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去。”他体贴地帮她拿书,一同到柜台结帐后,才缓步上楼。
来到咖啡厅,两人点了饮料。
“宋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等服务生送饮料的空档,孙佛儿忍不住好奇同道。
“我不可以只是单纯地想找你聊聊天?”他眨眼笑道。看着她清丽的美颜,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自从上次见了她之后。他对她可说是印象深刻,所以方才见到她,他真的有些惊喜。
“少来了,谁不知道你宋先生是大忙人一个,现在又是上班时间,哪来多余时间和我这种平民老百姓聊天?”
他也许没关山月忙,但身为宋氏企业里的高级主管,想来也清闲不到哪儿去。
宋振新等服务生放好他们点的饮料离去后,才开口道:“平民老百姓?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情介意吗?”黑亮的眼瞳里泛起一抹歉疚之意。他正襟危坐,诚恳地向她道歉;“我为我们兄弟上次的失言和堂弟振岗的失信,郑重向你表达最深的歉意。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我是开玩笑的啦!”宋氏一家人对她的误解,她从来不曾放在心上,“我上次不也说了,那个婚约对我们双方来说都不公平,何况我本来就没有履行婚约的打算,所以这也不算失信。再说;你们不认识我,对我也完全不了解,会有什么误解也很正常,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谢谢你的宽宏大量。那……我们算是朋友吗?”从她的言语和表情,他看得出来她真的不介意,松了一口气后,他迫不及待地伸出友谊的手。
他……应该还有希望吧?他因希望燃亮的眼瞳里闪着爱慕之意。可惜她并没发觉。
“当然!”有何不可?她也是大方的人。扬眉握上他的大掌。四目相对,两人同时笑了,气氛随即也轻松许多。
“啊,对了!振岗的婚礼就在下个月一号,到时候希望你能拨空参加。其实也不一定要等到振岗结婚,我爷爷常常念着你呢,我们这几年来一直派人在找你,可惜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上次你匆匆离去,他还来不及和你多聊——所以他心里一直对你感到歉疚,如果可以,我爷爷他老人家很想再见见你,和你聊一聊呢!”
宋老太爷?孙佛儿想起那位威严又重信诺的老人家,心里也有丝好感,在现代社会里,那么守信重诺的人是不多见了。
“宋老太爷是长辈,本来我是怕打扰了,不过既然他想见我,这是我的荣幸,改天我一定会找个时间去拜访。”
“真的?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现在就约个时间吧!”宋振新一见她答应。一脸惊喜地追问,活像怕她跑了似的。
“做什么这么急,你该不会是怕我黄牛吧!”
她斜睨着他。
“没有。我怎么会怕你黄牛。”他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表情,眼里却闪着顽皮的神采,“我只是怕你贵人多忘事嘛!
“你——”她嘟着嘴,不服气地道:“只是换了个好听一点的形容同而已,意思还不都是一样。”
原来是在这儿,他一直担心她还沉迷在书局里,忘了回家呢!
“佛儿!”关山月倚着门,爱怜地瞧着正趴在床上看书的人儿。
“唔”孙佛儿应了声,依然沉迷在书香世界里,连头也没抬。
他浓眉一蹙,似乎对她的忽视颇感不悦。迈步走进房里,双手抱胸,双腿跨开,高高地矗立在床前。
罩在阴影下的孙佛儿还在努力地啃着她的“精神粮食”,浑然不知她忘我的态度已经惹恼了某人。
关山月扬了扬俊眉,大手一拨,拍开惹他厌的书本。
“呀,你——晤”孙佛儿惊跳起来,愕然地看见他就在眼前,还来不及说话,他就将她推回床上,随即扑身而上,压住她香软的娇躯,趁她开口要说话,一口吻住她鲜嫩甜美的红唇,灵舌也顺势探入她口中,强迫她一起嬉戏。
突然受到袭击,她直觉地想推开他,但在他高超的吻技下,不到几秒钟她就投降了。
孙佛儿暗叹口气,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受罚”,不过她知道他一向都有理由,她若不识相点先安抚好他,等他一开始算帐时,她就有得瞧了。
轻轻合上眼帘,温润如玉的藕臂也环住他的颈项,从被动转为主动。温柔地回应他急切又微带惩罚意味的热吻。
像过了一世纪,他才甘愿地移开唇瓣,用手肘撑起身,瞪着她的模样仿佛在等她认错。
“怎么啦?”她捧着他俊得会勾魂的脸庞问着。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他忿忿不平地指责她,好像她犯了多严重的罪行。
“我……”什么嘛,她白了地一眼;嘴里忍不住辩解:“我看书看得太入迷没听到嘛,又不是故意的。”
“你有晤了一声,表示你听到我在叫你,却故意不理我。”他提出证据反驳。
“有吗?”她拂去在脸上搔痒的发丝想了想、她真的没印象。“好吧,是我不对,我不该因为看书而不理你,可是你都已经处罚过了呀,起来啦,你好重那,我都快没办法呼吸了。”推着压在身上的负担,他真的好重喔。
“哼!”关山月一手支在床面,动作俐落的翻身坐到床侧、并随手拉她坐起身。“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饶了你,以后敢再犯,嘿嘿……”他奸笑数声,盯着她道;“到时你可别怪我喔。”
“是,小女子谢主隆恩!”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爬梳着凌乱的长发,不想看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来,我帮你,”她的回答让他龙心大悦、他拿起一把精美木梳,有模有样的当起美容师。
孙佛儿一头浓密的长卷发,在光线下,随着身体的摆动,不时闪耀着乌亮柔丽的光泽,散发着令他心动的馨香气息。
关山月自认对长发没有偏好,可是佛儿的一头青丝,却倍受他的呵护,让他不惜放下身段,当起她的“贴身男仆”,为她梳理长发,编织花样。
可是台湾这种闷热潮湿的气候实在不适合留长发,她长及腰部的头发让她觉得很累赘。今天上街的时候,瞧见人家一头清爽短发,让她好生羡慕,顿觉头上像压了一堆沉重的铁丝,所以……
“我想找个时间去剪短头发。”她舒服的咪着眼享受他的服务。他的动作很温柔,又有耐心,让他梳头真是一种高级的享受。
“不行!”他恶霸地喝阻她的痴心妄想,这头乌黑闪亮的青丝可是他的最爱,谁敢对它动刀动剪?“你的发质好,留长发再适合不过了,剪什么剪?不准!”
“可是——”她还意图争取自主权,头发长在她身上,她就有权决定。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说了不许剪就不许剪。”他瞪着她,霸道的眼神让她不敢再多说,可是脸上的不平之色仍然很明显。
为了彻底消除她剪发的念头,他决定换个方式。将他编织好的长发拨到她身前,调整好位置,拿条雪白的丝巾,绑个漂亮的蝴蝶结后,推她到穿衣镜前,两人一起盯着镜子。
“瞧!这么美丽的长发怎么打扮都好看,剪了不是很可惜吗?”
“唔——”她看着镜里的影像,”好看是好看,可是太长了整理起来真的好麻烦,洗头也很不方便,而且在这种天气很不舒服的。
“我知道。”他自身后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深深地凝视镜里美丽的倩影,用着温柔的嗓音道:“我知道留这么一头令人艳羡的长发很不方便,可是…一”他低头在她粉嫩的红额印了个吻,“我真的好喜欢你这模样,为了我,不要剪好不好?”
“你……好吧!”不得不投降,她就是对他难得的温柔毫无抵抗能力。反正都留这么久了,再麻烦也习惯了。
“乖!”他又在她颊上啄了下,美好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又亲了几下,逗得她笑着缩进他怀里直躲。他玩兴一起,立刻使出一阳指,搔得她又叫又笑,瘫在他身上。
“哈哈,别啊、不要玩了,哈哈,我……我投降。”她无力地抓住万恶的指头,“我——该去煮饭了,你肚子不饿吗?”
住在这里,他坚持不肯收房租,她便以作饭聊表心意,反正她自己也是要吃的,至于清洁工作则另有专人负责。因为他舍不得让她弄粗一双白玉小手。
“好吧,今天就到此为止。”想起今天提早回来的目的,他依依不舍地停手。将她推出怀里,手指抚着她笑得红艳夺目的小脸,“今天不煮饭,我们出去吃大餐,介绍个死党给你认识。你先换上我们上次买的小洋装,我到客厅等你。”他又在她脸上亲了下,才合上门离去。
是让佛儿融入他真实生活的时候了,他决定开始让她认识他的朋友和亲人。
孙佛儿抚了抚被亲的粉颇,甜甜地笑了。
第九章
孙佛儿正低头调整着衣领。
“好了吗?我——”关山月的视线在瞥见她娇姿美态的那一刻就被定住,再也动不了,移不开。不自觉地松开门把走进卧室内,他轻巧优雅的姿态,像极草原上的黑豹,在她身前站定。
“怎么了,我这样穿很怪异吗?”他奇异的眼神闪动着她不解的光芒。孙佛儿不安的看着身上美丽的薄衫。
她穿着一袭雪纺纱洋装,银灰色的布料服贴在她曼妙起伏的曲线上,宽松的衣袖自肘部散开来,小手一抬便露出一截粉嫩柔滑的玉臂,荷叶般宽幅的裙摆技垂在膝上十公分处,只要腰肢轻轻款摆,一只曲线优美、诱人的长腿就足够教人口水直流,大V字领下是细致的锁骨和胸前大片雪白肌肤。
哦,他后悔了,他根本不想与人分享他独占的绝色,即使别人只能用眼睛看,他也万分不愿意。
“怪是不怪。可是……佛儿,我们别出门了,好不好?”
“为什么?你不是约了好朋友吃饭吗?虽然是好朋友,可是这样毫无理由就突然爽约还是不太好喔!”瞄了他一眼,她随即又盯回镜里的影像,抚着光裸的颈项和胸口,的确好像有点怪怪的。
关山月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盒子,拿出一串透着银蓝色光芒的珍珠项链,细心地替她戴上。
神秘稀有的银蓝珍珠每一颗都有指头般大小,佩戴在她修长白嫩的颈子上,更衬托出她清灵出凡的气质。
“我不管,你不许去!”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连忙一把抱住她,搂得紧紧地,像小孩子闹脾气儿。
“山月,你到底怎么了?”他怎么突然闹起脾气?孙佛儿开始感到头大。
“我知道是我自己说要介绍好朋友给你认识,可是……”他神色中有着得意、骄傲、不甘和霸气。“你是我的,你的美丽也只属于我,我不要别人看你。光是想到那些苍蝇蜜峰盯着你流口水的样子,我就受不了。”
“你在发什么神经?谁会那么无聊盯着我看?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餐厅耶,会去那里的人。都是为了填饱他们的肚子,谁有那个闲工夫看我?光看我又不会饱,你想太多了。”她拍拍他的脸颊安慰道。
“你不明白,你的美丽比花儿还好看千百倍,一定会吸引很多蜜蜂蝴蝶围着你打转。”
“看就看嘛,反正有你在我身边,人家也只敢看看罢了,谁敢有非分之想?”对这点,她倒是很有信心,瞧他霸道嚣张的模样,凡是有脑子的,都不会去招惹他。“再说,我总不能因为怕人看,就都不出门吧!”开玩笑,她的职业是老师耶!老师还能怕人看吗?。
这他都知道,可是他恼羞成怒地瞪眼。
“都是你的错。是你害得我走火人魔,变得不可理喻。”
“少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明是自己狂霸成性,还在那里推卸责任。
“可是——”
他皱着眉的模样,教孙佛儿看了突然感到有点心疼。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是不喜欢瞧见他不开心的模样。
她只能叹口气,踞起脚尖在他的脸庞亲了下,窝入他温暖的怀抱,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别再可是了,你不是说我已经属于你吗?既然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别人再怎么样,顶多也只能看一眼而已,我又不会理他们,你就别太紧张,好不好?”
最后,关山月只能顺从她的意思;毕竟,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二十一日下班之后,关山月就带着孙佛儿坐上飞机,来到这个人称“东方之珠”的香港。一到香港,两人就住进半岛酒店,开始了他们上山下海、吃香喝辣的”香江三日游”。
第三天,也就是展览会的首日这一天,会场仅供持有邀请函,来自世界各地的绅士名流、贵妇千金进场参观。主办单位还在大厅里准备了饮料和精致小点心,供衣着华丽的来宾随意取用。
被关山月盛装打扮的孙佛儿终于跨进了她期盼已久的展览厅,兴奋地欣赏着来自遥远时空的文物,要不是小手被关山月握得牢牢的,忙着回应四面八方涌来的寒暄的关山月,早被她抛到一旁去了。
虽然对于她忘我的态度颇有微辞,但一想到夜里所享受的火热激情,他就忍不住咧开嘴笑得好得意,心底也就没什么怨言了。
其实这几天都是这样,白天,是孙佛儿享受的时间,关山月带着她游遍香港知名的美景胜地,让她眼界大开;吃遍各式各样的美味餐点,尤其是各种精致的小点心,她简直将它们当成正餐在品尝。
一到夜晚,他便热情地带着佛儿探索身体的奥秘,共享激情之美,夜夜如此,所以当他瞧见佛儿的黑眼圈时,心中不禁有些内疚和心疼。
孙佛儿贪婪地盯着眼前一件件艺术品,浑然不觉时间已过中午。直到关山月提醒她先到展览会场的顶楼餐厅用餐后再回来继续看展览,她这才恋恋不舍地随他离开展览会场。
关山月拉下餐巾,抬手扶起孙佛儿小巧的下巴,食指轻抚着她眼眶下的淡淡黑影,有些不舍地道:“都是我不好,累得你又瘦了。”
她停下切牛排的动作,抬头对他皱了皱小鼻子。“你骗人,是不是又想逼我多吃一些才耍这招呀?老套了,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就上当呢!”
瘦了?怎么可能;这几天她简直将一堆高热量的甜点当成了正餐尽情享用,一天至少吃五餐,不胖就已经很偷笑了,哪还可能消瘦?
“这么说,我是不必内疚了。”关山月收回手,神秘地盯她一眼,招来服务生买单。
孙佛儿放下拭嘴的餐巾,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待服务生一离开,她随即好奇地问:“你有什么好内疚的?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