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风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纯真又美丽、热情的小小人儿, “无衣,楚大哥知道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不管我们有没有拜堂成亲,你永永远远都是我楚南风的妻子!现在闭上眼睛,楚大哥教你怎么为我解毒。这是你的第一次,难免会有点疼,但楚大哥会尽量温柔,尽量不弄疼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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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楚南风抱起阙无衣找了个隐密的山洞入内休息,又起了一堆火取暖,因为阙无衣着实累坏了,需要好好休息,睡上一觉。
看着怀中熟睡的阙无衣,楚南风真不敢相信薛闻莺那个女人居然可以教出这么善良、这么纯真、这么令人心疼、心动的小丫头来。
以他对薛闻莺的了解,阙无衣不近墨者黑,那就谢天谢地,该偷笑了,还妄想她会牺牲自我去救别人?
可这丫头不但一而再、再而三地牺牲自己去迁就别人,甚至委曲求全,想把他让给薛闻莺!
好个薛闻莺,真不知你是怎么对她的,竟让她变成这样一个委屈自己的小可怜!
他回想薛闻莺对阙无衣说话的口气,想着她对阙无衣的威吓、打骂、鄙夷,又想起阙无衣将野狼和大树当作朋友的事情,看来,阙无衣从小到大,应该吃了不少苦头。
无所谓,反正从现在开始,他会保护她、会爱她,不再让她受到一点点委屈,也不让她寂寞的和野狼及大树说话了。
他爱怜地低下头吻了吻熟睡的阙无衣,这时,她忽然醒了过来,抓住楚南风的手。“楚大哥?”
楚南风抱起她,“我在这儿。”
阙无衣小手抚着他的脸,关心问道:“楚大哥,你没事了吧?还痛不痛?还要不要我再帮你解毒?”
楚南风感动地将额头抵住她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不痛了,我已经好了,倒是你,告诉我,你疼不疼?难不难过?”
阙无衣将头埋在他怀中,闷闷地点头,“嗯!我好难过,难过得快要死翘翘了。楚大哥,如果我早知道替你解毒会这么难过,那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要替你解毒。”
这么老实的回答,听得楚南风哑然失笑,“傻瓜,已经来不及了,现在你再怎么后悔、难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过楚大哥跟你保证,以后就不会了。”
阙无衣小脸一垮,秀丽的眉头皱成一团。“还有以后啊?楚大哥,你中的毒很深,要解很多次吗?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你已经好了?”
楚南风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身上的毒是已经解了,可是我心里所中的毒,是怎么样也解不完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现在答应嫁给我,答应替我生宝宝。”
阙无衣显得有些踌躇,不知所措地玩着指头,“如果我嫁给你的话,是不是还得常常帮你解毒?”
楚南风好笑地吻吻她,“那当然,你不帮我解毒,楚大哥我可是会死翘翘的,你舍得楚大哥死翘翘吗?”
她摇头,还是很犹豫,外加几分勉强,最后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那……我还是嫁给你好了,因为我好喜欢你,我不想你死翘翘,可是我又好怕痛,怎么办?”
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至听不见。
楚南风搂着她躺在地上,伸手解开她的衣衫,在那细嫩光滑的肌肤上来回轻抚着。“不会,楚大哥保证以后都不会让你难过了……”
他缓缓堵住她的小嘴,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以无比的耐心和温柔,引领着阙无衣进入一个她还没体验过的新世界。
在那里,只有她和楚南风;楚南风领着她上天,领着她下地,领着她飞越云彩的顶端,领着她穿过无边无际的情欲世界,享受着最极致、最原始的欢愉,领受着最销魂、最蚀骨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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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无衣满足地偎在他怀中,开心又幸福地玩着散乱在他胸前的长发,“大哥,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问吧,我在听呢!”楚南风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替自己和阙无衣穿上,然后又搂着她重新坐好。
“你是怎么认识师父的?下午我看你和师父躺在床上,是不是就是要做我们刚刚在做的事?”
楚南风一怔,心里明白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说的还是得说。虽然这小东西纯真没有心机,却仍旧会担心、会留有阴影,而他,不要她纯真的心灵有半点阴影。
“无衣,我先问你,从小你就和师父在一起吗?”
阙无衣点头,“我是师父养大的,自然从小就和师父在一起,连名字都是师父取的呢!”
“喔?那你对父母亲有印象吗?或者听你师父提起过你父母亲的事?”
“没有,打从我有记忆以来就是和师父在一起,师父也从来不讲我爹娘的事。”
“那她是不是像今天这样,常常打你、骂你、凶你,还把你赶出去?”
阙无衣霎时嘟起小嘴,沮丧地点头,“嗯!师父好凶,常常骂我笨手笨脚,什么事也不会做,有时候还会说我是……是……”
“是什么?”
“是小贱种。我本来不知道小贱种是什么意思,后来听凌大娘说,才知道那是很难听很难听用来骂人的话。不过师父也对我很好,像她会教我怎么认自己的名字喔!可是我好笨,怎么样都学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尤其是那个阙字,真得好难记好难认,有时候在其他地方看到它,我还会不认识它呢!哪像师父什么都会,会弹琴、会写诗、会跳舞,有好几次,我都求师父教我,可是师父总嫌我笨,不肯教我!大哥,我真的很笨吗?为什么师父都不肯教我?”
楚南风登时无言,他摇头,“不,你怎么会笨呢?记不记得我们两个刚认识的时候,你扮成小乞丐和老婆婆,狠狠捉弄了我一番,害我婆婆长婆婆短的叫你?”
阙无衣嘻地一笑,“记得啊!那时候大哥好笨,居然被我偷走九凤决,还一直叫我婆婆!不过我也被你害得很惨,拉肚子拉得差点屁股开花。”
“无衣,我问你,既然你说你师父什么都没教你,那你的武功,你那些妙手空空的招数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那是有一次师父出去好久都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家觉得好无聊,肚子又好饿,所以就偷偷下山溜到镇上玩,哪晓得一到镇上,就看到一群人在欺负一个老乞丐。我觉得那群人很讨厌,居然欺负一个那么老又那么可怜的老乞丐,就糊了很多牛大便球球,赶走那群人。
那个老乞丐觉得我聪明又可爱,不但给我东西吃,还教我怎么偷东西、怎么不被人发现喔!至于你说武功,我不会武功,不然也不会在熙和城中被那群牛大便打了!可是我在市集和别人抢东西吃时,也偷偷学了几招!我算算,有挖眼珠、掐脖子、踢屁屁还有踹男人的蛋蛋,虽然招数不多可是很有效喔!”
楚南风差点笑出来,糊牛大便球球去打人?挖眼珠、掐脖子、踢屁屁、踹男人蛋蛋?怎么都是些不入流的下三滥招数?有的还臭气熏天!
唉!也只有这个什么都不会,却又冲动善良的小小赖皮鬼、小小痞子,才想得出这种又快又臭死人又狠毒有效的方法来保护自己了。
“楚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师父的?”
楚南风浓眉蹙了起采,思绪也跟着陷入一个久远的时空里。
“无衣,你曾经问我,为什么窦青会叫我殿下,不是吗?”
“对啊!人家现在还是想知道,为什么窦青会叫你十殿下?”
“那是因为我的父皇,也就是我的父亲,是西魏国的皇帝,而我是父皇第十个儿子,本名叫西门戬,所以窦青才会叫我十殿下。”
阙无衣小嘴微张,眼睛瞪得老大,“皇帝?大哥,你是说你是皇帝的儿子?”
“没错。”
“那你不就是王子了?”
“对,我是西魏国第十个王子。”
“既然你是王子,为什么不在西魏国当王子,要去敦煌当什么臭凤凰呢?”
楚南风微微一笑,“这事说来话长,总之,是我母后与当时的太后不和,加上母后不希望我在一个充满尔虞我诈,成天争名夺利的地方长大,后来正好有那么一个机缘可以进入凤宫,在征求我父皇的同意后,我就离开西魏国,改名换姓到凤宫当起臭凤凰来了。”
“那你是几岁进入凤宫当臭凤凰的?”
“五岁!”
“五岁?好可怜,这么小就离开爹娘,去当什么臭凤凰。楚大哥,你真的好可怜,要是我才不去呢!如果我有爹娘的话,就算给我全世界叫我当一百次臭凤凰,我都不要!”小丫头说得神气得不得了!
楚南风莞尔一笑,“臭凤凰长臭凤凰短的,无衣,你就这么讨厌我们敦煌九凤?”
“不会啊!我好喜欢楚大哥你,怎么会讨厌楚大哥的兄弟姐妹?只是我觉得要人家丢下爹娘、改名换姓还不能回家很残忍罢了!”说着,还拿起一颗石头死命捏着,嘴里嘟嘟嚷嚷的:“臭凤凰!臭凤凰!臭凤凰!”
楚南风一翻白眼,“我有说不能回家吗?”
阙无衣大惊小怪,“你可以回家啊?”
“风宫的规矩虽然严格,却不是没有人情味的地方,也没有断绝亲子血缘关系。其实我母后还在世时,我一年总也会回去个三、四次,直到我父皇、母后归天,我大哥即位后,才比较少回去。至于我和你师父,是在太皇太后六十岁的寿诞上见面的。”
阙无衣听不懂什么父皇、母后、太皇太后这么一大串又臭又长又难记的称呼。“楚大哥,什么叫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就是我父皇的母亲,也就是我的祖母,是皇宫中权力最大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今年应该已经快八十岁了。”
“八十岁?那不是已经老得不能动了?”
楚南风冷冷道;“她确实已经老得不能动,可是她的嘴巴还可以动,她的心也还很不安分,成天妄想着要操纵宫中,甚至朝中的一切。”
其实当年楚南风会以五岁的稚龄,离乡背井独自去凤宫,有大半原因正是来自于这位永远不服老,永远把权力欲望、把礼教规矩摆在最前头的太皇太后。
“那师父和这位已经八十岁的老婆婆有什么关系?”
“你师父是我的大嫂,我大哥的妃子,太皇太后生日,她能不去吗?”
阙无衣愣住,“妃子?师父是皇帝的妃子?”
“没错,她就是当年名满天下,艳赛京华的柳浪闻莺,薛闻莺薛贵妃。”
“薛贵妃?师父是贵妃薛闻鸳?”
“无衣,你怎么啦?你的脸色不大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阙无衣摇头,小手紧紧抓住楚南风,“楚大哥,好奇怪!我应该不知道师父叫什么名字的,可是……可是我听见你说师父名字的时候,我竟然觉得我听过这个名字。”
楚南风也跟着脸色一变,“你听过?在哪里听过?”
阙无衣又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我听过,而且是很久很久以前,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听过。”
“那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你对小时候的事没有印象了?怎么会……”
就在这时,一道女子冰冷的声音从山洞外传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她在皇宫中长到四岁,自然听过我的名字!”
阙无衣和楚南风同时一愣,起身看向山洞外,一条人影正如鬼魅般站在山洞口,那正是薛闻莺!
第七章
楚南风瞪着薛闻莺,“你来做什么?又想胁迫我跟你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丑事吗?”
薛闻莺哈哈大笑,锐利的目光从阙无衣看到楚南风,又从楚南风看到阙无衣,“丑事?这世间上最丑陋的事,都让你楚南风一人做尽了,还有什么丑事可做?”
楚南风眼睛一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是个明眼人,又是个医术超群的大夫,应该一看就知道,又何必问我呢?”
楚南风一个跨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不要这样暖昧不明的!你到这里来,究竟想做什么?你刚刚说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薛闻莺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视线落在他后头那一脸无措的阙无衣身上,“西门戬,你瞧瞧这贱丫头像谁?”
楚南风根本就懒得回头,他把注意力全放在薛闻莺身上,提防她又乘机下毒。
薛闻莺说道:“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像一个人吗?不,不能说很像,应该说一模一样!”
楚南风还是冷冷瞪着薛闻莺,既没说话也没回头去看阙无衣。
“既然你不想猜,那我就有话直说了,省得你说我心机深沉,机关算尽。你不觉得她长得和你的皇后嫂子一模一样吗?”
楚南风一愣,“皇后?你是说明昭皇后阙曼碌?”
“正是阙曼碌那贱人,这贱丫头正和薛曼碌长得一模一样,连破坏人姻缘、抢情人的卑鄙个性都一模一样!”
楚南风摇摇头,极力回想阙曼碌的长相。他只见过阙曼碌几次,而且都是在很正式的场合中见到的,所以他从未好好看过阙曼碌。
不过阙曼碌是个风华绝代,极美丽的女子,因此楚南风倒是还记得她的长相,尤其是她那一对水灵灵又活泼有神的眼睛,让人印象非常深刻。
眼睛?对了,无衣不是也有一对活泼有神的眼睛吗?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回过头看了阙无衣一眼。
或许是心理作用的关系,或许是楚南风受到暗示,所以当他回过头特别注意去看阙无衣的眼睛时,不知为何,竟有看到阙曼碌的感觉。
霎时,他浑身一震。
不,不可能!不可能会有这种事,不可能会有这种事!
薛闻莺冷冷一笑,“你也发现了吧?这贱丫头的眼睛几乎和阙曼碌一个样,既淫贱又会勾人魂魄,若不是看在她还算听话的分上,我早戳瞎了她那对眼睛!”
楚南风不禁松开了薛闻莺的手,有些结巴地道:“你是说……无衣是……”
“她就是阙曼碌那贱女人的亲生女儿,也就是你大哥的亲生女儿,你的血亲侄女!”
楚南风顿时像被雷击中似的,整个人连连后退,“不可能!不可能会有这种事!你……你有什么证据?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无衣是……我大哥的女儿?”
薛闻莺瞪着惊愕不已的楚南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袱丢给楚南风。“这是我带她到这儿定居时,她穿在身上的衣裳,你瞧瞧就知道是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