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先回去,你好好考虑。"殷茵也知道自己不能把他逼得太紧,不给他适度的空间会把他吓跑,这道理她可懂得,所以殷茵也不坚持他送她回去。
殷茵的突然好说话倒令他感到不可思议,但他伯她又后悔,忙唤:"小何。"小何是他特地雇来盯著美江的,他可不想那丫头又突然溜走,所以小何明说是司机,暗地里却是他的耳目。
他自知这实在有点对不起美江,可是情非得已"他也只好对不起她了!
"麻烦你代我送殷小姐回家。""好的。"小何点头转向殷茵说:"殷小姐,请。"总算送走了殷茵,他心头这才放松了下来,一转身,准备去探个究竟,他要知道美江为何哭得那般伤心!?
舒美江倚在洗手台处,她仍发著楞,她满脑子都在想著邢孝天和殷茵要订婚这件事。她不想承认自己听得心好痛,可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双眼的泪,它们比较诚实地表达她的感觉。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邢孝天已经来到她面前。
"你怎么了?"得不到回应,邢孝天伸手托起舒美江的下巴让她面对他。这下舒美江不得不回醒,她来不及拭泪,只能瞠著眼看他。
天!太糗了!居然让他看到她在哭!?太丢脸了!这下她该如何自圆其说才好?找不到话题,她只好傻傻地冲著他呆笑。
"你的情绪变化还真快!"他这话有点取笑意味。
"什么?""你为何哭?""我有哭吗?"真是睁眼瞎说。
邢孝天差点大笑,他真是输给她了!
他的另一只手轻触她的颊,沾上她的泪,又拿到她面前问:"你不会想告诉我,这是水吧?"他似笑非笑的。
活生生被逮到,她只能红了双颊,像颗熟透红的苹果。邢孝天不禁看痴了!他的目光移不开。
被盯得很不自在,舒美江不安地想挣开他托住她下巴的手,但邢孝天反而固执地加重力道,另一只手甚至已放至她的腰际,把她拉贴向他宽大的胸膛。
"放开我……"舒美江忸妮地嚷。
她十分害怕这种被吸引的感觉,那不可自拔的无力感让她恐慌,她害怕陷入他为她张布的情网,更害怕一切到头来只是一场梦,而当幻灭之际,她又什么都失去了。她真的怕!
邢孝天有些生气地问:"为何你老是想逃避我?为什么?""我没有。"舒美江一副委屈状。
"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吗?"舒美江茫然摇头。教她如何相信他?前不久他抱著另一个女人谈论婚嫁,这一刻却又来挑逗她,他怎可这么对她?
"我要你的心属于我。"他霸道地说。
舒美江再度茫然摇头道:"不可能。"她随意找了借口说:"我的心只属于小奋的父亲,我不会再把它交给任何人。"头一回她的谎扯得脸不红气不喘,但事出无奈啊!她也不想成为放羊的孩子。"你看著我,说你一点也不被我吸引,说呀!""不要逼我,你没有权利……你放开我……"邢孝天一把将舒美江横抱起,他大跨步地走出厨房,拾级而上,直迈向他的房间。舒美江慌得拚命挣扎,她不敢想像他将做些什么事!
"你放开我……"她又是拳打又是脚踢。
"不许叫,除非你想让阿美、小何他们都知道。"邢孝天厉声警告。
舒美江不敢开口,她还想要脸,可是她的捶打并末停止,反而更加用力;但邢孝天表现得不痛不痒的。
踢开房门,他将门反锁上,把舒美江丢向床上,舒美江企图逃出房,却又被他拉了回来。为绝后患,他坐在床上,双手把舒美江籍制在他的手与胸膛之间。"不要……你没有权利这么做……"舒美江由气忿转至哀求。"求求你……"她低声恳求著。
"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想上这张床?"邢孝天俯身著她。
舒美江拚命摇头。她才不管有多少女人想上他的床,她可没兴趣和别的女人抢男人,更不想和任何女人分享他。
邢孝天伸手取走她的眼镜丢到矮柜上,他的手轻触向她细柔的粉颊,来回摩挲著,惹得舒美江全身为燥热紧绷,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说你愿意当我的女人……"邢孝天把唇放在她耳际,低声诱哄著。
舒美江用尽所有理智嚷:"我才不会当你的女人,不要!"她没机会再往下说,因为邢孝天火热的唇覆上她的,所有的抗议全消失在彼此的唇齿之间。
邢孝天强迫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红唇为他启开,他的舌大胆地探人其中,搅得她心思混乱,心似小鹿乱撞,全身像触电般的麻酥感让她无力轻喘。
不该这样的!但她无力抗拒;该阻止他的,但她的身体却失去控制地迎合他。她快因羞愧而死,他却继续折磨她的感官神经!
他再度将唇移至她的耳际,轻轻逗弄,挑逗地舔咬著,他暗哑地哺云:"说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舒美江说不出话来,既无法承诺,也拒绝不了。她的心魂皆飞,只有这身躯体火热著火,令她无法思考。
当两人赤裸地袒裎相见,再没有言语时,只有两个相互吸引的灵魂。
舒美江再度交出了自己,而邢孝天发现她仍是他今生唯一依恋。
两人的热情如火似的在狂炽,在如此仲夏夜里——
第七章
醒来的邢孝天发现床上无人,他迅速跳下床冲出房间。他在舒美江房里我不到她时,他气炸了!他以为她再度平空消失。
"舒美江——。他爆出一声嘶吼。
现在他真的恨不得掐断她美丽的颈子,她居然一次又一次考验他的理智和耐心。舒美江一听到他似想杀人的狂吼,她才从舒奋房间探出头看他。
"什么事?"经过一夜缠绵,她不知自己该拿什么脸和他面对面,但在看到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她相信,至少他有那么点在乎自己,对她而言,这就够了!
"你搞什么鬼!?"看到舒美江,邢孝天终得松了口气,却还是无法不生气。"我……"她不明白自己又怎么得罪了他?他末免太火爆了吧!或许他有下床气?舒美江不停猜测著。
看她一脸无辜,邢孝天强压下怒气,缓步走向他,柔声说:"拜记你下回不要突然不见,如果你想走开,先叫醒我。""哦!"舒美江轻应了声。
叫醒他?她都快羞死了,还教她叫醒他,难道还要再丢一次脸!?开玩笑!"你的'哦'是什么意思?""没特别意思。""你在做什么?""监督小奋吃粥。"舒美江退开一步让他进房间。
"千嘛吃饭还得妈咪监督呢?小奋。"邢孝天拉了张椅子坐到小奋面前,温和地问。"还不是被你宠坏的,一大早吵著要吃汉堡和薯条,我上哪去买?'舒美江不禁埋怨起他。
以前小奋和她的生活是很节俭的,一来到邢家,邢孝天三天两头带他们到外面吃东西,结果养成小奋予取予求的毛病。
"小奋,不可以惹妈咪生气哦!早餐妈咪做什么就吃什么,知不知道?""知道。"小奋乖乖地扒起饭来。
舒美江看得一肚子火,她暗叫:有没有搞错?小奋是她儿子,结果儿子不听她的话,却对个不相干的叔叔言听计从,说出去准笑死人!'"乖乖吃完哦!"邢孝天哄完小的又拉走大的了。
他边推舒美江进他房间边说:"你真的欠打。"他的气可还没消。
舒美江挣扎著吱:"你干嘛啦?快放开我!"邢孝天把她推进房间,他则抵著门让她无路可逃,他的手紧按住她,他的眼像喷火的火山口。
"你到底想干什么?"舒美江害怕地问,她还真怕邢孝天会打她。
"你不用怕得要死,我又吃不了你。"邢孝天冷笑道。
"是吗?'她很怀疑。
"我只是要你的承诺。""承诺?"她不明白。
"承诺你不从我身边消失,承诺你一辈子只许有我一个男人。"她很生气,气他对她予取予求,气他什么承诺都不肯对她说,却要求她的忠贞!太可恶了!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要想逃,因为我已经教人随时注意你的去向,所以你逃不了的!""你太过份了!你凭什么对我这样?""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丢下话,邢孝天狂笑离开。
邢孝天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男人。有时他霸气地让人恨得咬牙切齿,但温柔时又让人不禁要为他敞开心窗,把他全搁放了进去;但他不说情、不谈爱,不给任何承诺,舒美江的心还是踏实不了。
"如果你被我吸引了,可记得要告诉我。"邢孝天邪笑著靠近她,在大庭广众给她一记长吻后,又跑开了!
他总是轻易吸引旁人的目光,却又不当一回事;他老表现得像绅士,表情却又时常带著嘲笑意味。
每每她只有气得跺脚的份,却又拿他莫可奈何,因为她就是无法克制自己不被他吸引,这算是自找苦吃吧!
"妈眯快点来。"小奋对她招著手。
邢孝天把舒奋扛在肩上,真的像极了一对父子,为这个不该有的错觉,舒美江懊恼极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邢孝天坐到她身旁间。
"没事。
"出来玩别老绷著脸。""小奋呢?"邢孝天把手指向远远的一大一小说:"小何要带他去坐水船。""你们陪小奋玩吧!我想先回去了!"邢孝天真的很疼舒奋,所以把小孩暂时交给他,她倒也很放心;她只是对自己不放心,她怕自己再往情网中陷,他和她终是不同世界的。
"你先回去小谷会很失望的。""我没心情玩。""是因为我?"邢孝天睨著她问。
舒美江不答,只将目光调向远方。
"那不如我先回去,你陪小奋玩,累了再叫小何送你们回家。"他是在迁就她吗?她不敢确定。
"小奋喜欢跟你玩,还是你留下了,我回去了。""其实我正巧有事要办,刚才殷茵打电话叫我过去。"邢孝天故意要激她,所以拿殷茵来当借口。
舒美江马上沉下脸,她的心受伤了!她拚命想著他至少有些在乎她了,结果事实是,他仍有殷茵那论及婚嫁的女友,而她……哈!倒是成了笑话了!
"你去吧!"或许她也该考虑离开了!望著邢孝天远去的背影,舒美江如是想著。
舒美江望著天空发楞的同时,一个男人坐在她身侧的椅子一一他就是邢孝天。邢孝天故意把头发梳成舞男典型的油光头,取下了金框眼镜,穿上了牛仔装,口里嚼著口香糖,在舒美江身旁翘二郎腿。
他笑著搭汕道:"这种天气真热呀!是不是呢?"舒美江回过神望了他一眼,又挪开了些,她最怕这种流里流气,又长得帅得命的男人。
他们老自以为长得好看就四处招摇撞骗,太可怕了!
邢孝天故意哀伤地一叹说:"美江小姐似乎把我忘得一千二净了!接著又是一叹。舒美江直觉地从椅子弹起,紧张地望著他问:"你是谁?为何会认识我?又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天呀!他岂止是好看而已,他根本是好看得太过分!而光这句"好看"一上她脑际,她马上联想到舒容的亲生父亲。
怪了!不会那么巧吧!?她可从没想自己会在某年某月的某日再遇上他,所以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许多问题在她脑子奔来窜去,她猜他是不是那午夜牛郎?猜他是不是还从事那种工作?猜他突然上前认她的目的?可是她根本猜不出原因。
邢孝天暖昧地笑问:"你决定好要不要认我了吗?"他猜想舒美江此刻内心在大做挣扎,但也只有这么做,她这迷糊蛋才会明白她爱上的到底是哪一个人;所以,他只好狠下心来玩一场双面游戏。
"我该认识你吗?"舒美江装傻地反问。
她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承认他?认了将来又该如何向小奋解说一切?
"像我们这种专门服侍女人的人,任谁也不会想承认见过我们或者认识我们的,我不会怪你的。"舒美江被说得不由心生罪恶感。
"哈!那个孩子好可爱哦!"邢孝天继续玩他的游戏。
他决定把牛郎的角色发挥得淋淳尽致,而第一步就是当个毫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男人。"…‥"舒美江捂著嘴不敢开口。
"那孩子可真像我的翻版。"他又说。
"不可能……"舒美江摇头否认。
"是吗?"邢孝天蹙起眉看她,又说:"我倒觉得很像。""他不是你的孩子!"舒美江一脱口才惊觉自己失言。
惨了!这下真是不打自招,愈描愈黑了!
"哦!我忘了告诉你,五年前那一夜我根本没避孕。"舒美江气急地叫:"你到底想怎样嘛!?""我很高兴有个儿子。"邢孝天邪笑著。
"他根本不是。""任何人看了都不会相信不是,他太像我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他根本不理会舒美江的激烈反应,几自说著。
"我——-""我没告诉你我叫葛天吧?""我管你是谁!"舒美江的怒气全被挑了起来,现在的他那副嘴脸真令她作呕;当年她真是病了!竞糊里糊涂把自己的贞操交给他,如果来得及后悔,她宁可抹掉那一段!
"何必那么无情呢?好歹我也让你有过一夜的快乐,你应该没忘了那是你的第一一次吧?""下流!"舒美江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下流的话,你恐怕也不比我好到哪去吧!?"邢孝天冷冷嘲讽著。
"你到底想怎样?"舒美江瞪著他问,她知道和无赖斗气是最赶的事,她干脆直截了当地问清他的来意。
"我什么也没想呵!"邢孝天无辜地摊手道。
"你实话实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那你以为我要什么?""如果你什么都不想要,就离我们远一点,不要来打扰我们。我们过著很平静的生活,请你高抬贵手,不要来破坏我们的安宁。""那是你先生?"邢孝天把手指小奋身旁小何。
"呢……"舒美江吞吞吐吐地答不上话。
"应该不是吧?""是,他是!"舒美江慌慌张张地叫。
"哦!"邢孝天暗自窃笑。
没想到舒美江竟会扯这种好笑的谎,小何才刚退役,二十三岁的大男孩,怎么看也不像是是她老公。
"我要走了!"舒美江急急地转身欲离去,她知道自己再撒谎下去,很快就会穿梆,因为她一撒谎就开始发抖。
邢孝天拉住她,挑眉看她,笑说:"我会去找你。"话毕,他放开舒美江的手,遥先离开了;而他的话一直盘旋在舒美江脑中成了阴影,根本挥却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