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你马上给我醒过来哦!别以为你那死瘟猫哥哥很聪明,做的决定就全是对的!他是他妈的懦夫!孬种!病猫!瘟猫!撑不了一口气的死王八蛋!”他想捶他,想打他!他送他最后一程,可是不屑跟懦夫说再见,他要没种的瘟猫去得遗憾,跟他一样一辈子遗憾……“夏秀!我比姓管的重要!我还活着,我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要你在感冒的时候睡觉,你敢学你哥哥手一摊快活走人,我一定揍你!你给我起来!我叫你立刻醒来!听见没有!醒过来!”不准吓他!
先仲一手挡住噪音源,夏秀惺忪的睡眸才掀开,无奈对上展力齐转怒为喜的恶容,埋怨道:“你好吵,人家吃药以后本来好困……”
毕其蛮力于一吼,突然如释重负,展力齐哑然无声,久久说不上话。浑身力气被掏空的他,抹了数把汗,抱着转醒的人向后颓倒,口中偏激地坚持道:
“你不可以睡觉!你夏秀感冒的时候,绝对不可以一个人睡觉!”
“不管,我好困。”夏秀眼皮才滑下,就被展力齐蛮横的两指硬给撑开。“力齐哥哥……”她被他幼稚的举动,惹得险些笑出。
在那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响起时,她就被吓醒了……夏秀双唇蕴笑,静静蜷伏于展力齐光裸傲人的晌肌上,明媚面容被耐不了一丝热气的高温身体薰染,冉冉地泛红。六年了,终于,力齐哥哥能够再次吼哥哥了,他被困锁的心结慢慢打开了,终于。
“小秀?”
“我没睡着。”
“算你识相,不准睡觉。”
“感冒不休息,你教我怎么痊愈呢?”
“想要安稳睡觉,给我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要健健康康,别趁哥哥我忙得稍微没空盯你,你就随便给我感冒了。是你自找苦吃,别怪我,翅膀长硬就飞的臭小鬼!”害他惊得差点忘了怎么呼吸,吁。“考完试了,这几天你跟我回家住……”展力齐低下狠眸,一眼就眯掉夏秀微弱的抗议声。“别再激怒我,我还没原谅你自作主张的叛逃,搬家这件事等你养回健壮体格,咱们再来算总帐。”
夏秀哭笑不得,轻叹一声,将柔软的唇办压在展力齐敏感的心窝处,感觉身下的壮汉心跳渐急渐响,壮硕的身躯又湿又滑,不安地欠动一下又一下。
上班时刻,屋内外人车俱静,木造老房子在吊扇一转一转的“轧吱”声中,落入午后的优闲时光,长日漫漫。
有些事他还在查证,所以还住家里,因为他不愿单凭片面臆测弄拧一家子的感情,也必须顾及死老头的面子。他始终知道柳姨是个有点心机的女人,聪明而不外露,表面功夫做得十足。只要她的小聪明不把到他头上,他一向得过且过,随便她主,毕竟他老头年纪大了,需要伴?
柳姨好歹尽心尽力照顾他十来年,对小秀也实在不错,这两年为了公务东奔西跑,他不得已才将小秀交由她照顾。小秀如果直接向他投诉柳姨暗示她搬走一事,以他不够温和的个性,只会有两种反应,不是直接吼柳姨一顿,叫她滚一边去别多管闲事,而弄僵父子亲情,逼使卡在老婆与儿子中间的老头很尴尬;就是当小秀是不懂事的女生闹睥气,训她一顿,而弄坏兄妹情谊。
结果,他一手带大的小不点什么都没说,选择气死她力齐哥哥,闪电搬走。
他把小秀教得很好,很贴心,当然啦,这跟死瘟猫的家族基因是绝对没关系的。他承认,这几年他有意藉工作麻痹愈来愈常发痒的神经,也因为尽量不想跟小秀单独在一起,而忽略了她。不过搬出去的手段也太激烈了,他可没这样教过她,
“小秀,我……”展力齐到口的话,猛不防被闻声撑起身的夏秀打断。
她秀发披散而下,将香肩半遮半掩,饱满酥胸半压在他光裸的心口,而呈现诱人的圆弧,最致命的是她滑腻的美腿卡在他受苦受难的双腿间,他该死老练的手,不知何时竟然按在她俏实的臀部,并且轻轻揉抚。
像被烫伤一样,展力齐怒咒一声,赶紧抽回手。
不论视觉、敏感的躯干都大受刺激,已经忘了多久没有女人滋润他十分活跃的男性躯体,展力齐头晕目眩,冷汗直直流,而他身上香艳的刺激体还不断蠕动,不断摩擦他濒临爆发的感官,更加重他的晕眩感。
感觉肚腹间的饥渴直线飙升,身体某部位起了强烈而忠实的男性反应……展力齐谨慎地瞄了眼脸色通红的夏秀,艰难地握庄她的美腿,将它从敏感得很痛苦的部位小心挪开。
“力齐哥哥,你出了一身汗,是不是人不舒服?”夏秀替他挥去额上大汗,正想从他身上滑下来时,转眼一阵天旋地转,她人已被面红耳赤、鼻息粗重的展力齐压倒在地,整个人困在他身下而动弹不得。
夏秀脉脉瞅着眼前的大个子,被一股又阳刚又温暖的气息包裹,展力齐满心满眼爱欲需索,嘴巴失去理智地俯下,掹尝住她微分的红唇,夏秀轻颤一下,无意退缩,反而含羞带怯地迎上他激切的吻,这使得展力齐饱受情欲折腾的意志力完全失控,更加放浪了。
虽然缺乏接吻经验,当唇被撬开,那烫人的舌头有力地勾吮她羞怯的舌尖时,夏秀脸红心跳地知道,这是很成人、很大人的吻,比预期中……甜蜜。
“力齐哥哥……”这声细弱的娇吟,像天山雪水当头浇下,展力齐浑身一僵,生气的怒咒连连,飞快从衣衫不整的夏秀身上滚离,坐在长廊边,双手抱头,发挥惊人的自制力,满头大汗地等待胯间敏感的痛楚过去。
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到底他妈的在干什么!她是小秀!是死瘟猫托孤给他的心肝宝贝!
“小秀,这种事……”
“我知道,你不必说。”夏秀拉整衣衫,看着日光洒落展力齐雄厚的双肩,洒落他块肉分明的背躯,心中既欣慰又萌生丝丝无奈。“我知道,”只因为,她是他带大,只因为她是被话负给他的,她就不被允许以女人的姿态接近他吗?不公平。
“你知道什……”回头询问的展力齐,只望一眼就已满脸狼狈地转回头,瞪着庭院知了声声的浓荫大树,试着想要记起盘据心间多年的小小夏秀,眼中却全是某个姿态诱人的小女人。
“你知道……什么?”展力齐清了下喉咙,激情犹存的声音却更加粗哑。
“我知道……”夏秀看着他不安的背影,慢慢起身。“你要说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你很抱歉;也知道,你想说你当我是妹妹,你也只是我的力齐哥哥,对吗?我都知道了。”虽然他的反应让她有些受伤,但是,只要他意识到她已经成长,不再当她是不知人间险恶的小女生,在田埂到处野的小女生,那就慢慢来吧,没关系……假如真的真的不行,至少她努力争取过,遗憾也就能少一些吧。
小秀为何知道他要说什么?!几乎还一字不漏?
活像秘密被揭穿,展力齐大惊失色,转头干瞪上楼的……媚人倩影。好不容易稳下一些的心绪大乱,浓眉狠皱,试图用力回想起某个扑蜻蜓的小小身影,他却像经历一场车祸不慎脑震荡,而丧失部分记忆股,怎么都想不起。
“喂!你……我……那个……”脑子一堆泥,他本来想说什么?
“我上楼带几件换洗衣服,力齐哥哥等我一下,冰箱有冰树早上打的果汁,你可以拿出来解渴。”
就是这个!他想说的就是这个!虽然他刚才兽性大发,小秀还是得跟一时欲求不满而行为不检的他回去,而且——妈的!他口干舌燥、欲火焚身!先冲个凉再说!
夏秀走上二楼时,听见楼下那串又重又急的跑步声,不禁笑出。
她想以女人的身分面对这个男人,这个固执男人却只肯接受孩稚时代的她,拒绝面对她的成长。希望终于意识到她是女人的力齐哥哥,别教她失望才好……
“力齐哥哥,我和初音有何不同呢?”在你心中是否不同呢?
第九章
因为生命中不可抗拒的命数,一夜之间,他由小秀爱玩爱闹的邻居大哥哥,蜕变成她最神经质的父亲与最亲爱的兄长之后,他总算能深刻体会管叔的护女心切,也彻匠了解瘟猫变态的恋妹心结。
人生这一急违转变,使他不得不怀疑,一切都是天谴。
一夕间,小秀变成他甜蜜的责任,她使他缺了口的生命变得完整,使他四处体验人生的心被迫稳定下来,而随着年纪增长,他竟眷恋起这份安稳,表面看来,他和小秀一下子拉近关系,在另一层意义上,两人却因这份特殊的亲密与责任感而多了禁忌,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在他心中,小秀是不可或缺,也是可望而不可求的矛盾体。
这些年以来,他的双眼不敢稍稍转离地盯着她,深恐她有个万一地总在追寻她,看她一点一点抽高、一寸一寸长大,她变成他最重要的……亲人。
不管人在何方,只要回头,小秀明媚的笑脸一定在身后迎接他着慌的瞪视……展力齐侧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一双漾笑回迎的晶灿圆眸,他落荒别开眼时,无意中扫见屋里一双处于轰天笑闹中更显郁郁寡欢的愁眸。
心神不宁的恶瞳拉出距离,疏离而客套地,展力齐对窗户旁寒情脉脉看着自己的小表妹比了比院子,邀请她加入七壮士为庆祝夏秀考上夜大,特地上山补猎的烤全猪大餐。月见初音轻摇螓首,她身后的展夫人想带她出来,她坚持摇头婉拒,幽怨的眸子越过展力齐,落定在火堆旁谈笑风声的夏秀脸上。
展力齐借由取餐动作,一个慵懒移步,挡在浑然不觉的夏秀身前,将她瘦长的身子护在身后。弯身割猪肉时,他趁势面向屋内的两人,对小表妹一向呵护有加的笑瞳结冰,浓眉冷凝,有意借由这次机会表明他忍耐了两个月的态度,震慑人的粗脸转冷又转硬,意带警告地凝视花容惨白的姨甥俩,千万别再惹他展力齐罩的人。
初音学生时代遭人恐吓,差点轻生,因为这段不愉快的经验,他能理解她认定他这种体形的男人有安全感的错觉。但是,他对她没有任何遐念,来台湾度假两个月,他希望这两个日本女人快点清醒,他有限的耐性快耗尽了。死老头!
瞪向一派悠哉地现身在两个女人身后的展中延,展力齐眼神酷寒,无声警告老父快点出面解决,否则……寒眸眯出一道杀人锐光,笑嘻嘻的展中延吓了一大跳,赶紧比手势,表示一切老父搞定,儿子安心烤肉去。
“夫人,算了。”等饱受惊吓的月见初音闷闷上楼去,展中延才轻柔地叫住展夫人。“这种事勉强不得。”何况他儿子的心已经被小秀紧紧捉住,没有初音容身之处,夫人。谁让小秀也中意他家蛮儿子,人家可是两情相悦呢!夫人。
“可是,老爷,初音很喜欢……”
“夫人喜欢小秀吗?”展中延打断不死心的夫人。以后要陪儿子走一辈子的是小秀,夫人你这是何苦?儿子连老父都不甩了,又怎会将夫人放入眼中呢?
“我很喜欢小秀,相处六年,不可能没感情呀。可……”展夫人心知瞒不过丈夫,羞愧地叹道:“初音多了层血缘关系,老爷……”
这倒是,一旦利益相冲突,小秀就被牺牲了。小秀心知肚明吧,当她聪明的以退为进搬走,一举扰乱他儿子的心时,夫人和初音的胜算就没了。小秀这一招棋,下得不错。
“老爷呢?你中意她们哪位当媳妇?”展夫人柔柔反问。
“我好疼初音的,但是偏爱小秀多一些。”展中延偷偷打量夫人,见她笑得十分温婉大方,赶紧捉起她的纤纤玉手。“这偏爱,与管老弟照顾力齐的恩情无关的。夫人不觉得小秀的慧质兰心,很像一位美佳人吗?”
展夫人一怔,丈夫露骨的凝眸让心领意会的她老脸娇红,嗔道:“谁呢?”
“像极我家秀外慧中的夫人哪。”
这男人……就这张嘴巴讨人欢心,展夫人心花朵朵开,缴械投降了。
儿子,老父帮你排除障碍了!儿子抢手,是做父亲的骄傲……展中延骄傲地望向院子里。坐在餐桌上有一叉没一叉的大个子满脸若有所思,无意中瞟见屋内人的注视,立即输人不输阵地横眉回瞪,
……虽然这儿子长相蛮,个性更蛮,而且非常的不孝……
展力齐收回瞪眼,像文艺片的忧郁书生,忧郁地仰头,对着乌云蔽月的夜空忧郁一叹,深深庭院里吼来吠去的猿声静止一秒,突然爆起热烈的讨论。
都是死瘟猫害的!都是柳姨害的!要不是一个挂了、一个是女人,他早捶他们五六顿了!妈的,瘟猫如果没走,如果他该死的没有郑重地将小秀托负给他、管叔管婶不是那么该死的信任他!他和小秀也许……如果柳姨心眼没那么多,没有处心积虑想将初音推给他,如果初音没有对他起了妄念,他就可以继续保有这个异国小表妹……如今,又是一夜间全部变质……唉……妈的……
唉……不管是小秀的搞拧,还是初音的弄拧,目前这两段手足情谊反正都砸锅了。初音那里不是问题……重要是……小秀……他居然又……这次的越轨情况虽然比两年前那几次轻微许多,但是……粗脸胀红。
跟禽兽混久了,他终于朝禽兽之路变身了!他已经快要比某些常常闹饥荒的饥民更无耻,更下山烂!他妈的,心情已经天杀的郁卒,死家伙还趁火打劫!瞎了狗眼才会跟落阱下石的废人拜把结交!展力齐很忍耐地抓起银叉。
“你在干嘛?死七英。”用力一叉,将偷偷往左移的餐盘叉住。
“我看你今晚一直对猪头叹气,好像对猪肉过敏又羞于启齿的样子,想说兄弟一场,能代劳就尽量帮你消化掉。”
“给我省省,要吃自己去割,懒得走就割你身上的。一群懒到爆的死家伙!”展力齐叉开偷袭的筷子,看到夏秀进屋去,长桌只留一堆饿死猿,赶紧开口:“喂,我很久没马子了,帮忙介绍几个,比我年轻的也可以。”
掉筷的掉筷、落叉的落叉,六只猿惊异地互换一眼,忽自四面八方飞扑在一块,热切地交头接耳。就在展力齐额爆青筋,忍无可忍之际,六猿代表说话了——
“把探照灯对准力齐的眼睛,打开测谎仪,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坦白从宽。”力齐这家伙定力惊人但有个毛病,不饥渴则已,一性饥渴就表示他做了亏心事。不知几年前有段时间,这小子以史无前例的狂野,来者不拒,天天在女人身上打滚;不知是需要采阴补阳,还是藉由激烈的肉体摩擦麻痹神经,他们觉得不对劲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因为社交圈那几个花痴女根本不是力齐喜欢的大姐类型。何况,有个胃口奇佳又不挑食的兄弟,说出去他们还要不要在台湾美眉界立足?很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