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侍卫退出帐外,煜祗嘴角泛起一丝阴沉,他缓缓走到丁夕颜身边蹲了下来,猛然将她从地上揪起来,一手紧捏住她下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丁夕颜无力地望着煜祗,“你都已经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
“喔?知道?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我喜欢的女人叫夕颜,一心一意想立她为贝勒夫人,给她过好日子,却没想到她连姓也不肯告诉我,还从背后捅我一刀。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
她摇头,“不,你救了我的命,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只是……”
“只是我救你命的恩情,比不上九哥所给你的天恩地恩,是吗?”
“不是……不是这样……”
“不是?难道你要告诉我说你不认识我九哥,还是要说一切只是巧合?”
“我……”
“你什么?说啊!为什么不说你是奉九哥的命令来杀我的?为什么不说我们会在树林里相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我……”
煜祗俊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黑黝黝的瞳眸中闪动着惊人的怒火。他猛然向前一推,将丁夕颜重重推倒在地。
“我一直想不懂你为什么会不断地抗拒我、拒绝我的求亲,甚至不惜拿刀自刎以保清白。现在我终于懂了!原来你是老九的女人,看不上我这小小的十四贝勒。毕竟他是亲王,将来更可能是大清国的皇帝,对不对?”
“不,不是那样的!我会拒绝你是因为……”
煜祗怒气冲冲地打断她的辩解,“我不想听,我也不想知道!反正你是老九送我的礼物,我为什么不收下呢?况且,他为了不让我起疑,还牺牲不少属下的宝贵生命,所以我更不能违逆他的好意。来人!”
煜祗拍拍手,立刻有两名侍卫走进来,“把她身上的手镣脚铐卸下!”
待侍卫卸下她的手镣脚铐离开,煜祗冷冷指着床说:“把衣服脱了。”
丁夕颜一愣,“什么?”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把衣服脱了,我现在要你!”
“不,你不能这样做……”
“不能?为什么不能?老九之所以会想尽办法,甚至不惜牺牲人命把你送给我,必定是教了你很多伺候男人的功夫,我现在就想看看,他到底教了你哪些功夫?而且这不是他送你来这儿的目的吗?”
“不是的,你误会了!九爷他没有……”
煜祗猛地大跨步揪住她,“九爷?你倒叫得销魂!我想听听你在床上叫床呻吟时,是不是也这么令人销魂?”
他双手用力一扯,一会儿工夫便将丁夕颜剥得精光,然后狠狠地将她抛在床上,以冷得会令人发抖的眼瞪着她。
该死!虽然饱受风霜折磨与路途颠簸,但她依然美得惊人,美得教人心动,而那因为畏惧、害怕、颤抖而缩成一团的赤裸身躯,更透出一股不可思议的魅惑与妖艳!
但这时,煜禄嘲讽带笑的脸却闪过煜祗脑海,他想到煜禄曾经怎么压着眼前这美丽动人的女子,曾经怎么样地爱她、占有她时,他便觉得眼睛在冒烟,连头发都快烧起来似的。
他气极了!从没有女人可以让他如此生气、如此愤恨,却又如此想要她。可该死的,她竟是老九派来监视自己的女人!
想到这儿,他便觉得胸口有一股闷气无法宣泄。
他动作利落地、毫不客气地侵占她。
天!她是处子,她竟然还是个处子?
这怎么可能?煜禄素来花名在外,家中大小丫环无一幸免,以他的脾性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个花不溜丢的大美人?难道自己和五哥都误会她了?
但煜祗根本没有心神想那么多,身体的本能反应,使得他彻彻底底地占有她。
而丁夕颜几乎晕了过去。她像个没有生命力的布娃娃般毫无抵抗力,任由煜祗侵占自己清白的身子,因为这是她所应得的。谁教她辜负他又伤害他呢?如果这么做可以减低他对自己的怨恨,那就让他去吧!反正在跟着煜禄离开丁家村时她就知道,丁夕颜永远不可能是丁夕颜了!
只是为什么她的心好痛,身体也好痛呢?仿佛像要被人撕裂般的痛楚,疼得她泪流满面,疼得她忍不住想大喊大叫。
但是她没有,她紧紧咬着唇,咬得那么用力,咬得都泛出血丝,却连哼也没哼一句,只是让泪水无声地在脸上奔流……
第四章
夕阳的红光斜斜地映照在帐篷上,将帐篷照得一片通红,到处洋溢着暖暖的感觉。
侧着身子斜躺在床上,煜祗一手托着头,深邃幽黑的双眸定定地看着眼前美丽柔弱的丁夕颜。
睡梦中的她极美,却也极脆弱,秀丽的双眉轻蹙着,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被吻得肿胀的樱唇紧抿着,小手握成拳头搁在胸前,仿佛这样可以保护自己似的。
在她的脖子上有着深红色的吻痕,胸前、背后、手腕上净是淤青,而那修长的双腿间有着丝丝血迹,那是他所造成的。
煜祗缓缓伸出手为她梳理着散乱的长发,让那美丽娟秀的容颜毫无遮掩地呈现在自己眼前。
在受伤之后,煜祗曾经想过千百种折磨她、报复她、玩弄她的方法,谁让她欺骗他、又想刺杀他呢?但煜祗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是个处子。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他深深明白连宫女和皇阿玛嫔妃都不放过的煜禄,怎么可能会放过丁夕颜这样一个美丽女子?
但事实摆在眼前,自己的的确确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是他亲身经历,无法作假的。因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和煜禄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想到这儿,煜祗动手摇醒丁夕颜。
丁夕颜累极了。她觉得自己浑身酸痛,眼睛困得都睁不开。因此她很自然地挥开煜祗的手,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但急于弄清事情真相的煜祗可没那么好的耐性,他猛然揪起丁夕颜摇晃着,“起来,我叫你起来,听见没有?”
丁夕颜整个人活像被泼了桶冷水似的,忽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你……我……”
煜祗冷冷一笑,指着床上残存的血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丁夕颜根本还没回过神,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呆滞地顺着煜祗的手看去,当她瞧见那触目惊心的血红不觉一愣,继而又看见自己光裸着身子,顿时想起一切,“你……你是男人,这种事你应该知道的,何必问我?”
“我是男人我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我只是看不懂你和老九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煜祗捏住丁夕颜的下巴逼问着,他的脸离她只有一寸,眼里写着复杂与不解。
丁夕颜觉得似乎有一把利刃直直穿过自己的胸口,痛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占了她的身子,毁了她的清白,却依然怀疑她和九贝勒煜禄有染,老天,事实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她别开脸避过煜祗的逼视,什么话都不肯说,但倔强又微微颤抖的小嘴,却透露了她内心的不安与挣扎。
虽然早就从煜祺那儿知道事情的大概经过,可一见到已经被自己占有、已经成为自己女人的丁夕颜竟然如此护着煜禄,煜祗心底实在觉得不是滋味。
“到现在你还是护着他,还是不想说吗?难道你不要你爹和丁家村上下百余口人的命了?”
丁夕颜闻言,无神的大眼陡然浮现一抹惊惧,“你……你知道了?”
煜祗冷冷一哼,俊美的脸闪过一丝残忍,继续说道:“既然煜禄可以救了你爹和丁家村的人,那么我就可以毁了你爹和所有丁家村的人!”
丁夕颜本就苍白的脸这下更是变得毫无血色,“不,你不能这么做……”
“我当然可以这样做!光是你行刺皇阿哥的事,皇上就有足够的理由派兵灭了丁家村。”他又一次捏住她下巴逼她面对自己,“颜儿,告诉我,煜禄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愿意牺牲自己的清白来为他卖命?”
丁夕颜不住颤抖,无助的眼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俊美得有如天神、却比魔鬼还邪恶的男人,“我……”
他凑近她,滚烫湿润的唇占有性地覆盖住她的,舌尖沿着她美好的唇型轻轻勾划着,再大口大口吸吮、吞食她的娇弱与甜美,几分哄骗、几分威胁、又几分强迫地说:“说!把你所知道的统统说出来。我可以保你还有你爹,以及丁家村的人平安无事;否则,不但你自己保不了,连其他人也会跟着倒霉。颜儿,你不希望见到这种事情发生D巴?”
丁夕颜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她的身子在颤抖,连心也在摇晃,“你……你说的……是真的么?”煜祗扯扯嘴,不答反问:“你知道为什么老九会视我为眼中钉,甚至想尽办法要除掉我吗?”
丁夕颜摇头,她只知道乾隆几个儿子间彼此不和,又互斗得厉害,却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是大将军王,握有重兵,大清一半以上的军队几乎都听我指挥。所以只要斗倒我,五哥也就等于断了一条手臂。你想想,如果我和老九一起到皇阿玛面前陈奏,皇阿玛会听谁的?”
听到这儿,丁夕颜忽然懂了!因为乾隆对煜扔的宠信,使得煜祗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丁家村上下百余口人的生死;反过来说,如果他要力保丁家村,那当然也是轻而易举的。
思及此,丁夕颜知道自己无法再隐瞒下去。况且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也无法隐瞒任何事,因为他不但占有她的身子,主宰她的前途与生命,更是决定其他人死活的关键。
于是她点头,“好,我说,但十四爷你得先答应我两件事。”
煜祗漂亮的眼研究着她,视线扫过那每一寸他曾经爱抚过的雪白肌肤,最后停留在她脸上,“说,我在听。”
“第一件,请十四爷不要伤害九贝勒。再怎么说,他总曾经是我的救命恩人,更对丁家村有大恩大德,我不希望他因为我而被皇上责罚,否则我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了。”
煜祗点头,“这件事我答应你会据实禀报,因为就算我是大将军王,也无权处分自己的兄长。”
“第二件……”丁夕颜看了煜祗一眼,“我……我希望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后,十四爷能放我离开。”
煜祗闻言不觉一愣,继而皱起眉头,“离开?”
“嗯!”丁夕颜低下头,不敢看煜祗着火似的眼睛,“我是个乡下女子,过不惯京城里生活,所以……所以我希望能回家耕田织布,奉养父亲,过平凡的日子,请十四爷成全。”
煜祗眼中闪过一丝快得来不及辨认的错愕与怒气,他铁青着俊脸开口,“不可能!”
“十四爷……”丁夕颜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煜祗给恶狠狠推倒在床上,小嘴又一次被他蛮横的双唇所覆盖,身子更被煜祗压得动弹不得,“爷……”
煜祗双手撑起身子,由上往下,带有三分怒气地俯视着她,“我不会答应你的!别忘了这是你欠我,是你应该补偿我的。所以,除非我厌倦你、不要你,否则你这辈子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他将她的手高举过头牢牢扣住,“听好,你是我的旗奴,是服侍我的奴隶,所以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不能反抗,不能有第二句话。现在把嘴张开,我要亲你了!”
丁夕颜根本毫无反抗余地,也没有她说要或不要的权利,因为煜祗火辣滚烫的唇已经压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汁,啃噬着她柔软芳香的唇瓣,刁钻的舌尖更是大胆地探人她嘴里纠缠着,弄得她进退失据,只能怯懦地任由他一次次掠夺着。
当丁夕颜终于被松开时,早巳气喘吁吁,“不要,十四爷,求你……”
“求我?我会让你求我的,但不是求我让你离开,而是求我爱你!”然后在丁夕颜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时,他已熟练地、放肆狂妄地吸吮、啃咬着她,丝毫不在乎这样做可能弄疼丁夕颜。
果然丁夕颜因那突来的疼痛而呻吟出声:“好痛!”
然而煜祗并没有因此停下来,继续舔咬,吞噬着她的美好,让丁夕颜又一次在他怀中轻颤求饶:“爷,不要……”
“不要?”煜祗一个翻身,将丁夕颜拉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从没有女人敢拒绝我,你竟然说不要?”
丁夕颜羞愧得无地自容、满脸通红,他已经占有过她,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她、羞辱她?“爷,求你……不要……不要……”
“不可能,我说过我要你,既然你已经在我怀中我就不可能停下来,而你也很享受不是吗?”
他温柔地将丁夕颜放倒在床上,将那娇喘、颤抖不已的胴体压在身下……
丁夕颜不由自主地低低呼唤着:“爷……”
煜祗微微一笑,堵住她的嘴封去此时此刻所不需要的言语。
丁夕颜不自觉呻吟娇喘着,疼痛不知在何时转化为四窜的热流,直直将她带上天堂的顶端,然后她再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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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知道吗?”欢爱过后,煜祗裸着身子斜躺在床上,一手拨弄着怀中丁夕颜早已散乱的长发,另一手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
丁夕颜点点头,娇躯却因煜祗的抚触而微微颤抖着。
煜祗扯扯嘴,将一切尽收眼底,“你怎么认识我九哥煜禄的?”
“我不认识九贝勒,是我爹认识九贝勒的。”
“你爹?你爹叫什么名字?”
丁夕颜于是缓缓将经过说出来。
原来,丁夕颜的父亲叫丁会祥,是乾隆十七年的进士,曾任上书房大臣,因为办理追讨各省欠款不力而黯然辞官,回到家乡当起农夫犁田种稻,日子倒也过得平和顺利。虽然丁会祥辞官回乡,但因他读过书又曾在朝廷为官,人品端正清廉,备受地方人士的敬重,几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询问他的意见,日子久了,也俨然是一方领袖。
这时,由于朝廷对金川发动战争,后方补给甚急,乃下令各省缴清欠银,而为了归还欠银,各省府台莫不绞尽脑汁找钱,而找钱的门路当然是从百姓身上找。
客气一点的,说是收什么过桥税、水税、盐税;狠一点的,干脆强制规定每一家交多少银子上来,不服气的就大刑伺候甚至入狱,罪名是抗旨。既然抗旨,还有活命的机会吗?于是丁家村死了好几个缴不起税的穷佃户。
丁会祥之所以会辞官,正是因为追缴各省欠银得罪朝臣,如今再看到为追缴欠银而弄得天怒人怨,岂能不站出来说话?但丁会祥毕竟已经不再当官,所以他所说的话,不但不被县令接受,反倒被安插了一个抗旨的罪名送人牢中,准备秋后处决,连丁家村也被弄得鸡犬不宁,大家人心惶惶。而那年,丁夕颜只有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