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做得挺顺手的,你去陪齐云吧!他正在隔壁房研究那张藏宝图。”
“可是……”这些事情在家里时都是她自己做的,她实在不习惯让别人做。
苏映映笑笑,站起身推着韩晓用到门口,“去吧!你们这一趟到天波城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宝藏吗?再不去的话,只怕齐云会把宝藏独吞了。”
“他敢?”提起宝藏,韩晓月精神就来了。
“他没什么不敢的,尤其你是他的女人,他更可以顺理成章占据你的一切。”
苏映映一语双关说着,听得韩晓月飞红双颊。
“苏姊姊,你……”
看着韩晓月脸红的样子,苏映映不觉心念一动,“月儿,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你和齐云已经是夫妻了吧?”
韩晓月羞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幸好苏映映是过来人,她见韩晓月不好意思回答便又说:“算起来你还是闺女,有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来,姊姊告诉你……”
当韩晓月站在南宫霁云的房门口敲门时,她的脸,红得像天边彩霞。
“谁?”门内的南宫霁云问。
她没有回答,满脑子都是刚才苏映映教她的东西。
见没有人回答,南宫霁云索性自己来开口,“月儿,是你吗?怎么不进来?”
韩晓月仍梓在门口,小脑袋瓜垂得低低的。
“月儿?”南宫霁云托起她的脸面对自己,“怎么啦?你的脸好红,生病了吗?”
“我……我是不是很笨?”她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笨?你不是笨,而是懒。懒得动脑筋,只选择性地你想要想的东西,全都不管别人在做什么。”他宠爱地搓着它的头发,将她带入房里。
“那我可以当你的妻子吗?”她问出最在意的事。
他哑然失笑,“小傻瓜,你果然很笨。你不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吗?我们只差没正式拜堂而已。”
“可是苏姊姊说当妻子的要懂很多事,还要知道如何取悦丈夫,我……我都不懂这些,我……”
南宫霄云恍然大悟,“映映告诉你的?她教你什么?”
韩晓用的脸垂得几乎快抵到胸前,“好多,苏姊姊教我好多好多……”
他浅浅一笑,抱过她坐在自己腿上,滚烫的唇贴在她耳边,低声轻间,“好多什么?”
“好多……”她杏吞吐吐地一一说出。
南宫霁云愈听脸上笑容愈深,“你要试试吗?”
“试什么?”
“试试用新方法恩爱啊!”他大手一挥,将桌上的笔墨纸张扫落一地,然后把韩晓月乎放在桌上,身子半压住她,“月儿,我有多久没爱你了?”
韩晓月摇头,她快要通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你只要记得,现在你的丈夫正在爱你就好了!”
不一会儿,房里传出阵阵女子轻微的呻吟,混杂着男人低低的喘息声。那忘情的呻吟越来越大声,听得隔壁房里的苏映映心旌神摇,妒火中烧。
不要叫了,不要再叫了!
她无声狂吼,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面对屋内冷清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她?为什么在她好不容易又和心爱的男人重逢之际,要安排另一个女人出现。她永远忘不了南宫霁云爱自己时那缠绵的温柔,也忘不了他那不经意的笑和潇洒不羁的狂放。
正是因漏这份温柔、这份思念,才得以让她度过数不尽的漫漫长夜,让她能从被纳兰德、被其他无数男人摧残蹂躏时的悲楚凄痛中熬过来。她想,只要自己找到南宫霁云,一切就会结束。只要找到他,他就会接纳自己,保护自己,让自己不再受其他男人的欺负!
但是没有!南宫霁云虽然保护她,却不再爱她;他虽然留她,却只出于同情。更让她难受的是,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韩晓月,而韩晓月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没有的!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为什么她必须承受这一切?为什么在她经历这么多苦难以后,上天还不肯给她一个栖息之地?
难道只因为她的出身卑贱?只因她是任人欺压的青楼娼妓吗?
不,她不认输,她绝不认输!她要南宫霁云,她要夺回南宫霁云,不论用什么手段,她都要夺回南宫霁云!
三月,是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尤其在下过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后,几乎所有的花都慢慢依序开了。
虽然花开了,春天也回来了,但韩晓月依然裹得像粽子一样;因为她怕冷,纵使是阳春三月,北方的气候依然让她觉得犹如天寒地冻般地冷,所以她把自己裹上一层层的衣物,头上数了帽子,脚上穿着鹿皮靴,两只小手更是缩在口袋里,打死也不肯伸出来,着得南宫霁云摇头叹气。
“月儿,你只是出去看马球,又不是打仗,何必全副武装呢?”
韩晓月颤抖地呵着气,“你是男人,你当然不怕冷,但我们女人可不一样!你瞧苏姊姊不也是冷得发抖吗?”
南宫霁云回头,果真看见苏映映略抖着身子从客栈走出来,“映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苏映映笑笑,“一会儿走点路就不冷了。月儿,我们走吧!”
韩晓月像只小熊般摇摇身子,跟着苏映映走入人群。
今天是天波城赛马球的日子,本来打马球是没什么好着的,但听说天波城的女子也打马球,这就让韩晓月好奇了,正巧苏映映也在客栈里闷得慌,所以两人便一同出门看马球。
球赛在城北的空地上举行,首先上场的是男子队,等男子队打完才是女子队。韩晓片等了很久,等得她呵欠连连,视线模糊。好不容易看到两队穿着球衣、骑着小马的女子出场,一旁的苏映映却开口说话了:“月儿,我有点内急,你可以陪我去解手吗?”
韩晓月想都没想便点头,“好啊!可是要快去快回,因为球赛要开始了。”
“知道了,走吧!”苏映映牵着韩晓周的手东弯西拐,找了一间又一间的茅厕,终于在离球场很远的一个小巷中找到一间比较干净的茅厕。
“月儿,你在门口帮我守着,我进去一下就出来。”说完,苏映映转身进入茅厕,留下韩晓月独自一人站在外面等候。
韩晓月起先是站着等,等了一阵子都不见苏映映出来,便干脆蹲下来等。
不一会儿,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苏映映,高兴地站起来,但不是,站在她眼前的并不是苏映映,而是几个着起来像是凶神恶煞般的男人。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韩晓月结结巴巴问着,脚下不由得一步步后退。
“做什么?跟我们走就是了!”
话声刚落,几名男子便上前动手架起韩晓月,韩晓月慌得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还嚷嚷?你不怕人爷们一刀……”
“住手!光天化日下,你们竟敢当冲逞凶?”苏映映清脆好听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
一群人闻言转过身,当见到衣衫单薄、艳丽逼人的苏映映时不觉眼睛一亮,“好美的小美人,各位,你们着过比这更骚更美的女人吗?”
“没有,老子我打出娘胎,也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这样好了,咱们先试试大的,再试试小的,不就知道哪个娘儿们比较够劲了?”
一声吆喝,几名男子放下韩晓月向着苏映映走去。
苏映映见状,急忙转身就跑,嘴里喊着:“月儿,你快走,快回去找齐云来,快走!”
“可是苏姊姊……”
苏映映跑没十来步,便让那群人给捉住了,“月儿,快走,难道你想两个人一起遭殃吗?与其如此,还不如我一个人被糟踢就好,你快走,快走啊!”
韩晓月泪流满面,“苏姊姊,月儿会来救你的,月儿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她转身奋力跑开,在跑走的同时,还听到身后传来衣衫的撕扯声,跟着是女子的尖叫。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砰了!
她跌跌撞撞,边跑边哭,一路上还被石头绊倒,但是她仍旧忍着痛爬起来往前跑,因为苏映映还等着南宫霁云去救她呢!
不知跑了多久,加上中途还迷了路,总之韩晓月历经千辛万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跑回客栈了!
一回到客栈,她三步并作两拉地冲到二楼,直往南宫霁云房间跑去,“齐云哥哥,齐云哥哥,你快开门,快开门……”
门霍地拉开,南宫霁云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韩晓月没有察觉他脸色的异常,急忙抓着他的手说:“齐云哥哥,你快去救苏姊姊,她……”
她的话徒然停住,因为她看见南宫霁云身后不远的桌子旁坐着一个女人,一个衣衫不整、全身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女人,那是苏映映。
第八章
“苏姊姊,你回来了?”韩晓月惊喜地奔向苏映映,“苏姊姊,你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她是被路人救回来的!”身后的南宫霁云阴沉道,声音里藏着一丝愤怒和危险,但纬晓月实在太兴奋了,一点儿也没有听出来。
“真的?”韩晓月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我真笨,怎么没有想到向路人求救呢?
我只想着赶回客栈找……齐云哥哥,你怎么啦?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着?“
她终于发现南宫霁云神情不对,其实不只他,连苏映映的脸色也是怪异极了!
南宫霁云冷冷瞪着韩晓月,“怎么啦?这应该问你才对。”
“问我?冯什么要问我?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到现在胸口都还好痛,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何跑成这样?”
“喔?你为什么跑成这样?”
“当然是找你去救苏姊姊啊!”
“找我?真等你跑回来找到我,映映已经被那几个男人凌辱得不成人形了!”南宫霁云大步跨上前,猛然抓住韩晓用的肩膀摇晃着,“月儿,我以为你那贪生怕死、见利忘义、出卖朋友、不管亲人死活的坏毛病都改了,想不到临危时,你还是丢下映映一个人独自逃命,你真是人让我失望了!”
韩晓月给他摇得头都昏了,她奋力挣开南宫霁云大叫着,“等等,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好,我就让你和映映对个话。”他转向苏映映,“映映,你说你在上茅厕时遇到那几个人是吗?”
苏映映点头,“是啊!那时候我刚准备解手,想不到那几个人就突然冲了进来想非礼我,我拼命喊救命,叫月儿快来救我,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月儿只探头着了一下,说是去找人来救我就走了!幸好有两个路人听见我在叫喊进来救了我,否则我就……就……”说到这儿,苏映映伤心泪下,她泪眼婆洼地看着韩晓月,“月儿,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即使我告诉过你,我只想当丫鬓服侍你和齐韩晓月怔怔地揪着他,”你不相信我,是吗?“
南宫霁云摇头,重重吐口气。“月儿,我很想相信你,甚至拼命告诉自己,你已经改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爱银子不认人的韩晓月。但是当我着到映映被路人援回来,听着路人和映映相同的说法时,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路人……相同的说法?”
“是的!他们说的和映映说的完全一样,在这种情形下,你要我相信谁?”
一瞬间,韩晓月全明白了,她转向苏映映,恶狠狠地瞪着她,“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你故意安排,想破坏我和齐云哥哥的感情对不对?”
苏映映凄然泪下,“月儿,我就知道你讨厌我、容不下我。对不起,是我自不量力,竟然以为只要我好好做,总有一天你会当我是好朋友的。现在我明白了,一切都是我痴心妄想!对不起,是我让你们两个为我吵架,是我不该介入你们的生活,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我想,只要我走问题就能解决了!”
说完,苏映映缓缓起身真要离开,南宫霁云忙拦下她,“映映,这不足你的错,是月儿本性不改,让你受到委屈,我替她向你道歉……”
一旁的韩晓月忍不住大吼:“我不道歉!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你……”南宫霁云气得眼睛都冒火了。
韩晓月毫无畏惧地走上前,挡在他和苏映映中间,“我问你,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南宫霁云绝情地别开脸。
韩晓月顿时脸上血色尽失,“你相信她?你相信这个妓子所说的……”
话没说完,南宫霁云手掌扬起,在她雪白的脸上重重甩了一巴掌,“月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认错就算了,居然还出口伤人?”
她错愕得说不出话来,从小父亲连骂都舍不得骂她一句,现在,她却被自己心爱的男人狠狠甩了一巴掌,而且还是为了苏映映这个女人?
晶莹的泪珠顺着韩晓月脸颊滑下,滴落在胸前,“你打我?你居然因为她打我?”
“月儿,我……”南宫霁云后悔极了,他怎么会出手打她呢?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啊!
“我……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南宫霁云,从现在开始,我韩晓月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再见!”
抹掉嘴角的鲜血,她愤恨地瞪了南宫霁云和苏映映一眼,转身拜下楼,投入苍茫人海中。
“这是你要的东西,拿丢!”将一张纸丢给纳兰德后,苏映映回身便想走人。
“等等,映儿,何必急着走?我还有话问你。”埋首于胭脂堆中的纳兰德懒洋洋开口。
苏映映背脊一僵,“什么事?”
“这张图你是从哪儿拿来的?以南宫霁云的机警,你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拿到。”
“那不是原图,是韩晓月那丫头自己依样画葫芦昼的。”
“喔?韩晓月画的?”纳兰德兴致盎然地瞪大眼睛。
“嗯!那丫头视钱如命,生怕被南宫霁云坑了得不到宝藏,所以就自己偷偷描一张,我是在替她整理衣服时,在她口袋里掏出来的。”
纳兰德点点头,满意的着着这张地名、线条、颜色都标示得很清楚的地图。
苏映映见他不说话,正想乘机走人,但此时纳兰德又开口了:“映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她点头。
“那你做到了吗?”
“我不是拿图来给你了。”
“不是这件,而是另外一件。”
“另外一件?”
“对,这算起来,应该是第一件。”
提起第一件,苏映映忍不住浑身颤抖,“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把韩晓月离开的事告诉我?我不是要你每件事都得向我报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