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东方无忧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竟然自顾自地往前挤,完全忘了她 身后还跟着一个萧盈盈,急得萧盈盈忙大喊:「无忧!你走慢点,我跟不上!无忧…… 」
可是东方无忧完全没听见,甚至随着人群越走越远。
「无忧,无忧……」
萧盈盈急了,她慌乱地在人群中找着东方无忧,不过一来她生性娇怯柔弱;二来她 不喜欢人群,也很少看到这么多人,更从没被这么多人包围推挤过。是以不一会儿,萧 盈盈便完全失去方向感,迷失在人群中任人推挤、拉扯,而几个不怀好意的登徒子便利 用人多的优势,将萧盈盈逐渐逼到角落。
「小美人,你住哪儿?迷路了是不是?」几个男人趋前将萧盈盈围了起来。
她惊恐地看着这几个面貌猥琐、满眼淫秽的男人。「你们想做什么?」
「啧啧,这是什么态度?爷看你好象迷路了,才好心过来,你怎么用这种态度和我 们说话呢?告诉爷,你住哪儿,爷可以送你回去。」
「不、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是吗?可是爷喜欢你,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回去……」说着,还伸手摸了萧盈盈粉 嫩的小脸一把。
萧盈盈吓得浑身发抖,面无人色,「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你们不要乱来,否 则……否则我叫人啰!」
几名男子一听,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更淫笑着逼向萧盈盈,「小美人 ,先看清楚,这里已经不是相国寺了!这里是相国寺外的录事巷,你就算叫破了喉咙, 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什么……什么录事巷?」萧盈盈回头一看,果然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离开了相 国寺,而现在她身处的是一条极静谧的巷子,除了一间间门窗紧闭的房屋以外,根本没 有半条人影。
几个男子笑得更凶了,「喂!这小美人八成是外地来的,竟然不知道什么叫录事巷 !」
另一个人也走上前,色迷迷的眼直盯住萧盈盈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和姣好秀丽的容颜 。「小美人,既然你都问了,爷就大发慈悲告诉你。所谓的录事巷,就是开封的妓馆、 专门让男人玩女人的地方,所以这儿要到晚上才开张,而且越晚生意越好。虽然现在是 白天,时间也早了些,不过爷不会在乎的,毕竟像你这样天仙般的大美人,可不是每天 都遇得到的。」
这人说着说着就开始七手八脚地扯起萧盈盈的衣服,其它人见状也围了上来,有的 拉脚、有的按手、有的忍不住就当场宽衣解带起来。
种种下流举止弄得萧盈盈又哭、又气、又急、又是害怕,心里很自然地就想到东方 无忌,嘴里不由得嚷嚷起来:「无忌哥哥,救我,你快来救我……」
这些人听了更是怪笑连连,「哥哥?对对对!一会儿爷让你欲死欲仙后,包管你满 口哥哥、弟弟的叫。」
萧盈盈一听更急了,惊惧的泪水掉得更凶。「无忌哥哥,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快 来救我啊!」
几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瞬间捂住萧盈盈呼救的小嘴,正准备将她强压在地上非礼 时,忽然一道冷得吓人的声音响起:「放开她!」
「谁……是谁?」
话未说完,便听得阵阵凄厉的哀号声传来,萧盈盈发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盈儿,没事吧?」
乍然听见这熟悉温柔的声音,萧盈盈的眼泪就像断线珍珠掉个不停。「我……你… …我以为、我以为……」
见她哭得像个泪人儿,东方无忌心头的怒气更盛,他举起脚便往已躺在地上的那几 人踢丢,霎时又听到连串杀猪似的惨叫。
萧盈盈闻声,不忍地扯扯东方无忌的手,「无忌哥哥,算了!」
东方无忌一瞪眼,又狠狠踹了一脚。「算了?敢碰我的女人,非让他们下半辈子都 躺在床上不可。盈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她摇摇头,小手紧搂住他,小脸偎入他的怀中。「我没事。」
「无忧呢?那丫头不是和你一起出来的?怎么你会落单,遇上这些地痞流氓?」
「我不知道,我一直和无忧在一起,可是后来不小心走散了,我又不认得路,就遇 上这些人了!幸好你赶来,否则我……」说着,泪水又不知不觉蓄满眼眶。
「嘘!别说,没事了!我带你离开这儿。」
***
「无忌哥哥,这里是哪里?好漂亮啊!」站在一片蓊郁林木和交错的亭台中,萧盈 盈惊喜地轻呼着。
「这叫潘杨湖,所谓的潘,指的是宋朝的潘美;至于杨,就是一门忠烈的杨家将了 。」轻搂着萧盈盈的腰,东方无忌指着清澈如碧空的湖面说道:「西边这个叫杨湖,据 说是因为上天感念杨氏一门忠烈,所以让湖水清澈鉴人。」
「那东边这个是因为潘美做了太多坏事,所以连湖水都变得混浊吗?」
「应该吧!」他牵着她走到凉亭坐下。「盈儿,你从小就在望月谷长大的,是吧? 」
「嗯!我没有父母亲,是谷主把我养大的。」
「从没离开过望月谷?」
「没有,其它人有时候得到允许还可以出去办事,但是谷主从来就不准我出去。」 她环视着周遭的碧水绿树。「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望月谷,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人。」
「我们曾经在大理待过,你忘了吗?」他意有所指地提醒着她。
她红着脸点点头,她怎么可能忘记呢?在大理时,他几乎天天要她,有时连洗澡时 也不放过,否则怎么会有肚子里的孩子?想起孩子,她脸上露出一抹甜丝丝的笑容,娇 嗔地捶了东方无忌一下。
「不一样,在大理我们几乎都没出门,可是在这儿,无忧每天都带着我到处走、到 处玩,我……」
「你不喜欢?」
「不,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可是……」
「可你还是不习惯,对吧?尤其今天人这么多,又差点被欺负,你一定吓坏了吧? 」见萧盈盈不答话,东方无忌转而握住她的手,「盈儿,我之所以带你离开望月谷,就 是不希望你一直待在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自我封闭。我希望你能看看这个世界,因为你 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看过、有很多地方没去过……」
萧盈盈摇头,「不,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但你会是我的妻子,更将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不希望自己要的是个什么 都不懂、终日自怨自艾的小可怜。盈儿,我要你快乐,你知道吗?」
她还是摇头,同时把脸埋入他胸前。「不,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快乐了!我可 以为你洗衣、煮饭,为你生养几个孩子;你忙的时候,我会乖乖在家里等你,为你缝补 衣服;我还会……」
他捧起她的脸,低低说着:「盈儿,你是我要的女人,是我的妻子,不是煮饭婆, 更不是生孩子的工具。如果要生孩子的话,多的是女人排队等候。再说,东方世家是什 么样的人家,怎么样都不需要你这少夫人亲自动手做家事。所以,乖乖听话,和无忧到 处走走看看,我会多派几个人保护你,不会让今天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原来,打从东方无忌带着萧盈盈来到开封以后,东方无忌便镇日忙着和杜彧商讨母 亲的病情,加上他希望萧盈盈能多开开眼界,开阔心胸,所以便在她调养好身子以后, 要好玩、好动的东方无忧领着她到处走走看看,可是萧盈盈显然并不是这么想。
萧盈盈咬着唇瞅着他,「人家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想去其它地方……」
东方无忌坏坏地用披风圈住她,火热的唇寻找着她的。「和我在一起?像在大理那 样吗?」
她又涨红了脸。「你……你知道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喔?那是什么?」他低头堵住她的唇,温柔地品尝她口中的甜蜜,大手藉由披风 的遮掩,悄然探进她的衣衫里,手指熟练地揉弄着她敏感的乳峰。「是这个?还是这个 ?」
他搂住她贴在自己身上,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那早已坚硬昂扬的欲望中心上。
「盈儿,如果你整天和我在一起的话,你会变成小母猪,不停地为我生孩子,你愿 意吗?」
萧盈盈的意识开始有些涣散,但她仍旧知道自己在外面,而且是坐在所有人都看得 儿的凉亭里。「不……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变成母猪,还是不要在这里?」
「不要,不要在这里。」她喘息着将脸藏在他胸前。
东方无忌浅笑着,继续用披风圈住两人,下巴抵在她的小脑袋瓜上。「我知道,可 是我现在若起来的话,那可就糗大了!」
萧盈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小脸红红地缩在他怀中,又羞涩又为难地替他 遮掩着。
「盈儿,既然你不想和无忧一起出去,那改天换我带你去走走,嗯?」
说完,东方无忌牵着她的手,站起身准备回去回春堂,这时他的视线突然瞥到不远 处一道看似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身影,那是……
第六章
「果真是妳!你来开封做什么?」东方无忌双手抱胸,瞪着眼前这个艳丽女子-- 孔雁雪。
东方无忌是昨天在潘杨湖看见孔雁云的,起先他还不敢确定,但是没想到今天孔雁 雪却自己找上门来,而且是直接找上回春堂。幸好萧盈盈又被东方无忧带出去买胭脂花 粉,否则真不知那小东西又要怎么烦忧呢!
「开封是个四通八达,每个人都可以来的地方。」孔雁雪不着边际地回道,眼睛却 直勾勾地盯着东方无忌那俊美无瑕的面容。这是她第三次看到他,每看一次,他的形影 就在她心中扎根扎得越深。
「哼!是吗?望月谷的人根本不在江湖走动,而你却一来就到开封,这不是很奇怪 吗?」
「难道你可以来,我就不能来?」
「少说废话,告诉孙排风,叫她死心,我不会把盈儿交给她的。」
岂料孔雁雪摇了摇头,「不,谷主还不知道萧盈盈在开封。」
东方无忌闻言一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怎么会问我呢?」
「如果你要半叶莲的话,办不到!」
「我既然敢把半叶莲的去向告诉你,当然就不要你归还。」她跨上前一步,定定瞅 着他俊秀却冷漠的面容。「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
东方无忌不发一言,冷冷地看着她。
眼看他不说话,孔雁雪索性挑明了说:「我要你,东方无忌。」
「可是我不要妳!」
「我知道,你喜欢萧盈盈,甚至为了她,不惜得罪孙排风不是吗?」
「得罪?你难道不知道东方世家和孙排风早就有不共戴天之仇吗?东方家的人恨不 得喝她的血、啃她的肉,又怎么会在乎得不得罪她?」
「可是萧盈盈是孙排风看上的人,她不会这么轻易就罢手的。」
「她看上的人?是她看上的人,所以就该一辈子待在望月谷守寡,任她差遣、任她 打骂是吗?」
「你心疼她?」
「她是我爱的女人,我当然心疼她。」
「难道你不怕孙排风像对付你母亲一样对付她?」
「她敢?她要是敢动盈儿一根寒毛,我就放火烧了她的望月谷。」
「你……我是孙排风的贴身侍女,你就不怕我告诉孙排风,萧盈盈的下落?」
东方无忌微微一扯嘴,「你不会,否则你不会来找我的。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孔雁雪再次盯住他,眼中泛出一抹渴望。「你知道我要你,打从那天在水潭看到你 开始,我就……」
原来孔雁雪曾经三次看到东方无忌:一次是东方无忌和萧盈盈在水潭里洗澡的时候 ;一次是当东方无忌带着萧盈盈要离开,偏偏又让她给撞见时;而这次,便是第三次。
「你喜欢我?」
她急着点头,「嗯!我、我从没喜欢过一个男人,你是第一个。」
「是吗?你要怎么证明?像上次一样,自己把衣服脱光,投怀送抱?」东方无忌低 声说着,眼中浮现一抹危险的狠戾笑意。
「你是值得女人为你拋家弃夫、放弃一切的男人。」她走上前主动投入东方无忌的 怀中,一面摩挲着那结实宽厚的胸膛。
东方无忌不推拒也不相迎,只是任由她抱住自己,任由她解开自己的衣衫。
「所以你第一次看到我,不认识我,却仍旧愿意把自己给我?」
想起那绮丽的一晚,孔雁雪心头不觉泛起一丝甜蜜。她第一次看到东方无忌时,他 正在洗澡,身上一无寸缕;而她,就那样把自己给了这个她不认识,连名字都不知道的 男人。
「当然,我说过,你值得女人为你放弃一切。」
「你愿意为我放弃一切?」
「嗯!只要你要我,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甚至愿意和萧盈盈一起分享你。」
她略略仰起身子,让东方无忌的手在她身上游移着,从她的背、她的腰、缓缓往上 移到柔软的胸脯,更任他一把扯开她的衣衫,毫不客气地搓弄着。
「是吗?我问你,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你又对多少男人说过同样的话?」
孔雁雪一愣,「你……」
「不敢说,还是忘记了?如果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你的第一个男人是孙问天, 对吧?或者,连你自己都忘了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
孔雁雪顿时一脸错愕,「你……」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是不是?」东方无忌冷冷一笑。「江湖中的人都说,孙 问天是因为从小身体羸弱,不堪病魔折腾而死的。但事实上,孙问天并不是病死的,他 是被你给杀死的!」
「你、你胡说!我没有杀他,他是我的少主人,论情理、论辈分,我都不可能杀他 。」
「但是你勾引他,让他为你神魂颠倒,为你盗取孙排风的丹药,甚至为你而不顾自 身的孱弱身体夜夜春宵,终至精尽人亡。孔雁雪,我有没有说错?」
听到这儿,孔雁雪已经是面白如纸,不复方才的娇媚艳丽,「你、你怎么知道?」
东方无忌粗鲁地扯下孔雁雪身上仅存的衣衫,指着那曲线玲珑的胴体上,一朵手掌 大小的牡丹花。
「这叫攫精牡丹,对吧?几乎所有望月谷的女人身上都刺有这么一朵牡丹,好让她 们可以在和男人交合时汲取男人的元精,而这也是为什么每年三月时节,望月谷附近一 带的壮丁总会突然暴毙而亡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