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溜,小坏蛋。”藕白双臂不胜柔弱地交攀在他颈背,美女朱唇微噘,美眸尽是数不尽的诱惑。“人家被你吓死了,你要如何安抚人家呢?”
美女明白露骨的妩媚邀请,大大刺激着刚退伍的年轻身躯,展力齐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去。
桥那头—片岑寂,白雾在霞光中飞舞,山林且明且暗。云雾逐渐向神秘境地漫散而去,古桥保护的世界正以沉睡之姿,严拒外界侵扰。
内心挣扎片刻,展力齐打消在自家门户前放肆缠绵一场的念头。
他自认不是清心寡欲的善男,不刻意修身养性,也不干压抑性欲那类自残自虐又伤身的无聊呆事;他无法靠什么鬼念力解决强大的生理需求,无法领略以精神层次填补肉体渴求的高深境界,超凡入圣是圣人的义务。
谢天谢地,他该死的一点都不圣。可惜今天地点不适合,时机也差。
“天黑了,大小姐。”指着天空逐渐拢聚的乌云,山雨欲来风渐起,“山区气候变化多端,不可逗留,我们这段山路是出了名的刁钻难走。”
“不管,把人家老公送的车子撞坏了,老公追究起来,人家可惨了。”清秀美人嘟高唇,美眸意有所指地一瞄龟裂的车窗玻璃。
“哗,出问题就开始推卸责任了,女人。你会在意这辆模型车才见鬼咧!”展力齐撇嘴冷哼。“别忘了你是逼我撞坏车子的元凶,我说过我体格太棒,不开火柴盒小汽车,你偏要。一趟路开下来,我脊椎骨都弯成S型,需要开刀矫正了,差点被你害死。”他啾了啾索吻的唇,以不笑的眼神逼迫小姐安全至上,快快走人。
“你讨厌耶!当人家是三岁小孩吗?”美女大发娇嗔,被他点到为止的嘴对嘴人工吸呼激恼。“坏蛋小力,你真的吓惨人家了,说,你打算怎么赔偿人家嘛!”
“车子送修,帐单我付?打个商量,分十年摊付可以吗?”
“你明知人家不是这个意思,人家在意这点小钱就不会让你碰车了,坏、蛋!”
“女人心海底针,我哪知你什么意思啊,你又不明说。”展力齐玩世不恭地迎上香唇,一面留意乌沉的天色与远近交滚的隆隆雷鸣,亲热得极不专心。
“小力!”美女隐忍着不发作,花容却隐隐泛青。“你真够气人,这地方没下过雨吗?偶尔的午后雷阵雨有什么大不了,顶多淋淋雨嘛,你体魄过人,怕什么?”
“天地良心,我是替你担心呀,大小姐。”展力齐有些诡异,冲着愠恼美女滑溜一笑。“有趣哦,我头一次看到你发飙的嘴脸。怎么,怀孕啦?孩子的爸不认帐?”
“不许你咒我,小滑头,我可不会逊到倒楣怀孕。”美女傲人的上围技巧地往前贴去,似恼非恼地槌打他。“人家问你,除了没看过我生气,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没看过的?嗯?”
“你说呢?”眼看一场缠绵是摆脱不掉了,展力齐放弃挣扎,似笑非笑的眸子情欲氲氤,饱受视觉、听觉双料刺激的大手蠢蠢欲动。
美女经验老练,风情万种地将跑车座椅往后压退,腾出最大的空间勉强将魁梧的身躯纳入车内,也纳入她几乎全露的白皙腿间,欲唇半掀,她热烈地迎接小情人总算开窍的炙热品尝,曼妙娇躯与魁壮的身体密密贴合,使出浑身解数勾诱着,不留一丝缝隙,不给情郎逃。
“人家这次真被你吓死了。”指尖又甜又腻地点住情郎的胸肌,进一步催化他荡漾的春心。“我心脏跳得好急好快,刚才也撞到腿了,好痛呢,小坏蛋。”
“哦?事态严重,我检查看看。”展力齐态度配合地接下战书,一稳住女伴娇怨的脑勺,低身就给邀吻的美人一顿生猛狂吻,
肺活量好得惊人的一口长气,吻得美人蚀骨销魂,无法呼息。温热湿软的笑嘴沿着洁皙香肩,一口一口,啃咬至起伏剧烈的酥胸就逗留不去,隔着一层薄丝料又含又吮,炙烫的舌尖转战娇颤的乳蕾,吸吮力道增强。美女全身麻痒难耐,难以承受的娇吟抑续飞起。
长年在两栖部队操磨出来的结茧粗掌,一刻没闲着,在美腿上婉蜒游栘,仔仔细细地在滑嫩肌肤上摸找撞车造成的可疑瘀伤,大手顺势将丝裙撩高,一路探进裙底,蝶般轻柔的手劲加重力道,粗暴地揉拧饱实俏臀。
“啊……”娇身泛出美丽的瑰红,美女轻颤不止,美腿销魂地环在情人强健的腰悍间,两手并焦躁地拉扯着他身上碍事的灰蓝背心。
意识迷离问,她依稀听见混杂着叹息的一记轻笑,之后,她终于如愿摸着总让她目眩神迷的漂亮裸躯,正是记忆中的完美化身。
健壮的臂肌,健壮的胸膛,她小情郎身上的一切都是强而有力、蓄满惊人力道与无穷活力。这副闪闪发亮的躯体美得惊人,漂亮得不可思议,经过两年军中洗礼更加耀眼健美,迷煞人也。
哎呀,她不打自招了,小力不是帅哥,他根本达不到赏心悦目的起码标准。小力的长相不仅欠缺亲和力,还极端不友善,浓眉恶眼不幸搭配了勇猛孔武的高壮体魄,他只好很抱歉的天生一副凶神恶煞样,笑或不笑都给人亡命之徒的凶狠感,随时要找人拼命一样:他横眉竖目的打手架势浑然天成,要不吓坏不熟识他的路人甲乙丙,难上加难哪。
她呢,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谁让肌肉猛男是她大小姐情有独钟的类型呢?
“嗯……啊……”始终不懂,小力怎能全身是肉又肉得不笨重呢?连这张形状粗率的嘴巴,尝起来都比百年醇酿醉人呢。浑身虚软地任由小情人摆布,意识自身体剥离,洋装被勾下香肩,硬如磐石的胸瞠压上成熟饱满的丰胸。
着了火的激情瞬间引爆,情欲控制权自此易主。
展力齐眼神锐利地环顾四周,全身保持高度警戒,一面懒洋洋退出车外。
身体虽处于亢奋状态,他可不打算一回来就惹是生非,在神圣的家门前上演一场活春宫。不慎激恼父老乡亲,他罪无可赦,这回就不是简单的充军可打发。
两年前,他因为一度野性难驯,触犯老妖婆们禁止暴力的基本教义。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妖婆们二话不说勒令他提前入伍。实在很不爽!
为了送走他,妖婆们不惜动用人脉,让他这不肖子孙提前在十八岁报效国家,省得高中毕业后不肯乖乖升大学的不良少年,游手好闲,再次犯下像揍断某位司机老大三根叻骨的可怕罪行?危害黎民百姓,造成国家动乱不安。
根据老太婆们罗织的罪状,他是继宾拉登之后,另一个伟大的恐怖份子!
行行好,好不好?他鼻梁没被揍断吗?他左手臂没有脱臼吗?右腿没有缝了十五针吗?他和那位司机老大,拜托,谁比较狠啊?贪生伯事又怕死的死老太婆!他真的是政府施行精兵制以来,运气最背的十八岁青年!这年头已经没有提前入伍这档子事,哪个名门子弟不是对兵役避之唯恐不及啊?
二三十年没下山,老妖婆为了帮他挑军种,竟亲自出马,而且不负众望地选了让人叹为观止的优秀军种——海军陆战队!一天到晚的震撼教育!行军操演!
他家死老头更绝,自己教不来,竟无条件同意老太婆们的“建议”,将他像垃圾丢给国家操!那些吃饱太撑的死老太婆,禁止他以暴制暴,却用更高竿的暴力手法对付他。这两年在两栖部队他岂止被操个半死?要不是体格太棒,他早投胎了。
一怒之下,他两年不回这鬼地方,即使行军路过也绝不入!
自欲海中悠悠回转,车顶已落下滴滴答答的雨点,山上雾冷湿气重,美女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哆嗦,始终感觉哪里不对劲。
“大小姐,天雨路滑,下山路段坡度很刁,小心开车。”扛着两大袋军用背包,展力齐踩着阔步走来,帮忙拉整她凌乱的衣衫,边对姿态娇慵的女伴眨眨眼,“撞坏车子的帐,一笔勾消了?”
“有这么廉价的法拉利,你卖我。”美女佯怒的笑声沙哑而爱娇,双手迷迷糊糊在皮椅上摸着。
“快点清醒吧,大小姐,时候不早了。”展力齐戳戳腕表。“五点半之前天色还不会黑。喂,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别找了,在原来的地方啦!”
美女一时没意会过来,手依言往臀下探去,迷蒙的美眸愕然瞪大,终于恍然大悟不对劲所在。呵呵,多可笑,竞有被摆了一道的自怜感……
前几天小力前脚踏出营区大门,就让她逮回家、他们明明以令床单着火的狂野热力,通宵达旦了三天三夜,疯狂庆祝他多灾多难的军旅生涯终告结束。岂知,事隔不到一天,今天这场情欲游戏竟变成她单方面的沉沦。
何时变成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过于自信地纵情爱欲,昏昏沉沉之中,她压根没发现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小情郎,并未纡解自身情欲,说穿了,这场情爱根本不足以吸引小力投身其中。丢脸,这是两人相识以来不曾有过的情况,一夕之间,她从性爱操纵者沦为被操纵者,滋味好难受呀,她觉得……自尊扫地。
美人迟暮、色衰爱弛,她以为终生绝缘的倒楣事也慢慢降临她头上了吗?
娇容佩然地拍整丝裙,美女凝望往吊桥阔步而去的高大身影,心中百味杂陈。
小力见到她姣好的玉体,再不会脸红心跳、猴急着扑上来一亲芳泽吗?她丰富的爱欲经验,再刺激不了他多变的年轻感官吗?她才三十二岁,并不老呀,她仍旧貌美如花,保养得宜的雪白肌肤也比一般少女光滑有弹性,触感极佳呀!
对于二十岁的小男生,这样的她已经不具吸引力了吗?
“小力,你对我无敌的美色免疫了吗?”美女脱口而出,自嘲也嘲人。
“没有啊,哪有?你诱人得要命。”展力齐烦躁地搓着两天没刮的胡渣,头不回地咕哝道。
“你好敷衍哟,小坏蛋。”幽怨美眸追着忙碌的人影,冉冉飘停在栅栏前。见他停步沉思半天,表情慎重,她不解地纳闷:“直接一脚跨过去不就得了?栅栏高度只到你腰间不是吗?”美眸在二十公尺外远距目测。“好像……只是普通材质,简单,我开车帮你撞断,你让开。”
“哇咧,谢了谢了。”展力齐吓了一跳,摆手拒绝她恐怖的好意。“你只要快点走我就感激不尽了,快点回家去陪你老公,快走快走,”
哔!栅栏控制锁发出一声刺耳短“哔”声,绞尽脑汁榨出来的克难密码被拒于电脑外,展力齐低咒一声,发狠地搓着鬓根,随着雨点落大,耐性也一点一滴流失。
“真的不需要吗?你全身都湿了,车子反正要送修,无妨的,你站开点。”
轰轰轰轰!背后的引擎声,让展力齐微皱的眉头拧成团,他赶忙回头阻止对方自杀。“不必了,你赶快——”
哔!简洁的短讯又起,展力齐脸色大变回头想抢救,为时已晚。
天杀的!少一次!以前明明有三次机会,吃饱没事干的死妖婆!干脆直接炸掉鬼桥和鬼栅栏,把唯一的联外道路轰掉,让她们尝尝无所适从是什么烂滋味好了!
愈看愈火大!一脚横踹在桥柱上,本想学高中时代一拳捶爆锁头、踢烂栅栏了事,转念想想,今天实在没体力应付至少六张嘴以上的疲劳轰炸,运道差一点,搞不好一打全都上,他就真的玩完啦!
咦!浓眉狐疑一挑。难不成妖婆们料定他当兵回来,会像以前一样火爆冲动,笨到捶爆锁头硬闯进去,故意设陷阱构陷他入罪,好光明正大地杂念他?
除非他挂了!展力齐硬生生扯住往栅栏踹去的长脚,行李一抓,忿忿地往桥头砸去,随即傻住,他眼睁睁看苦仅有的两袋身家,擦撞过桥柱,弹出山崖,安全着陆在溪床上,小平头滴滴答答地滚落雨珠。
他倏地反身,脚步又僵又直,气呼呼地走向跑车。
“怎么了,进不去吗?这里怎么机关重重,总统府的门禁都没这儿森严呢!”噢喔,小力心情超烂,听话赶快下山吧!“要不要回我那里再住一宿?为了你我可以把老公赶出去的,好不好嘛?坏蛋小力力?”
“不好。你专心倒车,三分钟之内给我下山。”耐性磨光的臭脸一触即爆,展力齐双臂交抱胸前,以凶恶的目光押着女伴倒车。“车尾切进去一点……停,停,停啦!撞到山壁你都没有感觉喔,女人!”
“好嘛好嘛,人家小心就是。你眼神不要那么凶嘛,好可怕。”美女手脚利落地倒好车,摇下车窗。“小力,你全身湿答答会感冒耶,人家说真的,跟我回去嘛,我可以把老公骗去阳明山别墅。”
“你老公几百个,我哪知你说的是哪个?”展力齐口气生冷,想到等会必须摸黑上下溪谷,情绪不免烂透了。
“哪壶不开你偏提哪壶,小坏蛋。”恋恋不舍的指尖点住了健硕脑瞠。“这辆车可是人家二号老公在苏州养第三号小妾,特别订来补偿人家的生日礼物。上个月刚交车,人家舍不得开,结果你却撞坏了。”
“他是你收集的第二个小白脸,你是他包养的第一个女人,半斤八两,搞不懂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富家千金复杂的联姻游戏。”他娘也是典型的大小姐,不仅婚结得随性,连抛夫弃子都很大小姐,不负责任得可以。
“小力,你讨厌我了吗?”望着他湿透的脸庞,她想找出自己被厌倦的痕迹。
展力齐眉头深锁,一脸莫名。“你今天怎么了?这么没自信了,完全不像你。”
任何女人在他面前,都会没自信的,“上大学后,学校美味野食很多,你可不许忘了人家哦。”美女愁容凄楚,勾下他,献上热切的吻。
“你这是干嘛,上个大学而已,有必要说得彷佛我即将赴中东深造吗?”展力齐一心烦恼如何寻回行李,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装有体温探测仪的鬼吊桥。
“小坏蛋,人家跑车太多,法拉利修好后送给你好不好?”
“绝对不好,我没兴趣收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他眸光转为凌厉,硬生生将美女到口的宾士休旅车替代方案瞪掉。“你美美的洋装湿了,到底走不走啊?”四下警戒的炯眸一眯。
欵?对岸那只活蹦乱跳的小不点,不是两年多前半路乱喊叔、拿屁股乱坐人的白目仔吗?拿那种不圆不俏的不良屁股折磨人家的脸,案发后都不必报上贵姓大名,方便他日后报仇的?懂不懂江湖规矩……嗅,好小,小得离谱,他一根食指揉揉揉,不出三下就能揉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