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继续工作。」他不敢看她,只好死盯著电脑看。
雨蓝靠在树上,还有点心跳不稳,望著他那汗湿的背部,她真想直接就把他敲昏,然後拖他回家、丢到床上、剥掉衣服,不管怎样先「上」了再说。
只可惜,她老公是个「冰清玉洁」、「身心合一」的好男人,她可不想冒著强暴的罪名逼他就范,还是顺其自然,让他们慢慢培养感情吧!
正当她这麽决定时,忽然听到白浩廷哀嚎一声,原来他搬货不专心,竟然被电脑砸到自己的脚了!
「怎麽了?你痛不痛?」她这几乎是白问的,光看他惨白的脸色就知道他痛毙了!
哈哈,活该!她暗自想著,谁教他这麽爱「ㄍ一ㄥ」,现在可得到现世报了吧?
「雨……雨蓝……」他无助的趴在她肩上低声道:「快送……送我去医院……」
「这麽严重?」她皱起眉头,摸摸他的头发,「可怜的孩子!」
事实证明果然很严重,两个小时後,白浩廷拄著拐杖走出医院,并且奉医生大人的命令,必须休息整整两个星期。
☆☆☆☆☆☆☆☆☆
接下来的两周内,雨蓝过著非常快乐的日子。
因为脚伤,白浩廷只能在家里做些静态的工作,而雨蓝就像个护士般照顾他,两人的角色互换,让她觉得有趣极了。
「老爷,您的咖啡来了。」
「老爷,需不需要丫头帮您捶捶背?」
听到这种台词,白浩廷只能苦笑,「老婆大人,拜托你别捉弄我了。」
雨蓝一惊,倒退三步,拿起手绢遮住小嘴,「老爷,难道您不满意丫头的伺候吗?求求老爷千万别扔了丫头啊!」
「没……没这回事。」事到如今,他还能怎样咧?只好配合老婆的戏瘾下海了!「你伺候得很好,我很满意。」
「多谢老爷,小蓝一定会伺候您到驾鹤西归、重回上帝的怀抱!」
除此之外,最高潮的戏码就在浴室里上演,白浩廷脚上缠著绷带不能碰水,雨蓝就得替他洗头、洗澡,当然免不了要对他骚扰一番。
「哇~~老爷今天好有精神喔!」她故意吹声口哨,一双大眼又天真、又邪恶。
白浩廷拚命忍住反应,一张脸早已羞红,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你好像智障儿童喔!」这时,她又有新的联想,「那我就是坏心的保母,故意要欺负你、玩弄你!」
她说得到做得到,他早已领教过她的本事,除了死命苦撑外,别无办法。
「那、那里……已经洗得……很乾净了……」他怕自己随时会爆发出来的。
「谁说的?」她可不以为然,「你这坏孩子,不准跟保母顶嘴,否则你的下场就是这样!」说著,她又更加放肆的摆布他。
就这样,脆弱无助的他倒在浴缸里,除了受伤的脚踝之外,全身都处在兴奋状态中,却不能跳起来占有他的娇妻,呻吟和叹息是越来越低沉了……
☆☆☆
两周後,他的脚伤顺利痊愈,但他的黑眼圈却越来越明显,完全是欲求不满的象徵,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就要崩溃了。
七月,蝉鸣如痴如狂,小云雀歌声嘹亮,都为追求那爱情伴侣,而严玉伶和刘旺坤也终於决定要结婚了。
婚礼简单而隆重,只请了最亲近的家人朋友,严玉伶从头哭到尾,刘旺坤则是傻笑不停,两个人形成强烈对恍,看起来却又那麽相配。
雨蓝和白浩廷当然是座上宾之了看到这美好温馨的画面,雨蓝忍不住叹息道:「好幸福喔~~好感人喔~~我怕自己会晕倒耶!」
「拜托你别真的晕倒,我可是抱不动你的。」
她瞪住老公,「你真讨厌,专会破坏气氛!」
白浩廷只是微微一笑,忽然间,她心头有种淡淡的怀念感,仿佛此情此景曾经出现过,虽然她还抓不住那清楚的轮廓,过去和此刻却能巧妙的交融。
奇怪了!她怎麽突然觉得他好帅?甚至有种想一止刻投入他怀抱的冲动呢?
雨蓝没有时间多想,新郎和新娘就过来敬酒了,雨蓝握住新娘的手,衷心祝福:「阿姨,你一定要幸福喔!」
严玉伶哽咽的回答,「那当然……我怎麽能……被你这丫头比下去呢?」
「恭禧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白浩廷举杯祝贺。
「谢谢!谢谢!」刘旺坤早已喝得满脸通红,却还是豪爽的先乾为敬。
回家的途中,或许是夜色太美,或许是心情太好,雨蓝突然想到海边去,於是他们在香蕉湾附近停车,走进满是热带植物的海岸林。
这里的树木种子都是远从南洋漂流而来的,地上散布著各种奇特的漂流果实,像是榄仁、棋盘脚、海蒙果、水黄皮和莲叶桐。
在这只听得到海浪声的宁静夜晚,他们肩并肩坐在岸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从星星说到宇宙、从宇宙说到梦境,又从梦境说到人生。
雨蓝深吸口气,胸中充满夏夜的清凉,「我觉得……今天晚上好难忘。」
「怎麽说呢?」白浩廷看著自己的妻子,她那蒙胧的视线多迷人啊!
「一切都太美好了,我甚至想跪下来对老天说声谢谢。」
「是吗?」他眼中浮现了深深怀念,当初他们第一次拥有彼此後,不也是这样的满心感激、这样的坚定发誓吗?
「喂!」她突然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好小声好小声的说:「你知道吗?我好像爱上你了耶!」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颤抖地问:「你……你想起我们以前的事了?」
她摇摇头,「我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事,可是……从我发生车祸以後,慢慢的认识你、接受你,我觉得……想不爱上你都很难呢!我甚至有点嫉妒以前的我,因为她知道很多关於你的事,也知道该如何去爱你,不像我,什麽都要重头学起。」
他摸摸她额前的发,「别担心,你就是你,一点都没有改变。」
「不管我有没有恢复记忆,你都会一样爱我吗?」
「这还用问吗?小傻瓜!」除了这位天使,他还能爱谁呢?
「有时候我会想,就算我无法恢复记忆也无所谓,反正想起车祸前的事情只会让我难过而已,你不是说那时候我误会你了吗?」
「嗯……」提到那一天,他心头还是觉得沉重无比。
她看出他的矛盾为难,立刻发誓道:「你放心啦!就算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我绝对不会对你有所误解,我一定会记得我有多爱你的!」
「真的吗?」白浩廷脆弱的笑了笑,「我就怕你只记得当天的痛苦,却忘了我们是多麽相爱!如果再发生什麽意外,我怕……自己会承受不起。」
这几个月来,他都有定时就医、吃药,忧郁症好转了许多,但这份不安总是压抑在内心深处,就因为在乎,才会放不开。
「你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还真是讲不听耶!」可恶,她非得找个方法来证明自己的坚定不可!沉思半晌,她毅然决然的拉起他的手,「走,我们回家去!」
「你怎麽了?」他不明所以,只看见她眼中闪著火焰,却不知她作了什麽决定。
「闭嘴!没有你说话的份,跟我走就对了。」
她才冷冷瞪他一眼,立刻让他噤若寒蝉,看来女王要发威了,他这个小奴才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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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车行有如飞翔,白浩廷不断为妻子和自己的生命祷告,他还希望和她多相爱些日子,可别这麽早就写下句点。
一停好车,雨蓝便下令道:「下车!」
白浩廷没别的话好说,按照指示下车,像个小可怜似的站在门口。
雨蓝掏出钥匙,迅速打开门,不理会家里那些阿猫阿狗都冲上来想跟她玩耍,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刻解决。
「给我进房去,快点!」
他连她要做什麽也不敢问,只得迅速冲向卧室,等她锁上门,一步一步走向他,也一件一件脱下自己的衣服。
眼前的景象太动人,让他看得目瞪口呆、喉咙乾渴,就是挤不出一句话来。
「就算我说我爱你,你还是无法相信我,对吧?」她直接把他推到床上,「好,那我就要对你用刑来说服你!」
「啊?」他还没搞懂,就见她开始脱他的衣服、解他的扣子。
「你不是怕我会忘记你吗?有本事就让我牢牢记住你吧!」她以舌尖舔著唇角,眯起的双眼透露著暧昧的光芒。
「你要我……怎麽做?」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的意志力本来就很脆弱,更何况她还如此主动挑衅,教他哪能把持得住呢?
「我要你爱我!」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就是这句话,让他全然投降、全然解放,紧紧地拥住她深吻,将这些日子来积压的情感都抒发出来。
感受到他的热情如火,她心底相当诧异,他平常看起来又温和、又好欺负,谁知道也会有这样浓烈的吻呢?
他一定是很爱她的吧!却不知是爱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莫名其妙的,她竟然自己嫉妒起自己,真希望能得到他全部的爱。
长吻之後,两人都变得呼吸急促,当双眸凝视时,反而无言了。
「你……你确定要我?」
「我要……我想要你。」不管过去未来如何,在这一刻,她就是要这个男人。
他再也没有任何疑问,缓缓褪去彼此的衣裳,以最温柔的动作挑起最深处的敏感,他想爱她不知想了多久,此刻,他要让所有的梦境都成真。
雨蓝双手抓著床单,几乎无法承受那快乐,「拜托……拜托你……」
「拜托我什麽?」他抬起头,汗水滴落在她的双乳间。
「我也不知道……」她又恼又气的,「都是你啦!害我变得好奇怪喔!」
「抱歉,都是我的错。」他莞尔一笑,拉开她的双腿,缓缓探入她的温暖,直到两人之间毫无距离。
她睁大了眼,对此亲密无法置信,「怎麽会是这样的?」
「别怀疑。」他的气息粗哑,吻在她的耳畔流连,「我们才刚开始呢!」
她还在迷惑著,就感受到一波波律动来袭,「哇~~没想到你这麽强……」
「是吗?」他谦虚一笑,对这赞美颇觉不好意思。
「你躺著,换我来!」她兴致勃勃地跨坐在他的腰上开始DIY。
这麽一来,白浩廷只能傻傻的看著她的美,任她对他于取于求、百般逗弄,他无法移开视线,只因他的妻子太美丽、太狂野。
「喂!你怎麽还不投降?」她腿都发麻了,想不到他仍坚持著。
「还早!」他的嘴角扬起危险的笑,翻过身将她定住,随即展开更激烈的进攻。
「你……你竟然……」她被撼动得都快说不出话了。
那夜,雨蓝终於明白了一件事,她那看起来温柔秀气的丈夫,其实是个善战骁勇的……猛男!
第九章 飞翔吧!
背上长出翅膀,
伸展的双翼,
猛烈扑动风的旋律,
自由的云伴在左右,
让幸福的节奏翱翔。
相爱的日子有如飞翔在云端,情侣们总是容易忘了现实的存在。
家中除了猫叫、狗吠、笑语欢闹,还有的就是夜里的低喃、喘息和呻吟。
白浩廷几乎是完全满足的,只除了胸口偶尔的窒闷,他的忧郁症在药物和爱情的治疗下,就像风平浪静的海面,不再波涛汹涌、暗流潜伏。
当他在夜里偶然惊醒过来,看著身旁熟睡的雨蓝时,总还有一些些不确定,害怕她又忘了他是谁,更害怕她想起那不堪回首的记忆。
上天彷佛有意和他开玩笑似的,这一天,当他和雨篮到凯撒饭店送货时,他们竟然与宫洁如不期而遇。
她穿著一身优雅的白色套装,和垦丁的热带风情有点格格不入,但她脸上的笑容可是相当灿烂,因为她的男伴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对象,一位称头又有钱的绅士。
人逢喜事精神爽,宫洁如开朗的招呼道:「咦!这不是浩廷吗?听说你们结婚啦?」
白浩廷拥著雨蓝的肩膀,神色僵硬的点了点头。
「我来介绍,这是我未婚夫,他刚升上总经理呢!」在宫洁如的心目中,没有什麽介绍词恍身分地位更重要。
「恭禧。」白浩廷很勉强的挤出这句话.「恭禧!」雨蓝虽然不认得对方,但心想,既是丈夫的朋友,自然也是她的朋友罗!
出乎意料的,对方却叫出她的名字,「雨蓝,真羡慕你们就住在这里,我们想来度假还得坐飞机,长途开车,累死人了!」
雨蓝爽朗的回答,「恒春是个好地方,我很幸运才能在这里长大,欢迎你们随时来玩,有空到我们家坐坐!」
「呵呵……再说吧!我们要先去喝下午茶了。」宫洁如拥紧未婚夫的手,她可不想重蹈覆辙,又让这野丫头抢走她的男人。
等那两人转身离开,白浩廷才恢复正常呼吸,刚才他整个人都僵硬无比,心头窜过一阵一阵的压迫感,这种现象已经很少发生了,却在此时突然恶化起来。
「我认识那位小姐吗?」雨蓝抬头问,却发现他脸色苍白,「你怎麽了?好像快昏倒了似的。」
「的确是跟昏倒差不多了……」他靠在她肩上,喘息道:「扶我到车上休息。」
雨蓝二话不说,撑起他一半的重心,脚步坚定的朝他们的吉普车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知道的,但她很确定这是忧郁症发作的现象。
上车後,雨蓝将车篷盖拉起,好遮住那炙热的骄阳,又倒了杯水给白浩廷喝下,不断抚慰他那紧绷的身体。
「谢谢……我好多了。」他深呼吸几口气,脸色逐渐好转。
她满怀忧心的望著他,「这怎麽回事?我从来没看过你这样,是不是忧郁症的问题?要不要再去看看医生?」
他要自己振作起精神,「我只是太累了,你别担心,我很好。」
「是吗?」她才不相信呢!但看他这麽坚持,她只好转个话题问:「刚才那位小姐是谁?她怎麽会认得我?」
一提到宫洁如,他的心情又再度变坏,只轻描淡写的说:「她是我爸妈朋友的孩子,以前她来垦丁玩,碰巧遇到你几次而已。」
「哦!」她点点头,感觉到他似乎不想谈这个话题,或许真是心有灵犀,她对那位小姐也没什麽好感。
「我们回家吧!我昨晚睡得不太好,想上床休息一下。」
「是,老爷!」雨蓝发动引擎,故意说:「丫头我这就送您回府,给您捶背抓龙,让您好生安歇。」
他被她逗笑了,「你这麽乖,我把你收起来做小妾好了。」
「哼!本丫头卖笑不卖身,您就别痴心妄想了,像您这样纵欲好色,过不了多久就会蒙主恩笼了!」
两人继续斗嘴下去,把刚才的不愉快全都抛到脑後,眼前正是回家的路,还有什麽比回家更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