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嗥扬起嘴角,“你的脸上有女人妒羡,男人仰慕的五官。”
他抚摸她如缎的发丝,.轻轻勾起她微尖的下巴,贪恋地望着她薄软而樱红的小口。
他的碰触教杨凯茵莫名地脸儿热烫,神色困窘极了。
问嗥发觉到她的不自在,他不舍的缓缓放开她,虽然已经结婚,但两人其实相处的时间相当短暂。
“凯茵,你累了吧?先休息吧,今晚我睡客厅……”他要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他打算耐心的和她培养感情,直到她爱他,直到他占有她的心了,他才会夺取她的身体,在这之前,他命令自己不准强迫她。
杨凯茵一张柔丽的容颜有一刻怔忡,这和她母亲说的“新婚之夜”完全不一样。其实,她从刚才就一直紧张着那未经验过的一刻到来,母亲说,她必须好好伺候她的丈夫,不能令他不满意,她听得懵懂,不太了解怎么做才能“令他满意”;但母亲说,到时候她自然会明白,害得她悬着一颗忐忑的心直到现在。不能否认的,问嗥的话确实让她松一口气,他今晚不跟她睡,她依然能够自己一个人睡,确实令她安心不少。
她点点头,听丈夫的话,进入卧室。
虽然没有到国外度蜜月,问嗥还是带妻子玩遍了南台湾,他当然明白感情的培养不是一朝一夕可成,不过,起码几日的朝夕相处有助于了解彼此。也许是相处的时间还不够吧,凯茵对于他,总是客客气气,感情上似乎有所保留,他知道,还需要给她时间适应他。
※ ※ ※
七月初,阳光刺人,空气中飘浮着一股热流。
重回工作的第一天,问嗥一走进租于七楼的羽程科技,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双双暖昧的眼神。
公司不大,除却合伙火商继羽和沈东白及他,请来的员工还不到十个人,平均年龄也只有二十五岁、却个个都是菁英中的菁英,每个人的年薪早超过百万了。公司另外有分红制度,不过因为刚起步,正在发展当中。今年大伙都有心理准备了,想要大赚一番,得等今年开发完成的新产品真正问,几个合伙大都打包票说,明年起将是羽程科技的红年。
“干嘛啊你们?”问嗥笑着递出白眼,一张俊逸勘黑的脸庞像灿烂的阳光一般迷人。
他现在成为公司唯一一个有家室的人,也就是说,他的不同刚好成为众人“攻击”的焦点。
“好奇。”距离他最近的小杨说。
“想看看结婚的男人有什么不同。°晶灵坐在位置上,拿一根笔杆敲敲桌面。
“好像也没什么改变嘛。”抱着胸膛,对着问嗥上下睇视的是晨。
“也没长出三头六臂来。”从椅子上回头的是钱。
“当我怪物啊!”问嗥过去拍他一个头,这些人根本没当他是老板。
商继羽刚好从另辟出来的一间小型会议室开门出来,“唷,新郎倌来啦。”
商继羽的母亲有四分之一的苏格兰血统,而他的外表大半承袭了气质极优雅的商母,有着一双浅咖啡色迷人的眼晴,短短的头发是浅褐色的;他有相当突出迷人的五官,加上白皙的皮肤,不开口的时候容易给人一种斯文的错觉。但其实他是那种连脏话也能“朗朗上口”的人,言行举止不止粗鲁,还相当没气质,脾气也是粗暴狂野的,他的一群朋友全为他俊美的外貌“摇头叹息”。
沈东白搭着他的肩膀探出头,接着走出来。“好久不见。”别人说起来极为平常的招呼语,到了沈东白的口中,就成为别有意味、半似揶榆的调弄了。
他留着一头及肩长发,染了几条白银色,总是用黑色鞋带捆束在脑后。他从来只穿白色系宽松、柔软的衣服,面露微笑,即使盛气中也是一副“温和”的外表,所以给人一股高深莫测的神秘感,加上他有一双漂亮的勾魂眼,所以商继羽老叫他“桃花眼”。
“别闹了你们。”问嗥阳光般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边,惹来两个死党各给他一个白眼,他不以为意地推门进入三人共同的办公室。
商继羽和沈东白跟着进来。“你他妈的少给我笑那种样子,结婚了不起啊!”商继羽似乎相当看不惯,连带椅子也跟他有仇似的挨了他一踢。
“老羽,你也见过人家老婆是大美人了,也难怪他那样。”沈东白拍拍商继羽的肩膀,状似安抚。显然两人都对一脸春风得意的“新人”不具好感。
“死家伙。”商继羽挺嫉妒的。
“这就对了,你只要明白这跟实力无关,纯粹是他走运就好了,别气了。”沈东白点点头。说起来,两人年纪都比问嗥大那么一不点,讲才能、论外表,他们自认都比问啤好上一大截,也自夸比问嗥有女人缘。然而问嗥先结婚,娶的还是绝伦的大美人,一下子把他们的面子给扫光,哪能不呕。
问嗥一脸“明白理解”他们心情的表情,丝毫不在意两人的咒骂和讥讽,他扬着宽大的笑容对着他们,“没有关系,请继续,我可以忍受空有实力,没有运气的人发牢骚。”
“臭小子!”商继羽往他的头敲去,却被问嗥轻易的闪开了。
“喂,动口别动手啊。°问嗥咧嘴笑着警告他。
“真有心情玩。”沈东白看两人一眼,转而认真的问问嗥,“杨家夫妻移民到加拿大了?”
“是啊。”问曝点点头,收起了嘻笑的神色。
“你这么做值得?”沈东白若有所思的瞅着他。
“你干嘛要玩买老婆,这么迂腐的游戏啊,还跟那个姓唐的败类结下梁子,划得来吗?”商继羽只差没有直接对他说“笨蛋”。
“什么买老婆?你今天没刷牙啊!”问嗥反感的打他一肩。
“知道你爱她啦,不过她爱你吗?我是提醒你,勉强的婚姻不会幸福。”商继羽抱起胸膛。
“老羽,他都结婚了你还诅咒,说点祝福的话不会吗?”沈东白依然是一副沉着不紊的神色。
“我才不像你这个桃花眼那么虚伪。”商继羽坐进皮椅,抬起脚往桌上搁。
“做人偶尔是需要这样的,早就叫你学了。”沈东白扬着嘴角,口气依然是慢条斯理的。
“高兴!看不顺眼的扁一扁就好了,我才不来虚与委蛇这一套。”商继羽白他一眼,拿起他一早泡的高山茶喝。
“你再不改掉这种个性,我跟老沈早晚得上警察局去保你。°问嗥摇摇头,拿杯子去冲咖啡。
“拜托哦,我跟警察局的人熟得很,要担保还用不着你。”商继羽交游广阔,认识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他的言行粗率,脑袋却是一流,从小到大不止拿奖学金,书还是跳着念的,才二十五岁已经当过两年兵、从英国拿回了博士学位。
“小问,姓唐的你要多留意,那种人不敢和你正面冲突,会玩阴的。”沈东白提醒他。
“知道了。”问嗥点点头,他想应该是不会才对,他和姓唐的己经把这件事“谈妥”了。
“麻烦。我找几个人去揍他一顿,先给他一个下马威你们又不肯。”商继羽一脸不耐烦。
“商博士,别老是提醒我们你的学位是怎么弄来的。”沈东白的桌上平常就摆了一小瓶威士忌,他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根据他的说法,上班喝酒是为了“醒脑”用的。
“他妈的!再说一句我揍你。”商继羽说着就抡起拳头,他这个人开不得玩笑的。
“沈,你也听过‘会吠的狗不会咬人’,别理他。”问嗥端着冲好的咖啡回到座位上,他开了桌上的计算机,拿出一张设计图来看。
“王八蛋!我先让杨凯茵当寡妇喔.我告诉你。”
问嗥仅是睇商继羽一眼,压根儿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沈东白依然保持一副优闲的笑意,他小饮一杯酒,翻起档案继续工作。
每天,羽程公司都是这么“热闹”的。
第三章
炎炎八月,阳光炙人。几日不下雨,室外热得晕人,空气中看得到一股热流腾空。问嗥和杨凯茵结婚快两个月了。不知怎么搞的,他居然搬不出客房,搬不进原该属于两人的卧室。
随着一天天过去,问嗥逐渐发觉两人之间有问题,但要叫他说出问题症结,他又哑口无言。凯茵是那么贤慧的妻子,他们的家从来都是一尘不染,餐桌上从来不会少一顿丰富美味的三餐;他的衣服总是干干净净,偶尔他的牢骚和诉苦,她全部包容安慰,他的朋友偶有来坐,他的妻子不少笑容,不缺茶点地服侍,教一票哥儿们羡煞他,当场直夸他娶了百年难得的贤慧娇妻。从来只要他开一个口,凯茵就会做好一切,即使他只是随意一提。譬如他看着电视广告,说某个品牌的咖啡看起来不错,隔天他的妻子己经泡来一杯等着他。
她从来不会反驳他的话,不管他说什么,她总是对他说“好的”、“是的”。她的婉约,她的娴雅,她温柔的笑容没有不对。
那是他不对劲罗?
问嗥有时候真的会搞不清楚,难道真的是他有问题?
“凯茵,明天假日,你想去哪里?”他凝视着他美丽的老婆,忍着不让自己碰她,只因为碰了她……
“我都可以,依你的意见。”杨凯茵从杂志上拾起一张温柔的笑颜。
“不,明天我陪你,由你作主。”他凝望着一双纯净的剪水秋波,灼热的目光缓缓移下她嫣红唇瓣,一下子令他口干舌燥起来。
杨凯茵一张笑颜变得为难,轻轻地颦起黛眉,陷入纯真的思考中,一向只要她拿主意,她就为难。她绝丽白净的脸蛋微微低垂,直缎般柔亮的黑发缓缓垂落,半遮了面。
问嗥紧瞅着她,嘴里愈加干渴,他再也忍不住,从单人沙发站起来,靠近她身边,坐进三人沙发椅,她穿着薄软的睡衣,身体散发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愈发诱人。杨凯茵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望向接近自己的丈夫,问嗥帮她把垂落的发丝拨到肩后,大掌轻轻抚摸她粉嫩细致的脸蛋,“凯茵,你好美。”他的嗓音嘎哑。
杨凯茵直勾勾地望着他。当她想开口谢谢他的赞美,他正好低头攫住了她殷红的唇瓣。
他饥渴而热烈的吸吮她甜美的味道,他张开渴望的双臂将她搂人怀中,加深了吻。他的身体、他的心都想要她想得疼痛,但他更不想她有一丝受伤的感受,所以他总是忍,忍着激烈的冲,忍着想不顾一切索求她身体的欲望;他一直照顾着她的心,她的感受,虐待自己,放缓步调用尽一切温柔地待她、等她。
杨凯茵就像过去几次一样,她没有拒绝他,她任他吻,任他搂,任他抱,在配合他。她的心跳是加快了,她的唇瓣也依然温热,可她的吻……或者该说她被动的吻,没有热情,平静如斯。这对问嗥来说却等于冰冷,而她的冰冷再一次浇熄了他一把狂烈的人。
他放开她,就像过去的每次,他失望又挫败的松手。也许他们的感情还不够,也许他们还需要时间,他再一次对自己说.
他徐缓的别开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拿起一本搁在旁边的商业杂志,摊开来看。
杨凯菌睁着一双困惑且无辜的眼瞳凝望他,她看得出来他不高兴,不免有些慌乱,“嗥,我做错了什么?”
问嗥看着她,她也许还无法对他动感情,但这不是她的错,是时间不够,是他太急躁了。他不该因此对她摆脸色的,即使他现在仍然想狠狠的占有她。
“你没有错,是我的心火急。”他放下杂志,拉起她的手,用耐心的目光安慰她无措的眼,“凯茵,你必须知道,我很爱你。”他深爱她,就因为太深爱她,所以来不及给她时间爱上他,急着娶了她,他必须等她明白他的爱,等她来爱上他。他不知道他应该给她多少时间,但他愿意一直等着她。
杨凯茵很顺从的点头,因为她的丈夫说她必须知道,所以她很用心的记下来,但爱是什么?她其实点都不懂。她的母亲教导她当一个好妻子只专心用耳朵听,不必用嘴巴问,如果她问了,是否会看到丈夫一张不高兴的脸?美丽的容颜沉寂了下来,她不想令他不开心的。
几乎三、两天,商继羽和沈东白就会往这里跑。
不为什么,就为这里有一顿免费的美味佳肴,但两人可不敢“醉翁之意不在酒”,毕竟朋友之妻不可欺嘛。只是,杨凯茵真的是他们仅见最完美的女子了。
“你们连一个难得的假日也不放过我吗?”问嗥紧紧磨起眉头实在很不愿意让两个爱来白吃白喝的家伙进门。
“你以为我爱连假日都看到你啊,臭美!”商继羽推开他,一点也没把他当主人看,更不当自己是客人。
“老羽一向这样,别理他。”沈东白拍拍问嗥的肩膀,尾随商继羽的身后迎去,问嗥翻起白眼,不太悄愿的关起门来,
原就不大的客厅,一下于加入两个大男人显得更加狭窄,商继羽一屁股坐进一张单人沙发,脑袋左右晃。
“凯菌不在啊?”一-向他们来总是她开的门。沈东白往长沙发坐下来,瞧了一眼厨房门口,并没开口。
“去买菜了。”问嗥连问都不问他们要喝什么,反正向来这两人一个只喝高山茶,一个嗜酒如命,除此之外,对其他饮料连碰都不碰,能让他们勉勉强强沾唇的,也只有白开水。所以,他倒了两杯白开水搁在桌上。
“没有茶?”
“没有酒?”两个“客人”看见白开水马上一脸苦色。
“爱喝不喝拉倒,”问嗥端着凯菌为他煮好的咖啡,舒舒服服的坐下来品尝。
商继羽咬牙切齿地看他,想起杨凯茵泡的茶居然比他这个茶道高手泡的述好喝,让他再一次肯定杨凯茵的好。
“他妈的你真配不上凯茵。”
“那么完美的女子居然得委身你这种人。”连沈东白都不得不摇头为杨凯茵叹息。杨凯茵知道他喝酒喜欢用哪一种杯子,还有酒的温度。
“别用那种酸溜溜的口气。”问嗥对两个嫉妒他到要死的朋友咧嘴示威。他的凯茵当然好,各方面都好,这一点他完全承认,但是莫名的,他的内心却泛起微微的酸疼。
沈东白瞅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门却突然打开了。
杨凯茵一脸苍白,慌乱的把门锁紧。
“凯茵,怎么了?”问嗥看见她出门时绑起的发辫散落了,立刻发现不对,很快的放下咖啡走向她。
“他……他出现了。”杨凯茵紧紧的靠在问嗥的怀时,她轻弱的声音颤抖,娇轿的身子也不住抖动。
商继羽和沈东白同时沉下脸站起来。问嗥紧紧的把几乎瘫软的妻子抱住,带她到沙发坐下来,狐疑地间:“是那个姓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