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以你的姿色,以你和长孙洛在一起的浪荡劲儿,不出一日就可以封为贵妃 ,过个十天、半个月说不定还封为皇后。怎么?你想通了?」
「如果我答应进宫伺候皇上,你能不能放了大人?」
「你早不是处子之身,还有资格伺候皇上吗?」
「皇上要的是女人,而你要的是权利,这和我是不是处子之身无关!」
张昌明再次狂妄大笑,「好聪明的赛西湖,如果你是男人,真不知会是怎么样的人 物!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肯进宫伺候皇上,替我缠住皇上,我就依你的话,放了长孙 洛。」
「那玉印呢?」
「玉印?到时候玉印自然就会出现了。」他抓起朱夕的手,「现在马上跟我走!」
朱夕定在原地不动,「等等,我还有话说。」
「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想见他一面,可以吗?」
「你想见长孙洛?!」
「皇宫内苑深似海,今生今世,恐怕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他,所以我想再见他一面, 可不可以?」
张昌明点头,「好,我就让你们这对旧情人见见面、叙叙情吧!」
第七章
「就是这里,你进去吧!公公吩咐给你们一天的时间相处,明天同样时辰,我们会 来接你进宫!」
站在这间华丽却阴沈、戒备森严的屋子前,两名太监对朱夕吩咐道,同时打开门锁 让她进入,再把门锁好。
朱夕望向这明明是大白天,屋内却幽暗如黄昏的地方。
好奇怪!张昌明不是说长孙洛被关在天牢吗?怎么现在却是在这屋子里?
难道他欺骗她?难道长孙洛根本没事?还是他已经……她往前跨了一步,向幽暗的 四周张望,突然,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远远的角落传来:「谁?」
朱夕定神看去,一道瘦削的人影斜倚在椅子上,由于光线不足,所以她看不清楚对 方的面貌,但从那身材、那声音来判断,应该就是长孙洛。
「大人,是我,我是儿。」朱夕嗫嚅道,一种近乡情怯的矛盾感觉让她站定一动也 不动。
乍然听见这今他朝思暮想!连做梦也会听见的声音,长孙洛站了起来,「儿,真是 你吗?是不是我在做梦?」
朱夕点头,「不是做梦,真的是我,我来看你了!」
「你……」他走近几步,果然看到站在门边那窈窕美丽的倩影。他伸出双手,低哑 着声音说:「过来,让我抱抱你……」
话没说完,朱夕已然奔入他怀中,小手紧紧搂住他,「大人、大人……」
长孙洛根本无法置信,他不住轻抚她美丽的面容,她乌黑秀丽的长发,「儿,我终 于又见到你了!」
他低头堵住她的小嘴,重重地吸吮着,仿佛想将所有的思念都借着这唇齿相接的一 瞬间倾诉殆尽似的。
朱夕一声嘤咛,主动将香唇迎向他,「大人,我好想你,我……」
「嘘!别说话,让我爱你,让我确定你是真实的,而不是我在做梦。」长孙洛抱起 朱夕让她仰躺在桌面上,还来不及解下全部衣衫,硕大的硬挺便骤然将她塞得满满的。
朱夕呻吟一声,屈起双腿围在他腰上,身子微微向上弓起,让他占有得更彻底,更 真实地感受他巨大坚实的存在。
长孙洛静静的体会她温柔的包围,领受她赤焰般的热情,心里泛起一丝踏实。
他的儿终于回来了,他的宝贝儿终于又回到他身边了,虽然他有很多话要说,也还 有很多险阻横在他们眼前,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现在他只想爱她,好好的爱她一场 !
想着,长孙洛开始他坚定有力的抽送,用着最强烈的律动来爱自己的女人,用最热 情的爱恋,将彼此一次次引领上天堂,体会最极致、最令人销魂的情天欲海。
久久,长孙洛松开朱夕起身点燃灯火。
见他起身,朱夕也想起来,却让他给阻止,「别动,就这样躺着,让我好好看看你 !」
朱夕没有拒绝,她柔顺地仰躺,任由长孙洛将她身上剩下的衣物尽数剥除,任由他 分开自己的双腿,任由他在灯下看着自己不着寸缕的赤裸身躯。
长孙洛从美丽如昔的娇艳容?、细致雪白的颈项、尖挺饱满的胸脯、修长的双腿, 看到那才经过他占有的销魂花丛,他温柔轻抚,逐一烙下他爱恋的吻。
「你好美,比我记忆中的你还美,美得令人屏息!」他一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低低问道:「孩子呢?我记得你离开时已经有身孕了,告诉我,孩子怎么啦?你是不是 ……打掉了?」
朱夕摇头,缓缓坐起身,明亮的双眼瞅着他,「那是你的孩子,我怎么舍得打掉? 而且你为了保住孩子不惜刺伤自己,我并非无情,就算不?他着想,也会?你着想。」
长孙洛有些颤抖,「儿,告诉我,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多大了?长得怎么样?像你还是像我?」
「是个男孩,长得像你,名字叫不悔。」
「不悔?这是你取的?」
「是!他叫长孙不悔,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长孙洛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只是自己曾经那样待她,她还愿意爱他吗?
朱夕又说:「这代表我从没有后悔把自己交给你,也从没有后悔爱过你!」
长孙洛怔怔地盯着她,好半天说不出话。
猛地,他低吼一声,抱起朱夕,再次占有了她。只是这次他是温柔的!他用最虔诚 、最诚敬的心来爱这个女子,来爱这个饱受欺凌、诋毁、侮辱,还差点家破人亡的美丽 女子。
???「儿,你为什么来这儿?你不知道这里是龙潭虎穴,来得去不得吗?」长孙 洛拉过被子盖在彼此交缠的身躯上,因为他们是那样依恋,那么舍不得分开。
「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不来,就永远看不到你了。我想见你,很想很想见你,想告 诉你我的心情和感觉,还想让你知道不悔的事,所以我就来了。」
长孙洛神情一黯,「你知道我失去玉印,就要被处决的事?」
「我不但知道你失去玉印,还知道你在法场上换人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张昌明告诉你的?」
「嗯,他找我要玉印,还威胁我如果不交出玉印的话你就会被处决,我不想你被处 决,所以就来了!」
「不对,玉印根本不在你身上,就算你来了又有什么用?」
「玉印确实不在我身上,但我见过那颗玉印。」
「你见过?」
她点头,「在我离开南园那天,我到书房去想把长孙爷爷?
我画的画像拿回,就在我抽出画卷时,看到了那颗玉印。」
长孙洛眉头一皱,「那东西怎么会在那里?我明明……」
「大人,我发誓我没有拿玉印,我虽然看到了,但我知道那东西对你的重要性,所 以我不会拿的,可是没想到它就那样掉了,害得你……」突然,朱夕像是想到什么似的 ,「玉印是什么时候掉的?是不是我刺伤你的同一天?」
他急急否认,「不是,你别乱想。那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掉的,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
「不,一定是这样!你一向都是很小心的人,根本不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乱放。 再说就算你乱放,如果不受伤的话,偷玉印的人怎么有机会下手?」
「儿,不要自责,我说过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而且就算你没有刺伤我,偷玉印的 人还是会找机会下手的。」
「可是我伤了你,还害你丢了玉印,现在又被囚禁在这种不见天日的鬼地方随时都 有被处决的可能,我怎么能不自责。」
他蓦地封住她的小嘴,深深地吻着,「我不在乎,为了你,我什么都不乎!」
朱夕感动得珠泪盈眶,「大人!」
「别叫我大人,我是你没有拜堂的丈夫,记得吗?叫我的名字,不然连名带喊也无 所谓,就是不要喊我大人!」
朱夕摇头,「不,对我来说你就是大人,而且你已经娶了文姬公主?妻,不是吗? 」
长孙洛微微一笑,「小傻瓜,如果我娶了她?妻,我还会被软禁在这儿吗?
朱夕一楞,「你说什么?你没有娶她?」
「没有,我的妻子一真都只有你一个,我怎么会去娶其它女人,尤其是娶一个任性 跋扈又残忍不讲道理的公主?妻?」
「可是她说你是皇上钦点的驸马,还说你们本来就要完婚的,怎么……」
「皇上确实对我提过希望我能娶她?妻,但一来我不喜欢,二来我和你早有婚约, 以长孙家的重信守诺,以老头子的脾气,怎么可能允许我舍你就她呢?」
「那么她为什么会到杭州?」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张昌明故意在她面前挑拨离间,说我为了你才不肯娶她, 还煽动她到杭州来兴风作浪,想让我疲于奔命,让我难堪。」
「我不懂,这是为什么?」
「张昌明知道我喜欢你,但他更清楚文姬公主的个性。你想想,如果公主没有来的 话,我会失印,而你会离开吗?说不定我们早已经拜堂成亲,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了! 」
朱夕点头,确实如此。如果文姬公主没有来,那么自己一定会留在长孙洛身边照顾 他;如果公主没有来,她不会被拷打得死去活来,还弄废手指,更不会为了保全贞节仓 皇出走,因此说来想去,文姬公主的到来,确实是一个关键。
只是她不懂,文姬公主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大人,公主为什么这么做?她一直都是这样子吗?」
「其实你所看到的,只是十分之一的文姬公主,真正的她是极端残忍无情的。如果 我记得没错的话,有一个宫娥只因为送错了茶,竟然让文姬捆在柱子上,活活打死。还 有一个也是因为一点小错,被她丢进兽园里,让野兽生吞活剥。」他握住她的小手,捧 到眼前端视着,「我听侍卫说,她对你动刑,不但赏你巴掌,还用夹棍夹你的手,是不 是?」
朱夕抽回手,不想让他担心,「已经好了。」
「不,我看看,你一定被伤得很重,不然不会连夜逃走。」
长孙洛拿过灯火,就着烛光细细瞧着朱夕的手,她的手已经全好了,可惜左手的无 名指有些弯曲,似乎再也伸不直。
他心疼地捧起她的手轻吻着,「疼不疼?看过大夫没有?
大夫怎么说?」
「我没看大夫,因为我怕万一被认了出来,又会被捉回南园,所以只是自己随便上 点药而已。」
「怎么不看大夫呢?如果看了大夫,说不定就不会弄成这样。」
「文姬公主想把我送给你的侍卫,我逃命都来不及,怎么会想看大夫?而且那时候 我以为你不要我,所以根本就……」
他满脸痛苦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一定很难过,是吧?其实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不能说,因为如果我说出来的话,连你都会受到牵累。你是我最爱 的人,我不希望牵累你。」
「但是你应该告诉我,而不是让我担心,让我难过,你知道我真的差点就把不悔杀 死吗?因为那时候我好恨你,恨你的无情无义,恨你的麻木不仁,更恨你的谎话连篇, 只是想欺骗我、玩弄我。告诉我,如果不是玉印失窃,如果不是张昌明来找我,你是不 是就会这样什么都不说,一直到被处决为止?」
「我说过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生死呢?」长孙洛不在 意地摇头。
「那你现在愿不愿意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我爹?你不是奉旨办案吗?你放了我爹 ,岂不是欺君?」
长孙洛闻言神情一沉,「我的确欺君,但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人受罪吧? 其实当初皇上要设东厂时,就遭到朝中大臣的反对,说这么做会招致民怨。但皇上为了 巩固势力,铲除异己,也就顾不得民不民怨!儿,你知道张昌明为什么处心积虑要陷害 朱家,甚至想尽办法要送你进宫吗?」
「当然知道!他是为了扩展自身的势力,所以要我入宫;?
了你手上的玉印,所以不惜嫁祸栽赃,滥杀无辜;到后来他发现自己不能如愿时, 又设计窃走玉印陷害你,甚至想把我推入娼户,要我身败名裂。」
「没错,东厂等于是太上刑部,掌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但张昌明并不满足,他还 想要有兵权,因为有兵权才能真正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当皇帝?」
「他是太监,当皇帝只会贻笑天下,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去当皇帝的。但他也知道 ,如果能兵权在握,东厂在手,那么不也和当皇帝没两样?朝中哪个大臣敢不听他的? 」
「皇上知道吗?」
长孙洛冷冷一笑,「如果皇上知道,还会让我和他一起查案吗?皇上只要碰到和建 文帝有关的事,就会完全失去理性,所以张昌明就透过这一点,一分一毫,慢慢地鲸吞 蚕食,慢慢地残杀异己,慢慢地把权利转移到自己身上。」
朱夕点头,她早就明白张昌明要她进宫是为了培植势力,扩大权势,所以她坚持拒 绝。只是她没想到,在这进宫的背后,竟然隐藏了一颗如此险恶之心和如此大的阴谋。
「儿,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朱夕将小脸埋入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不住来来回回磨蹭着,「我爱你,我想见你, 所以我就来了。」
「不,你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来这里,张昌明也不会无条件答应让你来。儿,你该不 会答应他……」
朱夕?起身子,温热的小嘴主动覆上他的,「不要问,什么都不要问,好吗?今天 我只想看你,只想爱你,只想做你的妻子,其它的,我都不想管,也不想知道。」
长孙洛轻轻别过头,避开她的吻,同时双手轻捧她的脸,强迫她面对自己,「告诉 我,你是不是答应他进宫伺候皇上?」
朱夕频频摇头,霎时泪流满面,「大人,拜托你,什么都不要问,让我爱你,让我 补偿你,?我过去的无知和任性补偿你。」
说着,她跨坐上长孙洛的身子,将那硬挺坚实的男性象征纳入自己的身体里,完完 全全接纳他、包容他、温暖他,并本能地律动起来。
长孙洛真是有千百个不愿意,他爱她,却不愿意她这样牺牲;他要她,却不要她这 样发泄,他要她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活着,而不是为了救自己而牺牲,因为他知道,以 她的个性,根本不会答应进宫伺候皇帝。可她却答应了,这代表她已经做了决定,而那 决定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