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对印度文化稍微有一点点了解,就应该知道印度的“种姓制度”。所谓“婆罗门”,是种姓制度的最高阶层,其次为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种姓制度大约起源于公元前1000年。其原因大约是因为印欧语系的雅利安人在公元前1500年左右入侵印度,当时印度处于王政时期,雅利安人的入侵遭受到原有居民,主要是达罗毗茶人的激烈反抗。最终达罗毗茶人或被赶走或被奴役,雅利安人蔑称达罗毗茶人为“达萨瓦尔那”,意为“敌人”。而雅利安人自称为“雅利安瓦尔那”,意为“高贵者”。雅利安本为“高贵者”之意。达罗毗茶人皮肤较黑,雅利安人皮肤较白。“瓦尔那”即为“种姓”的意思。
这个时候,产生了印度宗教的最早的渊源,吠陀。吠陀的原意为“知”与“学”,即佛教用语之“明论”。史称“早期吠陀时代”。之后瓦尔那制度演变为四种姓的种姓制度,而吠陀教也转变为婆罗门教。此时为“后期吠陀时代”。在早期吠陀的经典《梨俱吠陀》的第10卷中称原人(我想是类似盘古的神人)“其口转化,为婆罗门;两手制成,为刹帝利;尚有两腿,是为吠舍;至于两脚,作首陀罗。”
婆罗门,即是印度社会的祭司,掌握神权,垄断文化教育。刹帝利为王族,武士,掌管军政大权。吠舍是农民,手工业者和商人。首陀罗是被雅利安人征服的印度原有居民,南方的达罗毗茶人和后来被雅利安人征服的其他部落,大约就是奴隶。
前三种种姓称为“再生人”,据说可以通过吠陀的宗教仪式获得第二生命,婆罗门和刹帝利都是雅利安人的血缘,属于统治者。后印度历史文化的发展,又给了婆罗门更多的权利和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刹帝利虽然手握大权,但是婆罗门由于手握“神权”,所以地位至高无上。
所以我借用了“婆罗门”这个词,来形容一种“高贵的、不同种族的、不祥和最残忍的”的血缘。原因固然是因为“婆罗门花”这个词看起来很漂亮,但更重要的是它可以表现所有的我想表现的内涵。关于婆罗门的各种各样的制度和婆罗门教进化为印度教和佛教“长期共存”就没有必要多说了。其实我比较感兴趣的也只是印度文化早期的历史,吠舍的许多思想都是很有意思的,不过与通微一点关系也没有,呵呵。
说正题,一开头扯得太远了。说到通微,真的让我欲哭无泪,这个“世上最不祥之人”,真的不祥到连作者也跟着一起倒霉的地步。第一次写通微的故事,写砸了被退稿是小事,我可以再写,反正本来就写得不好,但是,第二次再写,Word2000坏掉,完全坏掉,让我写了两万个字的故事死亡在半空中,接不下去,也复制不出来,再加上我向来没有保存在软盘里,或者保存好几份的好习惯,第二个通微就此光荣牺牲了。不要紧,我重装word2000再写。写第三个通微,让我来算一下,一共死机多少次?六次!我电脑里一共有六个版本的第三稿通微,“巧妙”各有不同!我又有从来不按计划的坏习惯,写过了一次的东西决不肯再写一次相同的,所以死机一次,丢掉一些东西,我接下去写的必定和我原来写的不同。所以成型的是第七版第三稿的通微。复杂吧?傻笑。虽然这一篇我很幸运地写完了,但是过程颠沛流离,苦不堪言。
不过所谓“大器晚成”,经过我这么辛苦才“出世”的通微,感觉也比我前几次定的要好一些吧,只是他为情“痛苦”的时间可能太长了一点,那是我对节奏的把握不太好,不应该拖那么长的。也许,因为这是“第七版第三稿”通微,所以也许形象和原来书里写的稍微有一点点偏差,或许不够那么干净得一身莲花香站在红尘外,但是却多了一些激烈的感情,一些属于强烈挣扎的凄厉的东西,这也是我原来设想的通微缺乏的。我本人没什么性格,所以写的人物也常常没什么脾气,汗——所以总是要努力一点,写个不一样的人出来。这一次凄厉得晚了一点,希望下一本可以把上玄写得气派和强悍一点。我就是太温吞、太温吞、太温吞……
千夕依然是个很漫画的女孩,呵呵,我也说不出来,大家自己看吧。
还有关于诗词。这是个很“怪力乱神”的故事,神仙、鬼怪、妖孽、和尚,什么都有,就是正常人不太多。呵呵,虽然也设定时间在宋朝,但其实没多大联系的,所以我就偷懒,没用那些北宋早期的诗词,用了纳兰的——嗯,我招了,因为人家实在是个纳兰迷——自然而然就……汗颜,大家看看就算啊,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还有那首《好事近》“倚然有恨,五年魂断樱花。隔窗有明月莲蓬,不知坐拥锦榻。无谓伤身伤神,一意守归期归涯。依然为我离殇,五年魂断樱花。”这是我编的,非常明显,汗。暂时想不出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先到这里了,微笑,现在我只在想,下次定要写一个“世上最幸运之人”,以免我跟着倒霉,这种话不能乱说,真是灵验极了。呵呵。
修改补序:此书真的是第三稿第八版了,呵呵,经过一次修改,有一点要解释。因为要把非夕的情节提前,所以我删去了圣香和通微的一段。以言情的角度,前奏拖得太长太慢是一件坏事。但是我个人挺喜欢这一段的,因为我喜欢圣香嘛——而且这一段可以体现一些圣香内心深沉的想法,体现的不仅是性格,还有思想。一个人物,并非只有讨人喜欢的容貌和性格就算成功,至少,我觉得还要有一些值得感慨的思想。也写出一点人物之间的友情,那本是我最想写的。所以移到后面去做番外,如此。谢谢——呵呵——
楔子
“苍震有位,黄离蔽明。江充祸结,戾据灾成。衔冤昔痛,赠典今荣。享灵有秩,奉乐以迎。”
此“迎神曲”出,见罹难于人间,赐诚福于朝宇,于是,有四权五圣以应天魂之惊,天地之灵。
——***——
后周显德七年正月,殿前都点检赵匡胤陈桥驿兵变,大宋初立,改年号建隆,都开封。
数年之后,宗室赵炅即位,后称宋太宗。太平兴国四年,太宗出兵燕云,下易州,涿州,直至高粱河。
“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回戍危峰火,层峦引高节。悠悠卷旆旌,饮马出长城。”
这是唐太宗皇帝李世民的《饮马长城窟行》,勉强可以用来形容此时宋氏的风云豪情。
大宋兴国,此时朝中有四权五圣赫然生光,隐隐然有相抗相成的趋势,他们有些是权贵,有些不是权贵,但这九人对皇朝宗室,对大宋的影响,人莫能知。
四权:
是秦王爷第三子兼殿前都指挥使则宁,燕王爷嫡长子兼侍卫骑军指挥使上玄,宫中掌歌舞乐音的乐官六音,还有祀风师通微。
五圣:
是御史台御史中丞聿修,当朝丞相赵晋的公子圣香,太医院的太医岐阳,枢密院枢密使容隐和祭神坛的千古幽魂降灵。
第1章
跟随
开封。
西风馆。
秋天,本应该满天落叶的季节,但在西风馆里,却赫然是四季花开的季节。
雪白的栀子,粉红的樱花,不适时的贝母和鸢尾,盈盈碎碎地开了大片。
夕阳柔和的光,在照射完花朵之后,渐渐地,敛去了颜色。
天空变得深蓝起来,随后,星星一点两点三点地出现。
是夜,快要降临了。
在清香遍地的栀子花丛中,有一个人眼看不见的影子,在缓缓地飘浮。她并不美,苍白的脸色,有着一双很大的眼睛,因为苍白的脸色,所以显得那眼睛分外地乌黑幽深,盈盈地,可以映出人影的清澈。她充满着灵气,一袭白色绣着樱花的长衣长裙,赤裸着脚,在风里飘浮,
通微、通微、通微……
默默的呼唤,温柔的眼眸,白色樱花似的女孩双手合住一朵栀子花,凝视着西风馆的门口。
过了一会儿,西风馆的门轻轻动了一下,有个人带着花锄出来,一身道袍,手里端着一盆杜鹃花,走出了馆门口,把花盆端到墙脚下,轻轻打破花盆,然后用花锄锄地,挖出一个洞来,把杜鹃花栽下去。
通微!栀子花丛中的女孩立刻就笑了,喜气洋洋地跟过去,轻轻地飘浮在那栽花人的背后,对着他说:“通微,你今天出来晚了,我以为你在里面睡着了,原来你又在那里准备种花。我帮你算过了,西风馆已经有了三千四百九十六颗会开花的东西了,再种下去,花神都要被你引来了,我就不能呆在这里了。通微,你寂寞吗?没关系的,我会一直陪你,可惜你都不知道……”白色樱花似的女孩自顾自在通微背后自言自语说了半天,回过神来,才发现通微已经移到了另外一边的莲花塘去,连忙又跟过去,悠哉游哉,似乎很惬意地跟着他看月亮。
月亮出来了。
通微种好那一盆杜鹃,在莲花塘里洗干净了手,就安安静静坐在塘边闻着莲花香,望着月,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眉若远山,萦绕着水云山般的孤意和一种闭门无声的清冷,充满了一种干净出尘的感觉,很像画中的人物。
他约莫二十多一点的年龄,他背后的那个东西,如果是个女孩的话,约莫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那女孩一直跟在他背后,像一只悠哉游哉的小鸭子,跟着母鸭子在水池里游啊游的,满心惬意,心满意足。
而显然,被她跟在身后的男子对她的存在浑然不觉,只是抬着头,抱着膝,一如五年来的日日夜夜,日复一日地,望着明月,等待着什么。
“今天晚上的月亮好漂亮啊,通微,你还记不记得,在我九岁那年,你身上开始有婆罗门花香的时候,那天晚上的月亮,就像今天这么漂亮……”女孩兴致勃勃地自言自语,自己说给自己听,完全不介意被她跟在背后的男子,究竟是不是听得见她的话,就好像她这样自说自话已经很久了,很习惯了。
她九岁的时候,是距离今天十一年的那一天……
——***——
十一年前。
翠眉镇。
小园。
小园是一处富贵人家的庭院。这户人家平日深居简出,很少与人交往,透着一股神秘和安祥的气息,但是偶尔窜窜门子,却觉得主人文雅有礼,是书香门第。这样的人家,和镇上的粗鲁农夫也不是十分相处得来,虽然在镇上名声很好,但卓然是翠眉镇一种与众不同的风格,所以很少人会往那里面去的。
从小园的墙外看进去,只看得到,满园的樱花,总是在不停地落。
“通微!通微你在哪里啊?”一个娇稚柔软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叫:“通微啊,姑姑说要吃饭了,我好饿好饿了,你在哪里啊?出来啊,不玩了,吃饭了。”她拖长声音叫。
“等一等啊,我在找黄黄,它跑到屋顶上去躲起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清脆的男孩子的声音从左边一间房子的屋顶传来,“你等一等好不好?我把黄黄抱下来,否则我去吃饭了,门一关,它就飞不走了。”
“黄黄不是很喜欢通微的吗?为什么要跑到屋顶上去躲起来?”女孩奇怪地问,然后又嘟着嘴说:“我好饿好饿了。”她推开那房间的门,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屋顶的横梁。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孩爬在横梁上,伸手去够躲在横梁构架深处的一只黄色的小鸟。
那黄色的小鸟似乎很惧怕那小男孩,他一爬过来,它就往屋顶里面躲,害得男孩不得不继续往前爬,整个人都匍匐在窄窄的横梁上。
女孩看得有些害怕,小心翼翼抬头,“通微,别爬了,你快下来,黄黄它躲着你呢,说不定它躲着你玩的,下来啦。”
“不怕,我会武功的。”男孩子笑着说。
女孩皱了皱鼻子,吐舌头:“你会武功,你才和姑姑学了两年,就叫做会武功了?姑姑说,要练十几年才会呢。我才不练,这么辛苦又这么麻烦。”
“练武功很好玩的。你看。”男孩突然一拍横梁,平平地向前飞了出去,他这一掠,与横梁齐平,虽然扑得不远,但是在他的年纪来说,已经算很难得了。他飞出去之后,很轻盈地一把抓住那只小黄鸟,一脚在对面的墙壁上一点,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女孩瞪大了眼睛,羡慕又佩服得五体投地,“给我给我!好好玩!”
“千夕……哎哟!”通微抓住小黄鸟过来,本来笑吟吟的,但是突然那小黄鸟狠命地啄了他一下,啄得他鲜血直流,通微吃痛,一松手,小黄鸟就逃难般飞了出去。千夕、通微和黄黄相处这么久,从来没有看到它这么害怕过,出了什么事吗?
女孩千夕突然吸了吸鼻子:“咦?”
通微转过头看着千夕:“怎么了?”
“好香啊,”千夕奇怪地东嗅西嗅,“莲花的香味,嬷嬷煮了莲子汤吗?”
通微满脸困惑:“没有啊,我都没有闻到。”
“有的,明明就有的。”千夕嗅到通微身上,像发现了稀奇的大事,“是你身上的香,你擦了什么?擦了姑姑的香粉?”
“没有!”通微跺脚,“我没有!娘的东西,我从来都不碰的!我哪里擦了香粉?”他闻了闻手背上的伤口,很吃惊地说:“是……血!是血的香!我的血有一股莲花的香味,怎么办?它错了,它肯定香错了,怎么可能,我的血会香呢?”
千夕也满面疑惑,闻闻通微的手:“可是真的是你的血香啊,很好闻呢,莲花的香气。”
“血不是应该是不会香的吗?”通微闷闷地问。
千夕凑过嘴,轻轻地在通微手上碰了一下,舔舔舌头:“不甜啊,真的是血哦,不是嬷嬷的莲子糖浆。”
通微被她舔了一下,脸上一红,连忙收回手,跺了跺脚,觉得她这样很不好,但是哪里不好,他又说不出来。
而千夕浑然不觉,只是继续舔舔自己的嘴唇,补了一句:“真的不甜的,不骗你。”
“你不可以咬我。”通微把手放在背后。
“我没有咬你。”千夕很认真地说:“是黄黄咬你,它害怕了。”
“它和我最好了,为什么要害怕?”通微嘟嘴,“我又没有欺负它。”
“它怕你身上的味道。”千夕清脆地说,眨眨眼睛,“你看,蚂蚁都搬走了,它们绕着你走。”她指指地上。通微低头,就看见一群细细的蚂蚁队,慢慢地往外爬,走到他旁边的时候,尽量地远远绕开他,一只一只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