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她愉悦快乐的脸上与笑容里,他却找到了一丝丝莫名的补尝……是纵容吧!
「冷尔谦,你快过来看啊!这些鲸鱼都在跳舞呢!」展馥玮浑然不知危险将近,回头直要冷尔谦过来一块赏鲸。
「小心!快过来!」
冷尔谦的警告方落,都还来不及上前拉住她的手,那猛地跃起的鲸鱼拍打著它傲人的尾巴,突地击上船身,让身子半挂在船身外的她一个站立不稳,身子一晃便失足往大海栽去。
「有人掉到海里去了!」赏鲸船上有人大喊著。
「该死的!」冷尔谦低咒一声,随即跟著跳落大海。
展馥玮的身子一直往下沉,不是她不识水性,而是她的腿刚才失足落下时被船身外的铁制品刮了一道,当身子一落入海,伤口碰到了海水,那扯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几乎呈半昏迷状态,一只腿完全没有力气摆动,身子便直直往下沉。
她憋住了气,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喝到海水,但海中翻滚而来的巨浪与鲸鱼群奋泳所掀起的浪花让她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团混乱中,她只觉得胸回被狠狠撞击了一下,没看清究竟自己是撞到了什麽,口一松,海水便灌进了她口内。
天啊!她就要死了吗?谁来救救她?
展馥玮觉得身子不断的下沉再下沉,全身虚虚软软的一点力气部没有了,恍惚中,彷佛看见了被自己鲜血染红的海水之中走出一个天使,他的双手伸向她,将她一把揪住。
是要带她上天堂了吧?
*****
成斯登酒店的会议室里,包括饭店经理及夏威夷的高级官员部面有菜色的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觑的看著对方,连看都不敢看坐在前头的男人一眼。
这男人全身散发著强烈的怒火,阴骛的目光里净是杀意腾腾,光是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就足以令人心生胆寒,此刻,他犀利而严厉的眸子正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会议室内静得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究竟要等到什麽时候你们才能给我答案?」冷尔谦冷冽的嗓音突地在平静的空气中划下一道厉风。
「报告冷先生,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可以给冷先生一个交代,请冷先生再等一会。」夏威夷的高级官员不安的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全世界都知道香港第一财团的冷二公子和新婚妻子在夏威夷度蜜月,现在可好,发生了这件冷夫人意外落海又差点致命的意外,简直是对夏威夷观光事业的一大痛击。
除此之外,冷二公子接下来要采取的行动就足够让夏威夷官员在瞬间掉了不少头发,他竟然说要将海上的鲸鱼整个扑杀?!老天啊!这是多麽令人震惊的事件,在全世界都在倡导要保育动物的这个时候,他竟然下令要将夏威夷茂宜岛海域的鲸鱼全部扑杀?!
听说这男人血液里的血是黑色的,他真要这样做恐怕也不足为奇吧?
唉!说来奇怪,赏鲸活动一直未传出过任何意外事故,活跃的鲸鱼群也从来不曾有过今日发狂攻击船只的举动,这件意外发生得令人匪夷所思,却又一时半刻找不出任何原因。
会议室里的手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每个人都下意识地低头瞧瞧自己的手机,结果是威斯登酒店经理的手机在响,只见他很快的接起电话,嗯了几声便挂上了。他恭敬又礼貌的转向冷尔谦,在众人的企盼之下开了口。
「报告冷先生,已经查到鲸鱼之所以发狂攻击船只的原因了,有几只鲸鱼被注射了一种刺激性的药剂,那种药剂会让鲸鱼在短时间之内觉得体内难受而发狂的想要撞击发泄,所以才会导致这场意外,其实,鲸鱼本身是不具有危险性的。」威斯登酒店经理说到此,顿了一下,看一下冷两谦冷凝的脸遂噤声了。
「是啊、是啊,鲸鱼真的不具有危险性。」夏威夷的官员忙不迭附和道,说什麽他也要阻止冷尔谦疯狂下令扑杀鲸鱼的举动,根本没看见冷尔谦脸上风雨欲来的态势。
「为什麽鲸鱼会被人注射那种药剂?」冷尔谦阴柔的眼神扫向众人,「这种可以让人致命的东西从何处而得?又是谁有这种本事在大海中替鲸鱼注射药剂而自己不受伤?说!」
「冷先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啊,但是我们一定会把这该死的家伙查出来交给冷先生,冷先生放心好了,像这种危险分子,我们夏威夷官方是绝对不可能让他们逍遥法外的。」
冷尔谦霍地起身,「三天,三天之内你们如果查不到主谋,我一定会把茂宜岛给炸毁,我冷尔谦说到做到,你们最好听清楚!」
看著冷尔谦离去的身影,还在会议室里的头头们都感到额头与背脊间不断的冒出冷汗。
「现在怎麽办?」有人开了口。
「赶紧抓人啊!」
「就怕三天之内抓不到,那茂宜岛不就从此成了历史名词?」
「真找不到就抓个人来替。」
「你以为冷尔谦很好骗?」有人扬了扬眉,「他可是冷氏财团著名的商场杀手,谁都不敢惹他的。」
「去把冷大公子请来,也许他罩得住的……」
「这样吧,我们分两头进行,无论如何,冷二夫人是在夏威夷出事,我们有责任尽快给冷家一个交代。」
「不如出动夏威夷所有警力帮忙吧,再不然,只好请美国总部的人来支援了。」
*****
展馥玮觉得胸口的疼痛让她快要透不过气来,蓝色的大海沾染了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也看不清,整个人浮浮沉沉的就要昏过去,接著,她好像看到了天使向她奔来、伸出手将她紧紧抓住……那双手好有力呵,却又是霸道的,像极了一个男人。
她不断的吸著气,觉得肺部缺氧,自己就快要死了,她不断的吸气再吸气,感觉温热的触感贴著她,她不由得伸出双手紧紧抓著,不管是什麽了,她只要找到一个可以倚靠的东西让她浮到水面好好呼吸。
她就像个快要溺死的人一般紧紧的勾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唇贴上了他便不再离开,冷尔谦没有将她推开,反而将她拥紧,希望藉此可以安抚她慌乱失措的恐惧。
接著,他情不自禁的覆上自己的唇贴上她的,将她原本贴在他脸上的唇瓣移进她的唇舌之间轻轻的拨弄著,他可以感觉到她不断的想要汲取两人之间残余的氧气,也不吝惜奉送她一些,热烈的与之交缠著。
她感觉到氧气不断的注入她的体内,感觉到一处稳靠有力的墙可以让她安歇,她不再无助、不安、恐惧了,只想要好好休息。
听到身后门被打开的声音,冷尔谦有一种被打扰的恼怒与不耐,他放开了展馥玮,冷冷地转过身去。
「是我,我来看看展小姐的伤势,她还好吗?」何琦芸接触到冷尔谦冰冷的目光,脸色刷地发白,不安的低下头呢喃似的说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不高兴,她看得出来,但是,她已经两天没有看见他了,就算他再忙,也应该来看看她,她跟他住在同一间酒店啊,也是他把她找来的,不是吗?以前他带她出门,不管再忙再累都会找她的,但这两天,他却像是完全遗忘了她这个人似的。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到处都是记者你不知道吗?」冷尔谦的脸色的确很不好看,但他只是淡然的说著话,并没有动怒。
看到何琦芸是有点意外的,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忘记还有另一个女人在酒店里等他,这两天来他的心都在展馥玮身上,怎麽说都算是他的错,虽然他不以为他有交代一切的必要。
「我注意了,我很小心。」何琦芸幽幽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柔柔的嗓音里净是委屈,却也没有含半点责怪的意味。
跟著他,她始终都是没有自我的,也习以为常了。
「离开这里再说。」瞅了她一眼,冷尔谦率先开门走了出去。
第五章
回到饭店房间,何琦芸怯怯的从身后抱住了冷尔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药水味就可以明白他侍在医院里的时间并不短,这两天,他都一直侍在展馥玮身边吗?
「我这两天忙坏了。」他将她拉到怀中,低头便吻住了她的红唇。
这样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其实是向她解释这两天他没来找她的原因,她明白,所以他短短一句话就化解了她所有的等待和委屈,下一次,她还是会心甘情愿等著他。
他将她抱上床,以超乎往常的热情,他几乎想将对她的冷落藉由性爱来补偿。
她任他粗鲁的拉开她的洋装拉链从身后占有了她,骤然升高的体热温暖了她这两日来的清冷,充实的占有填满了两日来的空虚寂寞。
她爱他,却只能藉著性爱拥有他,可悲,成了她跳脱不了的宿命。
云雨过后,冷尔谦清冷的声音缓绫地响起。
「你先回香港,这几天我可能无法分身照顾你,大哥派人来抓我回去,展馥玮又出了意外,到处都是记者,我已经有点自顾不暇了,嗯?」
是有点失落的,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舍弃她,不过,那个女人是他明正言顺的妻,该走的应该是她没错,她没什麽话说。
因此,何琦芸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画到机位就离开。」
「我可以请人安排,晚上的机位可好?」
「嗯。」她背过身去将光裸的背贴上他的胸膛。
冷尔谦的大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一张俊脸贴上她的脸、温柔的笑问道:「不会生我的气吧?」
「谁说不生气的?」她笑了。
「我一回香港就去找你。」
「有空再说吧。」何琦芸抓住他的大手贴在自己脸上,不知道为什麽,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他深情的吻著展馥玮那一幕,展馥玮还没醒过来,这表示是他主动吻上她的。
他爱上她了吗?为了这个可能性,何琦芸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不,不会的,他说过这辈子不会爱上女人,而他真喜欢的就只有她何琦芸了,她一直是相信他的,可是,他还是有可能爱上另一个女人,不是喜欢,而是爱。
「想什麽?」冷尔谦看到她在瞬间变为黯淡的神色。
「没有。」她摇著头晃了晃,希望能晃掉自己的多愁善感。
*****
医院外头引起了一阵骚动,这两天来守候在医院门外的记者都迅速的拿起照相机按下快门,门口的守卫人员也在见到来人之后迅速的让出一条路来,一时之间场面有点混乱。
高大金发蓝眼的男子戴著墨镜,一下车后脚步便急速的往医院移动,身后跟著几个人,分别是展氏财团各部门的经理与董事,每个人莫不面色凝重,气急败坏,对眼前这个被围堵得像监狱的医院与不断闪烁的镁光灯非常的不以为然。
展馥玮的病房门口站著两名保镖,展氏财团一行人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对两人将他们阻挡在门口的行迳皱起眉头。
「我是展氏财团副总裁,我要见展小姐。」史雷诺不疾不徐的拿出名片,墨镜下的眼光则透著一股犀利。
「对不起,冷先生吩咐过除了他以外,冷夫人不得有其他访客。」
史雷诺还未开口,旁边的一名董事已然不耐,「你们搞清楚我们是谁,展小姐是我们公司的总裁,你们岂有不让我们进去探望的道理?再说,展小姐和冷先生尚未成婚,名分未定,你们称她冷夫人未免过早些。」
「对不起,除非冷先生同意,为了冷夫人的安全,不管各位是什麽身分,我们都不会让各位进去的。」
「我们非进去不可!」几名董事火大的瞪著他们,觉得一切都莫名其妙极了,天下还有这种事?他们可都是展氏财团的董事及高层经理人,人家巴结他们都来不及了,竟还有人敢让他们吃闭门羹?见鬼的没长眼睛!
「那只有抱歉了。」两名保镖蓄势待发著,与其被冷尔谦从此在保镖名单上除名,还不如直接面对这几名人士来得干脆与简单点。
就在两方人马僵持不下的同时,来自他们身后,一阵低沉冷冽的声音缓缓响起——
「让开,让他们进去。」冷子杰高大挺拔的身躯与一张冷凝的脸乍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大少爷?!」两名保镖有点愕然的看著来人。
「怎麽?我的话你们听不懂吗?」冷于杰淡淡的挑起了眉。
「是的,大少爷。」两名保镖认分的让开了,大家都知道现在冷氏是冷子杰当家,冷尔谦更是对冷子杰敬畏三分,再怎麽说,上头有冷子杰顶著,应该比较没问题才是。
「谢谢你,冷先生。」史雷诺礼貌性的对冷子杰点点头。
「不必客气,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不过,如果展小姐的身体无恙,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快把她带回香港,至于舍弟所冒犯之处,改日我会让舍弟亲自登门向展小姐道歉。」
史雷诺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冷子杰一眼,才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
冷子杰淡笑,转过身离开,身后则跟了一大群保镖,这些人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为了抓回冷尔谦。
「雷诺,我们可以进去了。」
「各位,我想还是我自己先进去吧,如果馥玮的情况许可,我会通知大家进来看看她的,这样好吗?」史雷诺徵询大家的意见,神情却有著不容人否绝的坚定。
「就听你的吧。」面面相觑一会,几名董事终是不太开心的同意了。
*****
送何琦芸去机场回来,脚步都还没踏进酒店,冷尔谦就隐隐地觉得有点不对劲,医院外头的记者不足为奇,他早已司空见惯,不同的是将医院包得密不透风的守卫似乎又多了许多,个个站得直挺挺的,像是经过长期训练过的特种部队,不像是警方派来的一般警员。
冷尔谦戴著墨镜的眼犀利的扫了周围一圈,两手插在裤袋里缓缓地朝大门走近,果然,人还没到大门,守候在四周的人已一拥而上将他整个团团围住,他冷冷一笑,态度依然泰然自若。
「你们想干什麽?」冷尔谦站定望著众人,脸色和善带笑,眼睛却是阴柔危险得令人不安。
「大少爷请二少爷立刻随我们回香港。」说话的人长得高大斯文,尊贵的气势一点都不像受人雇用的手下,反而比较像是少爷,因此说这话像是在背台词似的,听来让人觉得有点古怪。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冷尔谦瞄了一眼说话的人,挑了挑眉头。
「我们都是大少爷派来接二少爷回去的人。」说话的人懒洋洋的看著他,并不打算报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