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完颜黛姬背过身子,抖着手,开始慢慢解下衣衫。
先是披帛,再是短袄,然后是石榴红绫裙,最后她仅着一条长裤,围着那绣着红牡丹的白肚兜,站在杜守愚面前。
杜守愚目不转睛的瞪着她,一语不发。
虽然他没说话,但完颜黛姬知道还不够,于是她一咬牙,伸手解下肚兜的带子、褪去长裤,浑身上下只穿著一双三寸金莲,而这让她羞愧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杜守愚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凝望着眼前美丽、赤裸。充满诱惑力的胴体。
她真美!他想象过无数次她未着寸缕的模样,却从没想到竟会美丽若斯。
但见一撮长发垂散在她脸庞,在她脸上映像出些许的阴影;一轮明月斜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透进天窗,洒在完颜黛姬身上,照得她周身上下晕着一层薄薄的光雾,是那样晶莹剔透、洁白无瑕,恍如玉人,又似冰雪,看得杜守愚胸口一紧,深邃的眼益发深沉。
「过来!」他沙哑地开口,俊美的脸上透着一丝异样。
完颜黛姬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杜守愚面前。
杜守愚伸手轻抚那尖挺的花蕾,指尖熟稔地搓柔逗弄,徐徐揉捏按抚,再凑过脸,将那迎风绽放的蓓蕾送进嘴里吸吮含弄。
这直接了当的抚触让完颜黛姬浑身一阵发颤,脚下一软,整个人立即娇软无力,险些瘫倒在地。
杜守愚见状,顺势将她搂进怀中,无数的吻从她的眼、她的唇,吻到她饱满丰润的酥胸,再回到她不住颤抖的小嘴,重重的亲吻、啃咬,品尝,她的娇弱和甜美。
久久,他恋恋不舍的移开唇,抱起她平放在床上,结实的身躯半压着她,一面伸手脱去她的小鞋、褪去白袜,玩弄她那如新月般的凤尖,半讥讽半挑逗地道:「销魂最是双莲瓣,风飐蜻蜓立不牢。告诉我,有多少男人这样抚过你的脚?」
完颜黛姬自幼饱读诗书,又怎会听不懂杜守愚那听似赞美,实则语带嘲讽的吟咏?她满颊通红,极力忍住心头的羞愧,努力想把脚抽回。
奈何杜守愚抓得很紧,让她根本无从逃脱;非但的此,见她不说话,他索性抬高她的玉臀,教她无所遁形地暴露在他眼前。
完颜黛姬又羞又急,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低低哀求着:「不要,皇上,求求你,不要这样!」
杜守愚无动于衷,那修长的大手如入无人之境般,直攻她最神秘幽深的谷地,蓄意想挑起她潜藏在身体里最原始、最火热的欲望。
骤然的侵入让完颜黛姬浑身一颤,跟着整个人僵硬起来,完全不知道杜守愚在做什么。因为他这个举动,被她隐埋在内心深处的黑暗记忆又一点一滴、慢慢的浮现,提醒着她一段她不愿意回想的过去。
她本能的拱起身子、并拢双腿想保护自己,拼命哀求着,希望能留住一丝尊严。「皇上,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要我做牛做马、为婢为奴我都愿意,但求求你不要这样……」
狂烈的欲火浮现在杜守愚俊美的脸上,他拉开她的腿环在自己腰侧,俯下身子覆住她抗拒的小嘴。「你忘了你没有说不的权力吗?于情,你是我从擂台上赢来的女人,本来就是我的;于理,你是罪臣之友,是御前宫女,而我是梁国天子,是你的主人,也是你的丈夫,你敢说不?」不给完颜黛姬说话的机会,杜守愚起身除去自己的衣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大剌刺地挺入她还来不及准备好的谷地中,毫无阻碍地占有了她……
※ ※ ※
骤然的充实,让完颜黛姬几乎昏了过去,然而那真真切切的存在又唤醒她的知觉、呼唤她心底的梦魇,使得她既羞愧又无助,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期待杜守愚尽快结束这一切。
可杜守愚却一动也不动,原本闪烁在眼眸中的欲火转为一片冰冷,他淡漠地开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你果然不是处子。」闻言,完颜黛姬双眸大睁,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本我对你还存有三分怜惜,虽然明知你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为了达成你父亲的野心,不惜出卖自己,但我还是奢望你会像你的外表那样美丽、纯真、无瑕。可事实证明,这只是我的妄想,你还是我所看到的那个在擂台上拋头露面、搔首弄姿,以引所有男人为你争风吃醋、为你争得头破血流为乐的娼妓!」
完颜黛姬柀他骂得楞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
「你什么?」
「皇上,听我说,我可以解释--」杜守愚突然狂笑起来,「解释?这种事还需要解檡吗?你想解释什么?说啊!你到厎还想解释什么?」
「不,是真的,我可以解释!」
「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我只相信自己所看到、所感觉到的事实。既然妳不是第一次,我也不是童子,那我们还客气什么呢?」说着,他骤然给了完颜黛姬一记强而有力的抽送。
「黛姬,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美丽、多热情,让我看看那些男人为什么愿意为你拋头颅、洒热血,甘愿为你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来偷取玉麒麟,甚至刺杀我!」
「皇上,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那样……」完颜黛姬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杜守愚猛然堵住她的嘴,吞没了她尚未说出口的话。
不仅如此,他还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借着那一波大过一波、一阵强过一阵,从体内、从灵魂、从他身上不住传递过去的热流狂潮,将完颜黛姬逼上浪涛的顶端,教她无法自己己的随汹涌起伏的波涛飘移,无法逃避、无从抗拒,只能完完全全地交出自己,一回回、一趟趟地在情天欲海中周游飘荡,直至海潮深处、直到她不省人事,昏厥在杜守愚怀中……
※ ※ ※
天刚蒙蒙亮,完颜黛姬便让杜守愚给摇醒了。
「起床,我们要赶路了!」完颜黛姬迷迷糊湖地睁开眼睛,尚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一件衣衫朝她落下。
「穿上,我不想其它人看到你这放荡淫秽的模样。」「放荡淫秽」四个字,犹如一桶冷水,浇得完颜黛姬睡意全消,一瞬间,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像潮水般悉数涌入她脑海。
她想起自己是怎么在擂台上被他掳走,又怎么被他强吻欺负,而父亲、哥哥又怎么为自己负罪入狱,然后他是怎么羞辱自己、占有自己……她脸色苍白的坐起身,小手紧紧抓着薄被遮住自己赤裸的身躯。
杜守愚漠然地看着她,「快起来!你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还羞什么呢?」
这毫不婉转的讥讽,听得完颜黛姬浑身一颤,「你……」
「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他凑身子伸出手,一把扯下她遮在胸前的薄被,露出那尖挻丰润的双峰,恶意第搓揉捏弄着,「一定有不少男人这样爱过你,对吧?」
她倒抽一口凉气,「不,不要,皇上,求你不要……」
「不要?」他冷冷一哼。「你都是这样故作圣洁,好吊男人胃口吗?」
「不是的,请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有过几个男人,还是你为什么不是处子?」他伸手恶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黛姬,其实我并不在意你是不是完璧之身,毕竟你太美了,美得让人蠢蠢欲动,美得让人忍不住想占有你,但我无法忍受你的欺骗!」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可以解释!」
「解释?你想解释什么?解释你父亲设擂台的目的不是为了招揽人马,不是为了起兵造反、夺取玉麒麟?或者你想解释你不认识那一个个入京刺杀我的刺客?还是你想干脆否认设擂台这件事?」
「我承认我知道爹爹设擂台的目的不单纯,也承认我认识那些人,但爹爹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而且爹爹是为了我才会这么做,如果不是我,爹爹也不会……」
「也不会如何?」
「也不会……」完颜黛姬小嘴一张,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说啊!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完颜黛姬摇摇头。
说了又如何?他会相信吗?他会相信自己并没有参与爹爹和哥哥的计画?他会相信自己是无辜的,会相信自己并不是他所想的那种女人吗?
不,他不会相信的。在他眼底,完颜聪就是悖上叛逆的贼子,而完颜黛姬就是一个放荡不贞的女人,因此就算她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再说,自己也真如他所说,不是完璧之身啊!
如果没有那件事就好了!如果三年前没有发生那件事,那么今天所有的一切,是不罡会不一样?
她想得发楞,没注意到杜守愚脸上益发深沉的冷漠。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不能怪我不给你机会。把腿张开,我要进去了!」他命令着,并动手解下自己的腰带、扯下长裤,猛然将完颜黛姬推倒在床上占有了她。
完颜黛姬没有抵抗、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躺着,默默地承受杜守愚的指控和冷漠,默默地接纳了他所给她的无情与羞辱,直到他将体内愤怒的种子尽数释放后,才推开她径自穿衣整装,没有丝毫的温存眷恋。
他背过身子,边说边往门外走,以如同对丫鬟说话的口气道:「把衣服穿上,房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要出发回京城了。」
完颜黛姬呆躺在床上,眼睛直盯着帷幔,不听话的泪水一颗颗从眼角滴落……
第三章
杜守愚带着完颜黛姬、韩刚,和几名贴身护卫,轻车简从地离开鄢陵,没有惊动任何人。
由于完颜黛姬不会骑马,而杜守愚又没有雇轿子,所以两人只好同骑一匹马。
一路上,杜守愚几乎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搂着完颜黛姬策马狂奔。
他们经过山林、绿野,跑过小径、溪流,穿越深谷,一直到接近云州边界时,才在一间客栈前停了下来。
杜守愚俐落的跳下马,对韩刚吩咐道:「韩刚,把客栈包下来,把马带去马厩喂草,顺便开饭,我饿了。」说着,他头也不回的走进客栈,将完颜黛姬独自留在马上,看也不看她一眼。
完颜黛姬僵楞在马背上,羞愧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该怎么下去?
她根本不会骑马,甚至从来没骑过马,连刚刚上马时,都是杜守愚拉了她一把,她才上得来的,现在他走了,她该怎么下去呢?
她咬着唇,伸手抱住马脖子,努力想自己下马。
奈何她本就娇小,而杜守愚的坐骑又特别高大,所以她努力了老半天,却连地也构不着,还差点摔下马,若不是韩刚眼明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只怕完颜黛姬已经摔得鼻青脸肿了。
「韩公公,谢谢你。」完颜黛姬低头道谢。
「别客气,倒是皇上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你可得忍着点啊!」韩刚笑着说道,对于杜守愚的喜怒无常似乎早习以为常。
完颜黛姬点点头,却不好说什么。
「对了,你会做菜吗?」
闻言,完颜黛姬一楞,「做菜?」
「是啊,如果你会做菜的话,不妨到厨房做两道好菜给皇上开开胃,等皇上吃饱了,肯定气也没了!」
「可是客栈里有厨子……」
韩刚连连摇头,「乡野僻地的厨子哪懂得皇上喜欢吃什么,来,我教你几道皇上爱吃的菜。你照着做,包管一会儿皇上就不生气了。」说着,韩刚真说了几道菜名,并大致教了一下完颜黛姬怎么做。
完颜黛姬在无可奈何下,只有进到闷热的厨房里准备做菜,谁让她是御前宫女,得负责他的饮食起居呢!
问题是,她根本不会做菜,即使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又有何用?
完颜黛姬站在厨房里发怔,想着该如何是好。
这时,韩刚的声音又传来--「你怎么还站在那儿发楞?皇上饿得直发火呢!快,先弄些甜汤让皇上垫垫肚子吧!」完颜黛姬应了一声,在厨房里一阵手忙脚乱,终于找到一 锅还温热的八宝粥,赶忙盛了一碗让韩刚送去。
然后完颜黛姬又发楞了。
接下来要做什么?生火吗?应该是吧!煮饭不都要先生火吗?
她瞧了眼大灶,幸好厨子离去前没有把火弄熄,灶里头尚有余火,所以这应该不难吧!她蹲在灶前,将一根根的木柴放进去,再使尽吃奶的力气煽火。
如同她所想的,火很顺利的点燃了,她高兴得又拿起一根木柴想放进火堆里,岂料火堆里突然爆出几点火星,烫着了她的手。
完颜黛姬惊呼一声,连忙摔掉木柴。拼命甩着手,「好痛!」可她不甩还好,一甩之下,那火星转而掉落在她的衣服上,将衣服灼出一个洞,火舌并一寸寸往上蔓延。
完颜黛姬吓傻了,既不知要求救,也不知要提水灭火,只是呆站在那儿看着火焰逐渐 往自己身上爬。
她想起三年前的一个夜晚,那不该是个宁静的夜晚,却让一把火给烧毁了一切,也烧毁她原本美好的未来与幸福,从此将她推入永无止境的痛苦深渊中。
猛然,一桶水往完颜黛姬身上泼来,一道冷冰冰又带着几分怒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这笨女人,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她怔楞地转头,赫然看见杜守愚正脸色铁青 地瞪视着自己。
杜守愚的脸色何止铁青,他眼神严峻、额上青筋暴跳,胸口一上一下的剧烈起伏着,显示他是如何压抑着怒气。
「皇上?」杜守愚连话都懒得说,拖着她直接来到客栈后面的溪流边,一把将她推入。
完颜黛姬索来不识水性,加上事出突然、天冷水寒的,更没想到杜守愚会这样对待自己,一入水挣扎几下后,便无力地往下沉。
水迅速淹没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然后是她的身子。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记忆不自觉又回到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她想起那个男人,那个她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甚至连他的长相、声音都不知道的男人……
※ ※ ※
就在完颜黛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淹死在水里时,两片灼热滚烫的唇猛然堵住她的,一口又一口的空气徐徐送入她嘴里,流进她胸腔中,将她从死亡和梦魇的边缘拉了回来。
「你这个该死的笨女人,你到底在做什么!」杜守愚怒吼着,恶狠狠地摇晃着她的身子,似乎不把她摇醒不甘心。
「我……」完颜黛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全身又湿又冷,不住地打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