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蓝知月吃惊的楞了一下,就连光光都十分震惊。
才回来不到一个星期的宗玉斧,何时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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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
“那你怎么没有通知我?”
“怎么通知?我也是临时被赶鸭子上架的,连我自己都不晓得的订婚典礼,我通知鬼呀!”
“哇,伯父这一次可真是采取强烈态度。”
“哼,可惜我并不想承认。”
在一项国际会议中,鲁楫趁休息时间,悄悄的靠近宗玉斧,最近碰上经济萧条,鲁氏企业已经有点受到影响,所以他不敢偷懒,以往的话,这种会议他才懒得来。
不过,听说宗玉斧订婚的消息时,他真的气坏了。
“就算你不承认,也得打个电话告诉我吧,这件事还是我昨天跟少波通电话时,由他转述得知的。”
听到文少波的名字,宗玉斧眉头轻蹙,“他回来了?”
“嗯,你也知道他的情况,Uncle不可能让他一直逃避下去,才离开三天,他就派人去请他回来了。”
“是吗?那么……他的心情……他还在怪我吗?”
现在的宗玉斧并不想见他,因为见了面也不晓得该说什么。
“以他的个性,总是没那么容易复原,何况他那么爱钻牛角尖……总之,你最好先别打电话给他,等他想通了,自然会来找你。”
鲁楫说话的好小心,两个都是他的好朋友,一个他都不想得罪。
“好了,别说他了,谈谈你吧,和蓝蓝相处那么久,有没有爱上她呀!”
也许是心虚,也许是太过突然,听到鲁楫半开玩笑的损他时,宗玉斧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
“你也知道的,我是为了少波才出钱包养她,哪有什么感情不感情的。”
骗人,鲁楫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谎。
“可是我听说你们在英国待了一个星期,而且,你还带她去威尔斯……”
“你听谁说的?”宗玉斧吃了一惊。
“当然是你爸爸告诉我爸爸,我爸爸再告诉我的呀!”鲁楫理所当然的绕口令。
宗玉斧不再矢口否认,他父亲果然是派人调查他们,否则怎么会哪么刚好在机场堵到他,而且还弄了个订婚仪式让他措手不及。
“她的确是个很特别的女人,不过,以她的谈吐与修养,我总认为她的背景—定不是那么简单,老实说,我怀疑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宗玉斧说完时,鲁楫立刻附和着。
“对呀,就算是一名情妇,也不可能样样都会,举凡茶道、运动、知识、语文、琴艺,还有,她连应对都让我吃惊不已,我的客户们都以为她是我公司里的特助或是什么业务经理。”
听到鲁楫的怀疑时,宗玉斧更能确定他的猜测。
“她对英国似乎很熟,而且,她那里还有朋友。”
“没错,她经常出入英国,有一次我堂妹才说要去英国做短期游学,她居然立刻把英国街道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连旅游书上都没有的地名,全都说了来,当时,我还以为英国是她的故乡呢!后来,我跟少波也讨论过,少波说,他从没听过她提起她的亲人或朋友,不过,少波说曾经接过她一次手机。”
这个情况,没人比宗玉斧更清楚了,“来电的人是不是叫班?”
鲁楫露出惊讶的眼神,佩服至极的猛点头,“你也接过?”
是呀,连手机都被他给摔烂了。
“她没有父母吗?”宗玉斧越来越想了解她的背景。
“连光光都不清楚,我哪知道呀!”鲁楫不会比他更清楚蓝知月。
“其他人也都不了解吗?”宗玉斧站了起来,迫切的想得到答案。
鲁楫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但,他随后联想到一件事,宗玉斧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替少波报仇吗?怎么才和蓝知月相处两个多月,却已经完全割舍不下对她的爱恋。
这会儿还急切的想调查她的身世背景,难不成要提亲吗?
他若不爱她,何苦想了解她更深?
思及此,鲁楫不得不提醒他,“玉斧,你可别忘了,你的手上已经背负了一颗与范方莲订婚的戒指,你还想做什么?”
他不提,宗玉斧还真忘了有这回事。
鲁楫说的没错,蓝知月不过是名情妇,他调查她的身世要做什么?
*** *** ***
“别以为你是Blue集团总裁蓝大卫的女儿,就有什么了不起,据我所知,你们已经登报脱离父女关系,你的身世再好,也不能为你带来什么优渥的强势,玉斧已经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了。”
拜托,那已经是陈年往事,连她都有点忘记了,看来这个叫范方莲的女人,的确很厉害。
她是去哪里调查她的身世,居然连她是蓝大卫的女儿都查得一清二楚,而且连父女吵架后脱离关系登报的事,也都被她挖了出来?
唉,想于此,蓝知月还真是有点悔不当初。
十五岁那年,她与蓝大卫因为住学校宿舍或住家里一事,闹得不可开交而做出登报断绝父女关系的愚蠢事,到现在竟然仍有人想查……想起来,当时的自己,还真是有够幼稚!
不过,听完她的话之后,蓝知月的戒备心在瞬间筑起一道墙。
她惯于笑脸待人,脸上从不挂出一丝令人发觉秘密或惊讶的表情,这会儿也一样,她热切的看着范方莲,为的是想得知她找她的目的。
“范小姐找我出来是想要……”
“离开他。”这就是范方莲的目的。
她是个富家千金小姐,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当然无法忍受已经订了婚的未婚夫在外面有别的情妇。
初见宗玉斧,她就深深的为他着迷,好不容易费尽心思踉他订了婚,他却不曾将眼神停驻在她身上半秒钟,为此,她非常沮丧且痛苦。
她把这样的错,怪在蓝知月身上。
一个家世背景如此优渥的女孩,居然远渡重洋的来到台湾当人家的情妇……范方莲不敢小觑她,甚至视她为强劲的情敌。
只是,她只调查了蓝知月的背景,却没摸清她的脾气。
这会儿蓝知月无谓的站了起来,依然笑咪咪的看着她。
“对不起,关于你刚提出的事,不是我能决定的,至于你想要怎么样?请你直接找宗先生就可以了,他要我离开,我就会离开,否则,我没有权利擅自离开他。”
蓝知月一点都不想继续跟范方莲谈下去,她眼里的市侩,令她想起已经许久不见的父亲。
谁知道她才站起身,准备要走时,范方莲却拿出一张支票交到她手上。
“那如果是这样呢?”
蓝知月无意窥探那张支票的金额是多少,但,范方莲不肯松手。
“六仟万,一毛也不少,它是你要的代价。”
她的大方,让蓝知月几乎想笑。
没想到竟有女人也想买她?这次时间又是多久?
该不会是一辈子吧!
“对不起,我觉得……”
“你是该向我say sorry,他已经是我的男人了,你不该再用你的美色诱惑他,除非你想没名没份的跟我斗一辈子,否则,你休想再占有他一分钟。”
范方莲的嚣张,让蓝知月失笑出声。
她刚才的道歉,并不是为了宗玉斧,而是一种礼貌性的告别用词。
她压根没想过要跟他一生一世,她只是不小心爱上他,但,不一定要占有才叫做爱,默默的放在心里,那也叫爱。
蓝知月坚持的甩开她的手,那张夹在两人手中的支票,就这么飘飘落地。
蓝知月绽出一个微笑,礼貌性的将支票拾起交到她的跟前。
“有本事,你叫他别来找我,我和他之间的合约,还剩下两个星期不到,我不介意你刚才的行为,你若不道歉,也没关系,但请你下次别再用钱来污辱我;另外,我也坦白的告诉你,我和蓝大卫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若想告诉他我的事,没用的,既然我们脱离了父女关系,他是不会在乎我的,我更不会生气他知道我的事,我这么说,范小姐应该能完全明白才是。”
果然是个狠角色,蓝知月非但没气恼她,反而是她被气个半死。
她怎么可以优雅的说出狠话,却一点恼怒的神情都没有?
等蓝知月走后,她迫不及待的将支票愤恨的撕碎,谁知,蓝知月竟突然去而复返。
看着她的窘状,蓝知月那迷惑人的笑容再度展开,“我只是想提醒你,下次有什么事,请你直接找宗先生,他如果知道你来找我,一定会很生气,而后果嘛……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相信你也不会自找麻烦,对不对?”
这时,范方莲的脸几乎气绿了。
她以为蓝知月这个情妇会惊讶的怕她怕个半死,没想到事情居然反过来,反将了她一军,刚才那席话,不是摆明了捉住她的小辫子,让她没那个胆量去告诉宗玉斧,蓝知月就是blue集团总裁的女儿!
天呀,为什么她那么难应付?难道说,对付这么一个小小的情妇,她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范方莲以为自己输得很难看的同时,其实离开她的蓝知月心情比她更沮丧一万倍。
走出范方莲的视线后,蓝知月的坚强悄悄的卸了下来,她走进一条无人出入的小巷道,难过的差点无法呼吸。
天呀,范方莲是怎么知道蓝大卫就是她爸爸?
如果她连这个都知道,那么,在姊发疯前的事,她也调查得一清二楚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真的无法安心的继续待在台湾。
她就是为了躲避蓝大卫才会来到台湾,而且从事不用交所得税的情妇一职。
要是蓝大卫知道她人在台湾,而且从事如此丢他脸的工作……他肯定会利用他的权势接走姊……届时,她该怎么办?如此一来,她就永远无法照顾她,她可是因为自己才发疯的,要是不能照顾待她甚好的姊姊,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就在蓝知月有些无措的同时……
“你的确不是泛泛之辈。”
蓝知月被这个突然发出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回过头时,又被来人吓了一跳。
竟然是文少波!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蓝知月深吸一口气,她想试着像过去一样,假装不认识他的走过他的身边,但是,现在的文少波却不再沉默的看着她消失于眼前。
“你不怕我把这个秘密告诉玉斧吗?”
这个秘密?难不成他也知道她是蓝大卫的女儿吗?
该不会范方莲所知道的消息,都是由他提供的!
蓝知月没有回头,轻吐一口气,沉稳的一如过往,“你想怎么做没人阻挡得了。”
“蓝蓝,你的冷血一如往常,但,对于玉斧,你却做不到冷血的一面。”
文少波才说完,便将蓝知月整个抱住,他对她还没完全死心。
“想知道玉斧为什么要包养你吗?”
蓝知月并未有太多挣扎,眼前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她需要一点时间与空间来整理思绪。
“为了替我报复你,不过,他自己也陷进去了。”文少波不介意丑化自己。
“文先生,请你放开我,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蓝知月调整自己的声调,她以为文少波会是七美公子里最看得开的一个,没想到他却是最难缠的一个。
“是吗,你还不明白吗?如果蓝大卫先生知道自己的大女儿为了一个男人发疯,而小女儿又为了医治大女儿的病躲到台湾来当人家的情妇,他一定会为了面子将大女儿关起来,不让外界知道,而且,会强迫小女儿牺牲自己,与财富相当的企业家联姻。”
文少波说的模式,的确很像蓝大卫过去的行径。
所以当蓝知云神智有些怪异时,蓝知月便下定决心,带着她远走高飞,虽然她住在英国的精神病院,但只要蓝大卫没找到蓝知月,就绝对不会知道蓝如云的行踪。
不过,蓝知月现在已经不确定父亲知不知道她的下落。
“我们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了……”
“那只是你个人的想法,蓝大卫恐怕不这么想。”
听到他的话时,蓝知月即时的推开文少波,她严肃的看着他,失望的紧睨着他。
“你不用这么看我,我说过,为了得到你,我将不择手段。”
文少波的确做到了。
他的美国行,事实上就是为了找寻蓝知月的根。
虽然才去了三天,但,他的收获却在回到台湾之后,完全的寻获,这年头征信社是很好用的;他甚至知道她与宗玉斧的感情开始加温,于是,他决定出面阻止,就算当个坏人也无所谓。
“你想做什么?”
蓝知月的音调好冷淡,她从没这么冷淡的对待—个人,除贝克之外。
“很简单,回到我身边,跟我结婚。”
好个卑鄙的念头,蓝知月不但轻视他,更不齿他的行径。
“得到不一定是最好的。”冷冷的回着,她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但得不到的,却是最好的。”
第九章
“你去哪了?”
回到宗怡园,蓝知月被角落里的黑影吓了一跳。
唉,光是惊吓,今天都不晓得是第几回了。
“你来很久了吗?”
蓝知月打开灯,才看见宗玉斧坐在地上,他的西装外套丢在一旁,领带松了,衬衫的钮扣也打开几颗。
“我等你一个下午了,连会议都没开呢,你去哪了?”宗玉斧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光光那里。”直觉的,蓝知月撤了一个谎。
可是宗玉斧却不在乎,他问过光光,不过,她说蓝知月两点左右就离开了,而且是跟范方莲一起走的。
他可以猜到范方莲找她做什么,但,三点半左右,范方莲就已经和她分手了,而他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秘书小姐告诉他范方莲从快四点开始就一直待在公司,现在是七点半左右,从三点半一直到现在的四个钟头,她会去哪?
“过来。”他没打算拆穿她。
蓝知月顺从的走上前,坐在他跟旁。
宗玉斧顺势搂紧她,并抚着她的黑发,他以为自己不会在乎她的家世背景,但爱上她之后,竟然渴望得知她的一切。
“吃饱了没?”
“还没,我做点东西给你吃吧!”
他说等了一个下午,表示他一定未进食,所以蓝知月才倚着他没多久,又马上想起身,但,宗玉斧却不想松开她。
“我不想吃。”
“那你想做什么?”
她才问起,宗玉斧的身子已经倾向前。
他轻柔的啄着她的唇,一手拉开她的衬衫,抚着她的酥胸。
不用问,她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今天的索求似乎很强烈,不但拉开她的衬衫,连裙子和内裤都无一完整,在碰触之间,一点也不讲究温柔。
当两人的房子都光溜溜的紧锁在一块时,蓝知月忽然问了一句,“如果我想读书,你会继续供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