坏了的瞪著直冒出的血发愣。
「你蹲在桌子底下做什么?」唐逸弯身看她,才发现她的指尖正不断的流著血,低咒一声,他没好气的把她拉起,抓起她的手察看了一下伤口,便用嘴含住她受伤的指尖。
白睑红心跳的看著他,从指尖传递而来的不是疼痛,而是前所未有的战栗与感动,天知道她为什么要感谢他?她是个逼她结婚的恶魔,她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限他、怨他,但她却发现自己此刻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感动。
他们的婚事正紧锣密鼓的进行著,下个礼拜天,她就要成为他的新娘,媒体近来追他们追得紧,他也将好男人的形象发挥得淋漓尽致,请世界知名的设计师来替她设计婚纱与珠宝首饰,更在中环区购置了一幢新屋当他们的新婚住所。
新娘子该有的她一样也没少,甚至比一般千金得到的更多,因为她的未婚夫比—般人更宠溺她,放下所有的公事来陪她,至少近一个礼拜来是这个样子,媒体更是大篇幅的报导著他对她的体贴与温柔,连母亲都为她感到高兴,好几次打电话来称赞唐逸的好。
虽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唐逸只不过是在演一场完美的戏给大家看,但她还是常常不自禁的陷入其中,就像现在,她知道心中的感动是真的,虽然她还是恨他。
「你这样盯著我看,是不是表示你对我著迷了?」唐逸执起她的手,目光灼灼的望著她,似乎想把她的心看透。
白的脸像火烧一般滚烫,她快速的抽回手,狼狈的别开眼去,天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竟然痴痴的盯著这个恶魔看上许久,还被他得意的逮个正著,她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她只想离开这襄,因为她突然发现四周围的人都指著他们议论纷纷,这阵子她已经受够了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我叫老板替我们包两碗蛇羹回去,然後我们就走。」他温柔一笑,揽著她的身子走到老板身边,要老板再替他们做两碗蛇羹。
白的睑陡地从红润转为苍白,手脚又开始冰冷了。
「只是要你吃个东西,没必要这么害怕吧?」上了车,唐逸—睑嘲讽的笑,油门一踩车子便冲了出去。
她紧紧的抓著车门上的把手,坐了好几天他开的车,她还是无法承受他开起车来的疯狂,常常被他转得头晕日眩。
不一会就到了他在中环的住所,不知道他是用什么理由说服母亲让她住在他家的?总之,他们现在已经住在一起,虽然并没有同房。
下车时,他绕到另一边替她开车门,体贴得就像英国的绅十,要不是早知道他是个表不一的男人,她可能会情不自禁的爱上他。
唐逸又见到白迷惑的眼神,这几天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她这种神情,每当她出现这种神情时总让他的心一动,一股莫名的震荡便会在心底轻轻漾起,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了许久,白愣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的手已在不知不觉中落人他宽大厚实的掌心,而他的另一只手则绕上了她的腰际。
「呃,我们可以进去了吗?」她感到脸红心跳,全身因他的碰触而在刹那间滚烫似火。
「我迫不及待。」他眯起眼,揽著她的腰快步往屋内走去,连刚才包回来的蛇羹都忘在车上,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再次占有她。
他已经忍得够久了,这一个礼拜来他谨守分际,除了逗逗她之外,他对她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但那可不代表他一点都不想要地,事实上,他想要她得紧,没有忘记那一天自己是如何疯狂的占有她,抚摸过她身体的每一寸。
她根本没想到他会直接把她拉进卧室,当他也跟著她走进她这几天住的房间时,她开始害怕了,恐惧代替了所有的情绪,她的身子紧绷得一门气差点提不上来。
「你……要干什么?」她一直往後退。
他却一把抓过她的手,「替你包手指而已,不要紧张。」他的眼布满著要她的情欲,可是两只手却只是忙碌的替她的指尖上药,接著包上绷带。
「你……常替人包裹伤口吗?」白收起自己的不安看他一眼,他的动作很俐落,俐落得像是医护人员。
唐逸淡淡的看她一眼,「我只替自己包扎伤口。」
「你常受伤?」不知为什么,她彷佛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是她的错觉吗?还是他真的有著很令他痛苦的过去?
「嗯,以前常跟人家打架。」
他说得很平常,可是却令她的心一恸,她没有看错,他有著痛苦的过去,一个连这个恶魔都可以感受到痛苦的过去,她不由得心疼起来,对他的恨意又软化了些。
看到她眼中的温柔,他不由得冷冷一笑,仿佛方才的温柔不曾存在过似的,他一把扣住她的下颚,倾身逼向她,「你在同情我,还是关心我?儿。」
「痛……」她低呼,伸手去抓住他扣住她下颚的手,「不要这样,好吗?你弄痛我了。」
他放松了手劲,却将脸凑近吻上她娇柔甜美的唇办,这是他克制自己怒气的一种方式,也是一种调适伤口的方式,他将她轻轻的往床上一推,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让两个人的身体密密的贴合在一起。
「不……不要……」她慌得掉泪,有了一次惨痛的经验,她不会不知道他要对她做什么。
「嘘,别哭,没事的。」他温柔的吻她,灵巧的舌尖轻轻的描摹著她的唇型,直到她再也受不住的轻吟出声,他才将舌窜进她口内,与她慌乱无措的舌火热交缠在一起。
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他吻她的方式,让她喜欢极了,全身上下像刹那间被点燃的火苗正不断的加温燃烧著,他是那么的温柔,捧著她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脸颊、颈畔,又滑到她的胸口,指尖所到之处引起她强烈的战栗与前所未有的欲火情潮。
隔著一件单薄的衣物,他的大手轻轻的覆住她饱满的酥胸,令她身子一颤,不由得倒吸一门气。效微笑著,他的嘴移到她的胸前,延著她敏感细致的锁骨一路吻下去……
他的手轻轻拨开地的上衣扣子,温热的指尖像蛇般滑入她内衣底下,攫取那温柔的饱满,他的唇在指尖的巡礼之後,跟著含住她早已挺立待放的蓓蕾。
她的身子一阵紧缩,美好得令人无法想像的欢愉感充斥在她体内,几乎让她疯狂。
「喜欢我的吻吗?」他轻笑,满意的看著她布满红潮的小睑与朝他弓起的身躯,—双手更肆无忌惮的游移著,从她的胸滑下,再慢慢滑到她隆起的幽壑。
她的身子战栗著,下腹部急速窜起的一股热流,让她无法再承受更多,她的双手晴不自禁的缠绕上他的颈项,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他贴近,她渴望他的靠近,渴望他的身体与自己密合的接触……
他是存心折磨她吗?还是以她的痛苦为乐?是啊,他从来就是如此,她怎么可以去期望他这么温柔的待她是因为爱呢?她真的太自以为是了,想著,白幽幽的轻叹了声,却抑制不住自己想要他的激情渴望。
他的手在做什么?白心惊,下意识的要推开他的胸膛,然而他是如此的雄壮伟岸,像堵铜墙般推也推不开。发觉他的手更深入了,她惊喊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带著满足的啜泣与嘤咛。
一抹羞耻感袭上她,她竟然喜欢这样的感觉?她竟然恋上这双大手所带给她的每一份悸动与欢愉?不,他是恶魔,她不该喜欢上他的,就连手也不可以。紧紧的咬住唇,她不让自己那淫荡的声音从口中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