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会带你。”
“可是……我会怕……”
她会怕?卡诺很想笑出声来。
“过来,若让我过去……我们就在阳台上做。”
阳台?她愕然的瞪着他。
这个变态!该死的变态!自以为有一副好身材,就可以大咧咧地跑到阳台上脱光衣服供人观赏吗?
“过来。”他又说了一次。
再不过去,她想他一定会真的扑过来,那眼神……虽然温柔却霸道得很。
没法子,席丝只好缓缓地走到他身边坐下来。可身子还没坐定,身上的布料便被他扬手扯开——
“啊!”她忙不迭伸手遮住自己的胸。
现在,她一丝不挂,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
“是处子吗?”扫了她的身子一眼,卡诺淡淡地问。
“当然……不是。”她为什么非得是处子来满足他的需求?
“不是?”他的眼神闪过一抹流光。
“不是。”似乎看见他眸子里的失望,不知怎地,她心里竟然不太舒服。
他对她的观感很重要吗?
不!当然不!她席丝可不是为男人而活,何况这个男人很快就跟她八竿子打不着一块了。
他点点头,“没关系,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男人?”
“让你不是处子的那个男人。”
“好几个,你想问哪一个?”
卡诺伸手在桌几的小抽屉中取出一支烟点上,“都告诉我无妨。”
他还没来得及将烟送至嘴边,一只白皙美丽的手已抢过他的烟,毫不客气的送上自己两瓣性感的唇。
“这烟太呛,该换个牌子。”她皱了皱眉,还是勉强吸了几口。
他挑了挑眉,夺去她手上的烟,叼进嘴里,“你最好别再抽烟。”
“为什么?”
“我讨厌女人抽烟。”
“那是你的事。”
“我会打人。”
“只会威胁女人的男人是全世界最低等无知的动物。”他还不一定打得过她呢!可恶!
“话已经说清楚了,你最好记在脑子里,不要妄想考验我的耐性,我的耐性通常受不了挑战。”他睨了她光裸雪白的身子一眼,将布朝她丢回去,“衣橱里有衣服,洗完澡就换上,明天跟我回义大利。”
“义大利?”她真是该死的好运!
“有问题?”
“没有,我开心得不得了。”
“那再好不过,否则你会度日如年。”丢下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卡诺起身走出房间。
他就这样走了?!不怕她这个买来的女奴偷跑吗?
席丝瞪着门板好一会,确定脚步声已经走远才缓缓走到衣橱面前把它打开,里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只有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还有一套完全符合她尺码的白色内衣裤。
这男人……不是太小气就是太不解风情……
衣橱里摆的合该是蕾丝裤袜或无肩带内衣,不然也该是镂空睡衣或短到只遮得住小屁股的短裙及紧身衣才是,结果竟然是单纯得不得了的牛仔裤和白衬衫?连内衣裤都是白色且一点花边都没有的。
还是,他有奇怪癖好?
她冷哼一声,将衣物扫进怀里冲进浴室,花了五分钟洗了个战斗澡后便走了出来。
天还亮着呢,她要走吗?还是跟这个男人回义大利?
那群笨蛋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发现她在这里?她要冒险再等他们几个钟头吗?
老实说,从义大利被人带到埃及折腾了快两天,整整四十个小时没有真正阖过眼,她真的有点累了。
睡一下吧……
这个饭店目标够大了,也许一觉醒过来,那群笨蛋已经找上门来,省得她东奔西跑。
唉,这群笨蛋真的有够笨的,害她累得半死……
咕哝中,她缓缓地闭上眼,沉沉睡去。
第二章
卡诺一走到隔壁房间,安德烈便从电脑面前起身走向他。
“有人跟踪我们。”
“乔丹的人?”
“不是,我查过了,是一群义大利人,身手都不错,他们现在的位置在我们楼层上下出口处的房间内,目标是你的房间。”
他一笑,“他们来得很快。”
“他们?谁?”安德烈眯起眸子,不喜欢事情脱出他的所知范围。
“麦克·凯恩的手下。”
“那个义大利流氓?”
“是黑手党首领,安德烈。”卡诺微笑的纠正,“祸从口出的道理你应该此我更明白。”
“他们找上你做什么?”
他眸子一闪,淡道:“我不想知道。总之,想办法把人给赶走,不然就想办法甩掉他们,我可不希望一路上有一堆苍蝇跟着。”
“知道了。那个女奴呢?”
“她在洗澡。”
“你不怕她跑掉?”
“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一向乐此不疲,跑了也无所谓。”何况,他知道她比他更想尽快回到义大利。
如果他是她,不会介意有免费的飞机可以搭,更不会介意多两个免费的保镖可以保护她一路上的安宁。
当然,前提是她得够聪明、够自信,可以把今晚可能潜藏的危机给应付过去。
“你花一百五十万美金买回一个女奴,只是为了跟她玩猫捉老鼠的可笑游戏?”安德烈不屑的冷哼,“利益呢?就算你捉到了她,能得到比一百五十万美金更大的好处?这真是我听过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根本是赔本生意!
“你认为直接把她扔上床更好?”
“至少还有暖床的价值。”
“要暖床,不必非她不可。”要她的身子也许不难,要她的心却不是太容易。
而他,就是要她的心。
“我真搞不懂你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卡诺何时说话这么拐弯抹角来着?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需要他多费心思吗?
“办好你的事,其他的别费心。”
“知道了,只不过甩掉几个义大利人,容易得很。”安德烈重新坐回电脑前,按了几个按键,“需要我查清楚他们的目的吗?”
“你没事可做的话。”
“喂,你——”
“我不准任何人动她,包括你。”卡诺比了比脖子,“伤害我的货物,赔偿的金额可能是你付不起的,懂吗?”
安德烈皱起了眉,“为了一个女奴,你在指责我的不是?”
“我只是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总之,他就是不喜欢看见她身上有任何的损伤。
“你的样子让我不得不猜测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他抿唇一笑,“你说呢?”
“不然就是她身上有你要的东西?”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奴身上会有我要的东西?”
“不然是什么?”
“好奇心可能会杀死一只猫,安德烈。”
“如果那只猫并不怕死的话,你觉得如何?”
卡诺淡笑着耸耸肩,“明天一早的飞机,别忘了补上她的机票、护照。”
梵蒂冈
一踏进威登堡的土地,席丝便在心里暗叫不妙,千该万该,刚刚在机场的时候就应该逃开,而不是跟着他上了车,来到这个义大利无人不知的威登堡。
义大利贵族势力最庞大的一支便数威登家族,据说上任威登堡堡主的女儿安娜·威登,下嫁给东方男子潘哲生,却因为是独生女之故,在威登伯爵过世之后,自然而然接任堡主之位,爵位则由其独子继承。
据说,安娜·威登的独子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大人骑马打猎,短短一个小时便猎获了三只白兔及一头野猪,赢得了堡内人民的拥戴及推崇。
卡诺·潘……潘卡诺?看来她身边的男人便是活哲生的独生子无疑,也就是现任的威登伯爵。席丝的心更沉了,有大片乌云遮面之感。也许一般女人会以进入威登堡为荣,而觉得兴高采烈,但她不同,虽然她也十分乐于参观这有数百年历史的威登堡,如果她的身份不是义大利黑手党首领的女儿的话。
卡诺·潘如果知道他买下的女奴是麦克·凯恩的独生女儿,她的处境就更加的危险了,也许下一秒钟便被人关进了那建堡之初即有的水牢,从此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就算老爸把整个义大利翻过来,可能都找不到她。
老天,她究竟是玩出火来了,没事竟然跑到威登堡来!
然而此刻就算一颗心纷乱杂杳不已,她的眸子却也还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车子所行走过的路径,连路灯及铺设路面的石板颜色都不放过。
知己知彼才能顺利逃跑,已经五十二小时了,她实在不能再浪费逃生的时间,等那群蠢蛋来救她。
卡诺将她的不安扫进眼底,心里为她沉着的表现而深深喝采,她已经知道自己进入虎穴,却还是可以眼观八方,更镇定的思索自身处境,不慌不忙、冷静从容,真是难能可贵。
“待会我会叫露茜带你熟悉堡里的环境,威登堡大到你难以想象,没事不要乱跑,免得迷路,知道吗?”
这句好心的叮咛,听起来却似乎别有所指。
席丝瞅向唇边带笑的他,不领情的别开脸去,望向窗外。
卡诺伸出手去将她的脸转向他,嘴角虽仍带笑,眸光中却有着不容人反抗的威严,“你的脾气要改改,身为女奴,主人说话的时候要恭敬聆听,主人说一你不能说二,主人要你做什么你都得照做,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
她扬起下巴不驯地看着他,“你能对我怎么样?最多不过一条命罢了。”
“有太多方法比要你一条命来得好玩且有趣,如果你真的想试试看也无妨,只要到时候不要哭着来求我放过你。”
“你等到死吧!”
她伸手想挥开他的手,却让他顺势将自己拉进他怀里——
“放开我!”她下意识地板起脸来命令道。
“你说话的样子倒是比我更像主子。”他将嘴附到她耳边,轻声道:“要我听女人的话通常只有一个办法。”
他呼在她耳边的热气让她浑身骚动不安,还让她的心隐隐一颤,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什么……”
“取悦我。”他倏地含住她的耳垂,翻转身子将她的柔软身子压在车子座位和他之间。
她欲出手抵抗,但也不知道他是无意还是有心,压住她的方式让懂武的她竟然动弹不得,找不到出手的空隙,身子愈扭动愈让他缠得更密更紧,他的重量压得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她忍不住轻喘,面红耳赤,心里又气又急,却也知道无力改变,随即干脆放弃了抵抗,任他压着她,像小狗一样舔她的耳朵、脖子还有唇……
唔……
他火热的唇吸附着她的,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给吸进他的身体里,那灵巧熟练的舌尖深深探入她的,挑起她前所未有的震颤与欲火,让她的手情不自禁的也攀附着他,紧紧的抓住他的臂膀。
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迷失了,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只能感受到他的唇、他的舌在她身上游走的每一个触感,与引发的震撼……
“不要……”
她失措不安的娇喘着,伸手想将他推开,他却似乎食髓知味。
“不……”席丝呢喃着,下意识地她却拱起了身子,让他的吻更加的肆无忌惮。
突然间,卡诺撤了手,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唇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意。“你的表现还不错,不过……调教过后应该会更好。”
她还躺在椅子上,对他的突然抽身反应不过来,没想到要遮住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赤裸的上半身,听到他这般调侃的言词——
下一秒,她意识到自己的赤裸,还想起自己方才在他挑逗之下的呻吟娇喘,被这个天底下最坏的恶胚吻得浑然忘我……
她觉得自己被彻底的羞辱了!
他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花痴!像个随意任人拥吻的妓女!像个没有自尊、不懂廉耻的玩物……
她美丽的黑色眸子迸射出熊熊怒火,性感的唇瓣紧抿着,隐隐地咬出了血痕。
“不服气?”卡诺泰然自若的睨着她,知道自己的举动已挑起她的怒火,却一点也不急着去灭火。
他的怡然自得彻头彻尾的激怒了她,她恨自己像个小孩一样,一举一动都落在大人的目光里,无所遁形。
起身缓缓地将衣服扣好,席丝紧紧咬着唇,不发一语的望着窗外,不打算搭理他,但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不朝他破口大骂,没让自己的腿把他当球一样踢出车外。
她不想横生枝节,在她逃开他的领土范围之前。
但是此仇不报非君子,今日之耻若不还他,她席丝·凯恩的名字就从此消失在义大利!
一只手臂突然从她身后绕过她的颈项抚摸上她的脸,把修长的指尖塞进她的嘴里——
张口,她想也不想便狠狠地咬住,硬是将他的指尖咬出了血。
他半声不吭,像是不痛不痒。
“你神经病!”她的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有些不忍的松了口。
卡诺一笑,咬伤了他的一根手指,总比她咬伤了自己脆弱不堪的唇好得多吧?她似乎总会无意识地去虐待她那粉嫩不已的红唇。
“我只是不希望因为你的唇受了伤,坏了我想吻你的兴致而已。”
“到了,尊贵伟大的卡诺·潘先生,你想要下车了吗?”坐在前座的安德烈终于打破沉默开了口。
他和那女奴打情骂俏的方式还当真是独树一帜呵,又咬又骂,一会冷一会热的,像是在洗三温暖。
“当然,家里的大床绝对比车子的后座来得舒服,是不是?我亲爱的女奴。”
卡诺的玩笑让席丝变了脸,他却狂妄的哈哈大笑,开心不已的走出车外,张开双臂拥着前来迎接的管家妈妈,和一名看起来温柔贤淑的美丽女子。
那名女子一头火红色的髻发,虽然穿着从头包到脚的长洋装,脖子上也绑条丝巾,但她的好身材却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对卡诺露出甜美的笑容,他谦恭有礼的执起她的手背,在上头落下一个吻。
他对那名女子的模样是十足十的绅士,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充份的展现出贵族的锋芒,根本没有人怀疑他们不是一对。
“她是路易公爵的千金萝琳小姐。”安德烈望着车窗外相拥的卡诺和萝琳,主动的介绍。
“他们是情人?”
他抿抿唇,好半晌才道:“是吧。”
席丝的眸子好笑的瞅向他,“你这是肯定句还是疑问句?”
“不管她是不是卡诺的情人,你永远都只是个女奴,别想坐上威登伯爵夫人的位置。”不耐的丢下一句,安德烈率先走出车外。
她只是冷冷一笑,搞不懂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老是担心她妄想当伯爵夫人,卡诺是个白痴蠢蛋吗?她要当伯爵夫人,他就会准许?看来安德烈不是高估了她,就是把卡诺当成笨蛋!
优雅的将长腿跨出车外,她难得的露出一抹娇艳的笑容,缓缓走向正在跟萝琳说话的卡诺,一只手很自然地便上前挽住他的手。
“亲爱的,不帮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席丝亲昵的将上半身偎在卡诺身上,亮丽的黑发像瀑布般技泻而下,散落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