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余嫣想回避他的怒气,却不得不面对。“我没有……”
她有解释的必要,但是偏偏他不给机会。
“你想走,是吗?”他拉近她抱在怀里,两人面对面的距离过于亲近,很难掌握彼此转变多端的表情。“我不许。”
“等等,我没说要走啊!”她内心是多么舍不得离开他。
“但是你的心没有全部放在我身上。”他不满地抗议道。
这一点,她承认。
也许多半的时间已经奉献给他,可是总有少部分时间在烦恼着爹的命令。
她不是故意不专心,可是她更万万没想到他会在意这种事。
“我有苦衷。”
“不能同我诉说吗?”该死!她竟然对他有所保留。
东方皇宇不满至极。
“我……”她露出无措的表情。
等不及她的真心剖白,他已经将她带到床边,激情地覆住她的嘴。
动手扯开她的衣襟之后,他的手掌长驱直入,肆无忌惮地盈握她的浑圆。
“嗄?!”她身子一缩,挡不掉他的掠夺,反而被他推上床榻。
就在她满心局促,忍不住尖叫时,他适时对她露出笑容,抹去她的慌乱。
他的笑脸总是极具魅力,任她拼命抵挡,也抗拒不了对他臣服的命运。
为什么他会长得如此好看?俊逸得令她疯狂、甚至理智全抛!
她根本不能拒绝他的索爱——
“我会很温柔的。”他笑着。
他的话语令她双颊酡红,不知不觉被褪去全身的衣物,仅剩水蓝色的肚兜和亵裤,他也卸下衣服,不吝啬地展现出他健硕的体魄。
她的全身更加发热!对他的身材引起许多遐思。
原来他不止外表斯文,其实比起温文儒雅,他更加狂野不羁。
老天竟然赐给她这样一位尊贵的好男人?!教她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他的唇印过她的颈肩,在她的雪白肌肤上啃咬出激情的吻痕。
她是他的。
他心中已经认定。
“我会怕……”她娇弱地低语。
对未来的演变完全不可知,没有太多的期待,只有慢慢实现的一切……
他欣赏着她赤裸的身子,解下惟一蔽体的小肚兜,低首含吮她的蓓蕾,用舌尖极尽挑逗她的尖挺,再细细品尝迷人的乳香味……
“呃……”她逸出享受般的呻吟。
为什么这么舒服?她几乎要融化了!
他的体热熨贴在她的肌肤上,氲成一滩热气既迷人又销魂。
她不自主的投入,想要给他更多、更多……
一股犹如电流的力量窜遍全身,使她禁不住颤抖,将身子拱向他的骄傲!她竟然对他如此迫切?!
谈余嫣感到羞耻,却又控制不了自己。
她是软弱的,需要他的捍护,如果他现在放开她,会逼她走投无路!
“喜欢我吗?”
“嗯……”她迷乱地点点头,但是心里很清楚自己是无悔地爱着他。
今生今世除了他……她不会再属于任何人了,
就算要为他背叛父亲——也无所谓。
“我爱你。”她伸出双手攀住他的颈子,明显地颤抖着。“非君莫属。”
一句非君莫属——使他龙心大悦!
他终于完全掌握住她的心思,这游戏——即将告一段落!
“唔……我、我会痛——”
她抗议的音量小得不可听闻,细如蚊纳,或许,是她向来习惯了忍耐和压抑。
“不需要强忍,痛就喊出声来。”他诱惑她表现出浪荡的一面。
在他身下,没有贞洁圣女可言。
忽然,他猛然一刺!冲破她体内一层薄膜的障碍,尽情奔驰。
“啊……”她来不及感觉那撕裂的疼痛,立即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淹没。
他引领她攀上云端,抛下月光和星子直往顶端冲去,他们紧紧交缠在一起,不分彼此互吻对方的唇办,如此达到忘我的境界。
“皇宇……”她喃喃念着他的名字。
温细的声音滑入他的心底,莫名产生阵阵在意的情愫,他……好喜欢她的声音,甚至她的身子……
缱绻之后,两人依然相缠在一起,他闷哼一声,在她体内撒下一股灼热——
此时,她已经力气全失,任他牢牢拥在怀里,棉被之下覆盖的是激情过后的两具胴体。
他们依然拥有无限的热情,只要稍有小小的挑逗,即可点燃狂情——但是他会忍下,因为体贴她初次的蜕变尚未恢复元气。
她好软好香,像是水捏成的娃娃般,令人爱不释手!不过除了他之外,已经没有人可以享受这份柔软。
“累吗?”他温柔凝视怀中的人儿,溺爱可见。“好好休息,我会陪你。”
“嗯。”
她更加依偎他,欣喜于心。
他好温柔,轻易地抚慰她刚才的惶恐,两人交心之后就不再失措了。
“我……”她慢慢开口:“决定回去表明心志,彻底脱离邪灵教。”
哦?很好,是他游戏的最终目的。
其实他可以收她为陪寝侍妾,只要她愿意改邪归正,不再助纣为虐。
东方皇宇认为自己非常大方!竟然可以接纳一个邪女!她若知道,应该会感激涕零吧!
“邪灵教还存在着?”是幸存者东山再起的第二代邪灵教派吧?
他暗自思忖。
“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老实说,当初邪灵教主并没有葬生火窟。”她相信善良仁慈的他,不会同她父亲计较。“除了教主没死之外,他的女儿也幸存下来了,于是,报复的计划便展开了……”
他面无表情听她诉说一切,心里却产生另一种可怕的打算!
既然存留的活口是荼毒人民的主谋,他又岂能放他一条生路!
虽然他没有缺月的嫉恶如仇,但是对邪灵教的邪徒也绝不宽贷!
“我以为你只是邪灵教所俘虏的奴隶,却没想到你竟是谈天破的亲生女儿。”他心中有些惊诧,更对她疏离。
既然她是极恶邪徒的骨肉,身上必定流着她父亲肮脏龌龊的血,即使悔改,依然属于低等生物!
“你爹亲手为你黥面?”他痛恨这个消息,因为他心底竟然有股莫名其妙的不舍!
可恶!他不该心疼她的遭遇!那是她天注定该受的折磨!他毋须同情她!
“你的声音也是他毒哑的?”这令他为之愤怒!更誓死擒拿谈天破!
不过,绝不是为她!因为她在最后,也将成为一缕亡魂——
他拼命在心中说服自己,杀了她!永绝后患!
“我不怪他,是仇恨蒙蔽他的理智。虽然父女情缘短暂,但是我仍然敬爱他,所以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她早已经看开过去。
倘若深陷自艾自怜中,岂不是痛苦?
他的神色迅速转调,变得阴沉。
或许这场游戏——有延伸发展的必要。
谈余嫣态度坚定,神色从容地出现在邪灵教的总坛,这是谈天破始料未及的事。
她的脸——竟然全变了!
谈天破双目直视她,似乎随时有出手了结她性命的打算。
所有人全部傻眼了!虽然以往师姐总是蒙着脸,看不清她容貌生得如何,但是常听闻她的脸被师父黥面,是极为狰狞的模样,所以任谁也没有兴趣揭看她的容颜,没想到她却是天生的美人!
好像大家都被骗了——
她真的是师姐吗?若不是师父认得出她,恐怕没有人可以知道她的身份了?
“爹。”她轻扬的声音犹如莺啼,缭绕于众人的心田。
“你是回来谢罪吗?”谈天破冷冷地问,毫无情感。
谈余嫣轻摇颈首,反言道:“女儿是回来辞别父亲。”
她要离开的心意已决。
或许直到现在她才能真正看清楚,父亲残酷的手段纯粹是因为他心里住着丑陋的厉鬼!他组织可怕的邪灵教,掠夺弱者的食粮,她不该盲目地服从父亲的恶行,如果她当初有勇气反抗,或许现在的情况就会大不相同,但是她不保证能阻止她本身的不幸发生。
“你再说一次!”他严厉地瞪着她。
原以为她会退缩,可是她却更勇敢地说出内心的话:“我不再是邪灵教的报复工具,老实说,凭爹单薄的力量是不可能复仇的!因为四大帝爷的势力不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能冒犯。”
她经历过,也亲眼目睹东方皇宇的能力,所以她相信四大帝爷所向无敌。
“你存心找死!”他怒拍几案,准备出手之际,又忽然想起她尚可利用之处。
她最大的弱点,就是她的孝心!天晓得老天赐给他什么样的女儿,在他极尽残忍手段对待她之后,她竟然死守一个“孝”字,对他百依百顺。
“你当真要背叛爹吗?”谈天破忽然放软语气,企图利用她的孝心挽回她的意志。“难道你忘了是谁养育你至今?”她淡淡抬眼看着父亲,已不觉得他可怕,反而为他感到可悲。
其实没有什么事值得害怕,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请恕女儿不孝,无法报答爹养育之恩。”她已经想通了,不再为父女亲情而迷惘。
当她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就是她决定为自己而活的时候,
“没想到……”谈天破大叹:“我精心计划的复仇行动会如此失败!”
他的败笔……就是他的女儿——谈余嫣?
“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以为东方皇字会真心待你吗?”他的怒气再度暴露。“他究竟给了你什么?竟然可以让你死心塌地跟随他!”
谈余嫣忽然绽出幸福的笑颜,信心满盈地回答父亲:“他给我一张笑脸,在最黑暗的角落,将我引向光明,我试着重新建造自尊、重新接纳自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多么可爱……”
她笑了,犹如盛开的花朵。
“你毁了我的皮相和声音,只是想将我控制成杀人工具,但是他还我漂亮的面貌和动听的声音,弥补了我心里的残缺,却是爱我的表现。”她指出他的冷血无情。“我……只想被爱而已!”
算是她自私吧!付出长久的心灵煎熬后,她现在只想好好生活。
可是谈天破却哈哈大笑,反驳她的幸福论调。“你少痴人说梦话了!”
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东方皇宇会善待她!
“凭你一个邪教之女,又如何引得了他的真心?他们根本是伪君子!骨子里全是阴谋狡猾!你是不可能掌握住他的!”他狂吼着,濒临崩溃。
他不能容忍她的背叛,因为她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杀手,除了他之外,她不能把生命奉献给任何人!她的命是他赋予的,既然她的一切都源自他,她就不能脱离他她是他的一部分!仇恨亦是一同负担!
谈天破挥袖扫出一阵强风,将她震得头晕目眩,正欲出掌击向她,祝显杰即时开口阻止。“师父!手下留情!”
谈天破怒火攻心,先赏祝显杰一掌,再重重击向谈余嫣——
“啊!”她按住胸口往后连退数步,由于没有提真气防护,所以她被重创得不支倒地。
爹依然是残酷无情的!他的心中只有愤恨,没有其他!纵使她会惨死在爹的盛怒之下,也不改变想投奔自由的决心。
当她视死如归地闭上双眼,等待一个结束时,四周顿时静默了!她以为死亡即将来临,可是并没有——她缓缓张开双眼,怔望爹绝望的表情,她忽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你走!永生永世绝口不提你我骨肉血亲!”他握紧双拳,愤言道。
他们薄弱的亲情终将化为虚无,在她忍痛朝他一拜之后,含泪夺门而出,不再回头!
谈天破怒捶石墙,冷声下达命令道:“派人追杀叛徒谈余嫣,不留活口!”
“是!”几名弟子领命,恭敬地退出总坛。
忽然一声碎裂巨响,将领命的弟子从外头打回谈天破的面前,莫离带着数位高手包围邪灵教内内外外,傲然出现。
谈天破大吃一惊,却是前有缉兵、后无退路的困境!
他十分清楚来者何人,多年的怨恨总算可以一并解决。
莫离冷傲地开口道出夺魂令:“邪派恶徒,死劫难逃——”
第七章
“你这种作法真的妥当吗?”北庭缺月仍然怀着反对的意见。
他从来没有特别支持东方皇宇的决定,但是也极少作出反对。凭东方皇宇一流的果断力,根本毋须谁来操心,但是这次的计划又像游戏,不禁教北庭缺月多加留意事情的发展。
“有何不妥?”他惯性的懒姿颇为优雅,散发不可抗拒的魅力。
坐在一旁品茗的南宫焱,难得表示他的意见。“倘若此女真是暗杀我的刺客,皇宇这种轻如鸿毛的惩戒方式实在不算什么。”
敢冒犯他权威的人,都该入地狱。
“焱,别闹了。”北庭缺月此时无暇同他们轻松以对。
或许,邪灵教里也有诚心悔过的人,更何况他看得出来,皇宇对这名女刺客用心匪浅。
即使一个再会掩饰真心的人,也有无法继续佯装不在乎的时候,他不希望皇字走到那一步。
“还是宽宏待她吧!”北庭缺月建议道。
“你确定可以?”
“为何不可以?”他反问。
东方皇宇咧嘴而笑,令人摸不着他的心意,直到他坦言出谈余嫣的身份。“她不是一般受控制的奴隶,她是邪灵教教主谈天破唯一的亲生女儿。”
“她是乱贼的后代?”北庭缺月终于明白她不被饶恕的原因。
怪就怪她生错环境!才会落得至今的惨状!
“原来你们都知道她的来历。”南宫焱几乎想砍人了!
记忆中,他是约略听过恶派系邪灵教的传闻,但是基于省得麻烦的原因,他没有留意这个旁门左道的邪教,只知道大概在数年前被皇宇和缺月联手收服了。
最后,为什么邪灵教会东山再起?又为何寻他为仇敌?嘿!他实在不知。
想要知道更详细的原因,就得拿他们两人来拷问一番。
“她究竟找我们做什么?”南宫焱酷酷地问,自认脾气不是很好。
如果他们交代的不清楚,或许他会立刻心烦地找他们一起练功强身。
“她是效忠父命,特来觅仇解恨。”东方皇宇大约叙述道:“约莫八年前,我和缺月闲得发慌,于是想找点事做,便立即想到无恶不作的邪灵教派横行已久,所以,我们各自带领几十名侍护,联手围剿了邪灵教,孰知缺月当时顾忌弄脏衣服,索性让邪灵教教主谈天破父女俩幸存下来,酿成扰人的后果。”
南宫疑看向北庭缺月,心里知道他对皇宇的话略有微词。
“我必须纠正皇宇说的两个谬误,第一,当初闲得发慌的人只有他而已,我依然在为行侠仗义而奔忙,因为邪灵教确实是恶派,所以我才答应他联手剿攻邪灵教;第二,当时怕弄脏衣服而高抬贵手的人也是皇宇,绝不可能是我。”他交代清楚几项疑点之后,朗笑道:“除此之外,一切如皇宇所述。”
南宫焱才不在乎这丁点芝麻小错误,他想知道谈余嫣为何率先挑上他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