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要你好好的睡一觉。”他帮她挪好位置,盖上棉被,不舍地摸着她两眼,陷的黑眼圈,“不要再想其它不愉快的事,这些事我会处理,你只管安心待产。”
“不要走,”她脆弱地拉着他,眼皮不听话地直垂了下来,他的手指像带着镇定剂轻轻地安抚她心中的不安,“留下来陪我。”
“我保瞪不走。”他侧躺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腰,保证着。“永远陪你。”他怎能失去她?
经过一夜好眠,纪莎蓝精忡抖撤、容光焕发。当她得知阙尚雷风尘仆仆地从香港飞过来时,使大约猜到他是所为何来了,只是她没想到阙尚火好象不怎么欢迎他来,一大早便听到雷声隆隆。
“我不是要你们别管了?”阙尚火不悦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纪莎蓝循声而至:
“你的火气还是这么旺。”浑厚、低沉的回答声,显然不急不躁,彷佛怪他大惊小怪。
“尚雷,我的女人我自己会保护,要你多管闲事,”他搞什么鬼,专程带了一大堆电子配备飞来台湾。
“这套系统我又重新修改好了,准备来这里测试一下。”阙尚雷漫不经心地回着。
专心组合零件的关尚宙没发现室内多了个人,他的心力都放在他自行设计的追踪系统上
“要测试哪裹都可以去啊,干嘛老远跑来我这裹。”阙尚火高跷的脚正好抵住他摆着一堆电子零件的矮桌上。
“阙尚雷,你哥哥好象不怎么欢迎你来咄!”纪莎蓝走向他们,同情她笑笑。
阙尚雪闻吉,将埋在零件裹的头抬了起来,望着前方那个非常有“孕味”的女人。他目瞪口呆地盯着她隆起的吐子,一时认不出她来。
“你是……”
“别告诉我你忘了纪莎蓝。”阙尚火要笑不笑地瞧着他的呆相。
“她就是纪莎蓝?”他惊讶地爬开额头的头发,刻意瞪大眼睛又呼细地打量了一遍。“你真的是纪莎蓝?”他指着她。
纪莎蓝哭得好骄傲,“我是如假包换的纪莎蓝。”
才两年没见,她变得可真多。阙尚雷不可思议地看向她的肚子,“你要当妈妈了,恭喜,”说完,他又一头钻进他的零件里了。
看样子欧阳谷果真是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透露。纪莎蓝无奈地瞥了眼含着笑容的关尚火,恶作剧地叹道:“唉!你弟弟好象没兴趣当叔叔。”
“当什么叔叔?”这个IC板应该插在这里……阙尚雷蹲在矮桌前沉思。
“死小子,你对我的小孩难道就不能感兴趣些?”阙尚火踢它的屁股。
“什么?什么小孩?”阙尚雪拿着一条延长线,突然大叫:“你的小孩?你有小孩了,在哪裹?”他兴奋地左右张望。
“来人啊,毙了他。”纪莎蓝大叹其钝。
“白痴小子,在这里,这裹!”阙尚火抓住他的头,挂着他的脸看向纪莎蓝安稳地坐在椅子里的大肚子。
“纪莎蓝的小孩就是你的小孩?”他怪叫。
“谢天谢地,我不用等到花儿都谢了。”她揶揄地吟叹。
“你不是和她不合吗?”阙尚雷又叫。
“你管太多了。”阙尚火瞪着他。
“等小舞知道这件事后,我有你怎么摆平她的怒气。”阙尚雷不敢想象小舞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有多生气。一个是她至交的好友,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他们竟然联手瞒着她,唉!又将会有一场风暴了。
“多话。”阙尚火又踢他一脚。
看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样子真好玩.“是我要他保密的,小舞那边我自然会负荆请罪,她为阙尚火说话。
“别理他们,反正想怎么样是我们的事。”阙尚火温柔地笑着。
老二真的变了,阙尚雷很讶异他和纪莎蓝之间所存在的柔情蜜意。“喂,老二,不要一直踢我,我现在很忙。”他带着惊讶又回头忙碌了。
“你这次又发明什么鬼东西了?”这位律师可页闲。
“帮我架上屏幕。”他比着左边的墙,然后打开计算机,“我要把全台湾省的地图秀出来。”
纪莎蓝好奇地看着占满整面墙的大屏幕,不懂只是一片薄薄的白色板子,怎会有东西跑出来?
“那是计算机屏幕吗?”她比着板子间道。
“是,这是尚雪设计的,可以一次分割成十个画面,用于追踪。”架好板子后,阙尚火走回她身边说着,“我们用这套系统完成过很多次追踪工作。”
“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内。”阙尚雪不断在屏幕上秀出许多画面,“我又把秒数缩短了。”
“几秒?”阙尚火问道。
“四十秒。”他得意地笑着,一张严肃的脸突然变得潇洒万分。
“真有你的。”阙尚火拍拍他的肩膀。尚雷有这种天分,怎么不干脆改行算了!
纪莎蓝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四十秒?”
“就是电话只要讲超过四十秒,尚雷就可以逮到那个该死的家伙了。”他谜起眼睛,深不可测地看着屏幕。
“你确定他会再打电话来吗?”她吓得唇白齿寒。
阙尚火急忙搂住她,安慰道:“放心,现在尚雷也在这里了,绝对没人敢动你一根寒毛,我们会逮到它的。”
阙尚雷看到他心焦的样子,又是一愣。老二爱纪莎蓝,他绝对可以肯定,难怪陶芯会伤心莫名,直嚷他负心,受上别人。
“你要追踪那个人吗?”她明显的料音连阙尚雷都听得出来。
“莎蓝,别担心了,你没听过“行到冰穷处,坐看云起时”这句话吗?”阙尚雷例大嘴笑着。“放轻松,凡事总会有转机的。”
阙尚火不捧场地拉起纪莎蓝往厨房走,“你还是别看尚雷那副恶心的样子,免得等会儿吃不下早餐。”
“我也觉得你弟弟文绉绉的,今人反胃。”她附和着,一边回头朝阙尚雷轻点着头,感谢它的关心。
阙尚雷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老二的狗嘴本来就吐不出象牙来,他当然也不会笨到认为他有了纪莎蓝以后会有所改变。
第十章
阙尚雷呆呆地瞪着屏幕少说也有一个礼拜了,这期间他收到七对信,电话却是连半通都没响过,实在太诡异了。
“只有信,没有电话。”阙尚雷表情沉重,他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也相信老二应该了解,所以脸色也好不到哪裹去。“我们的人绝不会有问题。”他多此一举地提醒,更加深了阙尚火烦郁的脸色。
阙尚火揉着眼睛,烦躁地用手掌击着额头。他不愿往这方面想,可是事情太明显了。“别告诉莎蓝。”他怕她知道以后会支撑不住。
“她早晚会知道的。你把她朋友、家人的清单列给我,我要全面监控。”阙尚雷旋过身面对他,十分同情地看着犹如困兽的哥哥,“老二,你真的陷进去了,对不对?”
“我不能忍受她受到任何伤害,光是想我都会痛苦万分。”从手掌里透出的痛楚,提醒他威胁正逐渐逼近。
阙尚雷动容了,还以为老二心中只有他的古玩呢!没想到……唉!
“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莎蓝要是知道这件事可能是她至交的朋友所为,一定会心碎的。”阙尚雷十分忧虑,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了解莎蓝的情感比别人来得丰沛,敢爱敢恨,实际上却也比谁都脆弱、容易受伤。
“还不一定是她的朋友,也许是……”阙尚火拥着脸辩解。
“老二!”他叹道,老二不是家里最实际的人吗?“别挣扎了,能对你的行踪知之甚详、又知道我来这里的人有几个?除了青焰门的人,就是莎蓝的朋友了,而且应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这才是最糟的。唉!由不得他不叹气。“我对我们这边的人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你也应该是这样才对,不然你就不会这么苦恼了,对不对?”
“对!该死的对!”阙尚火抬起红了眼眶的脸,大大的吓了他弟弟一跳。“我知道是莎蓝的朋友所为,也想将那个人碎尸万段,可是我没办法忍受见她伤心欲绝、心碎的样子,我爱她,你听见没?我爱她!”
“呃……我想我应该知道。”阙尚雷愣愣地看着他。
“把那个人找出来,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该死的人这样吓她,欲置她于死地。”阙尚火跳起来,为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匆匆往浴室走去。
阙尚雷除了叹息还是叹息,他拨了几个电话后,无奈地看着他的计算机屏幕,大叹英雄无
纪莎蓝觉得世界在她的眼前粉碎、崩溃了,她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倍地看着刚才送至她手上的信。
莎莎,我等你。
她心碎地看着墙上的画,然后紧紧地咬住下唇,怕自已不小心尖叫出声。她要去找他,自己去找他,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阙尚火进了房间,看到站在阳台上吹风的人,“莎蓝,你在发什么呆?快进来,外面风大。”
“火,过来陪我看星星。”她侧过头微微她笑着,略带感伤。
阙尚火纳闷地站在她身边,“都是乌云,哪来的星星?”
“笨蛋,你不会用想象的?天马行空你懂不懂?”她环着他的手臂眼底很快地闪过一抹绝望。“你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了吗?”难怪那天他会突然问她要毕业纪念册。
他的身子突然一紧,很快地说道:“没有。”
这么说一定是有。纪莎蓝无限哀伤,不知道她这一去还会不会再见到他……不,一定会的,为了小宝贝,也为了他,她一定会平安地回到他身边的。
“火,你知道吗?你很顽固,又有很多怪僻,实在令人无法忍受,”她想起他总是随时随地在帮她收东西就想笑。
“你以为你就有多令人喜爱吗?”他故意板起脸孔。
“至少比你多。”她倚着他十分不服气,“不过,你在家事方面的天分倒是弥补了我这方面的缺憾。”
“你应该汗颜,还敢大大方方地承认。”阙尚火轻轻她笑着。
“咱们先说好,给完婚以后,家事你得分担一半。”她横眉竖眼,一副母老虎的架式。
阙尚火既惊且喜,“你答应嫁给我了?”
“我不是早就答应了吗?”她奇怪地瞪了他一眼。“等这件事过去,孩子也出生了,那时我们就可以结婚了呀!”
不是……害他空欢喜一场。他恼怒不语。
“别这样啦!”她撞撞他,“反正再两个月孩子就出生了,你半年都等了,还差这两个月吗?”
“我一向没耐心。”他呼道。
“太好了,现在正好可以磨练。”纪莎蓝笑得好乐,“火,你知道吗?我其实……我
“老二、老二,快出来!”阙尚雷在门外嚷嚷,纪莎蓝气得差点没把他宰了。她每次要表白都被打断,真快被气死了。
“快去啦!”她生气地推开他,“顺便替教训一下你弟弟。”
阙尚火摸着头,不知道她在生哪门子的气,也不知道尚雷什么时候惹到她了?
“老二,快出来,要温存改天还有时间。”阙尚雷大嘴巴地直敲门。
“你这该死的大舌头,看我不把它割了。”阙尚火大力地打开房门,拉着他直往楼下走。
纪莎蓝等他们走了以后,很快地在镜子上留了纸条,然后偷偷地溜出去。
十分钟后,当关尚火忧郁地步人房间想找她长谈一番时,她已不见了。阙尚火看到贴在镜子上的纸条,胆战心惊地拿起来看,这一看可差点把他吓得休克。他脸色苍白、十万火急地冲了出来,冲过客厅时,急急地将纸条丢给阙尚雷,然后“咻!”地人就不见了。
阙尚雷不知道它是否看错了,刚才真的有人跑过去吗?他怀疑地捡起纸条,不经意地看了看,然后任纸条从指尖滑落,也跟着脸色骤变,马上往外冲。
该死的,纪莎蓝竟然先去找于启和倪央晨了。
纪莎蓝带着破碎的心踏进客厅。
“央晨呢?”她淡淡、心碎地问着坐在客厅的人。
于启的精神澳散、双眼无神,笑得很凄凉,“莎莎,我就知道你会来,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为什么是于启?为什么他要她死?事实虽已摆在眼前,她却无法接受。她当他是好哥儿们这么多年,对他刮心置腹了这么久,结果……他竟然要她死?天哪!她不懂,真的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如此?
“我当然爱你们。”她痛彻心扉。莎莎,这个腻名好久没听过了,她有点悲哀,有点怀念,只有他会这么叫她,因为这个小名是他戏弄她的时候取的。可是自从毕业后,她就鲜少听见他这么叫她了。
“不是,我不要这种友谊,我不要你的友情,你懂不懂?”他突然大喊。
纪莎蓝吓了一跳,“阿启,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忘了央晨了吗?”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央晨呢?他在哪裹?”说着,她就要冲进他们的房间里,可是却被精神错乱的于启给抓住。
“他不会再妨碍我们了:水远不会了。”他极力向她保证,一会儿笑,一会儿脸色晦暗,看得她头皮渐渐发麻。
“你做了什么?”纪莎蓝尖叫了,“央晨,央晨,你在哪里?”她着急地叫着,心痛地流着泪水。
“他发现了,打算警告你,所以我不得不杀了他。”于启陷入沉思之中。“死人才不会告密。”
纪莎蓝乘机推开他跑进房间,结果曾经载满欢乐与恩爱的房间里,遍布着血迹斑斑。
“央晨!…….”她尖叫,用力地叫,悲伤地哀号着。血!地上都是央晨的血,他就躺在一滩红艳、刺目的血堆中,脸色自得像失去了生命。“不噢,不,不要……”纪莎蓝嚎陶大哭地跪倒在地,她抱起倪央晨过分安宁的脸,不断地抽泣,“央晨,不要离开我,不要
:求求你。”泪水不断地滴在它的脸上,洗去了沾污他洁净脸庞的血迹。
倪央晨气若游丝地睁开眼睛,便挤出话,“快……快走。”他的声音干鸣、粗糙得教人难过。
“你没……死。”纪莎蓝高兴得差点虚脱,她温柔地搬着它的脸,硬着声音,极力安慰道:“嘘,央晨,别说话,阙尚火很快就来了,你再支持一会儿,别丢下我。”
“你……你快走……”他催促着。
“对,你得跟我走。”于启出现在她后方,拿枪抵着她的后颈,“我们去一个让我们怀念的地方,然后我会永远陪着你,不需要这个小孩。”
“阿启……你可别乱来。”他疯了,真的疯了。“你不能去下央晨不管,他会死的。”阙尚火应该快到了吧?纪莎蓝的手心渗着汗。
“莎莎,你永远是这么聪明。走吧!就算阙尚火赶到,我也不会把你让给他的,你是我的:水远是我的。”于启森冷地把枪用力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