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兜圈子!」他危险地警告,半眯的眼紧紧瞅住她。
钟无艳猛然扬起头,他有什么权利干涉她的感情?但一看到他执着认真的态度,她屈服了。「像朋友一样的喜欢。」
「就这样吗?」他暴躁地再次追问。
她开始为这种穷追猛打的语气感到愤怒,她抬头怒视着关鹏飞阴霾密布的脸。「就、是、这、样!」
「告诉我,在遇见我之前,你究竟和多少男人睡过觉?」
钟无艳顿觉如遭电殛。「一个。」她清清楚楚地说,心里却悲哀地想着,多年后再来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关鹏飞闻言推开她站起身,接着狼狈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古脑地喝掉威士忌,仿彿他就快渴死了那般急促!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要使我误会我只是你众多情人之一?」他的声音显得遥远而空茫。
她也将手中的酒一仰而尽,让白兰地滋润她干涩的唇舌。「因为我爱上你,我也要让你爱上我。我以为经验老到的女人最能讨你喜欢,但我没有对你说谎,是你从没问过我。」
「所以你几乎是毫无经验了?」
她点点头,「是的,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样一个几乎是处女的女孩。但没想到你爱上若晴,一个真正的处女,很有趣,是不是?」
关鹏飞霍地转过身来,脸孔因激动而扭曲,「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有五年的时间去了解。」她平静地说,「但即使当初我向你表白真正的自我,情况会有什么不同吗?」
他朝她逼近,愤怒地说:「当然会有大大不同,你费了那么大的工夫来假装自己是个老练的女人……自从孩子出生后,你有过其他男人吗?」
钟无艳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惧,急急说道:「重提往事已没有用了,都死去了、结束了!我是不可能为了孩子和你结婚的。」
关鹏飞把酒杯重重放下,发生砰的一声巨响,他静静地凝视着杯子半晌,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的侧脸凌厉如鹰隼,充满了力量和决心,饱涨着男性的权威和严酷。缓缓地,他转过身来,深幽如墨的瞳眸直盯着她。
钟无艳瑟缩了一下,她几乎可以闻到某种危险的气息,蓦地她跳起来,盲目地想要逃离他,但她还没有跨出第三步,就被逮住了。
「不,过去并没有死去,自从你走后,它从来没有停止过骚扰我!」他一把拥住她。
她拼命挣扎,用手指猛抓攫住她的手臂。然而他只是紧紧箍住她,任她扭动不已也不肯放开她,直到她终于喘着气住手。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倔强、固执?」他喝斥着,而他的手开始缓缓地在她柔软的曲线上揉搓按抚着。
「别……别这样做,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钟无艳勉强自干涩的喉咙中挤出一句话来。
「也许不行,但已经来不及喊停了。」他的声音因浓烈的欲望而显得更加沙哑低沉,下一瞬间,他已如吸血鬼般扑上她。「我一定要……」他轻啮着她的肩头和颈项,一边呢喃道。
钟无艳浑身战栗着,一股酥麻感传遍她的四肢百骸,一阵又一阵的热潮不停地冲刷着她敏感的身体。
「不……不要!我不要被当成是若晴的替代品。」她喃喃呓语,仍想抗拒着他在她身上引发的狂烈情潮。
「别再把若晴扯进来,这是我和你之间的问题,从来就没有人能介入!」他吻着她雪一般的肌肤,并捧起她的脸紧抵住自己,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细嫩的脸蛋。
钟无艳望着关鹏飞脸上那难以平息的情欲,脑中顿时一片昏沉,她的肌肤绷紧,并晕染上大片玫瑰红的色泽。情不自禁地,她轻叹一声,举起纤纤素手碰触着他的唇,仿佛陷入一种亲密而再熟悉不过的柔情里。
他的亲吻是如此轻柔、挑逗而甜美,野性的力量潜伏在温柔之下,她无助地攀着他,但他饿渴的舌尖穿过她的嘴唇,品尝柔软的她,引发一阵又一阵美妙的晕眩感。
火热的暗潮来势凶猛地席卷过钟无艳玲珑的身躯,她的神经拉紧有如蓄势待发的弓弦!在她心中只剩下她对他的爱、只剩下他的唇及他的手,还有那伴随而来、难以置信的快乐。
关鹏飞凝睇着她那水媚迷蒙的眼眸,气息更加粗重浓浊,他激烈地吻咬着她红嫩的唇办,吻过她精巧可爱的下巴,然后轻舔着敏感细腻的耳垂,用舌试探她粉嫩的耳窝,让她的身体猛然窜过一波又一波的战栗。
「我要你!」他炙热的黑眸闪着狂野的精芒,「要你的全部……你的感情、你的笑声、你的愤怒,全都只能属于我。」
他知道自己此刻在说些什么吗?钟无艳模糊地想着。不太可能吧!他是如此老练、冷酷的男人,这么基本的需求怎么可能出自他口中?
但此刻的她不在乎了,她的手指仿彿有了自己的意思,缓缓滑行过他情欲勃发的肌肉,他沉重滚烫的身体有如一具火炉烧炙着她!
蓦地,他一把横抱起她,迫不及待地走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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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鹏飞将钟无艳轻置于床上,并用发抖的手剥开她的衣物。
跟随手指的轻抚之后即是热情的亲吻,最后他跪坐在她裸裎的胴体前,用嘴唇膜拜她柔软高耸的胸脯。
「你好美!」他喃喃自语,「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在欲望的驱策下,他飞快脱去自己的一切衣物,柔和的灯光倾泻在他古铜色的身躯上,那健美的影像深深烙印在钟无艳的心版上,成为她生命中难以磨灭的印象。
他温热的大掌握住她的浑圆,修长的手指抚向她的蓓蕾,不停揉捏、轻扯着,接着他以唇代手,在她的胸前点燃一串激情的火花!
钟无艳全身虚软地颤抖着,湿亮的樱唇微启,并喘息不已地呻吟着,她感觉到一股美好的痛楚如蚂蚁般啮咬着她的神经,甚至深入骨髓!当关鹏飞分开她的双腿时,她迎接他迫不及待的投入,以痛苦而愉悦的呻吟声包容他的狂猛。
关鹏飞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任凭自己在她体内狂猛的律动,深沉鸷猛的韵律焚烧着他的躯体和灵魂使他忍不住低吟。
在狂野的律动间,他的手仍爱抚着她汗湿而滑嫩的胴体。他吻得她的心好像要跳出胸膛,他的爱意是不折不扣的狂暴、毫不留情。
钟无艳紧绷地挺起身,有如一弯拉满的弓,接受他恣情的爱抚;她喃喃唤着他的名字,迷失在欲望的丛林中。
他的侵略有如阵阵狂风巨浪,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冲击她柔软的女性,她痉挛着、抽泣着,被他引导入一个感官的极乐世界。
「嫁给我吧!」在最后一刻他停止动作,不肯给予她最终的满足,激狂的黑眸熠熠生辉地盯着她。
「我……」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助地挺身向他,想解除这难受的折磨。「求……求求你!」她忍不住低声哀求道。
关鹏飞俯下身,吮吻着她的唇办,他极力克制住自己,轻轻挪动下半身诱引着她。「说你愿意嫁给我,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他在她耳边诱哄着。
钟无艳重重地呻吟、喘息,她恨他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逼婚,但她已抵不住身体火热的需求,终于,她还是投降了。「我……我答应你……求你……」她破碎不堪地挤出一句话来,迷离的水眸雾蒙蒙地煞是挑逗人心。
关鹏飞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然后忍不住低咆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在一阵颠狂的冲击后,将彼此带至最终的极致、解脱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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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关鹏飞仍紧搂住她娇嫩汗湿的躯体,他的手仍极眷恋地抚过她细致迷人的曲线。
钟无艳兀自恍惚着,在半梦半醒之间,依赖、品尝着他的温存和怜惜,直到淋漓的汗水干了,她一阵冷颤,整个人倏然完全清醒过来。
仿彿察觉出她的颤抖,关鹏飞急忙拉过被单覆住二人,他的唇极具缠绵地在她耳鬓边厮磨着,身体像八爪鱼似地紧紧攀住她。
钟无艳微微推拒着,挣不开他的拥抱。「你……你好过分,竟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逼我答应结婚!」她爱他也想嫁给他,但他不曾说过他爱她,令她感到犹疑和不安。
「别再抗拒我了!你心里很清楚,你是属于我的,嫁给我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正确的决定,我可以给你和孩子一个温暖安定的家。」他啄吻着她的额喃喃说。
钟无艳无声地叹口气,她无法抗拒憧憬那美丽幸福的天伦之乐。「那……若晴怎么办?」她说出她心里唯一的疑问。
关鹏飞陡地僵了一下,随即回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你只要相信我,等着当我的新娘就行了。」
钟无艳微微点头,虽然心中仍有许多疑虑和不安,但此刻她愿意相信他!她相信他终究会学着爱她,像她爱他一样。如果他真心想要娶她,那么她会全心为他打造一个充满爱意和温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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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过后,钟无艳才悠悠醒来,她回眸一望,床上人儿已杳,想必关鹏飞已经到公司去了。
钟无艳再度闭上眼,心思又绕到关鹏飞身上。在激情退去之后,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答应他的求婚是否明智。除了在乎他仍爱着若晴之外,她的自尊心也是让她犹疑踌躇的原因之一。这五年来,他活得如此快乐,却将她抛弃在孤寂里,被他抛弃的那些岁月,她尝尽了痛苦的煎熬!
钟无艳霍地坐起身,想挥去这一切烦心的折磨。也许她该学着遗忘,毕竟她已答应他的求婚,况且小远的确也需要一个温暖圆满的家。
想起小远,钟无艳一古脑儿跳下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没去接他,想必此刻的他正闹着脾气,伯母绝对拿他没辙的。
她匆匆换好衣服,并盥洗一番,一切就绪后,便开着关鹏飞日前才买给她的新车直驱伯母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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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来到伯母的住处时,只见伯母苦着一张脸向她急急奔来。
「哄了他一个早上,就是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只是嘟着嘴生闷气。你也真是的,怎么现在才来?」
钟无艳充满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临时有事绊住了。」她撒了个小谎,脸颊不自禁地微微赧红了起来。
进入客厅时,她看见小远正坐在沙发上,正噘着嘴生闷气。她费了好些时间才让他转嗔为喜,并哄他吃午餐。此刻,他正满心欢喜、津津有味品尝饭后甜点──香草鸡蛋布丁。
「你肯回来真好。现在和鹏飞相处得好不好?」
钟无艳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伯母竟会问这样的问题,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她和关鹏飞复合似的。「还好。」
她点点头。「当初我和若晴知道你有鹏飞的孩子后,便决定告诉他,希望能让你们俩复合。」
钟无艳心里蓦然一惊,她不明白伯母和若晴为什么这么热心要她和关鹏飞复合,伯母不是应该反对和阻止的吗?而若晴的心态又是如何?她真的完全弄胡涂了!
看着她迷惘不解的神情,她的伯母有些尴尬不自在地笑了笑。「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其实我这么做全是为了若晴。」
「为了若晴?」钟无艳更加不懂了。
「是这样的。若晴和鹏飞结婚了一年多后,有一天,她突然跑来跟我说她想要离婚,虽然她没说什么原因,但她的神情既伤心又绝望。」她顿了顿,继续说:「我虽然不忍心,却无法接受她的决定。就这样他们二人拖了三年多,这期间鹏飞待我和若晴仍然极好,但我始终无法理解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钟无艳始终静默地聆听,对于伯母所说的事,她也感到极为讶异不解。
「直到今年初五月时,若晴才告诉我她爱上了别人──一个知名乐团的指挥家。我见过几次,人很斯文又诚恳。她告诉我她真的要离婚,为了她的幸福着想,我答应了。只是这一切对鹏飞太不公平,他始终等着若晴回头,也一直将我视同自己的母亲般地照料着,所以我……」
钟无艳只觉一阵寒意窜过全身,她几乎要颤抖起来,原来真相是这么残酷而不堪。「所以你便将孩子的事告诉他,好让他来寻回我和儿子,以弥补你对他的愧疚?」
钟无艳的伯母不安地搓搓手,「是我要若晴告诉他的!我以为这样做对大家都好,毕竟孩子需要父亲,而你,你也仍爱着鹏飞,不是吗?」
钟无艳突然有一股想大笑的冲动,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原来他并不需要她,并不是真心想要娶她,只是因为若晴不要他,他才转而投向她。自始至终,她只是若晴的替代品!
伯母仍旧和从前一样,凡事皆以若晴的幸福为第一考量。她信上对自己的种种思念、温馨的话语,只是为了哄她回来,为了让她的女儿能毫无愧疚地嫁给另一个男人!她不要让心爱的女儿背负着红杏出墙或外遇的名声,因此才费尽心机想让她和关鹏飞复合。
真是可笑极了!她竟如此无知地被摆弄着!五年前,她被摒除于这个家,被所爱的人离弃;五年后,她以为自己可以重新拾回幸福、拾回薄弱的亲情,却没想到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痴人说梦。
她忽然觉得自己轻贱得可厌,任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尊心被伯母这番话摧毁得荡然无存,只觉肝肠欲寸断……
看着钟无艳沉重哀凝的脸,蓦地她心慌起来。「我说这话并无他意,只是想让大家都能有个美好的归宿。我看得出来,鹏飞仍对你有情,现在你又有了他的孩子,他绝对会好好待你的。」
钟无艳轻笑数声,多说已无益,她真的不能再继续欺骗自己了。她陡地站起身,并深吸一口气。「谢谢伯母告诉我这些事,我心里很清楚该怎么做。」语毕,她一把抱起小远,挺直着背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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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无艳驾着车子在道路上快速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