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躲藏在一旁的少允倒是心平气和的走出来,她和语兰的对话,他从头到尾都听得很明白。原先当他听见她胆敢将语兰祢之为“兰儿”时,就要跳出来揍人的,但是忍住却发现一件惊人的事实——她是女儿身!这说明了为什么她艳丽异常。当他不经意的发现她所佩戴的玉佩时就一切了然于心。
“好久不见,小清,有十年了吧!”少允微笑的向她打招呼,余泯清反倒是惊讶的倒吸一口气。
“你还认得我?”不可能呀!都已经十年了。
“能和少儒旗鼓相当的人,很难令人忘记啊!”他们俩对望,彼此会心的眼神将时光倒回到十年前。
“令尊大人可好?”她想起那位声若洪钟、嗜宝如命的成王爷。
“托福。他好得很,整天催我成亲。”突然间他脑筋一动,想到整少儒的办法。这个主意需要跟前这位大美人的参与才可能成功。
“你还在查那件事?”
“恩!”他俩相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你没有人帮忙,很难查出什么名堂。”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
“代价是……?”她挑高了双眉。李少允并非是一个重利之人,但是他不寻常的兴奋挑明了背后一定有鬼。
“今晚夜色很美,我有这份荣幸邀你漫步详谈吗?”他摆出招牌的阳光笑容。
“当然!”这家人的眼睛都象猫一样,她有预感自己将卷入一场未知的风暴中。夜渐渐深了,在银色月光下的两个身影,不查时间已晚的喃喃低语,只剩四周的虫鸣,在夜空下深深叹息。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踏入京城郊外的钱道,就教“抡庄”的众多守卫前呼后拥的拉回家。一回到家里,就瞧见老爹焦急的在大厅中左右未回踱步。“剑儿,你回未了!回未就好,回来就好。”抡老爷子激动得抱着儿子颤抖“抢庄”有救了。
“爹,您先别激动,坐下未慢慢说。”爹是怎么回事,怎么看到他象是见到救世主似的?不只是老爹,整个“抡庄”的人看见他回来,几乎都快冲向前拥抱他,他从未没受过这么热烈的爱戴。抡老爷子这才有力气的坐下来,担心了好几天的情绪终于得以缓和。
“语兰跑了。”真是丢人哪!
“跑了?”这话从何说起?
“跟人跑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拐走她的!你快给我追上去带回来打,我非打得他两脚残废不可。”抢老爷两眼发红,用力嘶喊,恨不得拐走他女儿的男人现在就在大厅上好让他撕成碎片。
“语兰跟人私奔了?”这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听了半天就只听到“跑了”、“免崽子”之类的话,来龙去脉呢?
“唉!”抢老爷子瘫了,不复刚才骂人的意气风发。“事情是这祥的,你前脚刚踏出京城,‘成王府’的二公子后脚就蹭进‘抢庄’提亲,要求我将语兰许配给大公子李少允。这原本是一份大大的好姻缘,我虽然舍不得语兰嫁到王府去,但试问天下之大,能够高攀王府的平民人家又有几户?我当然是要把握机会答应哩!没想到语兰象发了疯似的跪地哀求,发誓就算杀了她也不嫁李少允,还当场要撞墙自尽。我心疼语兰,当场就回绝了李二少爷。没想到看很斯文的李二少爷竟然使出‘圣旨’这道杀手锏,你老爹我这回可真是救不了语兰,这不肖女竟然留信出走,还言明跟男人私奔去,这教我这张老脸要往哪里摆?”他愈说愈悲痛,不期然的哀嚎起来。
“语剑啊!你得快快追回你那任性的妹子啊!否则整个‘抡庄’会完蛋,我老命一条死不足惜,倒是其他人,我们不能害人家这样白白丧命啊!”呜……呜……又是一阵哭声。抡老爷子至少哭三天了。
语剑闻言刷白一向冷静无表情的脸。抗旨逃婚,真亏语兰做得出来,都怪自己太宠她了,才会造就她这么自私、任性。如今之计,只有快点找到她带回来,如期送她出阁。他只希望尽快找到她,和那个拐走她的男人,希望她不要傻到和他发生了什么事才好。
“她走多久了?”冷静、冷静,先不要慌,他告诉自己。
“包括今日已经三天了。”
三天?以他的脚程再加上那人拖了个语兰,那两个人应该跑不了多远,可以追得上。
“婚期是在什么时候?”
“三日后。”抡老爷子边说边掉泪。完了,这绝对来不及了,“抡庄”完蛋了。
“爹,您先把一切婚礼该做的事情办妥,我会赶在婚礼前将语兰带回来的。”
抡老爷看见爱子双眼中闪动的决心,心中的大石头悄然放下,他知道他这个儿子向来言出必行,这下“抡庄”有救了。
第七章
“你是不是对我不感兴趣了?”
少允正要吞下今早离开客栈时带出来的馒头,却教语兰可怜兮兮的语调给吓着,满嘴的食物全梗在喉咙。
“你……咳、咳、咳。”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馒头吞进肚子。
“你……咳,你不要乱想。”真是的,有哪一个姑娘家会对男人说这些。
“我才没有乱想。以前你见到我的时候不是搂就是抱,现在却连碰我一下都赚烦。”语兰一想起昨夜就一肚子气,他竟然连给她一个吻都不肯,一个劲儿抱起棉被打地铺,有役有搞错,他们是在私奔哪!
“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不感兴趣?你是我的心肝哪!”就是因为她是他的心肝宝贝,他才会这么尊重她呀!
语兰略过他充满情意的眼神,她一点也不相信他的鬼话,男人全是一个样!要你的时候甜言蜜语,不要你的时候舌烂莲花,诡计多端。
“我是你的心肝才怪!我若是你的心肝,你现在为什么不抱着我哄我!”她说着说着眼角又开始泛起泪滴,一副开始要广施甘露的模样。
“我的小宝贝,我现在不就抱着你了吗?乖,不哭了。”少允一见到他的宝贝又要开始胡闹,赶紧将她拥入怀里,吻掉她眼角的泪水。
唉!这个任性宝贝!为什么语兰总是要他面临人性本能的最高挑战呢?昨夜他可是咬紧了牙根才忍住爬上床的冲动,席地而眠的。她非但没有变他这个高贵的举止喝采,反而声泪俱下的责怪没有碰她,这……这不是反了吗?明天就是大婚之日,他想自己的自制力顶多撑到今天为止。从昨晚开始,他非但要和自己的生理本能作战,还得想破头怎么将语兰送回“抢庄”,他已经心力交瘁,语兰却还给他这一套,他该怎么办?抡语剑怎么还不追上来?他已经故意将行走速度放得很慢了,他再不追来,恐怕只有打昏语兰才可行。
“你老是心不在焉。”语兰盯着少允的俊脸气怨道。她真的好喜欢看他,每一次她见到他都象第一次邂逅,心跳加速,血液沸腾。她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轻舔下唇,这个充满诱惑性的举动令少允心神荡漾,什么“君子宣言”,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美人,你再这样诱惑我,我可不管什么君子风度,会在这里要了你哦!”他警告道,企图提醒她,也提醒自己。
语兰但笑不语,整个身子充满挑逗性的往他的身上贴近,向来清灵的大眼也开始迷蒙婆娑的望着他。少允觉得自己的自制力正一点一滴的瓦解,荣誉心也象长了翅膀的飞到天际。有何不可呢?反正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即使还没成为正式的夫妇,但也快了,至多拖到明天,原本他想给语兰一个正式且难忘的初夜,显然佳人的意见与他不同,他向来就抗拒不了语兰的任何要求,她是他天生的克星。
他抱起语兰放在一棵大树底下,这个林子是通往梁州的中途小径,人烟罕至。应该不会有人来破坏他的好事。他解开语兰的衣服,打开她的头发,雪白的肌肤和着乌黑的秀发形成一辐绝美的画面,令他看得痴呆了。他早知道语兰很美,但想象的画面总不如实际的碰触来得震撼。他的双手轻抚着语兰胸前的两朵蓓蕾,接着用嘴唇代替了双手的位置,轻轻的吸吮着。语兰只觉得胸前一片滚烫,一跳就象万马奔腾,浑身火热,阿想要……她想要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她伸出双手。
少允看见语兰伸出的雪白臂膀,豪不犹豫的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压在语兰的身上。紧硬的胸膛碰上柔软的曲线,这种不可思议的触感令两人都倒抽了一口气。少允锁定语兰的双眼,脸上慢慢漾开一个勾魂的笑容,朝语兰的柔唇吻去,语兰闭上眼睛享受这唇齿相会的感觉。这一切是如此美好,少允几乎快吻遍了她的身体,她也感到一个突出物正顶着她的私处,少允就象一把火,燃烧了自己,也烧掉了她的灵魂。
就在此时,一阵愈来愈近的马蹄声打扰了这宁静的林子,也浇熄了两把正炽烈的欲火。
“搞什么鬼?”少允愤恨的用拳头敲击地面,额暴青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近在咫尺的马蹄声提醒他要赶紧起身,以应付来人的侵入。
他挫败的从语兰的身上爬起来,飞快的穿好自己的衣服。躺在地上的语兰还来不及反应,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激情当头的少允突然间就爬起身来,整理他自己
“快起来穿好衣服。”少允命令的将语兰拉起来,七手八脚的帮语兰更衣服,看她一副还在梦游的状态,根本别指望她会帮忙,她恐怕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你凭什么碰语兰,给我放开她!”一阵吓人的怒吼声从一匹急奔的马背上传出。只见发出怒吼的人以绝佳的轻功凌空飞腾而来,人还未落地就一把抓起语兰在空中打转一圈,最后才落在离少允三尺远的地上。
“你才是凭什么资格碰语兰,给我放开她。”少允火冒三丈的趋进,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破坏他的好事,还卑鄙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虚拉走语兰,更过分的是,竟然还亲热的搂着语兰的肩,语兰居然也没有反抗,令少允更如光火,这个不贞的女人!
“少允,这是——”
“你的另一个情人?”他喷火的眼睛好象要挠了她。
“他是——”
“另一个被你迷惑的傻子?”他太痛心了,语兰的身子只有他能碰,任何地方都一样。
“你给我住口!痞子,拐走语兰我还役跟你算帐呢,你竟敢骂起语兰来!”抡语剑见心爱的妹妹遭人以言语侮辱,顿时怒火中挠。
“要算帐是吧?来呀。”少允一个掌风,毫不客气的朝语剑的胸口送去,语剑轻松的以左手化解,同时用右手推开语兰。
“你的程度只有这样吗?要跟我打,恐怕还碍回家多练习几年。”语剑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相对之下,少允则是显得浮躁。
“笑话,我是怕伤了语兰。从现在开始,我要认真玩了,接招。”说完,少允飞身逼近语兰,举起看手砍向语剑的脖子,语剑屈身躲过这数命的一击,同时旋腿扫掉少允的平衡。
语兰捂着嘴巴看着眼前两个冲动的男人迅速移位,都全力卯上,好象不打死对方就不叫男人。一位是她心爱的男人,一位是她挚受的哥哥,任何一方受伤她都不愿意。她趁他们分开的空档跑到他们中间。
“住手!”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语兰?”
“语兰?”
两个正准备出重拳的男人同时停手惊谔道。
“该死的你们两个,给我住手!”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开口骂人。
“你们要打,也该弄清楚彼此的身份再来打啊。”语兰怒气冲冲的提着语剑的手拖到少允面前。
“这是我时常提起的大哥,抡语剑。”少允张大嘴的白痴样看了令人心觉得好笑。
“他是徐少允,是我的……是我的……”语兰在语剑鹰眼的瞪目之下,介绍未来老公的自信心荡然无存。
“你的什么?”是未来的老公吧?哪有这么巧的事,私奔的对象也叫“少允”?恐拍这个小妮子是遭人戏弄还不知道。他的鹰眼扫向少允,企图对那人传达他已猜到几分的讯息。
这位未来的大舅子果然不是个普通人物,他那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反教少允羞愧得几乎当场认错。他回给抡语剑一个坚定的眼神,向抡语剑保证自己可以解释一切。
“呃,他是我的……”真要命,在大哥冷酷的注视之下,她要怎么说出他们是情人。
“你不用多说了。”语剑见她吞吞哇吐,干脆饶了她。
“你马上给我回‘抡庄’去。整个‘抡庄’为了你,个个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你不惭愧吗?”语剑终于微微抬高音量以显示他的怒气。
“大哥,我——”
“尤其是爹。他年纪这么大了,你竞然忍心让她为了你的逃婚食不下饭,夜不能眠。我们平日那么疼爱你根本都错了。你自己自私就罢,何苦抱着整个‘抡庄’上上下下九十五口的生命为你陪葬?”
语兰看见她大哥生气的模样,急碍掉下眼泪痛哭,小脑袋痛苦的摇晃着。他大哥不曾以这样冰冷的语气对她说话。
“我不故意的……她的眼泪象四月的细雨般不停的掉落。
“不是……你敢说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敢说你不知道抗旨是一种抄家灭门的行为?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没有想过‘抢庄’?”
少允看着语兰痛苦谅愕的表情,心中十分不忍。虽然他的大舅子说得一点儿没错,语兰就是这样一个任性宝贝。但她总是任由自己的感觉往前走,心中并没有想过要害谁,只是她有欠思考的行为,往往带给别人一些不必要的麻顷。
“你就别再责怪语兰了,这件事说起来我也有错。”他保护性的搂着语兰的肩,同时心疼的用衣抽轻轻擦拭着语兰的眼角。
语剑冷冷的把一切看在眼底。
“你当然有错,这帐待会儿再算。”语剑弹一下右手指,抡庄的大队人马马上出现。
“护送小姐回‘抡庄’。回去后把她关在房间里面,派人看守,不得有误。”
“是!”抡庄的会卫长向前捉住语兰。
“不!我不要回去,我要少允。少允救我!”语兰疯狂的摆动着身体,试图挣脱箝制。
“到现在你还这么任性,来人啊!给我拖回去!”这回语剑是真的动怒了。
“不要!少允救我!”语兰边被抱着走边回头,泪湿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