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所见过最有勇气跟他的耐性挑战的女人,而他,不知为什麽竟也任由她去,对她的耐性是超乎平日的自己,他懒得追究原因,因为他正在度假,希望有个好心情。
「我要 Ckeck in。」展馥玮优雅的站在柜台前,压根儿没理会来自四周的注视目光。
「小姐贵姓?」
「冷尔谦,是他订的房间。」
「啊,是冷少爷订的房。」服务生恍然大悟,倏地更加笑逐颜开,还若有所悟的看了她一眼,「恭喜你了,你一定是他的妻子展小姐吧?欢迎光临!本饭店知道你们两位是专程来度蜜月的,已经替两位准备了本饭店的总统套房,我请人带两位过去,请稍等一会。」
展馥玮愣了好一会,才气急败坏的转过身打算找冷尔谦骂一顿,还没开始找,这个罪魁祸首已经自己来到她面前,对于她气得红通通的脸视若无睹就算了,脸上竟然还挂著一副迷死人不尝命的笑。
「亲爱的,累了吧?」冷尔谦的一只大手非常体贴的横过她的肩,将她拥进怀里,低声又亲昵的靠近她耳畔道:「别在公众场合发脾气,你谈投忘记我们两个人的约定吧?」
他说话的气息吹在她的耳畔引来一阵酥痒与一股不知名的电流,她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撩拨,羞红著脸,但他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我要一个人一间房。」她低声抗议。
「我们是夫妻。」冷尔谦提醒道。
「我信不过你。」
「你放心,我如果真有需要,自然有人可以满足我。」他冷笑一声。
她不说话了,觉得一股气不断的往上冒,还有失落……
「好像全天下的人部认识你冷尔谦似的。」她转开了话题,却甩不开他执意落在她肩上的手。
「我是这里的常客。」他算是解释的回答了她。
「冷先生、冷太太这里请。」
服务生来带路,一出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对于这样陌生诡谲的称呼,展馥玮虽说非常的不习惯,但是也得习惯。
就在两人要搭电梯上搂的那一刹那间,镁光灯四起,不知何时已守候在此的记者们都一拥而上,摄影机、麦克风全都对准了他们。
「冷先生,请问你真的娶了展馥玮小姐吗?」
冷尔谦也不躲,微笑的点点头,将展馥玮紧绷的身子拥得更紧,「你们都亲眼所见了,难道还有假?」
「冷先生,为什麽你要这麽匆促的跟展小姐结婚?」
闻言,冷尔谦幽默一笑,「匆促?会吗?你们看我们是用跑的还是用跳的;我们只是在夏威夷一见钟情,决定好好的先度个蜜月再回香港补办婚礼,届时大家可别忘了来参加我冷某人的喜宴啊!」
记者闻言都笑咪咪的,对冷尔谦出口邀请感到瓢飘然。
突然间,一名女记者纪湘上前将麦克风凑向冷尔谦,提出一个较为犀利的问题。
「这件婚事是否服两家财团的未来有关呢?两家财团联姻后对两个财团的未来可有任何变动或影响?」
「不会有太大的变动和影响,我们彼此相爱、跟两家财团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影响,也只有更好而没有更坏。」
纪湘闻言甜甜一笑,「两位真的是一见锺情?可不可以说说两人第一次见面的经过好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呢?」
冷尔谦若有所思的瞄了这名美得十分抢眼的记者一眼,也同时见到了她身后不远紧紧跟著她的一名黑衣男子,眸光一闪,他淡淡地笑了。
「当然没问题,你想从哪里听起?」
「就从那条巨蟒开始吧,冷先生觉得如何?」
第四章
夜深人静,威斯登酒店面对著有名的卡亚纳帕里海滩,那汹涌的海浪声让冷尔谦想起了那一夜与展馥玮的激情,很疯狂,他第一次这样迫不及待的在沙滩上要一个女人。
他躺在躺椅上抽著烟,思绪随意的翻腾著,清凉的海风吹来将窗帘吹得宛如波浪,就在时针指到一的时候,阳台上翻进一个轻巧的高大身影,无声无息宛如鬼魅一般。
「去替我查查那个女记者。」冷尔谦头也不抬地便对那个身影道。
「嗯。」
「大哥那边的状况怎麽样了?」
「大少爷很生气,已经派人往这里来了。」
「怎麽?想抓我回去?我正在度蜜月呢。」冷尔谦邪气的脸上挂著懒洋洋的笑容。
「大少爷说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回香港。」男子补充了一句。
「无论如何……」他轻哼一声。为了一个女人,大哥就如此不顾兄弟道义吗?只是一个女人,害他匆匆忙忙逃离香港来到夏威夷,美其名是度假,但却一点也不愉快。
「唐逸少爷已经回冷家了。」
「你叫他什麽?」冷尔谦眉头高高的挑起,火气顿时上涌。
男子噤声,不想自讨没趣,大家都知道冷尔谦恨死了那个唐逸,因为唐逸老是找大少爷冷子杰的麻烦,为了替大少爷讨回公道,冷尔谦还差一点把唐逸给弄进牢里。
豪门世家总是这样的,兄弟与兄弟之间的感情偏偏跟一般家庭不一样,表面上是一回事,背地里又是一回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能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更别提是黑道出身的冷家兄弟了,个个精明过人,擅长手段,不小心得罪他们的话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那个臭小子哪根筋不对了跑回冷家姓冷?」唐逸认祖归宗的事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叫那臭小子少爷。哼!少爷?搞得冷家天翻地覆之后又堂而皇之的回来当冷家少爷?全天下的好事都让那臭小子给占尽了!
「听说是为了唐夫人。」
又是因为女人……冷尔谦不以为然的皱起眉。
「少桦呢?算算时间他也应该拿到文凭回国了吧?到公司报到了没?」
「三少爷已经回香港,不过还没到公司报到。」
冷尔谦瞄了那男子一眼,「那他去了哪里?」
「哪里也没去,听说跟一个女明星打得火热。」
「不学无术的家伙!」冷尔谦对这小弟从不把持太大希望,从小,冷少桦虽然功课优异,鬼灵精怪,但偏偏爱和女孩子混在一起,说他,他会告诉你那脂粉味不知有多好闻。
啧!他常常怀疑这小弟是不是贡宝玉转世投胎的,从小就懂得招蜂引蝶,长大了还是风骚得不得了。
「你可以走了,这几天别跟在我身边,我想好好休息。」
「少爷,这样不太好,大少爷已经派人来找你,若我不在你身边……」
「我会照顾自己的,查到那记者的消息别忘了通知我就是了。」冷尔谦不耐的打断他。
「知道了,少爷。」说著,那男子往阳台下一跃,身子便倏地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冷尔谦站起身回房,关上落地窗后,他缓缓地走到床边看了沉睡中的展馥玮一眼,见她睡得香甜,才转身打开门离开这间总统套房。
冷尔嫌才一离开房间,展馥玮便睁开双眼,悄悄的也跟著下了床,小心翼翼地在门孔中往外瞧了半天才缓绶把门打开跟出去。
这麽晚了他要上哪去呢?
展馥玮的脚步才离开房间不远,就看见冷尔谦站在一间房门口按门铃,接著,一个女人出现了,高兴的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抱著他。她看著他们两个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才缓缓地挪动有点虚软的脚回房。
为什麽觉得失落呢?像冷尔谦这样阴柔俊美的男子是不可能没有女人的,她不是也因为如此而大方的准许他在婚后可以继续他的感情吗?为什麽她现在却觉得胸口闷得难受?
真是见鬼了!难不成她真的在乎他?想到那夜火热的抚摸著她身体的那双手此刻正紧紧的拥抱著另一个女人的身躯,那种感觉呵,糟透了!她突然想大声尖叫。
还没叫出声,眼角突然瞥见有个人影在窗前晃动,展馥玮的心差点没跳出喉咙,只能怔怔的看著落地窗,眼睛眨也不敢眨地想看清楚刚刚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窗外的人影又晃动了一下,这一回展馥玮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落地窗外的的确确是有个人影,而且很高大,像是个男人。现在怎麽办呢?该大声尖叫?还是赶快逃开房间去找冷尔谦?
她选择了后者,迅速打开房门,她惊慌的跑了出去,一直奔到冷尔谦刚刚走进的那间房门口,伸出手便按著门铃不放,门过了一会才开,来应门的是一个女人。
「对不起,我要找冷尔谦,我知道他在这里,也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是我的房间外头有人影,我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我不得不来找他,麻烦你请他出来,我……
「你等一会。」何琦芸柔柔的看她一眼,转身才要回房通知冷尔谦,就发现他高大的身躯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你先睡吧,我去处理一下。」冷尔谦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走出去,看到的是展馥玮那双惊惶失措的眼,就和那一天地爬到阳台拦杆上躲蛇一模一样的表情,「怎麽回事?」
「阳台上有人、我看到黑影在晃动。」她不安的瞧了身后不远处的房门一眼,悄悄地朝冷尔谦移近了些。
「你没看错?」他的亲信才刚离开不久,不会临时又跑回来找他了吧?冷尔谦微眯起眼。
「我确定没看错,我看到那个人影两次。」
冷尔谦不再说话了,大跨步的朝他们的房间走去,门没关好,他打开电灯,环顾室内一周后走到落地窗前将落地窗打开,阳台上空无一人,他走出阳台上上下下的又检视了一遍确定无半个人影才转身回房内,并将落地窗上锁。
「我没看到人影。」冷尔谦瞄了站在门边的展馥玮一眼。
「可是刚刚真的有人在我的阳台上晃动,我说的是真的。」
冷尔谦朝她走了过来,她想逃也没地方逃,只好被他的手臂牢牢钉在墙与他的胸膛之间。
「你怎麽知道我在那里?」他的声音很冷。
「什麽……」展馥玮被他的气息搞晕了,他的眼神更令她害怕,像是要把她给吃了似的。
「我问你怎麽知道要到那间房里找我?」
「我……我看你走进去的。」
「你跟踪我?」他的眉危险的挑了起来。
「不是的,我只是……好奇那麽晚了你会上哪去,所以我才跟出去,我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真的没有,你要跟哪个女人上床我说过我不会干涉的,绝对不会!要不是刚刚看到有人影,我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你面前打扰你的好事,对不起……」她愈说头愈低,觉得刚刚没先弄清楚状况就跑去找他实在是失策,她应该找服务生的,而不是找他。
千错万错,以后不再错就是了。她暗暗告诉自己。
「有没有听过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冷两谦飘忽冷绝的声音缓缓地在她耳畔响起。
「对不起,打扰到你是我不对,你回去吧,我绝对不会再去打扰你的,你放一千一百个心,我展馥玮说到做到。」她有点难过,宁可承担害伯也不要自己那麽惹人嫌。
在心里叹口气,冷尔谦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听起来有点温度,「上床睡觉。」
眼前这个女人身子抖擞得厉害,是害怕?还是……管她是什麽呢!这究竟关他什麽事?他冷尔谦向来不是爱管闲事之人。
但,再怎麽说,这个女人也算是他老婆,凡是属于他冷尔谦的东西,他都会义不容辞的保护它,女人也不例外吧?他努力的说服自己之所以在乎她的死活与情绪,完全是因为她是他冷尔谦的所有物。
展馥玮讶异的仰起一张小脸看著他,她没听错吧?他叫她上床睡觉?她还以为他会轰到她大声尖叫为止才放过她呢,或者是揍她。总之不会是用这样有点温柔的声音叫地上床睡觉.她一定、可能是听错了。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冷尔谦的怒气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展馥玮这回倒是乖乖的走到床上躺下,而且迅速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听到毫无声响,眼睛又缓缓地、不安地睁开,竟瞧见冷尔谦正站在她的床边俯视著她,她吓得连忙又闭上眼。
「晚安。」她将被子一直拉到将脸整个盖住,不由自主的笑意浅浅的在她的颊边漾起。
被他这样望著,她……竟觉得幸福。
*****
展馥玮搭过无数次飞机,却是第一次搭直升机飞翔在汪洋大海的上空,鸟瞰著可爱岛神秘的那帕里海岸和峡谷景观。空中所见的夏威夷海,瑰丽的珊瑚礁,湛蓝海水及点点风帆,可以说是美不胜收。
最刺激的是狂风吹在直升机上的摇晃所带来的惊险感受,展馥玮觉得头晕,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朝机外的风景看去,经过惊险的威米亚峡谷时,她终是忍不住尖叫出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双手紧紧攀住冷尔谦的手臂。
冷尔谦看她一眼,嘴角浮起一抹笑,没说什麽。
这个女人跟一般娇弱又甚顾形象的富家女不同,大方而不矫揉造作,害怕的时候就放声尖叫,高兴的时候像个孩子般开心的笑著,生气起来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甚有气魄,是个有趣的女人,实在很难将她跟传言中平板无趣的老处女相提并论。
「老天!真是美!你快看看啊!在那里!」她为眼前的美景惊呼出声,压根儿忘了昨夜冷尔谦还在生她气一事,摇晃著他的手要他和她一起欣赏眼前壮观的美丽,难得一见呵,没有人分享会是件遗憾的事。
冷尔谦朝外望了去,只见阳光下一处布满著像是彩虹的地方正散发著璀璨的流光,他知道这里,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深深的为这样的美景所慑,不由淡淡地说了句,「这里是威米亚峡谷最美的地方。」
威米亚峡谷被马克吐温称为「南太平洋的大峡谷」,景观与美国大峡谷极为类似,高度却只有一千多公尺,然而因其表面受风雨侵袭与阳光的折射,所以形成不同的颜色变化,因此美丽迫人。
从直升机之旅回到茂宜岛之后,下午,冷尔谦带她出海赏鲸。
每年十一月到隔年一月是鲸鱼的繁殖季节,整个夏威夷海域里就属茂宜岛周还最为温暖,因此也成了鲸鱼最爱的栖息之处。
船才出海不久,就看见鲸鱼贴在船身戏水的美妙姿态,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出其不意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不时的尖叫而笑逐颜开。
展馥玮的身子几乎大半截都挂在船外,只为更贴近鲸鱼的美妙,甚至还不时伸出手想要摸摸它们,一阵又一阵的浪花打在她早己湿漉漉的身上她也不以为意,一双美目只专注在眼前一起一落的鲸鱼群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