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其学眼中闪着恶作剧的光芒,故意冷着声音说道:“是啊,唯一的一本剧本掉了,换成是你,能不生气吗?再说,那上面还有我辛辛苦苦修改的成果,现在就算重新再找一本,也找不回我原先的灵感和创意了。”
司徒乐乐低着头不敢抬起,“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的电影怎么办?”
“当然是拍不下去了。”
“拍不下去?那不是要赔钱了?”
“没错,先前所花的八千多万美金,全数泡汤,而且……”云其学故意停顿了下。
“而且什么?”
“而且还得缴违约金。”
“违约金?什么违约金?”
云其学走到她面前,瞅着她低头的可爱模样,“你还没到美国来就先找了那么多厂商赞助,现在片子拍不下去了,自然得付这些厂商违约金,所以前前后后将近二亿的花费,全部都要你负责。”
司徒乐乐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一张小嘴微开,久久合不起来,一副快昏倒的模样,“我……我负责?”
“没错,因为你弄丢了我的剧本,害得我不能继续拍片,不是你负责会是谁?”
司徒乐乐真的快昏倒了,“我……我……”
云其学忍着笑,继续绷着脸说道:“还有。”
司徒乐乐跳起来,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八度,“还有?”
“你让人注射了药物,丧失神智,任凭我怎么捉都捉不住你,所以你……”
司徒乐乐简直不敢再听下去了,“我……怎么了?”
云其学目光一闪,“你得负责。”
“负责什么?”
“负责我的名誉损失。”
司徒乐乐紧张地问。
“什么名誉损失?”
“被一个黄毛丫头逼着上床,我的名誉还能不损失吗?你以为我为什么穿成这样、以为我为什么把你带回家?这全都是因为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不把你带回来,还能把你留在医院里吗?”
司徒乐乐大惊失色,大大的眼睛在云其学近乎全裸的身上转了转,然后再看看自己所穿的衣服,是一件连身、长度到大腿左右的米老鼠睡衣。
她什么时候穿上米老鼠睡衣的?她根本没有米老鼠睡衣,为什么会穿着米老鼠睡衣?是谁帮她换上米老鼠睡衣的?
一种无法形容的惊慌和恐惧从司徒乐乐心底升起,她怔怔地抬头看云其学,想从他脸上得到答案……
咦?人呢?
人怎么不见了?
司徒乐乐正奇怪云其学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时,赫然听到从门口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没多久,那笑声就变成大笑,然后又变成狂笑。
司徒乐乐跑到门已看,发现云其学居然趴在墙上笑得全身颤抖,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你实在、实在……”
云其学笑得说不出话来。到底是他导演当太久了,所以变得很会演戏,还是这丫头实在太好骗了?竟会对自己的胡说八道信以为真。
司徒乐乐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懂他为何会突然笑成这样,难道有发生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可当她看到云其学脸上那抹恶作剧的笑容时,她突然懂了。
她指着云其学质问:“你骗我,对不对?”
云其学没说话,依旧伏在墙上笑不可抑。
司徒乐乐顿时气疯了,她想都不想地便扑上前,一把将云其学推倒在地,然后抡起小拳头对他一阵乱捶。“你这个王八蛋、臭鸡蛋,你好过分,居然敢骗我?我打你、打你、打你……”
云其学笑得仰躺在地上,不痛不痒地任由司徒乐乐在他身上乱打。
“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骗我?”
云其学边笑边伸手揪住她的手,“这件事不能怪我……”
“不怪你难道要怪我?”
“那当然,谁教你凶得要命,动不动就说要砍我的预算,你不知道拍电影最重要的就是资金吗?”说到这儿,云其学脸上的神情慢慢严肃起来。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的工作就是监督你用钱的情形啊!再说,我根本没乱砍你的预算,也没叫你辞退哪个工作人员,我只不过希望你能让我工作、希望你拍片的速度快些而已。”
司徒乐乐小嘴嘟得半天高,浑然忘了自己正跨坐在云其学身上,而这个男人没有穿衣服。
“你应该晓得,我拍片子一向快不起来,而且在剧本都还没搞定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快得起来?”
提起剧本,司徒乐乐小嘴嘟得都快可以吊上十桶冰淇淋了,“可是现在剧本掉了、电影也拍不下去,而你又要我赔钱,我……”
司徒乐乐说着说着眼中便泛起了泪雾,大有一触即发、随时准备嚎啕大哭的打算。
见她一副即将大哭的样子,云其学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有些心软,自己的玩笑似乎是开得过火了。
他翻起身,一把将司徒乐乐搂入怀中,正想安慰她,司徒乐乐已经大哭起来。
“哇!没救了,我要当一辈子的穷光蛋了,不,是两辈子、三辈子的穷光蛋,就算把我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和我都卖了,也赔不起啊,我、我……哇!”
云其学顿时慌了手脚,他一向最受不了女人哭了,尤其是这种嚎啕大哭,更会让他完全不知所措。
他手忙脚乱地搂着司徒乐乐,大手不住地抚着她披散的长发,低声哄道:“别哭了,你真是超级好骗的小傻瓜,哪有人拍戏只准备一本剧本,而且剧本掉了也和你无关啊!就算真的因为剧本掉了而停拍,那瑞他们自然会出面收拾善后,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这个小助理制片赔钱。”
正哭得不开可交的司徒乐乐哪里听得进去,她继续抽抽噎噎地哭着,泪水弄得云其学的胸前一片湿濡,她的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咕哝着:“可是你还要我付房租钱,还有看剧本的三万五千元,就算我把自己卖了也付不出来啊,哇——”
云其学一时之间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丫头居然当真了,他随随便便说的话,她竟然信以为真!
现在可好,怎么样才能让她静下来?再不让她静下来,睡在隔壁房间的云其瑞可要起床看热闹了。
无法可想的情况下,云其学只好使出他的第一百零一招,也是最有效门一招,那就是堵住司徒乐乐的嘴,让她哭不出来。
于是他托起司徒乐乐的下巴,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吻住了她的唇。
这招果然有效,司徒乐乐果真不哭了,事实上她也哭不出来,因为她连气都快喘不过来,哪还有工夫哭。
她推打着云其学,嘴里呜呜地抗议着。
但她越是如此,越是激起云其学想要征服她的欲望,所以他一把扣住司徒乐乐的手,吻得更深了。
天!她好甜、好香,而且她的唇好软、好诱人。
他从来就不喜欢这种黄毛丫头,也从没想过要和这种麻烦的丫头打交道,他一向喜欢成熟女人,尤其是那种兼具知性与美貌、知所进退、不缠人、不黏人的女人,更能赢得他的欢心。可他现在却吻了一个又小气、又喜欢强词夺理的丫头,更令他无法置信的是,他居然觉得吻她很舒服,该死!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吻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其中甚至还包括一些好莱坞的知名女星,但这些女人都没给过他这种感觉、这种想好好地吻她的冲动。
为什么?他不该如此的。
想着,云其学抬起头,看着身下那已经被他吻得忘了哭泣、一张小嘴微开的司徒乐乐。
“你……在做什么?”
司徒乐乐呆呆地问。
云其学爽快又干脆地答道:“吻你,现在把眼睛闭上,我还要再吻你,我要再确定一次那种感觉。”
司徒乐乐哦了一声,果真乖乖地闭上眼睛,云其学再一次地覆上她的小嘴,重重地吸吮着、亲吻她娇嫩的唇。
该死!他还是觉得她吻起来很舒服,而且这次他还有另外一种感觉,那就是光这样吻她还不够,他要更多的她。
他忍不住低下头,亲吻她粉嫩的颈项,再沿着颈项往下移,寻找她尖挺饱满的酥胸,可衣服阻挡了他,所以他动手拉下那件米老鼠睡衣,直接袭上她雪白的丰润,熟练地舔舐、啃咬、吸吮。
司徒乐乐浑身一颤,还弄不清楚他想做什么,只是无助地攀着他。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晓得她好热、胸口好胀,尤其是他的手所碰触的地方更是又热又胀又痛,让她好难过……
等等,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她不是在做梦吧!他的手怎么会在自己身上?
司徒乐乐猛地张开眼睛一看,果真看到云其学的大手正停在自己胸前,而他的嘴……
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后,伴随着的是一声男子的闷哼声。
“色狼、不要脸!你居然敢……我……”
司徒乐乐又羞又急又气,连话都来不及说完,便匆匆忙忙地躲入房间里、重重地将门关上,留下云其学痛苦地躺在地上,两手捂着胯下、脸色一片铁青。
第五章
清晨五点,太阳刚从海里慢慢爬上自由女神的头顶时,一阵锅碗瓢盆敲打的声音在云其学耳朵旁响起,同时还有一个兴奋的声音在叫着。
“起床了!大色鬼、大色狼,如果你再不起床载我去片场的话,片场里的虫儿就要被人吃光光了……”
司徒乐乐话都还没说完,云其学便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弹了起来,同时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已然夺下她握在手里的锅铲,将她压制在床上。
司徒乐乐的小脸整个埋入被窝里,差点没气,双手还被云其学抓着,痛得她哇哇大叫:“好痛!放开我、放开我!”
云其学一愣,放开了司徒乐乐,“是你?乐乐,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司徒乐乐痛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你这个臭男人!人家一大早就起床,好心地做了早餐,又好心地来叫你起床,你却这样欺负我,早知道我就让你睡死!”
云其学眉头一皱,做了早餐、叫他起床?现在是……他瞥向墙上的时钟,时钟上的时间是早上五点十五分。
五点十五分?有没有问题啊,这丫头五点十五分就来叫他起床?
他呻吟一声,一手抚着额头,又往床上躺下,“乐乐,我两点才睡,你可以再让我多睡一会儿吗?”
司徒乐乐凑近他耳朵旁叫着:“不行,我已经做好早餐了,如果你不吃的话,早餐会冷掉,早餐冷掉的话,你一定不会想吃,然后就会把它丢掉。我爷爷说,浪费食物的小孩下辈子会没东西吃,为了不让你浪费食物,所以你现在一定要起床吃早餐。”
云其学呻吟得更大声了,“乐乐,再让我睡一会儿,我保证不会泊费你做的早餐、一定会把它吃完,再说,我现在也吃不下,我没那么早就吃早餐的习惯。”
打从知道自己被人打了琥珀水,又在医院被抢走剧本后,她就胆小得再也不肯自己一个人回饭店住了。
也就是说,司徒乐乐从此就赖在云其学的房子里不走了。她的理由可充分得很,第一,她是助理制片,本来就该帮EOA省钱,所以她不可以一直花公司的钱住饭店。第一,既然她曾经在医院被打了琥珀水,那么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为了她宝贵的生命安全着想,她当然得死赖着云其学不放。第三,她弄掉了剧本,可又还不起钱,所以自愿当云其学的小女佣,为他洗衣煮饭、打扫家里,好偿还欠债。
好比今天早上,她可是七早八早就起床,然后很努力地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准备伺候他这个大导演,所以他怎么可以不起来吃?
司徒乐乐摇头,铁了心肠就是要云其学起床,“不成,你一定要起来,我昨天专程去唐人街买了面粉和黄豆,花了好多工夫做了烧饼和豆浆,你一定要现在起来吃!”
说着,她动手拉云其学,试图将他拖高温暖又舒服的床。
可她忘了一件事,云其学素来是不穿衣服睡觉的,所以她这么一拉,是将云其学拉了起来,却也看到他那光溜溜的好身材。
司徒乐乐叫了一声,顿时跑得无影无踪,再也不敢像上次一样直盯着他瞧,因为她永远都忘不了,上次盯着他瞧以后,让他又亲又摸又脱衣服的景象。
想到云其学亲自己,再想到他的唇压在自己唇上的感觉,司徒乐乐就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很用力地甩掉脑子里的绮想,跑到厨房里乒乒乓乓地洗着餐具,希望能借由注意力的转移来让自己忘记那一幕。
但她越是这样希望,那景象就越是和她作对,她甚至还可以感觉到云其学的体温和热度,鼻子也仿佛可以嗅到他身上清新的香皂味与浓烈的男子气息,而她的身子也因此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不要想了,笨!全世界最笨的笨蛋,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他是个宇宙无敌超级大色狼,只要是女的,他就会对她做相同的事,所以你想他是不对的,不对的!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司徒乐乐生气地对自己嚷着。
这时,云其学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错了。我承认我是好色,也喜欢亲女人、抱女人、看女人,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让我产生兴趣,也不是所有女人都会让我想吻她,你是第一个我吻了以后还想再吻的女人。”
云其学突如其来的一段话,让原本就心神不宁的司徒乐乐更加慌张,手中的碗也顿时落地。
司徒乐乐哀号一声,“哇!破了。”
她急急忙忙地蹲下身子想捡,却被云其学阻止了。
“别管碗了,告诉我,你刚刚为什么自言自语地说不要想了?你在想我是不是?”他低声问道,漂亮的眼中闪着一丝危险又蛊惑人的光芒。
司徒乐乐急急否认:“别胡说八道了,谁在想你!”
“是吗?”云其学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他伸手托起她的小脸让她面对自己,“既然不是想我,那为什么脸红、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给他这么一碰,司徒乐乐更加说不出话来。“我刚刚在热豆浆,豆浆很烫,所以把脸给蒸红了,才不是在想你。”
他微微一笑,“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你放开我,我要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
云其学没理她,“看着我,乐乐,我要你看着我。”
司徒乐乐摇头,回避着他热得会灼伤人的目光,“我不要,我不要看你。”
“为什么不看我?你怕我,是不是?”
她不服输地抬起头瞪着他,“看就看,谁怕你了?如果你敢对我怎么样的话,小心我再顶你。”
说完这话,司徒乐乐的脸更红了,她想起那天之所以顶他,就是因为他亲她、抱她,还脱了她的衣服,所以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