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猛然回头,双手奴腰。“我向你保证,你这么狠毒的说话方式,不要说是女孩了,
就连蟑螂也会被你吓跑。”
“是吗?”他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兴味盎然。“那我还真得赞美你的坚强耐力,
居然比蟑螂还更能生存,不怕我这罐强力杀虫剂。”
她投降,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了,反正说来辩去都是他赢。她真怀疑他大学修的不是
商业,而是法律,就连正牌律师也没他的口才锐利。
“随便你怎秦说啦,只要快点开始,早早结束就行了。”她徒然转身,继续跨步前
行。
这么快就想摆脱他了?秦穆文停下来注视着正走得像在阅兵的綄邻,心中涌起一股
难言的苦涩。他真笨,为何在她面前,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口出恶言,惹得她火冒三丈,
只想快点离开他身边?
他忘了白天和夜晚基本上是不可能碰在一起的。然而命运却给了他这次机会,让他
感受光与热,唯有綄邻才能给他这般感受。
而今这机会恐怕也是白给的了。笨拙如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放自己,让她知道
锋利的讽刺其实只是他的保护色,真实的他和她一样,同样有颗脆弱易感的心。
“秦二少爷。”站在泳池边的綄邻火了,这粒毒苹果在发什么呆?“你到底下不下
水?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她哼道,享受着难得占上风的滋味。所以说嘛,人生最爽快
的时刻就是看别人哀求的时候。
“就来。”綄邻顾问趾高气扬的模样,教秦穆文不由得绽开一个恶作剧的笑容,一
扫方才的忧郁。要比谁占优势是不是?哈,也不想想自己是旱鸭子一只,竟敢挑衅他这
个游泳高手。
他边走边将浴衣脱掉,露出完美的体魄。呈倒三角的体格说明了他一定时常运动,
才能完全没有一丝赘肉。
这种体格她见过,同出自秦家人--她姊夫。
綄邻不自觉的吞吞口水,对于这类旷世美男子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只能瞪着走过来
的秦穆文发呆。
他怎么从没发现他的赤膊有这么好用?上回綄邻好象也是这样的表情。也许今天的
战略真能成功也不一定。
“你准备好了吗?”他在她面前站定,一脸促狭的看着她。
“准备好什么?游泳吗?”她一头雾水。
“不,是吃水。”没有丝毫预警,綄邻发现自己正掉入水深两米的深水区内。
这混帐,竟绊她一脚!不过她没时间抱怨,因为池水正塞得她满鼻、满口。
她惊惧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一直在往下沉,捕捉不到氧气的肺快爆炸了。
她就要死了吗?死在毒苹果的恶作剧之下……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她的肺部奇
迹式的获得氧气补充--透过秦穆文的输送,她获得了宝贵的空气。
只不过这宝贵的空气来自于他的亲吻,他正搂住她,在水中打波儿。
这书面美得就像梦幻,綄邻陶醉的想。不过她的幻想没能持续多久,因为秦穆文正
拖着她往水面游去,将她拉离足以今她沉尸池底的深水区,游往浅水区。
一直等他们浮出水面,气喘如牛的綄邻才想到要开骂。
“搞什么--”她才说了三个字,便发现自己又经历了一次同样的封缄。
秦穆文正以有始以来最狂炽的热情,完全投注于这个热吻上头,席卷她的理智。不
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綄邻边响应他的吻边想着。她只是他的恋爱顾问,怎么可以逾越了
尺度,乱了分寸?
可是……她的舌尖好热,身体好热,周围的水也好热,几乎快要沸腾。
“綄邻。”
这是他的声音吗?她抬起困惑的眼,看着全然陌生的激情在他的眼底沉淀。配合着
沙哑的嗓音,就像夏夜里低鸣的梵音,引诱着朝圣者的追随。
“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吗?”他支起她的下巴,认真的望进她的眼底。
她摇头,一点也不知道他的意图。
“我想爱你,彻底地爱你。你愿意吗?”
她不知道他真正的意思究竟是什么,但是他认真的眼神迷惑了她。眨巴着清澄的大
眼,她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殊不知这等于是给了他一张通往天堂的机票,只等着带她一
同飞翔。
他笑了,也安心了。带着魅惑的眼神,秦穆文勾钓着綄邻尚处混沌阶段的眼睛,邀
她一同共舞。
綄邻发现自己很难抗拒他的邀请;他琥珀色的眼睛此刻犹如闪烁的金币,欢迎她前
往鞠取。她无法克制的往下掉,掉入他的情欲国度……
秦穆文以为自己到了天堂。他极其小心的脱下她的连身泳衣,露出虽小但坚挺的胸
部。胸前的两朵蓓蕾似乎正在等待他的探访,而他也毫不犹豫的将它们含入嘴里,采取
其芳香。
陌生的吸吮教綄邻一阵错愕,他在做什么?为什么她的胸部变得如此敏感,彷佛一
朵正欢迎贵客采撷的花朵?
“别这么做……”她好怕。在他身下的她是一个全然陌生的自己,就连声音也跟着
不同。“不要拒绝我,綄邻。”他的双手不断的挑逗着,捧着她的乳房搓揉。
“你刚刚答应过我的,不是吗?”他双手的大拇指技巧性的绕着她的乳晕打圈,教
綄邻又是一阵痉挛。
“可是--”“没有可是。”他已经听够了她的拒绝和逃避,他要的是她的首肯和
贴近。
他已经失去了耐心,无法再等下去。“把自己交给我,你不会后悔的。”
“我爱你,綄邻。”
爱她?他一定是骗人的呢。他讨厌她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爱”她。
这一定又具他的恶作剧,就跟推她入水一样。
“骗人。”她试着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严厉,但在情欲的催化之下,她发现那很难做
到。“是真的,綄邻。我真的爱你。”虽然选在这种时刻表白是有些荒谬,但他实在想
不出还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适合。
一向视她为低下阶层的秦二公子竟会对她倾诉爱意?他不是一直嘲笑她的低能,还
说她是较乳酪吗?又笨又穷是他最爱消遣她的一句话,虽然他从未将它们合起来用,但
意思却相同。
如此一位得理不饶人,且视她为干扁四季豆的秦氏贵公子,居然会对她大表爱意,
必定是在捉弄她,她才不会上当呢!
只是……为什么她会对她的恶作剧大起反应,甚至浪荡的响应他的挑逗,同时希望
他说的都是真的?
她好羞愧,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尊心也跟着适时的冒出头。
“綄邻?”秦穆文惊讶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她的眼泪怎么说来就来?
迷惑中,他放开了她,也给她脱身的时间。
“这又是你的另一个游戏吗?秦二少爷。”她气愤的拍打水面,溅起朵朵的水花。
趁着他末能解决被池水洗眼的痛苦前,她捡起漂浮在水上的蓝色泳衣飞快的套上,往游
泳池的门口奔去。
正往游泳池走来的秦啸文冷不防的和綄邻撞个满怀。
“怎么啦?綄邻。”他扶住差点跌倒的綄邻,同时惊愕的发现到她眼中的泪水。
“啸文哥!”哇的一声,綄邻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在秦啸文的怀里彻底崩溃。
“乖。”秦啸文一头雾水的轻拍她的肩膀,怎么送个文件来也能送出綄邻的泪水?
看样子文件只有暂搁在一旁,先送綄邻回家再说了。
“别哭,啸文哥先送你回家好不好?”“嗯。”綄邻像遇着救命浮板般死命攀着他;
埋在他胸膛里大哭特哭。
“好了好了,有啸文哥在,一切就没问题了……”
远去的人影犹如两只相互依偎的幼鸟,如此温馨的画面却看人了秦穆文盈满嫉妒的
心。
※ ※ ※
俱乐部里正举行着练习赛,拥挤的人潮几乎挤满了整个拳击台的四周。
“再给他一拳!”
此起彼落的叫喊声好不热闹。台上打成一团,台下明成一片,整个俱乐部瞬间变成
了职业擂台,个个忘情的呼喊着。
“老戴挂了。”刘宇刚朝秦仲文扬扬眉,示意又有一个不怕死的挑战者,不幸败在
他三弟的手下。
“意料中的事。”秦仲文耸耸肩,满不在乎的拿起一罐冰凉的啤酒,顺便也丢给他
一罐,刘宇刚俐落的接住。
“下一个挑战者是谁?”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拉开啤酒的拉环,互相挑眉。
“不知道。””秦仲文顺手拿起一条毛巾擦汗,表情轻松。“反正不管是谁,铁定
会被啸文打得像猫头般又扁又圆。”
“那可不一定。”刘宇刚吹起一个长长的口哨,兴味盎然的看向擂台。
“我打赌你二弟一定能打下啸文那张得意的脸,帮咱们争口气。”维持半年之久的
冠军头衔即将有场主的希望,他们这群好事之徒又有好戏可看,在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
原则下,不闹实在可惜了。
“穆文?”秦仲文停下动作,惊讶的看着正喧哗不已的拳击台。“真的是穆文。”
他微微的双眉,不懂他那深居简出的二弟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俱乐部,而且还挑这个时间。
“他发什么神经?”秦仲文满怀忧心的看着正在戴手套约二弟。他看起来不太对劲,表
情比往常阴郁、危险了。
“干嘛这么紧张?”刘宇刚不解。“你二弟打打拳也不犯法,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会
员。”只不过这个会员不常看见就是。但他的大名可从没被遗忘过,因为他是整个俱乐
部的希望--唯一能打败绣文的希望。说起来是有些缺德啦,不过每个人都希望好好欣
赏一出兄弟闹墙的戏码,特别是以团结著名秦氏兄弟的演出。
“你不懂。”秦仲文的眼底净是担心。“穆文不太对劲。”充满了肃杀之气。
“哦?”他倒看不出来他哪儿不对劲。不过伊森是人家的大哥,自然有他的道理。
铃声响起,预告着第一回合即将开打。此时围在擂台边的俱乐部会员叫得更狂了,
他们作梦也没想到,久违了的戏码会重新上演。上回他们打得难分难解,最后还是由秦
啸文小胜一拳,抱走了年度总冠军的奖杯。秦穆文捞了个第二名,排行老大的秦仲文则
是殿后,得到季军奖杯。第四名不用说,就是立志要打倒秦氏兄弟的刘宇刚。只不过他
这个愿望从没实现过,而且恐怕终其一生也无法实现。
他们是拳击台上的王,谁也打不倒--除了他们自己。
就算秦啸文十分惊讶二哥的突然出现,他也没机会表现出来。因为秦穆文充满杀意
的右直拳毫无预警的朝他的脸部重扣而来,逼得他不得不弯腰闪避,以逃过这记可能会
打掉他一颗门牙的重拳。
搞什么?竟连走步的时间都不给!
幸运躲掉一词重拳的秦啸文这回不敢再掉以轻心,因为他二哥那副表情摆明了非打
得他满地找牙不可,迫使他只好绕着圈子不断地走步,尽量让对方找不出防守的空隙。
他究竟是哪儿得罪二哥了?秦啸文纳闷着。欠他钱?没有啊。身为秦家的一分子,
别的没有,最不缺的便是钱。抢他女朋友?这更离谱了。视女人为蚊虫的二哥哪来的女
人可供他抢夺?更何况他也不兴那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不到年终绝不出现约二
哥会突然出现在俱乐部的练习赛,还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
但他没空细想,因为紧跟着的一词左勾拳迫使他直觉的出拳挡掉,向后退步,再次
兜步绕圈。
“你二弟是怎么回事?这只不过是练习赛,他那副样子却比年终决战还认真。”
刘宇刚有些诧异的看向擂台上对峙的兄弟,一蓝一红的手套正你一拳、我一拳的谁
也不让谁,看得出原本节节退让的秦啸文也火了,卯起来跟他二哥拚个你死我活,乐坏
了场边看戏的会员。
“赛门,干掉他!”一大票乐于看见秦绣文吃泻的会员齐声为秦穆文加油,大喊他
的英文名字。
秦穆文扬起红色手套致意,现场登时一片喧腾。
“杰瑞斯,让他输!”秦绣文的支持者也不少,全下海充当起拉拉队,一个劲儿的
喊着他的英文名字,要他给秦穆文好看。
受到鼓舞的秦啸文也不客气的扬扬蓝色拳击套,表示他听见了。现场气氛顿时沸腾
到顶点。
“你那两个弟弟疯了。”刘宇刚摇头苦笑,拿起啤酒一仰而尽。
“是疯了。”秦仲文也跟着灌下啤酒,若有所思的盯着拳击台。
“啸文的脾气本来就差,易受挑衅这点大伙有目共睹。但你二弟?”刘宇刚有点不
敢置信的摇摇头,满脸疑惑。“我记得他一向老成持重、沉默寡言,有时我还以为他有
自闭症呢。怎么他今天看起来一副比啸文环火爆的样子?”
说起来,秦穆文算得上是秦氏新生代中最沉稳的中流祇柱,也是秦氏企业的安定力
量。
“死火山不见得就会永远沉寂。”秦仲文语带玄机的笑笑。“若遇到足以引爆它的
力量,它照样会喷出岩浆,熔化地表。”那力量便是爱意、激情、嫉妒。
“我懂了。”刘宇刚恍然大悟。结了婚的伊森果然柔和许多,要是在以前,他连吭
都不会吭一声,甚至还会跟着大伙儿起阅。
爱情的神奇在他身上全都看得见,莫怪乎织敏想尽办法非让他落人情网不可,活生
生的题材嘛。听说她那本影射伊森和綄芷恋爱故事的小说卖得不错,改天他一定要买一
本回来瞧瞧。
“我猜,穆文就是那座死火山?”刘宇刚看向站在擂台上蓄势待发的高大人影。
他俊秀的脸上写满了难懂的讯息,犹如一座濒临爆发边缘的火山。只不过这座火山
的威力没人知道,因为还没爆发过。
秦仲文挑眉,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不打算阻止?”刘宇刚有些惊讶于他的冷漠,伊森的行事永远教人摸不清。
“不打算。”秦仲文懒懒的回答。“我没兴趣当炮灰。穆文发起狠来可比我要凶上十倍,
我不想当绣文的陪葬品。”依穆文凶狠的气势看来,啸文输走了。
“你就这么确定啸文一定会输?”依他看,穆文才可能是战败的那一方。
“要不要赌?”秦仲文发出挑战书,挑战他的智能。“我打赌穆文一定会赢,跌破
所有人的眼镜。”
“赌了。”刘宇刚接受了赌约,他就不信穆文有这么强,能够打倒号称台湾拳坛新
希望的绣文。要不是秦氏的家世太显赫,他早该改行去为国争光了。
“好极了。”两个男人一个击掌,赌局成立。“你等着派人去亚马逊河捞食人鱼给
我打牙祭吧。我可以告诉你,你输走了。”秦仲文跷起二郎腿,凉凉的放话。
“别太肯定。”刘宇刚也跟着跷起二郎腿,优闲的响应。“等你输了以后,再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