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小玩意儿,血鹰嫌恶到懒得跟她多说什么。
「一切就拜托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它喔!对了,需不需要我教你怎么使用?这很简单,真的……」
废话怎么这么多?看着她的小嘴一张一合的没有停下来的意向,血鹰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了起来。
「我在里头加了些功能……」
「闭嘴!」没让绿仙有介绍的机会,血鹰硬生生的打断她的长篇解说。
惊愕的水灵双眸直勾勾地对上漆黑的两泓深潭。
「废话那么多,你该休息了。」
狠狠的瞪了绿仙一眼,血鹰头也不回的步出房门。
看着血鹰离去的身影,绿仙的脸上浮现一抹甜甜的笑容。
他关心她!虽然他的口气凶恶,但绿仙知道他以他的方式关心她。
临睡前,绿仙的脸上漾着浅浅笑意,尽是心满意足。
夜叉王周身的寒冰开始融化了……
第五章
这一夜,因为一个同样在心脏方面有问题的女孩,血鹰想起深埋于记忆中,那张最慈爱的美丽容颜。
那个他生命中最重要、也是他唯一爱过的愚蠢女人──觉净媛,他的母亲。
即使是自己的母亲,血鹰也从没给过她什么正面的评价。
执迷不悟!血应只能以这四个字来表达自己的看法。真的,他没见过比她更执迷不悟的女人了。
身为人子,血鹰真不知道他母亲的脑袋是怎么运转的。直到临死前,她竟还惦记着那个抛弃她十六年的无情男人,更别提她还愚蠢无比的替那个该死的男人争取十年的时间,奢望他在这十年里能遗亡一切,放过那个早该死上千万次的男人……除了愚蠢,血鹰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天真的母亲。
要不是碍于自己曾在她病床前许下了承诺,他才没有那个耐性让老家伙多活十年。
为了完成对母亲的这个承诺,他等了十年,如今,好不容易让他等到了这一刻,没想到会出现另一个愚蠢的女人耽误他复仇的进度。
血鹰知道她会耽误自己,照她愚蠢又白疑的程度……看着手中由她的电脑宠物衍生出来、显得无比幼稚的小玩意儿,血鹰忍不住又皱眉。将时间浪费在制作这玩意儿上,这白疑女人不但跟他的母亲有得比,恐怕在愚蠢级数上还要略胜一筹。
血鹰不否认自己先前之所以答应阎君训练地,直到她能独当一面,是因为当时他打算要以严厉的训练使她知难而退,继而让她主动要求阎君换一个人来训练她,无奈人算不如天算……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在她没有自保的防身能力前,他恐怕是抽不了身了。
依组织的行事惯例,若是分配到任务时没有拒绝,那就代表答应执行任务,而且除了特殊因素外,必须贯彻到底。
夜色苍茫,像是呼应这黯淡无光般,血鹰的心情晦暗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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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盟,三十多年前在义大利新兴的帮派,在二十七年前的一场黑社会火拚中,身受重伤的创始人将整个组织交给平日最看重的左右手,而这位接班人果然不负众望,二十几年来带领弟兄们胼手胝足的打下一片江山,势力直逼黑手党,甚至于还有凌驾超前的趋势。
「有眉目了吗?」
「有些棘手,恐怕还要几天。」
「那天你和他交过手了?」
「是。」
「如何?」
「来人身手非凡,久战之下只能伤他一臂。」高大男子恭敬的答覆面前年纪已逾半百的长者。
这位长者不是别人,正是带领赤焰盟走过风风雨雨的角头──Ken。
「哦?」ken显得有些诧异。
「是雷无能。」名叫雷的男子一脸自责。
对于那名挑□者,久战之下不仅没能擒住他,还只伤了他一臂,除了自责外,雷更有些胜之不武的愧疚感。当天能伤了对方全是因为有个属下偷袭,这才让他有机可乘。
老实说,雷已经很久没碰过这么强的敌手,打斗的当时,他心中其实有些兴奋。棋逢敌手,爱才之心油然而生,甚至还有一种惺惺相借的感觉,而且不知怎的,他对这位人侵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别这么说,能一连炸毁赤焰盟的几个办事处,对方一定是有备而来。
」ken一面安抚爱将兼义子,一面陷入沉思。
雷是赤焰盟中一等一的好手,对方不仅单枪匹马地炸毁了五个办事处,跟雷久战之下才伤了一臂,是个可怕的敌人!
「义父,别担心,没有人能在赤焰盟的地盘撒野,我会尽快的将他找出来。」雷做出保证。
「嗯!一切就交给你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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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花撩乱的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枪枝,绿仙诧异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挑一把。」血鹰矗立一旁,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既然没办法逼她自动请求换人训练地,血鹰只好认命的担负起教育她的职责。枪械是自我防卫最方便的一项,血鹰打定主意早点教会她基本的防身技巧,就可以早点从这件麻烦事中脱身。
「怎么这么多玩具枪?」惊奇的绿仙好奇的东摸摸西摸摸。
她幼稚的话语让血鹰忍不住瞪了一眼。
「真好,之前我跟红叶也各有一把,殷大哥和尉蓝被坏人恐吓时,全靠那两把枪才让大家脱离险境。」
血鹰知道那件事,原本应该被猎杀的对象让飞燕放过一马,后来还聘雇杀手回来对付阎君,当时阎后尉蓝海被挟持,在千钧一发之际是眼前的「麻烦」解了危。
除了她本身的能力外,阎君欠地一份情,而这正是阎君会任用这小女孩担任朱雀堂堂主的原因之一──血鹰一直是这么猜测的。
「那一次你拿的是玩具枪?」血鹰的一双利眼微微的眯了起来,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但应该是偏向危险的那一端。
「是啊,很聪明吧!那个坏人被我吓得屁滚尿流。红叶从秋冬大赛回来时还一直抱怨地没看见那一幕呢!」绿仙毫无心机的娇笑出声。「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明明事情是发生在春夏时节,为什么红叶会去参加什么秋冬大赛?服装界就是这样,夏天时研究冬天的款式,冬天时又忙着展示夏天的流行新趋势,很奇怪吧?」
「那两把枪呢?」血鹰不耐烦的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他才没兴趣知道什么服装界的行为模式。
「那两把枪啊,后来红叶的白皓磊表哥说我们拿那个太危险了,就没收走了。」绿仙没发觉血鹰风雨欲来的神色,语气中尽是惋惜。
让这两个危险分子拿着玩具枪晃来晃去,不啻是让她们拿着鸡毛当令箭,两条小命终会提早玩完白皓磊很早以前就有这种认知,所以在事发之后就刻不容缓的没收了那两把玩具枪。
为什么听见有人出面制止她的愚行后,他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发现自己异常的心绪,血鹰不悦的蹙眉。
「这些玩具枪是你搜集的吗?」没察觉血鹰的心情起伏,绿仙把玩着枪枝。「真的要给我一把啊?」
「真枪。」
「什么?」绿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说这些都是真枪。」血鹰不耐烦的翻个白眼。
「这些都是真枪?」绿仙愕然,一惊之下,枪从手中滑落。
「第一课,枪枝很容易走火,下次请你拿好。」虽然眼前的这些枪还未装上子弹,但照这女人愚蠢的程度,血鹰觉得有必要跟她说一声。
「私藏枪械是违法的!」什么第一课,绿仙才没空理会这些,回过神的第一件事是气急败坏的嚷嚷着。
像是绿仙头上长出角似的,血鹰一脸古怪的看着地。
「我是说真的,警方现在不仅扫黑,还实施什么洽平专案……」
绿仙滔滔不绝的长篇议论,内容尽是警方最近的动向,好像她也是警察的一分子。血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双鹰眼已经不自觉的开始瞪视她。
她不知道除了表面上正常经营的企业外,「魁」的行事目的就是维持黑社会的秩序盾
没发觉血鹰的怒目相向,绿仙继续自顾自的说:「不说这些用来对付黑社会的专案,寻常百姓私藏枪械就是犯法,我们快拿枪去自首吧!趁现在警方既往不咎,只要自首就无罪……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说了一长串的绿仙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血鹰的不对劲,但她还是少根筋的将血鹰的不爽当作身体不舒服。
「挑一把。」实在很想拿东西塞住她的嘴!
耗费极大的力气,血鹰才隐忍下那股不理智的冲动。
「不要,我怎么可以知法犯法。」绿仙想也不想的反对。
「我要你挑一把。」血鹰发现,他素来引以为傲的冷静在面对这愚蠢的女人时就会全盘崩溃。
很奇怪,她就是有那个能力,只要她一开口,以冷酷著称的他,心中那把罕有的怒火在瞬间就轻易的被点燃。
「你在生气吗?」直到这一刻,绿仙才发觉血鹰的瞪视。
别过头,血鹰不想回答这种事实已呈现在眼前的烂问题。
标明「生人匆近」的怒芒明显地散发出来,但绿仙像是没看儿般自然而然的上前一步,柔若无骨的粉嫩柔荑握住血鹰的大手,还像个小母亲一样轻轻拍了几下,彷佛正在规劝一个闹别扭的小孩。
「别这样,生气你要说出来,这样我才知道你在气什么。」绿仙温和的劝告着。
绿仙抚慰的触碰让血鹰像遭受电击一般,呆愣后的反应是连忙跳开。
「谁让你碰我的!」血鹰反射性的吼她。
「这样不是好多了吗?」全然没把血鹰的怒气看在眼中,绿仙快乐的对血鹰露齿而笑,「把不高兴的事说出来,心情是不是变得轻松多了呢?」
懒得再跟她多说一句的血鹰拂袖而去。
「血鹰!血鹰!你要去哪里?你刚刚不是要我挑一把枪吗?」不明所以的绿仙理所当然的追上前去。「别走嘛,我挑就是了。」
「随便你。」对于绿仙一脸委屈的模样,血鹰只冷冷的丢下三个字。
什么意思?追不到人的绿仙呆愣的看着血鹰离去的背影。
半晌,绿仙微噘着小嘴,无辜的看向那一堆枪。
她是说错什么或做错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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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深人静时,矫健的黑色身影才回到位于三十六楼的住处。
不想这么形容自己的处境,但选这种时间回来,血鹰还真的有一种避难的感觉,他没想到那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小女人对自己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只怕她所拥有的力量比起一连的佣兵团还要来得惊人。
像今日这般失控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隐藏情绪的功夫修练多年,几乎从母亲开始衰弱时他就习惯这样了,平日待人处世皆淡漠的血鹰别说是对人大吼了,就连那种情绪起伏的感觉都快忘却了,没想到在跟她相处的短短时间内,这些年来刻意武装起来的自制力却几乎要让她全盘瓦解。
打开房门的一刹那,血鹰僵住了,房内淡柔的昏黄灯光让他发现了睡在他床上的人儿。
他该毫不留情的唤醒她,再以最冷酷的斥责让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但,就像是受到魔力召唤般,血鹰竟不由自主的走到床边,伫立一旁,静静的看着泛着圣洁光辉的天使般睡颜。
她很美……这一刻,血鹰竟不想否定她的美貌。
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哪一个女人不是竭尽所能的想吸引他的注意?
血鹰见过太多主动地投怀送抱的美女,却从没见过像她这样清纯的女子,就像是未曾经过世事的纯真孩童,没有虚与委蛇,没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全然的天真和百份之百的单纯,而这种最原始的纯真气质构成了她独树一帜的美丽……是作了什么样的美梦盾
看着一抹淡淡微笑在睡梦中犹停留在她的唇畔,再想起她无时不刻地漾着甜甜笑意,血鹰露出嘲讽的笑容。
一朵被保护得很好的温室花朵。他不以为然的下着评语。
想是这样想,但奇异的,就在血鹰一动也不动的静静看着她的睡颜时,烦躁的内心竟感到一股安适的力量而渐渐趋于平静,如万年寒冰般的酷脸也离奇的渐渐变得柔和,其中的转变恐怕血鹰犹不自知。
「血鹰……」
翻了个身,绿仙不自觉的梦呓着,半晌,似乎察觉等待大半夜的主角回来了,她稚气的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吐气如兰的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中给血鹰一朵如梦似幻的美丽微笑。
在绿仙完全清醒前,血鹰的俊颜已迅速换回他人熟悉的冰冷,片刻前的温和表情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你终于回来了!」绿仙惊喜的发现血鹰的归来,连忙跪坐于床铺上。
「穿着睡衣躺在一个男人的床上,朱雀堂主,你未免太饥渴了吧。」冷冷的看着她,血鹰竭尽所能的嘲讽着。
饥渴?绿仙偏着脑袋想了一下。
「谢谢,我不渴也不饿。」她有礼貌的答道。
听见这种让人吐血的答覆,一双鹰眼又开始瞪她了,不过血鹰自已没发觉。
「你呢?饿了还是渴了?」绿仙露出讨好的笑容。
「你想知道?」半眯着眼,血鹰一脸坏坏的表情。
「嗯,你告诉我,我去帮你准备。」心无城府的绿仙一脸灿笑的看着他。
「那好!」
话音甫落,精壮的身躯异常迅速的欺上前去,下一秒,两副紧密贴合的身躯已交叠于床上。被血鹰牢牢箝制于身下的绿仙,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平日爱笑的小嘴便已让他密密的封住。
血鹰重重的吻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味道,像是刻意的想惩罚她的天真似的,对极度柔软的红唇一阵阵索求似的吮咬,血鹰心中根本不在乎会不会弄痛了她,一双手也不规矩的在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游移,存心想引起她的惧意。
他……他在做什么?看着眼前的脸孔特写,绿仙有些恍惚的规。
半晌……该死!
对着一双全然信赖的清灵美眸,血鹰挫败的翻身平躺。
这女人根本就不知道怕为何物,一双无邪的大眼睛像是在指控他残害国家民族幼苗,让人无法继续下去。
「血鹰,我的嘴……是不可以吃的。」绿仙坐起身来,呐呐的看着身边的伟岸男子,无辜的道。
红馥的樱历惨遭血鹰的蹂躏后更显鲜艳欲滴,此刻的绿仙在昏黄灯光的衬托下,纯真的美丽更显得如梦似幻。
「出去!」别过脸,血鹰不想看见她。
「噢。」习惯听话的绿仙乖巧的往门口走去……不对啊!等他等了一个晚上,她还有事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