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系列由来 夏娃
记得当时还待在桃园干爹、干妈家里白吃白住,偶尔打电话到禾马出版社「问候」,闲聊之际,詹姐突然问我:「要不要参加我们办的活动?」
我愣了一下,表情是一片茫然,心想,詹姐怎么会突然邀我参加唐瑄小姐的烛光晚餐,还不用抽选哩,对我真好!这么想着,又怕自己猜错了不好意思,于是疑问地回了一句,「活动?」
詹姐大致上是这么说的:「最近〈禾马〉在办『与禾马名家约会活动』,唐瑄和凌淑芬已经办了,你不知道吗?」
我马上回答:「我知道!」
「你要不要也办啊?」詹姐问。
「我?!」
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糗斃了!差点没一头撞到桌面去,自己都不好意思告诉詹姐,人家误会了她的意思。随之而来的是一份欣喜、高兴!
后来詹姐希望我开一个系列,好做活动,心里正在伤脑筋,突然想起了已经完成的《打凤捞龙计》,因为是自己很喜欢的作品,于是当下決定以它为首写一个系列,定为--逼婚系列!
逼婚系列,原本小女子只预定写三部,在日前又決定增加一部。没办法,突然脑子里又晃过一个点子,而且一个晚上,整个故事架構全整理出来了,好想快快写完它,所以只好……
先写了!对于想跟小女子打商量,要求小女子先写《风流三公子》的读者们,我只好说--抱歉了!可能又得拖上一阵子;如果你们等不下去,想写信来骂小女子,千万记得一件事——信封、信纸用漂亮点,洒香水的话就不用了,小女子最近鼻子过敏,失灵了。如果想写信来催稿,那也可以,除却威胁、怒骂、恫赫、武力犯俺之外,其他方法随你们使用。附加一点,什么茶不思、饭不想,瘦成皮包骨之类的话,已经有人写过了,请换点别的,例如褒獎、赞美、崇拜等等,这些正面评价的言词,多多益善,我是不会反对啦!(唉,人性,虛榮也,呵呵!)
话题转回,逼婚系列四部分别为《打凤捞龙计》、《糊塗实习新娘》、《冰男VS酷美人》,还有逼婚系列外一章《爱情设陷》。
看过小女子前面作品的人,应该可以猜出来新增加的是哪一本了吧?(嘻,不妨翻翻。)
曾经有读者反应,夏娃为书中角色取的名字,常常是有看没有懂,这点俺会检讨。为了方便读者,以下是《打凤捞龙计》里出现的名字,先附上注音——雷「顥婕」:ㄏㄠˋㄐㄧˊㄝ。雷羽「旻」:ㄇㄧˊㄣ。
逼婚系列,到底夏娃在写些什么?其实很简单,顾名思义,「逼婚」,就是逼人结婚嘛,只是随着逼与被逼的对象不同,整个故事结構也就完全不一样。逼婚者,任何人皆可以为之,排除当事人,只须具备:鸡婆、爱管闲事、无聊想打发时间、以賺外快为目的、想陷害人「死」,以上任何一项条件即可,这一点你们应该可以认同吧?被逼婚者,也不一定非当事人不可。这个……你们相信吗?男女双方都不是被逼的对象,这也可以構成「逼婚」吗?
现在先不说。翻开《打凤捞龙计》,你们不妨猜猜看,谁是逼婚者,谁又是被逼婚者,谁是輔助逼婚者?记得告诉我你们的答案哦!
楔子
「雷羽军,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雷顥婕以非常坚定的语气说道,小小的头顱高高地仰望着他。
「小妹,告诉你多少次了?我比你大五岁,要叫我三哥。」雷羽军不厌其烦地再三更正她。
「可是……人家说我只是妈妈带过来的『拖油瓶』,不是你们雷家的人,你也不是我哥哥。」雷顥婕一脸为难与不解。
「是哪个王八蛋告诉你的?」雷羽军一副准备修理人的神情。
「就是隔壁那个阿德王八蛋嘛!雷羽军,我告诉你,他现在是我的同学哦。」雷顥婕得意地像在宣布什么大祕密。
雷羽军忍不住要翻白眼。
「小妹,我告诉你,三姨已经嫁给我爸爸,你也改姓雷了,所以你就是雷家的人,而我则是你哥哥,understand?」
「什么叫……安的……死定?雷羽军,这是什么意思啊?」雷顥婕咬着小指,好奇地问。
「就是问你明不明白的意思啦!」雷羽军失笑道。
「喔。」雷顥婕笑着点点头,「我明白了。这么说,我以后也是雷家的人了,对不对?雷羽军。」
「对。所以你要唤我三哥,不可以连名带姓的喊。」雷羽军几乎要被她打败了,一脸疲惫的模样。
「可是……我唤你三哥,你会娶我吗?」雷顥婕一双童稚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考虑考虑。」他敷衍道。
「不行,不准你考虑。我要嫁给你,」她霸道地拉住他的衣角。
雷羽军叹了口气,终于決定败给她。
「好吧、好吧,你嫁给我好了。」
「真的?你不可以后悔哦!雷爸爸说,说谎的人会变成『阿都仔』。」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不会啦。」真是,他老爸又乱教她了。「小妹,你知道什么是『阿都仔』吗?」
「就是鼻子尖尖的人啊。雷爸爸说的。」她的记性可好得很。雷顥婕得意地昂首。
「我还鬍子翹翹的哩!」雷羽军嘀咕道,忍不住抿嘴摇头。
「那是波尔茶啦。」雷顥婕纠正他。
「你还真清楚。」雷羽军撇撇嘴,決定不再跟她胡扯。「好啦,我要做功炉了。小妹,你找其他人陪你看卡通好吗?」
「可是,我们还没簽名蓋章啊!」
「为什么要簽名蓋章?」
「雷爸爸说,做事情要有凭有据,这样子以后谁都不能赖帐。如果你以后不肯娶我,我就『有凭有据』了。」她可是精得很,雷爸爸就常誇她聪明,还说等她长大,要放一间公司给她管呢。
又是雷爸爸说!他老爸可害惨他了。雷羽军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好吧!小妹,我们来簽名蓋章。不过,我有条件哦。」
「什么条件?」怎么每个人都喜欢给她开条件呢?雷顥婕实在不明白。
「你以后不可以偏食。你太瘦了;光是一层皮包着骨头,将来长大了肯定不好看。我要娶的可是美丽的新娘子。」他乘机说道,或者可以藉此帮她改掉偏食的习惯。
「一定要这样吗?」雷顥婕烦恼地垂下头。
「当然了。」
「那……呃……好吧!」她考虑了好半晌,才下定決心,用力地点头答应。雷羽军于是撕了两张便条纸,同样写上:
今朝有酒今朝醉 人不风流枉少年
雷羽军娶雷顥婕 要过完今生
婕心同军意
雷顥婕
雷羽军
两人簽上大名,并且蓋上手印。
「为什么要两张?」
「我们一人保存一张,将来谁也赖不掉,不是吗?」
「嗯!」雷顥婕綻开了笑容,那张天真无邪的小小容颜,有着完全的信任。
雷羽军拍拍她的小脸蛋,心虛地勉强跟着微笑。
这一年,雷羽军十二岁,雷顥婕七岁,刚进小学。
第一章
这是一幢看似平凡,实则「內容丰富」的美式豪华住宅。白色的外墙、灰色的屋顶,在外观上毫不起眼,甚至引不起「黑夜上班族」的「工作欲」。这幢房子的內部裝潢,是半年前经过一场脱胎换骨的设计改裝才完成的。
L型建筑围繞着游泳池与內庭。住宅中大胆地选用了几种来自自然界的鮮艳色调,如公共社交区域的杜鹃花红,家庭起居空间则以圣奧古斯丁草绿为主调,主臥室採用矢车菊蓝,部分视觉重心以向日葵黄来做强调,而屋顶下方的天花板则漆成天蓝色。鮮艳的色彩,用以显示不同的空间性质。
色彩的选用恰到好处,能够令人眼睛为之一亮而不觉得繁杂或俗气。空间的格局配置,更是兼具了温馨、寬敞、舒适且生气盎然的特点。
而裝潢的设计人,此刻正坐在一楼的小客厅看电视,并且还将门关上。
雷顥婕与母亲仇洁玲围坐在一堆垃圾食物前,人手一杯据说具有养颜美容功效的蓝薈蜜汁。
她们一边啃食着可能自回锅油里捞起来的炸鸡块,一边喝蜜汁、看电規。
「胖妹,你少吃点吧,看看你的身材。」仇洁玲斜睨了女儿一眼,目光很快又拉回电视萤光幕上,并且兼顾着桌上所剩不多的炸鸡。
「妈呀,你又来了,每次都来这招。」雷顥婕很不屑地睇了母亲一眼,「这些『人间美味』可是我出卖二姐的玉照换来的。你这位为人母者,别这么嘴饞,老是想独吞行不行?肯分给你吃,我已经算是很『孝母』了。」
仇洁玲顿时不高兴地撇嘴了,不过要挑剔的对象却不是自己的女儿。
「这个阿德也真是的,既然要买,为什么不多买一些呢?买这么一点点——」她提起两包原来满满的,如今只剩骨头的纸袋,「哪够吃呀!」
「有什么办法?就只有两张照片嘛,一张换一包,这是『行規』,你也晓得。」雷顥婕移动她「丰腴」的身躯,由仰躺换成妼腿的坐姿,喝了口蜜汁,又塞了块炸鸡进嘴巴里。
延少德与雷顥婕同是十九岁,两人是青梅竹马的「好哥儿们」。延少德最近突然暗恋上大他六岁的雷羽旻,雷顥婕于是藉机压榨他。结果他在炸鸡店打工的钱,差点还得倒帖还给老板。
「说起羽旻,她也实在太正经了,对什么事都认真,吃路边摊说不干净,速食店的东西又嫌没营养,就连给她拍张照,她也怕飞了魂魄。」仇洁玲抿嘴摇头,对于雷羽旻的人生观,丝毫不敢恭维。
「就是如此,才显得出她的照片诚可贵,『美食』价更高呀!」雷顥婕得意地说。
可想而知,要给她二姐拍照有多困难了,非但得暗里来,还得小心不被发现。
雷羽旻还是个非常关心家人的优良家庭成员,那些「不干净、没营养」的东西,她自己不吃,当然更不会让她的家人荼毒自己的生命。所以在雷家,这些雷顥婕口中的「美食」、「人间美味」,可都是不能见光的。
「我听你雷爸说,羽军后天便学成归国了。胖妹,你有什么打算啊?」仇洁玲突然转移话题,眼神颇曖昧地瞅着女儿。
雷顥婕似乎有那么一刻,稍微停顿了一下,但是动作非常细微,不仔细观察,还真难察觉。
她啜了口蜜汁,牙齒咬着杯沿,眼珠子溜了一圈,狀似认真地说:「我带他到街上看『野花』好了,投其所好,他这位『爱花公子』肯定会对我感激涕零。到时候,我便可以好好地敲他一ㄊㄨㄚ了。」
仇洁玲一副看透她的表情,撇嘴道:「你呀,少跟我打哈哈了。知女莫若母,我还会不了解你吗?」
「老妈,你少来了,知女莫若母这句话如果还管用,『代溝』这名词就不会存在了。字是人创的,话是人掰的,你以为这么轻易就能套我话呀?」雷顥婕噓声道。
「你还真不给你妈面子。」仇洁玲白了女儿一眼,顿时又换成笑得儋赓獾淖炝常杆档秸狻禾谆啊欢帧置茫阏饣安皇峭γ艿穆穑磕阈睦锩嫦氲娜绻皇俏也碌模够崤挛姨谆奥穑空饨惺裁矗恳尚纳倒恚炕故遣淮蜃哉校俊�
雷顥婕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说:「人呀!一上了年纪总是会疑神疑鬼,一点儿语病,也当是玄机。这叫什么?更年期不适应症?还是老年人通病?」
「你这个死胖妹!久没揍你皮痒了是不是?总爱说我老!你妈我今年不过才三十八岁,发如云、肌如雪,身材还可媲美维納斯,出门逛街人家还猜我三十岁不到,哪儿老了,」仇洁玲插起腰。
雷顥婕不带劲地扫了她一眼,一点儿也不畏她「老母发威」。「妈,你是四十,不是三十八,人家年龄是算虛不报实的,你别老要我提醒你好不好?什么发如『白』云、肌如『残』雪,这些都是老年症狀,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还有那残废的维納斯,跟一个不存在的希臘神祇有什么好比的?」
「你……你瞧瞧你,身高一六三、体重六十三,整个人壯得像泰山,只晓得吃、跟我顶嘴,学校放暑假了也不会出去打工、试着減肥什么的。都已经十九岁了,五专也读了三年,却是一个男朋友也没有,想你妈我在你这个年纪,后面早排满了一大堆小伙子。你呀!真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活着——你还敢给我打呵欠!」仇洁玲简直快气炸了。
雷顥婕一手掩住张大的嘴巴,无精打采地说:「妈,你别老是斗不贏我就来这招行不行?我已经听了几万遍,早八百年前都会背了。下次你再使用这招,我就不陪你斗嘴了。」
仇洁玲的气焰马上消失,换上一张诚惶诚恐的脸孔,微微笑道:「好婕儿,这可千万使不得呀!少了你陪我斗嘴,那我多无聊,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提你的体重、没有人追这些事就是了嘛。」
「这还差不多。」雷顥婕一副勉为其难、可以接受的神情。
仇洁玲斜睞着她女儿,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
唉!有什么办法,谁教她老公雷海事业做得那么大,时常忙得不见人影;他的长子雷羽怀、长女雷羽旻留学归国后也都很快地进人雷氏公司帮忙,老三云羽军自从十四岁出国留学,迄今十年,每年只有放暑假才回来一次,家里老是只有她和女儿雷顥婕与几个佣人。下人自然不敢和她顶嘴,而一块出门逛街、打牌的太太们,敬她是雷氏公司的总裁夫人,个个奉承巴结都来不及,当然更不可能大声和她说话了。所以她能够真正地开怀畅谈的对象,也只有她女儿雷顥婕了,说什么她也不能「得罪」她呀!
「女儿,咱们现在说正经的。羽军这孩子聪明、活泼,人长得帅、口才又好,你如果能够嫁给他,将来非但不愁吃穿,咱们母女两也不用分开,那有多好。」仇洁玲开始慫恿女儿。
「老妈,你别痴心妄想了,你忘了他那一『拖拉庫」的联合国女朋友,我可没忘。我不想再加进去助长他花花公子的气焰,无聊又低級。」雷顥婕翻翻白眼,受不了她妈。
「这你就错了。羽军女朋友多,表示他有魅力,这才值得你挑战呀!再说他如果只有一个女朋友,那么他一定是情有所钟,你就没有机会了;若是他没有任何女朋友,那就危险了,他肯定有『那一方面』的倾向。」
「妈,老实说我很『佩服』你对事情的分析与解剖能力,对于你能够轻易演说一段『异于常人』的哲学谬论,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可是妈,你女儿只是个『常人』,无法参透你的『真理』,你还是多喝点蜜汁,少浪费口水了。」雷顥婕躺回沙发上,视线由她母亲身上拉回电视萤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