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不会忘记你的。保重。”
两人忍不住对望而笑,毕竟他们相识这么久,彼此都太了解对方。
“赶快去吧,进去后,快把那身衣服换掉,大引人注目了。”
英国佬紧盯着贝青洛胸前。这个举动差点没让卓甫瑞气得狠打英国佬一顿,青洛是他的,就算是天皇老子觊觎,他也绝不轻饶。
“队幸运的男人。”英国佬转向卓甫瑞。
“照顾她吧,这就是最好的回报,还有……别让她这么狼狈。”
“这还用你说吗?”
两个男人互相握紧对方的手,好似这是个永别的时刻。
接过他手上的皮箱,卓甫瑞搂着贝青洛的肩,往快要出航的船走去,他们就要离开了。
***
“你在看什么?舍不得上海吗?”
从船舱里只有一个头那么大的小窗口向外瞧,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但,贝青洛还是猛瞧了老半天,这让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卓甫瑞心下一惊。
她会不会后悔呢?
贝青洛转头望着他,“也许吧,毕竟在这里待了那么久,现在的上海真让我舍不得离去。”
“要不是认识了我……”
“别这么说,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只是念旧,尤其是对我娘。”她连忙摇手说道。
卓甫瑞握住她的手,“我明白。”
“你什么都明白,好像躲在我身体里的镜子,什么都照得一清二楚。”
他深情的凝视着她,“如果我是你身体里的镜子,那么,协便是我的一双眼睛。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看到你的身影。”
贝青洛被他的话给感动了。他们的爱情来得非常猛烈,两人都还措手不及时,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我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从身后搂住她,卓甫瑞轻吻着她的脖子,对她的话题极感兴趣。
“当我见不到你时,有股冲动的力量,驱使着我一定要见到你;可是,当我已经在你身边了,我却感到那么的不真实,好像这一切都只是在做梦,一个很虚幻的梦境。”
“你不该这么无法相信,你摸摸看,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的手被置放在卓甫瑞的手臂上,触到他温热的肌肤,贝育洛的心一直跳个不停。
她真实的感受他,但今天的特别教她心神不宁,两人是这么亲近的靠在一起以前也曾有这种情形,但贝青洛总觉得今天不一样。
“我懂你的想法,但我们熬过来了,不是吗?”他对她的说法感同身受。
贝青格问道:“你会害怕吗?”
“你要我说实话吗?”
“说话是什么呢?”
“不会怕。”
“是吗?你也会害怕?”她抿紧后瓣。
卓甫瑞深情的说:“当然,我怕失去你,真的好怕。”
由于他紧紧的搂住她,贝青洛可以感觉他说这句话时,身子还不住的微微颤抖。
“当你出现时,我真的差点惊喜得昏过去,男人是不该昏倒的,但我的双脚却不能移动,你这个小女人把我给吓坏了。”
“我也不想吓你,可是你不知道你爹。还好有阿福在。”
贝青洛至今仍心有余悸。
他关心的问道:“讲到阿福……他不会再留在上海了吧!”
贝青洛依偎在他胸前,“当然,他要投靠到一个亲戚家,反正他有你给他的钱,生活该是没问题。”
卓甫瑞吁了口气,“那就好,我们总算没拖累了他。”
“可是你二哥…”想到帮助他们见面的大功臣,贝青洛美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你没听过虎毒不食子吗?我想,二哥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他那么细心的替我量制高跟鞋,幸好我的右脚比较小,一般人都是右脚比较大。这才没让钱素谨给得逞。”
他微微一笑,“我都在这里了,你对她还这么怨恨吗?”
“当然,你以前拥有这么多女人!”
提起这件事,贝青洛的小嘴噘得老高,不禁把卓甫瑞给惹笑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自己,还好不是下雪时节,否则你一身惹火的衣服,铁定把全上海的雪都给溶了。”
他才说着,贝青洛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的这套白纱札服,在英国时就买的,只是一直没机会穿,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会穿上它。
“你不喜欢吗?”
“不,一点也不,那只会让我忍不住想占有你。”
“我该去换了它。”
“你早该这么做了。先去洗个热水澡,你看起来疲惫得很,也许等你洗了澡,洗了头发,我可以再替你梳头发。”
他的一句戏语,惹得贝青洛笑声连连,接着,她打开皮箱在里面翻寻衣服,然而,几分钟过去,却仍找不到她的衣服。
卓甫瑞不禁问道:“怎么了?”
“怎么没我的衣服?”
他一怔,“不会吧,英国伦应该很细心才对呀!”
贝青格无奈的说:“可是真的没有。”
“我看看……”卓甫瑞把整个皮箱内的东西翻出,就是没有任何女用衣服。
“你最好想想办法,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看着她,他不禁心猿意马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
半玩笑半认真的说着,贝青洛感觉到今晚的卓甫瑞有些急躁,真是这棵露的礼服作怪吗?拜托,在英国的仕女们都是这样芽,她就不信他没见过。
贝青洛沉吟了会,“但我们又没法去买。我先零你的衬衫好了,看起来很有趣。”
“你不该在我面前提起有趣这个字。”
“为什么?”
“我说过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向她走近。
他低头看了看,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很多英国女人都这么穿”
“你不是英国女人。”
卓甫瑞冷不防地搂紧她,只青洛差点没吓得尖叫,但他没给她任何机会,在拥她人怀时封住她的唇,两人双双跌落在床上。
“你若不穿,会更有趣的。”他轻啄她的唇。
她羞红了脸,“你发什么神经……”
“在你面前,我是个什么都控制不住的人。”
卓瑞甫的玩笑神情不见了,此刻脸上全是欲望与严肃交融的模样。
当他的手碰着贝青洛沾有泥巴的皮肤时,脸上一笑,“你在发抖。”
“我在期待。”仰着头望着他,贝青洛更觉他英气十足,她忽然觉得此时的气氛似乎十分煽情,她不自觉的问道:“我是你的妻子了吗?”
“你早就是了,在我第一眼见到你时,你就是我今生惟一想耍的人。”
他煽情的将唇落在她微露的酥胸,当他的手再一次碰触到她时,一切变得那么自然,而她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的将身于向他靠拢…
卓甫瑞感受到她的邀约,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来,将吻落在她敏感的耳垂,浓重的气息吹拂在她耳畔,令她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他张口细密的啮咬贝青洛的小巧耳珠,在听到她发出一声回咛后,手更蠢动的搂住她的纤细腰身,唇也沿着脸颊游移到她的朱唇。
“甫瑞……”
卓甫瑞抬眼凝视着她,眼里有掩不住的激情与深情交缠,“青洛……你愿意嫁给我吗?”
贝青洛羞红了一张脸,在心中确定自己已不能没有他后,主动吻住他的唇表示她也要他的渴望。
船还没离港,一对疲惫的情人已经缠绵得无法分开,夜色愈来愈暗,而上海的热闹之夜才刚刚开始呢!
第九章
走在上海熟悉的街头,贝行止累得几乎走不动,这一夜对他而言像是个梦魔,他处心积虑的想隔绝女儿和个情场浪子在一起,只为确保女儿终身幸福,可女儿还是逃出她的监禁和那男人私奔,这会他只能率领仆佣出来找寻女儿的下落。
青洛是个有智慧的女孩,但她最终仍是选择卓甫瑞,那个商业手段十分了得又喜好女色的家伙…青洛会幸福吗?
贝行止所想的已不是女儿违背他心意的举动,而是她将来是否会得到幸福。
一个老父的心声,却未能在最后及时的传递给女儿。这才是他最伤心的地方,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拖着老还的身驱,想靠在路边一张破旧的木椅上休想。
准备远离住了几十年上海的阿福,刚巧眼尖的看到待他不薄的贝行止坐下去的那一刹那,木椅竟应声而散,而贝行止一脸疼痛难当的坐倒在地上。
“老爷……”本能地,阿福奔上前扶起他,“老爷,您没事吧?”
贝行止一怔,“阿福?”
“是呀,是老奴阿福,老奴对不起您……”
说着说着,阿福地答啪答的直掉眼泪,双膝一跪。
“小姐好吗?”
“小姐她……”贝行止知道女儿出走,阿福肯定有帮她。
贝行止没发觉阿福的异样仍自顾自的说道:“她一句话没留就走,教她娘以后要怎么活下去?”
“小姐是逼不得已。”
“卓甫瑞可靠吗?”
阿福不敢回答,望着贝行止,除了抱歉,他还背负着一个罪人的身份……
***
“船开了吗?”贝青洛口气平稳的问道。
卓甫瑞轻拨她散落的发丝,“嗯,开好久了。”
“怎么它平顺得犹如在陆地上行驶?”
“今天的海无风无浪,老天帮忙、”
她的眼底有着一丝不舍,“是吗?我们就这么离开。”
“不舍‘!’”我舍不得娘……“
卓甫瑞深情允诺,“你放心,等一切安定了,我们会再回到上海的。‘尽管对于深爱的人无法割舍,但若要贝青洛选择,她还是会作一样的决定。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卓甫瑞带给她的感觉,就像两块相吸的磁铁,怎么也难以抗拒两人之间的吸引力。
卧于白色床上,躺在卓甫瑞的怀里,贝青洛复杂的心情几乎被他安抚得稳定。
“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不,我不饿。”
“但你今晚几乎滴水未沾。”
贝青洛凝视着他,“你在担心我吗?”
“是的,照顾你,成了我今后最重要的事。”
“你待我真好。”
卓甫瑞柔声劝哄,“这还不算。听话,吃点东西好吗?”
她不得已点点头。为了爱护自己的男人吃点东西……是件幸福的事。
卓甫瑞从床单里爬了出来,随便拎提了一件洋式睡衣穿上。
望着他穿衣服的一举一动,国青治对于这面貌姣好的男人,有着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陌生只为了他的俊俏,熟悉是因为两人早融为一体,那种感觉,直教她羞红了脸。
“你乖乖的等着,回来时,我顺便给你带件衣服。”
轻轻地捏着她的鼻子,并轻啄她不及防备的唇,卓甫瑞连稍稍离开一下子,都感到万分的不愿意,这会儿拉着她的手。
“知道啦!”小俩口就这么难分难舍地松开拉紧的手,卓甫瑞脚步眷恋地走至门口欲开启房门。
忽然,“砰”的一声门毫无预警的被人由外用力拉开,而这一震天价响的开门声,非但把两人吓了一跳,连带的把壮硕的卓甫瑞给撞倒,他跌坐于地,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从外头走进的贝行止给掐住脖子。
“爹?!”贝青洛没想到父亲竟然找到这来,情急之下赶紧拉紧被单过着裸露的身驱,但看到心爱的人被父亲掐着脖子,她心急的想要帮弱势的卓甫瑞。
卓甫瑞怕气疯的贝行止错子伤到柔弱的贝青洛,为了她的安全他勉强出声制止她,“让……他……去……”
“你好大胆子,竟敢让我钟爱的小女儿变得像个青楼女子!”要不是后来阿福坦承了他们的去处,他飞也似的找来这里,否则真不知青洛会被带坏到何种地步。
“她不是青楼女子……她是我的爱妻……”
“你还敢说。”贝行止气得失去理性,加重手中力道。
“爹,放开他!”贝青洛情急的高喊一声。
可这一喊却让贝行止更是愤怒,气愤女儿竟变得如此不知羞耻,他起身想要一掌挥向贝青低但在瞬间卓甫瑞以迅雷般速度,将整个身子挡在贝青洛面前。
他只急嚷道:“都怪我吧,别怪青洛。您想对她做的事,全冲着我来!‘贝行止顿时停住欲挥下的手,气得难以控制的情绪,因他的捍卫而在一瞬间很奇怪的消失了。
“请相信我,我会好好待她。”
“爹,别责怪他,他一点也没强迫女儿。”贝青洛拥着卓甫瑞。
贝行止的老泪就这么“啪啦”一声如泉涌般掉落,他仰天长啸,怒意已稍稍平缓,“天呀,我做了什么缺德勇,要你这么待我?”
卓甫瑞扑通一声跪在他眼前,“我不该就这么带走她,但这是最不得已的做法。”
“爹,爹,请您放我们一条路走……”贝青洛连忙裹着被单下床。跪在贝行止的眼前。
当贝行止看到她手臂上还未完全消褪的伤痕,心比万刀切割更痛苦。
他跪下来,伸出手想查看女儿的伤,但却见卓甫瑞横便在他面前挡住贝青洛,他有些吃惊的盯着卓甫瑞,从这个俊俏的眸子看来,卓甫瑞似乎与他从前所认知的有些不一样。
“我是她爹,难不成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吗?”
这句话令两人感到尴尬,卓甫瑞适时的挪移身子,让贝行上可以触及贝青洛。
贝青洛眼眶泛红,“爹,女儿”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真让我心痛。”贝行止轻抚她手上的鞭痕。
“爹……”
扁着唇,贝吉洛的泪如泉涌,她忍不住扑进贝行止怀里,父女两人就这么抱头痛哭了起来。
“你真狠心!”
“对不起、对不起……”
贝行业的口气中有着埋怨,“你留下你娘跟我该怎么办?”
“爹?对不起……”
除了抱歉之外,贝青洛想不起别的字眼来代替她所做的错事,然而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她只能选择一个。
贝行止站起身来,“去把衣服穿上。”
“爹?”贝青洛拉紧被单,一脸疑惑。
“就算我放过你们,卓泰英也能这么大方吗?
“这……”贝青洛望了卓甫瑞一眼,只见他默认的摇摇头,她不禁庆幸自己遇到的人是父亲。
“你过来。”
在贝青洛走进浴间穿衣服的同时,贝行止叫来卓甫瑞,两个人的仇隙虽非因贝青洛而起,但为了贝青洛,他们却得和平相处,演变成一种微妙的岳婿情结。
贝行止沉声问:“你熟悉海性吗?”
“再熟悉不过了……爹。”犹豫了一下子,卓甫瑞还是这么叫唤。
贝行止因他突如其来的一声称呼,愣了一下,差点把脑子里的事情忘得一干二争。
他定了定神,“若是教我知道洛儿受了什么委屈……”
“不会的,绝对不会。”
“你最好言出必行,否则天涯海角,我推你一人是问,这项链是……”贝行止说话的同时,看到他身上的项链心中有了个念头。
卓甫瑞答道:“我娘留给我的。”
“拿下来。
犹豫了一下,卓甫瑞有些不解,他满脸疑惑,迟迟没有动作。
“拿下来。”贝行止的脸色突然发沉,这教卓甫瑞的心里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