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头
天气渐渐变冷了,我的心也渐渐感受到寒冷凄清,因为……因为……我很怕冷。
冬天,我的四肢冰冷,平时鲜艳欲滴的红唇转而干燥破裂,有时一抿唇,血味就散发在嘴里,害我得用护唇膏一次又一次的滋润。唉~~~~好麻烦。
然後,气温变低了,再多的衣服都抵挡不住寒意的入侵,于是,电暖炉十六小时的火力全开(另外八小时躲在被窝很昏迷)。这时候,我最恨下雨了,因为冰冷的雨会弄湿我的头发和衣服,所以,只要一碰到下雨天,我几乎打死不出门,除非有要命的重要事情得办。
所以,我曾经立誓,我要移民,移民到非洲……嗯!等等,那里都是黑人跟动物,似乎太苍凉了些。那到夏威夷……马来西亚……澳洲……可是,如果太热,我的香港脚就会发作得很严重。
啊~~~~那到底哪里好呢?
蓦然回神。对了!哪里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移民要钱,钱从哪里来?
看著存款簿里的数字,我摇摇头叹息著,认命吧!
不过,真要是受不了,我可以搬到高雄去,好歹高雄也是个热带地方。嗯!这就是妥协的最好例子。
最近,又有一个好朋友要结婚了,看著他们陷入婚礼筹备的水深火热之中,我就不禁露出恶魔的微笑,「结婚呀!会不会很麻烦?」我很天真的如此问。
果然,一堆苦水吐了出来--为什麽金饰一定要买三两?(我哪知道是谁定下来的规矩);为什么订婚那天新郎一定要到?(那结婚那天,新娘不就可以不到);我好想好想……不要结婚,要不是订了喜饼……
「你又不是赔不起,走了啦!不要鸟他。」我坏心的怂恿著。
她露出渴望有表情,「我很想,可是……」脸色一变,「这样不好,除了对不起他外,还会害我爸妈丢脸。」
「要是我结婚,我绝对要『私奔』。」我很断然的说。?
拜托!谁受得了那些折磨,为了那些不知道是谁订下来的习俗,双方家长吵得要死,要结婚的新娘、新郎只能头低低的坐好,挨两边的骂,我的个性是--敢骂我,我就反给你憧矗?
「干脆跑到拉斯维加斯随便找一个神父结婚。」我很潇洒的说。
经过三个好友的婚礼,我已经见证到传统婚礼的烦人,通常一场婚礼下来,没有人会有心情洞房。
我就听过,婚宴结束後,大家一起打麻将、唱KTV,拜托!这婚礼一点也不有趣嘛!
所以,我是很认真的,切果我要结婚,一定不要传统的婚礼,我要……我要……私奔。
不过,说这个太早了,连男朋友都没有的我,想得也未免太远了。
依我的性格来说,我觉得我大概不会结婚,而会效法住在我隔壁的婆婆,找不到好男人,不如自己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不要为了该结婚而结婚。
说得真对呀!
我就听过一个女孩跟我讲,「一个女孩子过了三十岁就不该结婚。」
「为什麽?。我很好奇。
「因为会生不出小孩。」
听了我差点昏倒,因为想到蒋中正讲的:生命的意义在於创造宇宙继起之生命。
唉~~~~难不成当人是繁殖的机器呀!
不过,看了看,还真有不少人奉此为圭臬的。唉~~~~难脱旧规呀!
我忍不住大叫: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要再受十五世纪的话规范。
也记得还有一个认识的弟弟曾说:「你为什么不找个男人赶快嫁了?」
「为什么?」我很好奇,我都不急,他急什麽?
「等你人老珠黄後,就生不出小孩,到时候就没有人会疼你、爱你了,会很可怜。」
闻言,我真想一剑赐死他,现在这个社会,哪个人不是孤独的来、孤独的去,有多少男人是被子女抛弃、打死的,对於看过电视或报纸的你们,这样的新闻应该不新鲜了吧?
所以,我觉得生为轻,养为重。生一个孩子固然可贵,但你要想想,你养得起吗?你能好好的教他吗?你能保证孩子不会将来有一天怨怪你把他生下来?你能永远相信你的孩子是好的,不会变坏吗?
因此,我就跟我朋友说了,要我生孩子,我还宁愿领养。拯救一个无辜受苦的生命,也不愿意自己生个孩子到红尘俗世受苦。
这跟我故事里的爱情故事颇有差距吧?
最近接到一个来自吉林读者的来信,他问我:为什麽书很的爱情,现实中总找不到?
真要我说,我会说,梦是梦,现实是现实,短暂的沉迷梦中,是可以原谅的怠惰,但要长久执迷於梦中的美好,那就是纯(蠢)。
但我就是蠢人,如果不能找到好男人,我宁愿一生孤独,做我想做的事,过我想过的生活,纵然一生孤独,我也会努力的享受寂寞。
时代变了,思想也该改变,圣经的十诫再也不是一切,伦理与道德也不再完全适用。
人的心是易变的,永远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这是我奉劝各位的肺腑之言,我不知进你能看进多少,我说归说,一切仍……操之在你。
接下来,就是作梦的时间了,又是一个绮丽缠绵的梦,请翻开下一页,让我们忘记一切现实中的不完美,随著男女主角心情的起伏,开始领略「一切从头」的感动。
下次见!
楔子
爱你,
无条件地爱着你,
如果可能,
让我们重来一次,
我会牢牢地抓住你,
让你也无可救药地爱上我。
烈日当空!空气显得相当炎热。
中正机场里,人潮还是来来往往的,每个人行色匆匆地赶赴飞机。
时刻表上的字幕一个个地跳动著,显示著前往美国波士顿的飞机要延迟十五分钟起飞。
在落地窗前上个男人沉著一张脸,双手握拳,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落地窗外的飞机,那就是他即将要搭的航班,他要搭著它前往美国找她,然後问个清楚--
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相信她是有苦衷的,他不相信她真的变心了,十年的感情哪!怎麽可能在短短的三个月里就变了。
还记得同样也是这个机场,她粲笑著对他说:等我回来,我会在两年之内拿到学位,然後我们就结婚。
结婚,等同於她爱他,他也爱她。
然而,结果怎麽会改变得这麽突兀?
不!他不相信,一定是哪里出了错!她不可能会变心,不可能会这麽残忍的!
「丁大哥……丁大哥?」身後传来叫唤声。
他听到了,但他宁愿没听到,更不愿意转身,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有著与她同样的声音,同样的一张脸孔。
此时,传来广播的声音!通知著飞机即将起飞,旅客可以开始登机……
他迫不及待的迈开脚步往前走,希望不要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他还是要去找她问个清楚,绝不放弃。
「丁大哥?」一双手蓦地抓住他的手腕,然後,他的面前立刻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孔。
他忍不住咬牙闭眼,为什么……为什麽她们是双胞胎?!
「放手。」
「不,我不放!」她坚持著!这辈子,她从没坚持过什么,但为了他著想、为了不让他再被姊姊伤害,她必须阻止他,「不要去,去了也没用。」
因为太迟了,姊姊的婚礼是在……今天!她一直不敢让他知道,除了是姊姊的要求外,她还罪恶的存著一分私心……她爱他!从第一次见面至今,十年了,爱得苦、爱得罪恶,但就是爱了,毫无理由的爱他!
「胡说,不会太迟的!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只要她再见到我,我相信她会改变心意的。你放手!」不顾周遭投来的好奇的眼光,他大声叱喝。
她眼中噙著泪水,仍固执的摇头,「不要去。」
他火大了,一甩手,转身就走。
「不要去!」她追上他,心急的伸手抓住他的臂膀,「去了也没用,她是真的想嫁给那个男人。」
边说,耳边彷佛又听到不久前姊姊从电话里传来的愉快声音--心仪,我终於明白什麽叫做一见锺情了。
「我不信。」他狠心地一推,加快脚步冲上手扶梯。
「丁大哥,不要……」她排开人群冲上去。她不能让他怀著愤怒赶到美国去,却看到姊姊幸福的与别的男人在一起,这教他情何以堪?「拜托你,不要今天去。」
今天?
他猛然停住脚步转身,想要问:为什么不能「今天」?
却没想到转身的速度太猛,不小心竟一脚踩了个空--
「啊--」周围发出尖锐的惊叫。
只见他整个人无法控制的往下跌落,一滚再滚……眼前的景象开始剧烈的旋转。
「丁大哥?!」
他的脑袋虽浑沌,但这惊恐的声音他却听得意外分明!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然而,尚未得到答案,他就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第一章
编织梦幻
梦里的世界,
是我衷心的期盼,
有你的温柔,
还有我的笑容,
与我俩共有的回忆。
病床上,他脸色苍白,额头上还绑著微微渗血的绷带。
病床旁,她憔悴的流著眼泪!望著手上躺著的金色圆环。
这戒指与他手上的戒指是一对,是他送给姊姊的定情之物,而姊姊却将这戒指连同结婚喜帖一起寄来给她,并附上短笺--
我知道我可以相信你,你一定会在最适当的时候帮我告诉他这个消息,帮我!我的幸福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
帮?她能不帮吗?
但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到头来,两边内疚,一点好处都没有。
而姊姊一点都不清楚她瞒得有多苦,或许……她根本不曾想过吧?所以才会在结婚的前夕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说,她很抱歉;告诉他说,她就要结婚了。
所以,他愤怒的来找她求证;所以,他想要冲到美国去找姊姊问个清楚,结果就发生了那个意外……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得让她甚至没有时间做好心理准备。
为什么姊姊就不能多站在别人的立场想想?
抬起手看看表,又是另一个下午四点钟,他昏迷了三天,而她的姊姊也在三天前结婚了!现在应该已经与她心爱的男人在夏威夷度著你侬我侬的蜜月。
姊姊哪里会想到他的反应竟然这麽激烈,也或许……她根本不在乎他会怎么想。
从很久以前,她就觉得他值得更好的女人,一个懂得珍惜他、尊重他,爱他甚过自己生命的好女孩,但他却偏偏锺情於习惯阳奉阴违的姊姊!执意不肯看清事实真相。
或许,藉著这次机会!他终究会看清楚姊姊的为人,也或许,他会看到一直在他身边等待的她?
但……这是奢望呀!
就算他看到、知道了又如何?他被姊姊伤得这么深,怎么会接受同姊姊有著一样脸孔、一样声音的她?
以前,她总是安慰自己说,就算不能跟他做夫妻,但只要他跟姊姊在一起,至少她还能常常看到他,抚慰一下心中强烈的思念。
但现在,他恐怕再也不想看到她或跟她讲话了吧?
想到未来没有他的日子,心里有份恐惧、有股绝望,还有那深深不可遏抑的痛。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麽办?
想著想著,泪水再次滑落。
「嗯……哼……」
听到他的细微呻吟,她赶紧把泪水擦干,凑近床边,然後惊喜的看到他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太好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起来,将枕头安置在他背後。
「这是哪里?」他眯著眼环顾四周,声音沙哑的问。
「医院呀!」她低著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他正看著她,可她从来没感受过他这样的视线呀!让她心里忍不住紧张的扑通扑通直跳。「你忘了你掉下楼梯了吗?机场的工作人员将你送到这里来。」
「哦?我去机场做什麽?」他不解的问。
她猛然抬头,满脸的惊讶。他说什麽?
「你……你是机场的工作人员吗?」
天哪!他……不认得她,不记得她了吗?
她震惊的想起医生曾说过的话:
「他醒来後,或许会感到头晕目眩、想吐,也或许会忘记一些事情……」
「你不认得我?」她小声的问。
他微笑的偏著头,「我该认识你吗?」
当然该认识,她有著同他爱人一样的脸孔和声音呀!更别说她一直默默地在他的身边等候了十年……等等!这麽说,他也忘了姊姊,忘了那个他最最深爱的人?
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喜悦,这样他就不会因为她姊姊所做的事而恨她了。
「你到底是谁?」他有礼貌的出声询问。
「我是……」该怎么解释比较好?该怎麽说,才能让她以後能继续待在他的身边?能继续看著他、守著他?
她沉默紧咬下唇,手不由自主的伸进口袋里,握著属於姊姊的那枚冰冷戒指……
「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你,有些眼熟。」
但他熟悉的是姊姊,还是她?
失忆的他怎么也无法分辨吧……突然,她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忽地涌上,既然他弄不清她和姊姊的分别,也记不得她们是双胞胎,那么或许……或许她可以……
「你当然熟悉,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妻呀!」话一说出口,眼泪也跟著倾泄而出,但究竟是因为罪恶感,还是因为第一次冒险的喜悦,抑或者是恐惧……她分不清。
「未婚妻?!」他惊叫,「怎麽可能?我今年才要升大三,不可能会有未婚妻的,小姐,你别说笑了。」
升大三?
她愕然的睁大眼看他,他第一次见到姊姊的那年就是他要升大三的暑假啊!
她觉得心好痛,就因为姊姊伤他这麽深,害他那么痛苦,所以,他选择遗忘这十年的记忆吗?
「我……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她哽咽地说,并掏出口袋里的戒指,「你看,这是你送给我的订婚戒指,跟你手上的戒指是一对。」
他立刻抬起手来。真的,他的手指上多了一个黄澄澄的戒指,那样式跟她掌心里的是一对。
「小姐,你这玩笑开得也太过分了,就算你想结婚,也犯不著趁我睡著的时候替我套上戒指吧?」他的嘴角勉强地抽动,隐隐传来抽痛的脑袋也有些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玩笑,因为!她悲哀的眼神不像在作假,让他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没开你玩笑!文……文正,你今年不是二十岁。」她第一次如此亲昵的呼唤他的名字,感觉好奇妙。
「小姐,你在说什雩.我上个礼拜才过二十岁生日。」
「真的!你已经三十岁了。」
「小姐,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他故意板起脸来。
她默默的看著他,然後拉来小桌上的皮包,掏出粉饼打开,将镜子朝向他。
「这是你二十岁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