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看不起自己?」罗苹生气的说,「如果你只对自己那张脸有信心,现在就给我滚回美国去,我不需要一张明星脸,我要的是一个真正的明星。」
这女人很有魄力,即使她看起来很好吃,又很好欺负,但是当地认真起来的时候,连男人的他都要为之折眼。
「是,我知道我说错了,你大人不记小孩过。」
「就这个时候你才会说自己是小孩。」
「那是你的希望,但是事实上我真的不是个小孩,如果你想证实我也不会介意,怎样?」他袒胸露背,想要让她明白他是道地的男人,没有人可以小看他。
但是,令人挫败的是,她竟然把他的衣服拉了下来,并且说著,「我对肌肉男没有兴趣,如果你想要吸引我,就用知性来吸引我吧!」
「知性?」
罗苹使出激将法来,「我喜欢有才华的男人,而不是空有性能力的色狼。」
「你竟然说我是色狼?」任武瞪大眼珠子,不敢相信天底下有这种女人?哪个女人见到他的身体不是尖叫就是极力的想要靠过来,只有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刺伤他男人的自尊心,只因为她比他年纪大?
「我会让你知道小看男人是一个极大的错误。」
「你可以以你的能力让我改变对你的看法。」罗苹笑著告诉他,这回还是她占上风,即使他看起来很高大,但是高不代表「大」,这点得要分清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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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武的确是很吃香的,才进公司,公司的小妹就又端茶又拿点心,对他的态度谄媚得匝不像话。
「够了,把那些东西部给我拿走。」罗苹一声令下,即使有一堆人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乖乖的听话,谁教她比较大,她指的是职位大。
「罗苹,别太严肃,就算大家都宠他,他应该不碍事的。」大老板刘庆中说。
「那可不行,我不希望一开始就把他给宠坏了,到时候任性的为所欲为就糟糕了。」罗苹指著任武说:「我还要对他做彻底改头换面,最好是丢掉他花花公子的称号,我要大家看到他就想到他是个实力派的艺人。」
「你不会是要我这段时间都别和女人拍拖吧?」
罗苹瞪著他问:「这也值得你大呼小叫的吗?」
「难道不是,我觉得以前的我也没有什么不同的,为什么一定要装得很假呢?」
「不是要你装,而是要你切实做到,在新片发行之前,我不许你给我搞七捻三,听懂了吧?」
人家只看过男人霸道,就没见过女人这么强硬的,年纪大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但是努力的女人最美丽,这就是刘庆中喜欢罗苹的地方。
但是有人很不满,不满刘庆中眼中流露出来爱慕的眼光,「好了,你不是要帮我挑宣传穿的服装?」任武不想罗苹继续暴露在刘庆中的爱慕眼光中,急著想把地给拉走。
刘庆中说:「你们可以到日本去采购宣传服装。」
罗苹却说:「不必了,不需要一窝蜂跑到日本文采购,我想台湾有的是能人,我们可以找到适合他的衣服的。」
「对,我也这么想。」况且台湾现在代理了很多厂牌进门,所以不是说到日本就是好。任武附和。
刘庆中讪笑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就由你们自行决定好了。」
第二章
位於忠孝东路二段的黄金地段有家很有名气的服饰设计公司,这里专门替明星仿造型,但是那最有名气的设计师却是个娘娘腔的男人,他举手投足都像极了小女人,看得任武直想吐。
当白思晨的手拿著布尺替他量身材尺寸时,他的身体就起了无以计数的疙瘩,不管这种人能够设计出怎么好看的,又怎么合身的衣服,他就是无法让白思晨继续顺利的碰触下去。
「我想我可以自己想办法,关于我的造形设计……」
罗苹打断他的提议,说著,「不许你对大师无礼,人家是百忙中抽空替你设计造型的。」
但是那双眼太不安分,这个圈子很奇怪,尤其是服饰设计界,很多都是同性恋者,虽然他不是排挤那些人,但是让这设计师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就是很不舒服,没办法,谁让他比较喜欢女人。
「任先生不必太拘束,我常常替许多知名明星做造型,至于你,我一定会做出最好的造型,不会令你失望的。」
但白思晨太不会察言观色,见他的毛手又上来,任武无法控制的大叫,「够了!我会叫我的设计师过来。」
白思晨还不至于太过生气,只是一脸的失望,但是罗苹可火大极了,她气得把任武抓到一旁,气急败坏的训斥著,「你到底是不是演艺圈的人?」
「我是啊。」
「那你可不可以敬业一点?」
「敬业?拿我的贞操来敬业?免了。」
「什么拿你的贞操来敬业?什么意思?」
「白思晨是个同性恋,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强奸我,我很难受。」
到底是长年居住在海外的,连见解、说话都那么直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但是演艺圈是个很现实的世界,以他这样的个性很容易得罪人的,而她既然是他的经纪人,当然得要改变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
「不管他是不是同性恋,你都没有权力拒绝他替你做造型,因为公司和他签了约,一切都得照合约去实行。」
「那好。」
以为他想通了,但那只是她愚蠢的看法,他接下去说著,「你来替我测量,他来替我做造型,我只能退让至这种地步。」
罗苹无奈,看来,要想改变他,得要花一段极长的时间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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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短短一天,罗苹就带著任武马不停蹄的四处赶通告,一天下来,他没有累惨,倒是把她给整死了,光是应付那些追著他的花边新闻跑的访问内容就够她受的,那些记者简直就是外星来的异形,无孔不入,连她不知道的绯闻,他们都有所耳闻。
不过她认为那不能怪记者,而该怪到处惹是生非的任武,「你给我说,你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的?」
「你吃醋了?」
真是风马牛不相及,他问这什么问题?
「不要和我打哈哈,我要知道还有多少绯闻是我不知道的?你若是不告诉我,碰上记者问及我都不知道怎么帮你辟谣。」
「何必辟谣,反正都是成年人了,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很正常的。」
罗苹一脸羞赧,气愤的想著,他就不能够饶饶她吗?再怎么说她都是个处女,没必要说得那么白吧?
但为了要让他以为她是个识途老马,她不得不说:「男欢女爱的确是很正常,但若是滥交就不正常了,你自己说你算正常还是不正常?」
「谁跟你说我滥交?」
「你想否认?」
「本来就没有的事情我又为什么要承认?」任武生气的逼向她说:「不要诽谤我,就算你是我的经纪人也一样,不要惹火我。」
「若真没那回事,你更没有生气的必要,但真的没那回事吗?」罗苹不信任的摇著头说:「如果真的没那些事情,那么那些女人为什么要承认呢?」
突然,他的脸在她的面前放大,他的身体在离她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下,他的气息直接吹著她的脸,他的眼邪气的望著,他用一种魅惑人的笑对著地说:「如果我真的是滥交,昨天夜里你还可以完整无缺吗?」
她想给他一巴掌,因为他没必要提醒她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是仍不忘记因为他,所以她作了一个很绮丽的梦,一个有他,有色的梦,当然这可不能够告诉他。
「总之……」
「别想要我乖乖听你的话做一个乖乖牌的大明星,我是个人,一个男人。」
他确实是个男人,这一点她一点都不怀疑,因为他的身体正贴著她,而他的需要再明显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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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这车子是公司的,车子前头和後头隔著一片东西挡著,所以前面看不到後面所发生的,後面做什么也不需要怕前面看到,免去了尴尬的场面,这是为了明星赶通告得换衣眼时所做的特别准备。
但是这也未免太过夸张了吧?他竟然公然的表示他对她起了邪念?这太邪恶了,就算他真的那么饥不择食,也不需要在这种时候,对地这种年纪大他好几岁的女人表示欲望吧?
「你不要太过激动,我知道我的要求太过火了些,或许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我知道男人的欲望很难以控制,所以你还是可以……」
「可以什么?」任武笑著在地脸上吹气,觉得玩弄她是件有趣的事情,又以前都是女人先来缠上他,就算是和女人上床,他也总是觉得那些女人拼命的想要自己得到高潮,所以一味的搔首弄姿。
但是罗苹不同,她故意把自己打扮得很老气,为的就是要和明星们拉开距离,要让那些想追求她的人自动打退堂鼓,想也一定没有人看过她放下长发时那慵懒得想让人一口把她吃掉的样子,而他庆聿只有他发现这个秘密。
「嘿!不要玩我的头发……」
「不是叫你别老是把头发挽得那么高吗?」
「那是我的问题,不需要你替我操心。」
「但是我看得很碍眼呢!」他继续拉扯著,几根发丝因而散落下来,他的手就这样卷著她落下来的几根发丝把玩了起来。
「任武……」
「我听著。」他笑说。
罗苹从他手中扯回自己的头发,命令著,「不要把你对女人那套拿来用在我身上。」
「为什么?」
「因为我绝对不会与和我签约的明星搞出绯闻。」她一本正经的宣告,藉以遏止任武继续捉弄地,也藉以抹减她心中那股不安与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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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所以一整天下来,任武对罗苹保持了些许的距离,除非工作上的需要,否则他不轻易的开口与她说话,这当然是罗苹想要的,但是不说话的任武看起来让人心疼,不过她认为他很快就会重拾起笑容,因为酷酷的他很快就能吸引其他女孩的注意力,一个接一个纷纷的向他走近,她想他那样花心的人应该控制不了对女人的需求,寂寞的脸只是短暂的,伪装的而已。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和一个新进的女歌星相谈甚欢,两人说笑的镜头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情侣。
但这可不大妙,石翠芬是以脱星出道的,和她牵扯在一起对任武的演艺事业非但没有一点帮助,反有害於他。
身为他的经纪人兼宣传监督人,她不能让他的事业毁于一旦,她得要阻止,不管他们之前有没有嫌隙,也不管她和他还在冷战之中,她是非阻止不可的。
基于此,她上前,尽量礼貌的打断两人的对话,「对不起,我和任武有事要商量,可不可请你离开一下?」
「可是……」
石翠芬一脸不愿离开的模样,看起来很明显就是被任武煞到,现在的速食爱情就是无你我会死,但是她比较夸张了点,才交谈过—问,就像认识了一辈子,真够大胆的。罗苹暗忖。
「你先离开一下,有空我找你。」任武捏了捏她略有肉的手,笑著安抚。
石翠芬这才乖乖的离开。
任武转过头来面对罗苹,一脸的跩样,「你不要我接近你,我已经照做了,你还想怎样?」
「我只是要警告你,别沾惹上那女孩,她是只要可以往上爬,利用谁都无所谓的。」
「男欢女爱,这是现代人类的自由。」
「我不希望你的事业于於一旦,如果你真的没有才能,那也就罢了,如果你因为和三流女星扯上关系而赔上了自己的前途,那样根本不值得。」她是为了他好。
任武不领情,嘲讽的说著,「那是我的问题,还是你以为那些装得很淑女的女人就一定是淑女?」
「我没有那么说,但是她就是不可以……」
「如果我一定要呢?」
罗苹挫败的嚷,「你一定要这么任性吗?」
「任性?我?别说笑了,我不是很乖的听了你这个红牌经纪人的安排了吗?」任武反唇相稽。
这完全是报复的行为嘛!罗苹不至于笨得看不出来,她把他往外拉,「走了,你的通告上完了,我们回去。」
任武甩开她的手,说著,「既然通告上完了,就表示我可以自由活动了。」
「任武,你想上哪去?」
「我是个男人,不需要保母。」他吼道,拒绝上公司的车子。
「你到底要上哪去?」
「很简单,去找刺激,找我想要的人生,找我的乐子,只要我喜欢的都可以去做。」他大笑,带著嘲讽的味道。
「你用这种任性的行为来报复我不觉得太过幼稚了吗?还说你不是小孩,难道你今天不打算回家?」
「我四海为家。」他回道,并说著,「就我记忆中,这里没有。」
「你不要这样,我道歉可以吗?」
「不必了,一点诚意都没有。」
「任武,你不要这么拗好不好?我真的都是为了你的前途著想,你替自己好好想想,也许你不在意这么一点小市场,但是你真的甘心这样就放弃吗?」
任武转过身,丢下话,「我今晚不回去了。」
看著他跳上车子,罗苹矛盾的想著自己到底要不要追上去。在大马路杵了好久,最後地还是坐上车子朝回家的路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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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罗苹都无法入眠,因为隔壁的房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任武还没有回来,所以她怎地都无法让自己安然入睡。
难道他真的打算不回来?那么他打算和哪些人度过这一夜?是那个三级片女星石翠芬?还是路边找来的流莺呢?抑或者是花笔链找来应召女郎?
她愈想愈著急,自己根本不需要和个明星闹别扭,明星多少都会有些骄纵的气息,让让他就可以皆大欢喜,只要他不是真的太过火,那么就算他喜欢拉她的头发,让他拉也不会掉多少根,也不必弄的现在她裏外不是人。
夜又更黑了些,连万家灯火都纷纷的熄灭,只有路灯照耀著如墨的大地,有些寂凉,在这时候,隔壁的房间传来启门的声响。
罗苹飞快的跳下床,拉开门板却看到最不想看到的景象,任武是回来了,但是他却也带著个女人,从那背影她猜不出对方的身分,但是当女孩略侧过了脸时,她知道是谁了。
石翠芬搀扶著酒醉的任武,任式的一只手贴放在石翠芬的小蛮腰上,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任武一边掏著自己口袋的钱包寻找他的电脑卡,—边笑说:「你今天别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