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走,我就一枪射穿他的脑袋。”他冷冷她笑着,绝情地把枪口移向倪央晨。
“不”她抓住它的手,哀求着,“别杀他,我跟你走。”
倪央晨想帮她,可是他全身虚脱,根本使不上力,“阿……阿启,你别执……执迷……:”还没说完,于启就用力地踹他一下,一点也不念旧情。
“央晨!”纪莎蓝紧张地搂着倪央晨,想护卫他,“阿启,别……别再动手了。”她朝于启哀求道。
“走,快点。”于启无动于衷地拉起她,T我会照顾你的,不需要任何人。”他拖走纪莎蓝。
倪央晨费尽了所有的力气,用他的鲜血写出三个字后,便渐渐地坠入无边的黑夜里,被无止尽的冷冰给包围了……
海浪拍击着石头的声音不再令人陶然,海边的夜色也无法再使纪莎蓝获得宁静,此时它的心已经被恐慌和愤怒占满了。
和平岛的美丽依旧,为什么人却变了?
“为什么要到这里?”她居高临下,望着探幽幽的海水,突然感到无助。阙尚火一定会急疯了。她好担心地左右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些人的踪影。
“别费心了,这里不会有人来的。”于启冷冷地看着她,她越来越美了。“还记得这里吗?”他长叹一声,逼她坐在石头上。“倪央晨拒绝你的那一天,你就是在这裹抱着我痛哭的,还记得吗?”他神往地望着板暗的海面,露出好温柔的表情。
“阿启,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乖乖地生上石头,双眼冒火。“为什么要杀央晨,他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杀他?”她哭喊。
“间得好。”他仰头大笑,“我也常常问我自己,为什么要做倪央晨的禁峦?为什么要忍受他的抚摸?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委屈自己?”他停住笑,阴森森地瞪着地,“都是为了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
“为了我?你到底为我做了什么?”她气愤,却又止不住害怕的泪水。“我又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了?”她忍不住痛苦低呜。
“你该死,你真的该死。”他突然病态地拿枪指着她,“嘘,莎莎,你别害怕,你先去,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
“阿启……你为什么要我死?告诉我,我不要死得不明不白。”她看着枪口,且觉地护着肚子。
她下意识的动作惹怒了于启,“你不该在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之后,爱上阙尚火。”
“你到底为我做了什么事一”她生气的狂吼。“你说呀!”
“我为了你,委屈自己去勾引倪央晨,和他生活了四、五年,你以为我天生下贱吗?”他狂乱地挥舞双手,那曾经开朗的五官不再充满阳光,顷刻间变得污秽、阴暗。“从我们大一同班开始,我就爱上你了,你知不知道?我不要友情,我要爱情,我要你爱我,你是我的全世界啊!”
纪莎蓝真的傻了,她没想到于启会爱上她,她一直以为他爱的是倪央晨啊!
“我……我不要听。”她捂着耳朵。
于启扳开她的手,死死地看着她。“你一定要听!你知道吗?在我爱了你那么久后,你突然告诉我你爱上倪央晨,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伤我的心吗?事情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倪央晨会成为情人,是在我知道你喜欢他以后。”他笑了,笑得好哀凄。
喔!不,她要吐了。“你的意思是……”
“我不是同性恋,不是!”他突然大声哭喊,“我是为了你才去勾引它的。我早就知道他是同性恋,一进大学就知道了,我是为了你才去勾引他的!”
“不!”她拚命想挣脱它的箝制,“不是,不是,你在骗我!”
“是,我要你受打击,要造成你退缩的心理,一辈子依靠在我身边。”他残酷地附在它的耳边喘气,“你不应该这么快复原的,你应该颓丧一辈子,让我照顾你。”
“你疯了,放开我。”纪莎蓝悲伤欲绝,“阿启,你一定是搞错了,其实你爱的人是央晨,不是我,对不对?”地无法原谅自己,是她害央晨受伤的。她掩着脸呜咽。
“别哭,乖,莎莎,我爱你,真的好爱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于启轻轻搂着她、疼惜她,“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挠我们了。”
纪莎蓝心力交痹地用力推开地想逃,却被远方传来的声音给喝令得停住了脚步。
“莎蓝,别动!”
阙尚火急喘着气,肴着前方约三楼高的大石头上站着约两个人。当他跑近,看到于启的枪口指向纪莎蓝时,他吓得心脏差点麻痹。
“火……”纪莎蓝看到他后,就要往下冲。
“你只要敢商往前走一步,我就射你的肚子。”于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莎蓝,别动……听他的,千万别动。”阙尚火抬手阻止她,唯恐她一下子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纪莎蓝停住了脚步,绝望、充满依恋地看着阙尚火。
“过来。”于启轻轻唤着她,“告诉阙尚火,你爱的是谁?”
她如行尸走肉般地走到于启身边,为难地瞥着越走越近的关尚火,“火,别过来。”
于启笑得好阴凉,“不行,他必须来为我们送别。”
送别一关尚火几乎要扑向他,一脚端死他了。“于启,你放了她,我来代替她。”
“你?我要你做什么?”他拉着纪莎蓝的头发,将枪抵在她的额头上。
“放了她,该死的,你放了她。”阙尚火心急如焚地欲冲向他,于启却突然开枪,只见阙尚火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不!”纪莎蓝凄厉地尖叫,拚命捶打于启,“放开我,放开我,你杀了他,干脆也杀了我好了。”她涕泪纵横,心如刀割。
“不,莎蓝,我没事,你……你别乱动。”阙尚火见于启口露凶光,心想他现在绝对不是正常人,可能随时会爆发。“莎蓝,我求求你,别……再乱动了。”他摸着受伤的脚,爬了起来。
纪莎蓝捂着嘴,突然静了下来,泪眼模糊地看到他眼底的哀求和惨白约脸色。是她害他的,她该死,她该死……
“他死了,你就不会变他了。”于启把目标转向阙尚火,“阙尚火,你不该来的,既然莎莎这么喜欢你,你就陪我们上路吧!”
阙尚火有功夫,可是被限制住了,他被她限制住了。她必须做点什么,地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阙尚火死在面前,她宁愿……纪莎蓝突然听到海浪声,看到悬崖下的海水。游泳她内行,从这裹跳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万一有个什么不幸……那么阙尚火至少能自救。他能的,一定行的,她对他有信心,是她害他受伤,也是她害央晨受伤的,她是罪魁祸首,死亡对她一是言或许是种解脱。
心意既定,纪莎蓝回过头无限哀怜地扫了眼阙尚火,笑得好美丽,她要勇敢的和他诀别,一定要让他知道她对它的心。
“火,我爱你,你要记得我爱你,这辈子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了。”她合着泪水,凄禁地看着阙尚火。
“住口!住口!”于启无法忍受地大吼。
“不……不……”阙尚火知道她的意思,他无法承受这个,他要阻止她,他得阻止她。“不,莎蓝,你听我说……”
“我爱你。”纪莎蓝平静地说完,然后毫不留恋地纵身往下一跳,挥别了今她哀伤的世界:这一跳是生是死,她已不在意,至少她心爱的人将会获救,这就够了。
“不”阙尚火痛苦地哀号,也急速地爬起来跟着往下跳。她别想撇下他,别想,他要陪她,他要抓住她,不管到哪裹都要陪她,没她斗嘴的世界太无聊了。
“莎莎!”于启抱着头大喊,他的世界已经在瞬间瓦解了。
匆匆赶至的关尚雷正好看到那一前一役往下跳的人,和跪在石头上的男人,他毫不考虑的也跟着往下跳。
当关尚雷极力救回阙尚火和纪莎蓝时,纪莎蓝已经昏迷不醒了,阙尚火则凭着仅存的力气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心焦地看了她一眼,泪水渐渐落下。
阙尚火发现他快昏倒了。不行,他有一件事要告诉尚雷,这件事很重要。他神志不清地抓住兄弟的衣领交代着:“如……如果莎蓝有个万一,不准救我,听见了没有?绝对不准,,:”他的声音慢慢消失,人也跟着昏迷。
碎!
一声枪响加入了混乱的场面,阙尚雷望向石头上动也不动的于启,直摇着头。唉!自古多情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海水幽幽,却也是载不动许多愁。
“别吵了!”阙尚火的吼声让室内的槽杂声条地归为零,眼见自己要求的效果已达到,他非常满意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今,“大姊、浪平、小舞,你们没事干吗?莎蓝的身子还很虚弱,没事的话请回。”
“对,请回。”纪莎蓝和他同一个鼻孔出气,按着头痛欲裂地比着好友,“小舞,你应该回岛上去了,你逃避了半个月,该回去了吧!”小舞简直就像舶出牢笼的小麻雀嘛!机哩呱啦个没完没了。
“哼!当初你骗我说小孩是别人的,我都没和你计较了,你现在竟然下逐客令?莎紫姊,你说这有没有天理?”阙舞两拉着雄壮的纪莎紫要她评理。
纪莎紫不悦地抱过妹妹手中才出生两天的婴儿,挺不悦地瞪砚莎蓝,“你嫌我们烦,也不想想孩子出生几天了,你们都还没想出名字来,教我如何报户口?”
阙尚火不顾纪莎紫的白眼,好宝贝地“抢”回女儿。谁会想得到这两天他抱孩子的次数居然不超过五次!天理何存喔!
“我不是说叫爱蓝了吗?”他好生温柔地肴着怀中的小美人,缓缓道出。
“爱蓝不好听。”纪莎蓝反驳。
“又来了。”阙舞雨受不了地嚷嚷,“这两天光听你们为这个名字争执就不下百次了,尚火哥,既然莎蓝不喜欢,你就让步嘛!”
“不行,女儿是我的,我坚持用这个名字。”他好小心地忡出左手的食挡,轻轻地摸着女儿那柔柔软软、透着红润的脸颊。对于这个大难不死的小宝贝,阙尚火除了砚之如命外,还多丁份特殊的情感,一种混合着“失而复得”和父爱的珍惜,更感谢她为她母亲带来丁睽违已久的欢颜。
为了于启的事,莎蓝始终挹郁在心,他舍不得见她如此折磨自己,更心疼她终日以泪洗面,一忆及她决然地跳下山崖,他更是几度心痛得几欲死去。
“你们有完没完?”纪莎紫好笑又好气地看着这对宝贝兔家,他们的感情浓得没话说,两个月前那件惨剧,幸亏阙尚雪及时赶到,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事情发生那天,当她赶到医院时,他们两个已经送进急诊室了。发生了这些事,她原以为莎蓝的孩于一定保不住,没想到这个小宝贝福大命大没有丝毫损伤,这对兔家世无大碍,真是谢天谢地。
倪央晨带了一大束致瑰走了进来,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一阵沉寂。
“央晨,快来看我的心宝贝。”纪莎蓝极力忍住心中的忧伤。于启已死,她不想再失去这个好友,她觉得槐对他。
阙尚火轻轻地搭着它的肩,做为它的支柱。“身体好多了吧?”他诚心的感谢倪央晨。
“嗯。莎蓝,我要出国了。”倪央晨一直知道于启对莎蓝的感情,由于于启长期压抑,又发现莎蓝爱上阙尚火,所以才会精神错乱。他一直以为他可以用他的爱治愈于启的伤口,谁知于启根本不变他。
“移民吗?”纪莎蓝难过地接过花。
“可能吧。我不知道,我只想先出去散散心,逃避一下。”倪央晨的俊美依旧,可是那一向温柔的脸庞却笼罩在无尽的哀伤里,教人跟着发愁。
“央晨,我……”纪莎蓝没办法不自责,虽然阙尚火自出事以来,经常地安慰她、开导她,她却仍是无法释怀。她知道时间能治愈伤口,事情总会有过去的一天,可是她心里明白那将会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别说了,这是我迭给干女儿的见面礼。”倪央晨拿出金锁片,温柔地挂在婴儿的胸前,“让我抱一下,可以吗?”
阙尚火频点头,急忙将孩子递给他。
“央晨,想开点。”纪浪平同情地拍拍他。
纪莎紫也感激地抱了他一下,“我很感谢你为小蓝做的一切,这里永远欢迎你回来。”
“谢谢。”倪央晨定定地看着婴儿,无限感慨。唉!一条生命的逝去,是不是代表着另一条生命的诞生?
“好了啦!开心点。”阙舞而红着眼眶,难过得直想掉泪,她和倪央晨仅有数面之缘,谈不上朋友,可是她由衷感激他救了她的好友。
阙舞雨的话唤醒了倪央晨的沉思,他歉然地将婴儿抱还给纪莎蓝,“抱歉,让大家
“废话真多。走啦!我请你们吃午饭。”见好友合着泪水夺眶欲出,阙舞雨不愿她太伤心,只好硬堆起笑脸,嘻皮笑脸地拉着纪浪平和倪央晨往外走。
“央晨,记得写信给我。”纪莎蓝忍住泪水。
“莎蓝,你现在在坐月子,别哭!”阙尚火拧起眉头,帮她拭泪。
“你不知道,每当我想起是因为我的关系,央晨才会……”
“小蓝,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你也当妈妈了,再想也没有用,还是想想你们的婚礼比较实际》,”纪莎紫赖着不走。
“什么婚礼?”她拉着阙尚火的袖子拭泪。
“你自己说生完孩子就要嫁我的。”阙尚火故意生气地吼着。
“我反悔了。”她撇开脸。这么凶,一点也不体贴。“再说,我又不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不爱用讲的就算吗?无知。”他拧着眉,情愿她和自己斗嘴,也不要她……
阙尚火心一揪,不,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别再想太多,反正这辈子他是缠定她了,他不会再让她涉足任何危险,也不会再让她有任何拋他而去的念头。他要让她知道,他们是一体的,谁也分不开谁。
纪莎紫对小俩口的拌嘴一向很感兴趣,她将小孩抱了过来,乐得坐在一旁观战。
“无知?”纪莎蓝火冒三二丈,“你不公平,还骂我无知?”
“我又哪里不公平了?”他尽量降低音量,避免吓到他的心宝贝。
“你从来没表示过你对我的感觉。”她也跟着压低声音。
从来没有一她瞎了眼还是耳朵聋了?他情愿为她赔上性命,她居然这么说:“纪莎蓝,,不要无理取闹哦!”
纪莎紫终于明白妹妹在执着些什么了,她的笑容渐渐绽开。
“等等,请问一下妹子,你这是在怪他没向你表白吗?”她比着阙尚火。
“哼!白痴一个。”她望着窗外,肴着浮云、盯着蓝天,就是不看气呼呼的关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