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北原朗一巴掌重重掴向蓝海。
她想害死他吗?幸好枪射偏了,两个人都没事,不然他们就一起完蛋。
「蓝海!」看见蓝海跌落一旁,额角撞上栏杆而昏了过去,殷玄魁怒红了眼。
「看来小美人对你还真是情深意重埃」北原朗讽刺著。
昏了也好,省得碍他的事。北原朗撇撇嘴。
「想不想知道泄漏小美人行踪的叛徒是谁啊?」他手中的枪指著地上的蓝海,幸灾乐祸的问。
以往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人质受挟持的事,但哪一次他不是很冷静沉著的解决问题,唯独这一次,因为遭挟持的人是蓝海,殷玄魁的心几乎要乱了方寸。
「不知道贵组织中的女性成员多不多?」北原朗笃定的看著飞燕。
他的话让殷玄魁有些诧异的看向飞燕。
「没错,是我。」飞燕单膝跪地,毫不迟疑的承认。
「为什麽?」殷玄魁看著好夥伴,不敢相信飞燕会背叛他。
「身为阎后,应当有基本的自我防卫能耐,她不该成为你的负担。」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还不是想毛遂自荐。」北原明把握机会,极尽所能的挑拨。「阎君,你该知道一个女人对於她得不到的东西,心态上总是会转为毁灭一切,因此她才会帮我对付你。」
飞燕对他?殷玄魁诧异极了。
北原朗说得没错,她的确是想要尉蓝海死,但她从没有伤害他的想法。
「飞燕从未想过伤害你。」语毕,飞燕拿起弯刀,想也不想的往颈项抹去。
飞燕的刀快,殷玄魁的阎星刺更快,「当」的一声,弯刀被阎星刺打落。
「魁?」飞燕怔怔的看著他。
「你的所作所为应该交由血鹰发落。」殷玄魁公事公办的说。
「魁」组织中的玄武堂正是组织的刑堂,不管组织内的人犯了什麽样的过错,一切责罚全由代理玄武堂堂主的血鹰秉公处理。
这样他们还不斗个两败俱伤?北原朗心中不快,事情并未朝他预期中的进行。
「我不管你们要怎样处理,准备一亿美金及一架直升机,我要离开这里。」北原朗不想再耗下去,决定连战速决。
「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殷玄魁坚定的说。
他的心乱归乱,还知道不能纵虎归山,蓝海在他手上,但是谁都不能保证这人渣会让她安然无恙的回来。只要他坚持不让北原朗离开,料想北原朗一时之间也没勇气与蓝海玉石俱焚,他要的正是这段时间内的转机。
「你想让我跟你耗在这里?」北原朗看穿殷玄魁的意图。「除了我跟你的小美人一起死以外,你以为你还有什麽转机吗?」
「他有!把手举起来,否则我立刻轰掉你的脑袋!」
两把枪,一把不偏不倚的对著北原朗的脑袋,另一把则指著北原朗握枪的手!
创造转机的,是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人童绿仙!
「你想,是你的一把枪能伤害她呢?还是我的两把枪能轰掉你的枪,顺便在你的脑袋上补一个洞?」绿仙一口流利的日文恐吓著他。
竟然敢打尉蓝,还把她打晕了,这家伙是不想活了吗?绿仙气愤的想。
丢下手中的枪,发抖的举起手,北原朗吓得快要尿裤子了。没想到在他认为稳操胜券时,竟然冒出一个程咬金。
「殷大哥,你快上来看看尉蓝。」洋娃娃般的可爱脑袋由北原朗身後探出,大声喊道。
「你怎麽会有枪的?」不是殷玄魁看不起绿仙,实在是这个像洋娃娃的女孩,怎麽看都不像是玩枪的料。
「上次我们误会你,红叶要去找你谈判时买的。」绿仙据实以告。
殷玄魁看了她一眼,恩像不出两个小女人有门路能买到这玩意儿。
「那个卖枪的人说这两把枪的威力很大呢!是他那里最厉害的一种!」
绿仙炫耀的说。
「我和红叶各买了一把,刚刚原本想快点出来帮忙的,但我怕不保险,为了找出红叶那一把枪才会拖到现在。」说到後来,绿仙反倒觉得有些抱歉。
要不是她一时找不到而拖延一点时间,说不定尉蓝就不会被打,而殷大哥也不会白受那一枪了。
「谢谢你救了蓝海。」殷玄魁不敢想像绿仙没有及时出现的後果。
「应该的。」绿仙娇憨的回以一笑,「尉蓝是我的好朋友嘛!」
殷玄魁冲上来抱著蓝海下楼。
「你!给我小心一点,下楼。」用枪抵著这个坏人,绿仙觉得自己从没这麽神气过。
直到押著北原朗下了楼,绿仙这才看清楼下的情景,顿时惨白了一张俏脸,她觉得好想吐。
北原明知道自已落人阎君的手中就别想活了,说什麽他都得拚一拚。见押他下楼的小丫头有些分神,北原朗展开夺枪的行动。
「蔼—」心慌意乱的绿仙尖叫起来,闭著眼睛,手中的两把枪胡乱发射。
只见北原朗痛得哇哇叫,但并没有被射成蜂窝。绿仙手上的两把枪竟是——玩具枪?!
殷玄魁啼笑皆非的迅速反应过来,正要补上一枚阎星刺取他狗命时,只见北原朗竟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原来,绿仙手中的枪虽然是玩具枪,但正如她先前强调的,这是威力很大的枪,即便是玩具枪,近距离内还是可以伤人的。
或许是恶有恶报吧,在暗猫碰上死耗子的情况下,B.B.弹恰巧射进北原朗的眼睛,教他痛不欲生的倒在地上打滚。
一屋子的血腥原就让绿仙吓白了脸,现在再加上北原朗鬼哭神号的惨叫声,更是吓坏她了,恐吓他是一回事,她从没想过要真的伤害他。
剧痛淹没了北原朗,但他的求生意志反倒变得更强烈,在地上摸索到一把枪。
「你去死吧!」北原朗大喝一声,毫不迟疑的朝殷玄魁射出一枪。
所有的动作在枪响後静止。
北原朗不敢置信的看著没人心口的弯刀,身体缓缓往後倒下。
「飞燕!」殷玄魁皱著眉,看著帮他挡下这一枪的人。
喜欢他,一直好喜欢他的。她喜欢比她强的人,自她被殷长风从育幼院接到殷家,跟著殷玄魁受训练到现在,她一直是喜欢他的,她从没想过要伤害他。
「魁,欠你的,我……还给你……」飞燕只来得及说出这麽一句。
绿仙已经被这迅雷不及掩耳的变化给吓傻了,後来发生了什麽事,她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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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真是能睡啊!
冷著一张脸看著靠在他身上,一路睡到医院来的女孩,血鹰的厌恶全写在脸上。
那是一副很奇怪的画面。
冷得像是能冻伤人,却又拥有一张俊美面孔的黑衣男人,身上靠著一个熟睡的女孩。女孩身著沾著血迹的白色睡衣,全然不设防的纯真睡颜就像个贪睡的天使,让人看了不由自主的发出会心一笑。
这样的组合,让熟知血鹰的人觉得奇怪。
血鹰从不让人近他的身,尤其是女人,对他来说,女人全是麻烦!
以前还有个飞燕是例外,但现在连昔日的好夥伴,都因一念之差而铸下引狼人室的大错,愚蠢的赔上自己的一条命,这要他对女人的评价能高到哪里去?
要不是看在这个女孩子对组织有些贡献,制止了北原期伤害魁的举动,血鹰才不会容忍她接近自己,更遑论让她靠在身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早知道他就和白虎交换工作,他宁愿留下来处理善後,也不想接下送魁就医的差事,累得自己现在得坐在这里忍受身边靠著一个人,他厌烦的只想一把推开她。
随著时间的过去,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一身黑的俊美男子依旧散发著冻人的寒意,而靠在他身侧的白衣女孩也依旧无所觉的睡著,这奇特的景象让匆匆赶来的忻少廷忍不住笑了出来。
青龙堂对外的行业正是鼎鼎大名的圣青医疗机构,而忻少廷不光领导整个青龙堂与家族的医疗机构而已,他本身主攻外科,是医界极富盛名的外科医生。
「魁的伤势如何?」轻咳一声,儒雅的忻少廷忍住笑问。
「不碍事。」
「怎麽不早些让我知道?」忻少廷出了开刀房才知道出了事。
「你正在施行手术,魁坚持他要等。」别人的命也是命,「魁」组织的人并不认为自已应该享受特权。
「飞燕呢?」
「她犯了一个错,用命来弥补。」血鹰不带一丝情感地道。
这样的结果,让忻少廷摇头叹息。
「这位是……」忻少廷好奇的看著绿仙。
「救了魁与阎后一命的人。」简单扼要,表明了要不是她有这等功劳,早让他给踢到一边去了。
真看不出来!不过,忻少廷没说什麽,转身朝病房走去。
厌恶的瞄一眼身边的人,在忻少廷步入病房前,血鹰没好气的唤住他。
「帮我找一间空病房。」
「做什麽用?」忻少廷停下脚步。
「有人迫切的需要。」血鹰侧头看若让他觉得厌恶的女孩。
「她病了吗?」忻少廷诧异的看著她红扑扑的俏脸。
「对!她病了,睡病!无药可解。」血鹰翻个白眼。
忻少廷陡地大笑出声。
真不容易哪,欠缺幽默细胞的血鹰竟会说出这麽幽默的话,是天要下红雨了吗?
尾声
殷玄魁与蓝海双双躺在病床上,殷玄魁的臂膀占有性十足的紧紧拥著尚未清醒的蓝海。
「她怎麽样了?」
看她仍然昏迷不醒,殷玄魁忍不住有些担心。
「没什麽大碍,只是一时受到撞击而导致昏述,加上受到惊吓,待会就会醒过来了。」忻少廷以专业的口吻说。
殷玄魁微微颔首,蹙紧的双眉轻轻舒展。
「对了,以後没事尽量避免让孕妇看见血腥场面,这对胎儿不好上忻少廷离去前丢下话。
「你说什麽?」孕妇?胎儿?殷玄魁愣了一下。
「她怀孕了,你不知道?」忻少廷推推金边眼镜。
见殷玄魁陷入自己的思褚,忻少廷耸耸肩,识趣的离开,让他们俩独处。
怀孕?一个属於他们的孩子?殷玄魁怔怔的看著昏迷中的蓝海。
幽幽醒来的蓝海一睁开眼,看见的正是挚爱的容颜对著她发呆。
「我爱你。」蓝海给他一个笑容。
她告诉过自己,只要能脱困,她会一直对他表达她的爱意,她不想再尝那种深怕来不及说的恐惧。
「我知道,你告诉过我了。」执起她白皙的手,殷玄魁在她掌心吻了一下。
「你该知道,‘谢谢或我知道,你告诉过我了’并不是我预期的回答。
如果可以,我打算用後半生的每一天来对你说这句话,让你在耳濡目染下,无法不回应我对你的爱而爱上我。」她知道没那麽快,但是蓝海多希望他能回应她的爱。
殷玄魁明白她的心思,不置可否的转移话题。
「别再道麽做了,以後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不准你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想到蓝海扣扳机的模样,殷玄魁仍觉得一阵心悸。
「我爱你,我不想别人伤害你。」想起那一幕,蓝海不由得落下泪来。
「但你那麽做会让我很担心你,我也不愿你受到伤害。」他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
蓝海察觉出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样。
「答应我,以後别再道麽做了。」殷玄魁再一次叮嘱。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呢?你的伤要不要紧?那个北原朗呢?」提起那个人渣,蓝海心有馀悸。
「不碍事,一切都过去了。」殷玄魁对她微笑。
「什麽事这麽高兴?」蓝海不解的问。
「我们有孩子了。」股玄魁俯身给她一个吻。
蓝海愣愣的看著他。
「你不喜欢有孩子。」蓝海黯然的神色让殷玄魁想起弃他而去的母亲。
「你把我当成生孩子的工具?」蓝海想到白皓磊的话,也想起殷玄魁的父亲。
「是谁告诉你这种蠢话的?」殷玄魁阴沉著一张脸。
「是我自己想的。我爱你,但我从来不明白你的心意。」蓝海烦躁的说。
「你的爱……会持续很久吗?」迟疑了一下,殷玄魁还是将问题问出口。
他的问题让蓝海愣了一下。
「你是我的蓝海,我知道、也相信你是爱我的,但——会不会有一天,你的爱无法持续了,到那时你也将选择他人,头也不回的弃我而去?」
他终於肯面对问题了,蓝海感动得直想哭。
「不会!不会!」蓝海笑中有泪的给他肯定的答案。「这一生,我永远都是你的阎后,我赖定你了。」
他知道他能相信她。
当初选择地,就是因为知道只要能改变她,让她走出她的世界,进入他的世界,她就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对你的感觉……应该就是爱了吧,给我一些时间厘清。」殷玄魁给她承诺。「或许,厘清後我会发觉,其实早在认定你是我的阎后时,我就爱上你了。」
听见他说出这些话,蓝海真的觉得此生足矣。
「你呢?真能如你承诺的,你的爱、水远不变?」
「相信我,因为……」和著泪,蓝海用吻回答,「我是你的蓝海。」
永远只承载著对他殷玄魁深情挚爱的蓝海。
是啊!他的蓝海!
倘佯其中,净是她的深情挚爱,还有什麽好让人顾虑的呢?
殷玄魁回应蓝海的切切深吻,一切的疑虑全在两情相悦的热吻中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