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同学,请你尊重一点,这里是我家,我家人也都在。”
她希望他能发发慈悲,别把她的父母给吓坏了。
但金旌鸣才管不了那么多,又紧紧地贴住她,还以充满敌意的眼睛扫过在场每张惊愕的脸庞,信誓旦旦地道:“我要跟霂慈结婚!”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闻言,白汉疆的下巴几乎要掉下来。
这个学生他认得,是下次联考最有可能的榜首,也是最不听话、最恣意妄为的问题学生。
现在这个问题学生却要跟他的女儿结婚?
小郑与莉莉的新闻顿时在他脑海中浮现……不!他不能接受,他们白家可是万世师表,是教育界的楷模啊!怎能有如此污点存在!
“不准!”白汉疆暴吼。“除非我死!”
“那你去死呀!”只要他能跟霂慈在一起,其他的他才不管。
“我也不准,你们可是师生关系啊!”王秀婉强调道。
“她已经不是老师了。”金旌鸣满不在乎地说。
“你们差了十多岁耶!”白霂英酸溜溜、恨痒痒的咬牙切齿道。“你竟然看上会走动的古代人,也不选我这个时髦辣妹?”让她好火呀!
“我就是喜欢年纪大的老女人。”金旌鸣更加用力的搂紧着白霂慈不放。
“原来是有恋母情结呀!”白永健做了个结论。
“姊,你这几天该不会都住他家吧?”白永达认真地打量起金旌鸣,然后惊呼道:“哇!帅哥耶!姊,你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卯死了!”
“我没打算嫁他。”白霂慈扯开喉咙大吼,并用力挣开他的双臂。“金旌鸣,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这样对大家都好,毕竟她是老女人又是他的老师……
“你玩弄过我后,就想抛弃我吗?”
什么玩弄?明明是他硬上耶!白霂慈没好气地白了金旌鸣一眼。
“这些天来,你为我煮饭、洗衣、讲故事的温柔都是假的吗?你在我手下颤抖、激情的呻吟也是装出来的吗?”不顾白家人听了他的话后各个变得如雕像般,金旌鸣抓住她的肩膀大声地强调,“你说跟我在一起是你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你说你爱我,你要把整个生命奉献给我,难道都是在骗我的?”
白霂慈猛摇头。她没说过这些话呀!他骗人!他胡诌!
“我没——”
“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低咏着。
呃!他为什么突然念起卓文君的“白头吟”?
“你说你是卓文君,而我是你的司马相如,难道连这个也是在哄我的吗?”金旌鸣激动的嘶喊,好像真有这回事似的。
冤枉呀!那种肉麻话她怎么说得出口。白霂慈简直百口莫辩。
“你这个逆女!”白汉疆激动的甩了她一巴掌。“就算你再怎么饥渴,也不该勾引你的学生!”
“我没有!”白霂慈委屈地大喊。
金旌鸣立刻很深情地挡在她面前。“不要打霂慈!要打就打我好了,岳父。”
岳父?白汉疆不禁气得全身发抖。“住口!我没你这么幼稚的女婿!”
“总有—天,我会长大的。”
问题是他的女儿也会跟着老呀!白汉疆痛心的望向女儿。“你有需要……可以去买‘鸭子’,钱不够,我可以给你,可你却偏偏去勾引学生……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也没想到姊的手段这么厉害,竟然连汤姆克鲁斯二世都弄上手。哼!算我瞎了眼!”白霂英气得转身走了。
“霂英,事情不是——”白霂慈急着想解释,却被金旌鸣的吻给堵住话。
他到底在做什么?竟然在她家人面前表演亲热戏!
白霂慈用力地把他推开,正要继续刚才还没说完的话,就听到白永康冷冷地开口。
“她已经不适合当白家人了。”
闻言,白霂慈不禁倒抽一口气。大哥一向最疼她,现在竟然讲出这种话?!
“把她赶出去,断绝亲子关系吧!”
什么?!就连大弟也跟着附和。
她好痛心,相处这么多年的家人给她的信任,居然敌不过一个外人的胡说八道……
她感到心里有道墙崩坍了。
金旌鸣紧紧地搂住她,毫不害羞的表白。“没关系,他们不要你,我要你,我们现在就去结婚。”说完,便把呆愕的她往大门拉走。
很好!一切顺利。金旌鸣开心地想。
“站住!”王秀婉厉暍,挡在门口。“你不能就这样把霂慈带走,也不能跟她结婚。”
“为什么?”他戒备的沉声问。“你以为你阻挡得了我们之间的爱吗?”他看了霂慈一眼。
很好!她惊得整个人都呆掉了。
“我不允许你们坏了我们‘顶级’的声誉。”
开玩笑!一个是学生,一个是老师,要是传出去,一定会使学生人数减少。
“那我退出这个班级。”金旌鸣想也不想地说。
“不可以!”白汉疆抗议着。
榜首落在自己的补习班上的光荣会引来多少重考学生来补习!他怎能轻易放弃!
“除非金旌鸣以第一名考上第一志愿,否则我们白家不承认也不允许你们结婚。”
为了亲爱妹妹的幸福,白永康不介意当个坏人,因为他知道唯有这样,才能让父母妥协。
“我不要!”金旌鸣抗议地大吼。
他不要等这么久,距离联考还有半年的时间耶!谁晓得在这半年内会突生多少波折与阻挠。
“霂慈,我们今天就去公证结婚。”金旌鸣硬是拖着白霂慈往外走。
他得趁她还没回神前搞定一切,谁都别想来阻止!
“结婚?谁跟谁结婚?”白霂慈喃喃自语,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
“不准走!”白氏夫妇冲上前想阻挡。
“走开!”金旌鸣与他们拉扯推拖抢着霂慈。“放手!她是我的女人!她已经长大了,有权利选择她要过的生活、她要的男人!她不喜欢当老师,你们为什么要逼她?你们若不放手,她要怎么独立?”
他说的字字句句一一敲进白霂慈的心坎,也敲进白家兄弟的心里。
白永康不着痕迹地在两个弟弟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只见他们脸色凝重的点点头后,三个人便很有默契的也往争执的地点靠近。
“你们快过来把霂慈抓住。”王秀婉欣喜的叫道。
出人意料的是,白家三兄弟却反而把他们的父母给架住。
“你们在做什么?”白汉疆怒吼道。
“爸,这种女儿留她何用?她想走就让她走吧!”
“妈,她想嫁就让她嫁,等到她日子过不下去,发现嫁错人时,就会回来了。”
“胡说!我一定会给霂慈幸福的!”金旌鸣用力地反驳。
白永康一脚踹向金旌鸣的屁股把他踢出门。“不要只会说,要做给我们看哪!”然后再把一脸呆相的妹妹推向大门,轻声地在她耳边说:“爸妈那边我们会帮你搞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保重。”
“砰”的一声,大门猛地被白永康给关上,依稀仍可听见门内吵闹的喧嚣声。
她的兄弟是支持她的!白霂慈蓦然了解到这个事实,心情不由得激动起来。
这就是家人,有支持、有反对,不过全都是因为关心她才会这样。她很感谢爸妈为她着想,也很感激兄弟们的支持,虽然被赶出家门,但她一点也不气他们、不恨他们。
对了!还有霂英,她似乎……不!是很喜欢旌鸣,现在知道旌鸣爱上她这个做姊姊的,心里不晓得会有多难过?她感到好抱歉、好抱歉喔!可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啊!
“别哭,你还有我呀!”金旌鸣揽住她的肩膀安慰着。
“都是你!”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害我跟全家人吵翻了。”
“对,都是我的错。”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拦下计程车,把她往车子里塞。“司机,我们要到……”
她没注意到他说要到哪里,因为她的思绪仍停留在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上。“你为什么要骗他们?我根本没有说那些话啊!”什么爱他,要把整个生命奉献给他,简直是胡说八道!
“你没说过吗?”金旌鸣假装很惊讶的样子,然后领悟的握拳击掌。“原来你是在梦里这样对我说的,不好意思,一时把真实跟梦幻给搞混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你是故意的!”白霂慈肯定地道。
“没办法,谁教我爱你爱得发狂,都变得不像自己了。你看,你把我害成这样,要怎么负责?”
“该负责的人是疋你,是你害惨了我——”
“先生,到了。”计程车司机将车停了下来。
白霂慈好奇地往外瞧。
咦?好陌生的地方喔!并下是他家附近啊!
“这是哪里?”白霂慈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金旌鸣付了钱后,便将她拉下车往一栋建筑物走去,她这才清楚地看见那栋建筑的招牌——法院!
“你想要做什么?”她恐惧的问道,突然想到他在家里说的那些有关结婚的话……
天呀!该不会……
“公证结婚。”金旌鸣高兴的宣布答案。
不!她不要,她没结婚的打算,也不想在人生还乱七八糟的时候又揽上一桩麻烦事,她得赶快跑!
“你想要去哪里?”金旌鸣硬是抓住准备往后逃的白霂慈。“你现在已是骑虎难下罗!我连证婚人都找好了,你跑不了的。”
反正他都已经十八岁,算是成年人,要跟谁结婚压根儿不需要爸妈的同意。
“谁?谁是证婚人?”白霂慈头昏脑胀的问。
“我妈的男人和我爸的女人。”
什么?
天呀!这世界都疯了吗?
“霂慈,走吧!该是我们对彼此负责的时候了。”
第九章
没错!她是想独立,所以才离家,可是现在却变成了“成家”,从白家跳到金家!
白霂慈望着手上金光闪闪的结婚戒指,茫然无绪的想,她的独立生活怎会落得这般地步?
“拜拜!”
她抬头看到金旌鸣朝那帮他们证婚的一男一女挥手道别后,兴奋的跑来抱住她。“霂慈,这下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她很想提醒他脚还长在她身上,她要走仍是很容易的,不过,她还是不要捻虎须得好,免得他做出更不可思议的恐怖事件来。
“为什么法官会站在你那边?”她好奇地问。
刚刚在证婚的过程中,当法官问她愿不愿意嫁给金旌鸣为妻时,她明明说“不愿意”,可法官竟当作没听见,迳自道:“我现在宣布你们成为夫妻”,这其中分明有鬼!
“哈哈~~”金旌鸣轻笑起来,搂着她的腰往前走。“别生气嘛!我爸跟他是好朋友,有时候他们喝花酒我也会去,顺便照几张照片留念。”
闻言,她眼睛蓦然睁大。“你威胁法官?”
“别说得这么严重,我只是请他帮个小忙而已。”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他其实是很奸诈狡猾的。“你这样是犯罪耶!当心我告发你。”
“哟!我好怕喔!”他装模作样的怪声怪叫,然后亲昵地在她耳边说:“亲爱的老婆,你真的忍心陷害为你疯狂的小丈夫吗?”
她的确是不忍心……可恶!
“那两个证婚人呢?又怎么会答应来?”他老爸的女人和他老妈的男人应该是打死不相往来吧?
“他们当然会来,如果他们敢违抗我的要求,我就每个月轮流去他们的爱窝小住,当最亮的电灯泡。”金旌鸣很得意的说。
她又发觉到他很会利用手上的资源,如果国家的“幼苗”都能这样,那这个社会就有福了,不过前提是得走正途。
“那你爸妈知道吗?”白霂慈不高兴的嘟囔。难道就没人来制止他的疯狂吗?
“知道。”但不见得赞成,不过这并不影响到他脸上的笑容。
“他们不反对吗?”她带着希望问。没有父母会希望儿子这么早婚,而且新娘还比儿子老很多吧?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神秘的说。
看着他的表情,她顿觉毛骨悚然了起来。
HH HH HH
偌大的客厅里,一个中年男子拿着高脚酒杯站在落地窗前,一个美艳妇人则坐在皮制沙发上,冷眼看着远方;两人背对着背,当对方不存在似的,空气中却流泄着歌剧名曲——但愿风平浪静(歌剧“女人皆如此”的插曲)。
金旌鸣打开门,开心地对他们道:“爸、妈,我跟你们介绍,这位是白霂慈,是我今天刚娶到的妻子。”大手还占有性地紧紧髅住白霂慈的腰不放。
金氏夫妇依然背对背,一动也不动,更别说吭个声了。
呃!他们是在等她问安吗?
“伯父、伯母,你们好。”白霂慈羞涩的唤着。
“霂慈,你叫错了,应该改口叫爸爸、妈妈!”金旌鸣笑着提醒。
她哪叫得出口?对方可是她学生的父母耶!而且还不确定他们是否承认她跟旌鸣的婚姻。
白霂慈不由得迟疑着。
“快叫呀!”金旌鸣热烈的催促道。
她冷汗涔涔、气息急促,徘徊在该叫还是不该叫中。
“白老师,恭喜你们结婚了。”金正扬终于开口了。
咦?他父亲赞成?白霂慈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哪天离婚,可以找我办理。”葛冰语也开口了。
她妈反对……嗯!这才正常嘛!
“要是不麻烦的话,现在就请你办一下。”白霂慈笑着走向正确之途——葛冰语那边。
“你做什么?”金旌鸣气急败坏的把她拉回来。“才刚结婚,你就想离婚,你到底对这个婚姻有哪里不满意?”
很多很多,一言难尽,不知从何说起。
“旌鸣,她似乎不像你说的那么爱你,”金正扬严厉的眸子扫向白霂慈,那哪像是热恋女人的脸庞?新娘?哈!说是伴娘还差不多!
“我没说过——”
金旌鸣立即捂住白霂慈的嘴。“干嘛害羞?在爸妈面前不需要隐瞒你对我的热情。”
她猛摇头,意即她才没有。
不过,谁理她呀!
“如果你对我没有感情,又怎会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女人?”
她没有,是他硬上的!
“然后为我孕育孩子。”金旌鸣轻轻拍着她的小腹。
她没有怀孕……呃!她突然想到,他们做那档事时,好像没做任何避孕措施耶!这么说,她的肚子里很有可能已有他的孩子了?
“你能否认吗?”
白霂慈震惊的看着他那张“圆石脸”。她从来没预料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这下该怎么办?
“乖,叫爸爸。”金旌鸣拿下捂住她的嘴的手,把她扳向金正扬的方向。
“爸爸。”她傻愣愣的叫道。
金旌鸣满意的再把她转向葛冰语的方向,轻声诱哄。“叫妈。”
“妈。”白霂慈也乖乖地跟着叫了。
“现在你们满意了吗?可以答应我的要求了吧?”金旌鸣开心地搂着她的肩膀,骄傲地对着父母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