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一副贼兮兮的模样,直觉她还有什么事情隐瞒他,“木贤卿,你为何特地提出王浩一案?莫非你与他有什么关系?”他该不会就是王浩的女儿吧?
闻言,她不禁害怕得手脚发抖,全身发冷,“微……微臣……”完了,她的身分就要被拆穿了!
“说!”
“微臣的心上人就是他的女儿。”她灵机一动,随口扯了一个谎。
“木贤卿,你不是早已娶妻了吗?”皇上刻意拖慢语调,一个字一个字的轻吐。
对喔!她早已宣布自己有“老婆”了。这下子惨了,她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微……微臣三心二意,虽然娶了老婆,却还是喜欢上王浩的女儿。”她头垂得低低的,深怕被他看穿自己的心虚。
皇上的嘴角扬了起来,“但是,朕记得木贤卿家住山东,如何结识住在银川的王浩之女呢?”银川和山东,一个在西,一个在东,会碰到一块儿的确不简单,他倒要看她如何圆谎?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胸前都被汗浸湿一大块。好可怕!他问得她都快昏了。
“微臣……微臣……曾经游学银川,因而结识了王浩的女儿,我们情投意合……”
“是吗?”他的声音更严厉,“你确定跟你情同意合的是王浩的女儿,而不是儿子吗?”
她一愣,他这是在暗示什么?不伦之恋吗?
皇上缓和了语气,不打算这么快就拆穿她的身分,“木贤卿,朕以为你的容貌生做男人实在可惜,你的身材瘦弱、气质清秀,若身为女人的话,必定是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他……他在说什么?她呆住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听朕在说什么,真是的,怎么可以把木贤卿比做女人呢!”
好险!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她吐出一大口气,随即抬头陪着笑,“皇上说得是,微臣怎么会是女人呢!”
“是啊!木贤卿如此聪明,怎么会是那种空有外表、没有头脑,空有胸部、没有胸襟的低等动物呢?女人唯一有用的地方,就是替男人繁衍后代,你说是不是,木贤卿?”看她的脸色倏地变绿,他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当然不是!她气极了,如此污辱女性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微臣以为女人也有聪慧的,例如唐代的武则天,她为政数十年,后人皆称赞她英明。又如宋朝赵匡胤,他杯酒释兵权,后又诛杀功臣,人人都说他心胸狭窄。因此,微臣认为聪明与否,不应以性别来判断。”
“那木贤卿认为朕说得不对罗?”他故意板起脸孔说。
“大大的不对。”她一睑慷慨激昂,完全忘了自己此刻的身分。
果真好胆量,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反驳他这个皇上。
“依木贤卿之见,是否有女人能如你这般聪慧、有胆识?”
他这又是在暗承什么吗?她愈想愈觉得毛骨悚然。
“微……微臣认为天下之大,有能力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或许有些女人的能力与胆识比微臣更好也说不定。”
“可朕不需要其他有胆识的女子,朕只要有你就足够了。”
她脸色铁青的看着他带笑的脸,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皇……皇上何出此言?微……微臣不明白。”
“你明白的,木贤卿的胆识少有男人比得上,更遑论是女人。朕有幸能得木贤卿如此良臣,愿已足矣!”看她的表情忽青忽白的着实有趣,让他忍不住想逗她。
“多谢皇上赏识。”她偷偷的吐出一口气。好可怕,他说的话怎么都那么像是双关语,还是他说者无意,她听者有心?
“来,喝酒。”他又斟了一杯酒。
她也连连喝了好几杯酒压惊,刚才的那一段对话让她的心一下子飞上天、一下子掉下地。人家说“伴君如伴虎”“果然不是随便说说的,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被”吃“了。
皇上斜眼瞄她,偷偷数她喝了几杯酒……一杯……二杯……三杯……她已经喝了超过四杯还没醉,恐怕她的酒量不浅。
一想到她连这个也要骗,他就忍不住想给她一个教训。
“木贤卿,这天气闷热吧?”
她点头,“的确很热。”再加上酒气袭人,以及刚才被吓得冷汗津津,她的衣服已湿了一大片,黏答答的贴在身上,很是难受。
“那木贤卿,你就陪朕到天香池去沐浴,去去这闷热的暑气吧?”他微笑,伸出手想牵住她的。
她急忙将手缩到胸前,脸色非常难看,“洗……洗澡?”
“可不是,木贤卿难道不以为这是消暑的好方法吗?”瞧他笑得多无辜、多纯洁呀!
她的牙齿开始打颤。这一洗下去,那还得了!
“微……微臣……不敢。”
“不敢什么?不敢与朕洗澡?木贤卿,你是胆子这么小的人吗?”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别具深意的微笑。
如果皇上是女人,那她当然就敢,但问题他不是呀!
“微臣恐怕会冒犯了皇上。”她的脑子迅速思索着解脱的借口。
“没什么好冒犯的。朕有的,木贤卿也有,朕没有的,木贤卿也没有。除非……木贤卿的?那个部位比朕还大?”他呵呵的轻笑起来,似乎不以为有那个可能_她一点也不觉得好笑,“皇上说得是,微臣怎么比得过皇上呢?”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沐浴,顺便继续讨论你的治国之道。来吧!”他站起身比了个方向。
“恕微臣无法从命。”她抵抗的坐在位子上,“微……微臣做不到。
“不过是洗个澡,有什么好做不到的?还是木贤卿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隐疾?”他暗示她早点承认自己是个女人,那他就会少捉弄她一点,甚至还会多添些怜香惜玉的心情,将她安置在后宫里,如果她争气的话,封个才人、贵妃也不无可能。
“微臣的确有隐疾。”她霍然把心一横,决定干脆一点,可是,她的心跳得好快,快到她几乎不能呼吸,她需要喝点东西来压压惊,眼角一睹,刚好看到地上的那坛酒。
她不假思索的拿起那坛酒,倒过来咕噜咕噜的喝着……
看得他不禁微张着嘴。他从没看过女人的力气这般大,居然可以把整坛酒拿起来喝;更没看过有女人喝酒喝得这么猛。这么多、这么粗鲁的,他无法想像这样的女人如果进了高雅的后宫,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简直就像是把一只鸭子放进一群鸳鸯里一样,一点也不相衬!
她终于把酒坛放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臣对皇上一向非常景仰、非常敬佩。”
“是吗?”事实应该刚好相反吧?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打算好好聆听她的表白。
“当然是。皇上是个英明的人,却被周遭的小人所蒙蔽,微臣非常替你抱不平,今日有幸得皇上思宠,微臣自当尽心尽力。”
他不耐烦的撇撇嘴,“说重点。”
“微臣对皇上的景仰与日俱增,已经到了不可自拔、废寝忘食的地步,微臣若与皇上共浴,恐”恐怕会怎样?“他悠闲的轻啜了一口酒。
她眼一闭,才一咬,“恐怕会兽性大发,把皇上扑倒!”
第三章
我要你
皇上的脸色铁青,双手气得发抖。这女人竟大胆到如此地步,连这样羞耻的谎言都敢讲!
“请皇上恕罪。”她急急忙忙的跪下身子,额头几乎贴地,“是皇上要微臣实话实说的。”此刻,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比打雷还要响亮。
“看不出木贤卿原来是个好‘男色’的人?”
“如非不得已,微臣也不敢让皇上晓得。”她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
“你的确是吓了朕一跳,不过,你不是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吗?怎么又会是好‘男色’之徒呢?”他一语戳破她的谎话。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对喔!她才刚刚承认自己爱上王浩的女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变心?这谎该怎么圆才好?
“木贤卿,你到底是喜欢谁呀?”
她还能有第二个答案吗?
“当然是皇上你呀!不过,那个王姑娘……我也喜欢。”
两个都喜欢?
他的唇揭起,有些恼怒于她的胡说八道。她当真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吗?还是她根本就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大胆!”他拍桌而立,怒指着她,“这还由得你三心二意、左思右想吗?”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难道他是要她选择吗?
“微臣当然是选择皇上,我对皇上忠心耿耿、此生不渝。”
此生不渝?不知怎么搞的,听到这四个字,他的气似乎稍微消了一点。
“你对朕的爱……此生不渝吗?”他引诱她踏入陷阱。
爱?她愣了一下。她有说她爱他吗?
“是或不是?”
“是,当然是。”她还没笨到跟怒气腾腾的老虎说“不”。
“这一生一世都不会看上别的男人吗?”
“这自然是。”她乖乖的回答。可是这对话好奇怪,活像他是个吃醋的丈夫,在要求她对他的忠心,当然前提是他要知道她是女人;如果不是的话,那他就是有喜欢“男色”的癖好。
但是,他真的好“男色”吗?
她没把握,真的没把握,如果真的是,那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你敢对天发誓?”
她愣楞的看着他,心想,如果她发了誓,以后还能嫁人吗?
“你若不发誓,朕不信你爱上了朕。”其实,他压根儿就不信,“你到底要不要发誓?”
唉!她有第二个选择吗?
她无奈的举起手,“我木思源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只爱皇上一人,如有二心,愿遭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反正木思源又不是她真正的名字,所以他怎么说都无所谓。
他没想到那么多,只是觉得现在的状况有些好笑,“基于你是个‘男人’,朕也不好将你安置到后宫,但是你放心,朕也绝不会冷落你的。”
闻言,她的心里开始发毛,皇上的意思该不会是要把她收为入幕之宾、床上伴侣吧?
她的全身泛满了鸡皮疙瘩,“微臣感谢皇上的恩宠,但微臣只想把这份爱慕放在心中,不敢奢求皇上的青睐。皇上是万民之首,应当以礼义道德为重,微臣只求皇上能了解我的心意,这样微臣就已心满意足了。”
“放肆!”他低吼一声,“朕的事需要你来管吗?朕要爱谁就爱谁,这天下哪个人能说朕的不是?”
哼!天下哪个人不在说他的诸般不是?她在心里偷偷的反驳他的话,不过,她当然没笨到说出口。
“木思源,你何其有幸能让朕看上你。”他一把揪起她的衣襟,这才发现她的身材好娇小,“你该谢天谢地,而不是拒绝朕。”
“我……我是在为皇上着想呀!”她颤声说道。
“是吗?朕看你是在为自己着想吧!因为你不想亲近朕,因为你说爱朕的话都是假的!木思源呀木思源,你以为瞒得过朕吗?你以为朕是傻瓜吗?”
这……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安的吞呕着口水。
“微……微臣没有瞒皇上什么呀!”
他的唇骤然吻上她的,凶猛的咬住她的唇瓣,大手也直接握住她那被布条缠住的浑圆,“游戏该结束了,女人。”他放开她的唇。
她张大嘴,开开合会的不知该发出什么声音,“皇……皇上你……”
“朕早就知道你是女的。”为了证明,他还把右脚挤进她的双腿之间,用力的往上一顶,“而且,这里的柔软也是属于女人的。”说完,他把自己的身体更加贴近她。
她惊讶得不知该说些什么,眼眶开始蓄满了泪水,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她完了,被这昏君这样碰过,她以后再也嫁不到好男人了。
“你这样欺瞒朕,该当何罪?”
“我……”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她真不甘心!没想到才当了一天的官就被识破身分,还被这样欺负。“都是你的错。”她呜咽的说。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像外面讲的那般昏庸,反而狡诈精明得像只狐狸一样?
他真不敢相信,她竟然还敢责怪他,“朕错在哪里?”
“你……你……一点都不笨,你……太精明了!”她抽泣着,更大声的说:“你这样欺负一个女人很得意是不是?”既然无法隐瞒,她也只好承认了,可是绝望也接踵而来,“好吧!我就是个女人,你想杀就杀,反正二十年后我又会是一条‘好汉’!”她豁出去了,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条命。
他凝视着她良久,“朕怎么会得杀你呢?像你这般怪的女子很罕见。”
怪女子?他是在说她吗?
“朕决定了,朕要你。”
要她做啥?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要我干什么?”她抹干眼泪和鼻涕。
“你说呢?”他邪肆的笑着,“男人和女人在床上能干什么?”
她茫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十多岁便跟爹在马场上看马匹配种,所以,公的眼母的放在一起还能干些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的是想跟她玩亲亲,在她的肚子里“下种”,然后局限她的自由。这怎么可以?她离家出走可不是为了这个!
“不,恕微臣无法办到。”她倔强的陪着他,“微臣没有成亲的打算。”
他稍稍放开了她,很悠哉的说:“朕没有打算娶你,朕只打算‘要你’,做为你欺骗我的惩罚,如果你不肯,朕只好赐你一死。”
他原以为如她这般有胆识的女子势必会气得七窍生烟,毕竟这对女人来说,是个天大的羞辱。但却见她眉一抬,神情仿佛很高兴。
“不成亲?”
“不成亲。”
“如果我让你要了,你就不会杀我?”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划算了!
“不杀你。”
“君无戏言?”她怕他会出尔反尔。
皇上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或许他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改变心意要她进宫,毕竟这等奇怪的女人太少见了。
“皇上,君无戏言吗?”见他没有回答,她又问了一次。
“木思源,你一再质疑朕的话,令朕非常生气,依朕的看法,干脆直接赐你死刑好了。”他放开她的身子,往后退一步,得意的看她慌忙跪下。
“恕微臣失言,请皇上息怒。”
“你要联息怒?你打算做些什么来让朕息怒?”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在心里咒骂他祖宗十八代,要不是因为他是个皇上,她现下就扑上去勒住他的脖子,掐得他哭天喊地叫不应。
“木思源?”
“请皇上要我。”她的脸陡然涨红,全身热得不得了,一定是酒的后劲发作。
“看你如此诚心哀求的份上,朕就‘勉强’要你了,你先去沐浴打理一下自己,然后再来找朕。”
今晚?真是猴急的男人、大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