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琳·路易,路易公爵的千金。”卡诺依她的意思介绍罗琳,任她将她的手硬是搁在他的手腕上。
“你好,我叫……安琪,是卡诺·潘的女朋友。”席丝佯装热络,大方的朝她伸出手。
萝琳一听她自称是卡诺的女友,伸出的手倏地悬在半空中,受伤似的望向卡诺。
“呃,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席丝无辜的眨眨眼,故意忽略萝琳眼中的伤心,“萝琳小姐,呃,如果你不高兴我说卡诺是我的男友,那我收回我刚刚说过的话好了。其实他也没说我是他的女朋友,只不过刚刚他在车上吻了我,又动手脱我的衣服……
“唉,我的意思是说,卡诺这样对我,应该是把我当成他的女人吧?!如果你才是他的正牌女友,我现在就收回我的话,你不要伤心了,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啊。”说着,她还火速的抽回自己勾住卡诺的手。
搅动了一池春水之后,现在她又想大方的把他送出去?卡诺好笑的看着她作戏,顺便享受她那不易出现在脸上的娇艳笑容。
虽然很假,但她笑起来真的很美,美得让他不想开口阻止她的挑拨离间。
萝琳看见卡诺唇角的笑意,也看见他眼底对这无礼女子的纵容,从小家教甚严的她,对这样的状况虽然感到不悦与不舒服,但却有礼貌的没有表现出来,更何况,她不希望在卡诺面前留下任何坏印象。
“你好,安琪小姐。”她淡淡的朝她点个头,随即若有所思的看了卡诺一眼。
“我们进屋里去吧。”卡诺微笑着,没有解释,只是揽着萝琳的肩朝屋内走去。
意思很明显,他和萝琳是一对,而她,席丝,突然间变成了闹剧里的丑角。
席丝耸耸肩,无所谓地跟着走进屋,卡诺很快地把她介绍给管家露茜。
“她叫安琪,从今天开始在威登堡内做事,你尽管叫她帮你吧,她刚来,可能笨手笨脚的,你可别生气才好。”
露茜听了卡诺的话呵呵直笑,“威登少爷,你是在说笑吗?堡里的仆人已经多到每个人都无事可做了。”
“是吗?那就叫她每天来伺候我洗澡,打理我的房间,我觉得我的皮鞋总是擦得不够亮,衬衫也总是洗得不够白。”
“就这样吧,这样美的小姐专门服侍少爷是再适合不过了,不过她只能住在少爷隔壁房衣物间的小阁楼里,那是目前离少爷房间最近又刚刚好是空出来的房间,可以吗?”
卡诺一笑,对露茜故意的安排不置可否,“我想那里很适合安琪,她可以每天伴着月光入眠。”
“是啊,少爷小时候就常溜到小阁楼里玩到不肯下来睡觉呢。”露茜想到儿时的卡诺,脸上不由得露出幸福的微笑。
那段时光可是威登堡内最安静祥和的日子,堡主和堡主的先生潘哲生,两个人的感情好得让每个人都觉得甜蜜。
萝琳对安琪的身份感到愕然,她压根儿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娇艳又带些野性美的女人竟然只是个女仆?一个跟着卡诺坐着私人轿车回家,甚至对着她这个公爵的女儿挑衅的女仆?!
而卡诺竟然纵容她对她不敬与大放厥词?
想到这个女仆晚上要伺候卡诺洗澡,甚至以后可以专门打理他的生活起居,她就更不是味儿。“管家妈妈,你的话更多。”每当他听到她说他小时候的事,他都会觉得全身像被剥光似的不自在。
“好好好,不说就是。萝琳小姐要留在堡内用餐吧?我马上交代厨房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鱼子酱。”
“谢谢管家妈妈。”萝琳微笑的道谢。
“哪的话。”接着她笑咪咪的转向席丝,“安琪,你呢?你最爱吃什么?快跟我说,我去帮你弄来,啊?”
露茜和善不已的模样让席丝很不习惯,在家里,大伙对她这个小姐都是毕恭毕敬的,和露茜这种跟妈妈一样的慈祥是不一样的。
妈妈……
她怎么又想起了妈妈呢?说过不要再想起她的……
“安琪,你怎么啦?”露茜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关心的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刚来堡里一定不习惯吧?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受了气尽管找我就是,快快乐乐的住下来,嗯?”
她说得好像她是卡诺捡回来的流浪狗……但却奇异的让人觉得安心与温暖。
席丝眼眶一热,淡淡地点点头。
“吃饱喝足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得起个早把少爷的皮鞋擦亮点,免得他犯嘀咕,就这样了,我先去忙,你的房间在少爷隔壁,叫他带你去,现在没有人有空带你去你的房间。”露茜边说边往厨房里头走,转眼已消失在屏风的另一头。
她的话明显有语病,一会说堡里的仆人多到无事可做,这会又说大家都没有空带她去她的房间?
怪了……
“走吧,我带你回房。”说着,卡诺微笑的转向萝琳,“我想先回房休息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一听到他想要把她丢在客厅自己回房去,萝琳有刹那间的不悦,可她仍是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当然,你一定很累了,还是……我改天再过来吧?”
卡诺只是一笑,未置可否。
“那,我先走了,再见。”再不识相的人也知道他并不想留人,就算她再想他,此刻也不宜留下来惹人厌。
“我送你。”
“不必了,你去休息吧,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定很累了。”她体贴地道。
上前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后,萝琳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席丝在旁等得快要打呵欠,萝琳人一走,她冷冷地朝这个自大的男人丢了一句,“真是浓情蜜意啊,叫旁人要羡慕死了!”
“你很羡慕?”他走向她。
她很快地退了一步,“很遗憾,本小姐不在那些旁人里头。”
“是吗?我还以为你迫不及待想爬上我的床呢,连我脱你衣服这种事也拿来炫耀,怕人家不知道我们两个之间有多亲密?”他一步步逼近她,让她无路可退,背抵着墙。
“只是开开玩笑……”才怪!她巴不得她说几句就把那个萝琳气走,最好萝琳还是那种小气的女人,反过来报复他,那就大快人心。
“你胆子不小。”
“你……想干什么?”
“赏你点东西。”
“我不要……”她看见他愈来愈放大的脸,还有他嘴角上邪气的笑容,心蓦地一跳,整个人下意识要蹲下闪过他的吻——
来不及了……
他像只敏捷的豹,快她一步的攫住她的唇,将她的小蛮腰紧紧扣进他宽大厚实的掌心里……
第三章
“我开始想念你昨晚睡着了的性感模样。”卡诺在席丝的耳旁轻笑低语,趁她微愕而轻启朱唇的片刻将舌探了进去,与她的舌尖交缠着。
浓得化不开的暧昧氛围鼓噪着,蓦地敲动了她的灵魂深处,一抹羞红浮上了她的脸颊,像天边最美的那道虹。
“你不是要带我回房?”急着逃开这样令人不知所措的状况,席丝一开口就后悔了。
“回房?是啊,房间的确比客厅来得适合我们。”掌心微微施力,他便拥着她的腰往楼上走去。她说了什么?老天……
顿住脚步,她转头望住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他微笑,故意屈解她的意思。
他明白个头!他眼中的笑、唇角的嘲弄完全没个正经!
“我想你一点都不明白,威登少爷。”气得甩开他,她率先奔上楼。
明明才两段的阶梯,她却似乎怎么都跑不完似的,她甩得开他的手,却甩不开他那恼人的目光。
“小心,别摔着了。”他欣赏着她为他心慌意乱的模样,不急着将她带进怀里,也不急着宣告他对她的所有权。
“不必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对主子这样说话,该赏你一顿鞭子。”
她挑起眉,回眸,“你敢?”
“为什么不?我是威登堡的主人,这里所有人都得听我的命令行事,我想怎么做、想做什么,没人可以管得了。”
冷冷的撤着唇,她缓缓地朝他走去,坚定的站在离他两个阶梯高的地方,居高临下瞪着他,“听着,卡诺·潘先生,你若敢动我一根寒毛,我绝对会把这里给摧毁,一砖一瓦都不剩,如果你想拿你的百年古堡来跟我搏斗的话。”
勇敢的女人,敢这样威胁他。
“你拿什么跟我搏斗?女奴。”他懒洋洋的瞅着她,“别告诉我你有多么雄厚的家世背景或靠山,有吗?”
“我——”本欲冲口而出的话在他犀利的眼神下硬生生吞了回去,席丝想起了自己的独特身份,一个根本不能在威登堡提及的身份,她不是蠢蛋,没必要为了赌一口气拿自己的命去砸。
“你怎么样?说下去。”
“我没有什么靠山。”
卡诺眸光一闪,笑了笑,很高兴她没有笨得把自己是义大利黑手党首领的独生女一事拿出来炫耀。
“那我劝你最好安份点。”他伸出手去拉她的手,不理她的挣扎,将她带往他的房间。
一走进房,席丝就感觉到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深咖啡色的波斯地毯,沉稳利落的米白色亚麻窗帘,大大的胡桃木雕双人床,墙上的维多利亚时代画作,简洁而不失品味。
与主卧室相连的另一边是宽敞明亮的书房,木边为框的宽大落地窗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偶有牛羊穿梭其中,此刻夕阳余晖从草原的尽头处散出,渲染出金黄色的美丽天光。
这里,美得慑人,大自然与古堡奇妙的相融在一块,不突兀,反而有着莫名的和谐。
卡诺·潘这个看似尊贵有礼、文质彬彬却又带着点不驯与狂妄的男子,竟然住在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美丽地方……
她很诧异,心上也有着莫名的波动,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房间,而对这个男人突然间有着极大不同的联想。
“我想我的房间应该不在这里吧?”她不太喜欢这里沉静到近乎熟悉的感觉,那会让她觉得自己靠这个男人好近好近,近到好像认识了好几辈子,就这样理所当然的住进来也无所谓。
好可怕的感觉……而且莫名其妙。
“我想洗个澡。”
“你洗澡关我什么事?”
“你忘了你的工作?女奴,我买你来可不是当大小姐的。”卡诺淡笑着脱下外衣,紧接着便要动手脱下长裤。
席丝羞红着脸忙不迭背过身去,“你有暴露的癖好不成?”
“你见过哪个人穿着衣服洗澡的吗?过来。”
“我不要!”想到他要她帮他洗澡,她就觉得浑身燥热不安,急着想逃。
向前跨了一步,他伸手将她抓进怀里,“你如果不愿意帮我洗澡,那可以换过来让我帮你洗,二选一,你自己决定。”
要不是她不想让他察觉自己的身份,此刻她一定会毫不挡豫的给他来个过肩摔,把这个可恶又好色的男人摔个四脚朝天。
气得转过身,席丝粗鲁的一把将他的上衣扯——
“要洗澡就快进浴室,愣在这里干什么?”她瞪视着他傲人宽阔的胸膛,就是不敢看他的眼。
该死的,为什么他的身材非得这么迷人不可呢?光是看着他的裸胸,就让她的心跳加快、全身发热了。
“你还没替我放热水。”他悠哉的提醒她,“不过,老实说,我一点也不介意先从床上服务开始。”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已冲进浴室,不一会,哗啦啦的水声传了出来。
她太气太急,水龙头一开水即从头上方的莲蓬头洒下,将她淋了一身湿,湿灭灭的上衣黏着身体,冰凉得让她打了个冷颤。
“好了吗?”只着一件内裤的卡诺,高大的身子悄然来到她的身后。
也不知是热水让室内的温度上升,还是他的靠近让她的身体发热,突然间,她竟然不觉得那么冷了,但,为什么她的身体还是在打颤呢?
“好了。”她关上水龙头的热水,想从他的身边越过,却一把被他给拉住,浴室的门也顺势被关上。她警戒的看着他,全身僵硬着,“你干什么?”
“你得帮我洗澡。”他沉着眼,望着她紧贴在身上的湿衣服里头那曲线毕露的美丽胴体,没有说话的脱下内裤走进浴池。
她看见了!全看见了!
他不把她当女人吗?还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可以开始了。”他闭上眼躺在浴池里,伸展着他修长健美的四肢,等待着她的服务。
不太情愿的拿起一旁的毛巾,席丝不得不跪在浴池边好方便替他擦澡,只是她的手真的抖得太厉害,毛巾掉了好几回,伸手往浴池里探,却不小心探到不该探的地方——
“啊!”她惊呼出声,吓得整个人往后倒
卡诺很快地伸手拉住她的身子,下一秒钟已将她整个人给抱进浴池。
“不!老天!我全身都湿了!”她挣扎着想起身站直,但她和他的两腿交叠着,在水里激起一阵又一阵的火花。
“湿得好。”他忍住笑,暧昧的说着。
接着他反身将她压进水里,让她只剩下一张脸露在水面上,她那双因怒气而亮灿灿的眼正狠狠地瞪着他。
“恶徒!”她伸手捶他,两手却被他反剪在头顶上。
此刻,她真的无计可施了,只能依靠着他,好将身子平衡在水面上。
他开始动手脱她衣服,解开她的牛仔裤拉链。
“该死的!你在干么?”她扭动着身躯,真急了。
他以身子压住她,沉了声,“别乱动,再动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你的意思是我不动,你就不会对我做出任何事?”
“也许。”
“你得保证。”
“女奴——”
“要命根子的话你最好答应。”不知何时,她已抽出那被他反剪的手。
如果,他敢轻举妄动,她绝对、保证会一把将他的命根子给折断,让他这辈子都不能人道。
卡诺眼眸深深地一沉,恍若无边无尽的大海般让人摸不着、也猜不透他此时此刻内心所想……“我说过了,你得保证不碰我。”她和他之间的空隙几乎只有一层薄膜那么厚,她得努力的不让自己愈来愈快的心跳声让他听见。
“愚蠢的女人!你将会为这一刻付出沉痛的代价。”
语毕,卡诺长腿一伸便探进了她两腿之间,她的钳制对他而言简直像是一种狎弄,轻而易举的便让他的一只手给制住。
他面无表情的,将她整个人锁在他宽大的胸怀里……
“你想干什么?”她的心蓦地一跳,刹那间忘了该怎么呼吸。
轻轻掀弄着唇角,他火热的舌尖密密的烧向她的耳畔与锁骨,“我想做的……就是此刻你脑中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