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练素缃这才想起昨晚的不愉快,也想起了被她扔在门外的行李。
她本来决定要离开了,可一听到天下至尊游戏的声音,她就被吸引了,脚是怎么也移不开。
初吻和二百万相比,她不知道该继续拿乔生气,还是识时务地选择名和利?
反正初吻已经被他夺走,就算她离开,也挽不回了。
还是向前看吧!也许他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糟,而且冠军的魅力还是挺诱人的,她绝对不放弃。
“我不走了!”她改变心意了。
听见她的决定,安泽浩暗自放松紧绷了一晚的心情。
幸好留住她了,否则他这一间豪宅没几天就要变成猪窝、狗窝,而且有她相伴,往后的日子也不会无聊了。
“为了游戏,你不和我计较、愿意原谅我了?”
“我原谅你夺走我的初吻!”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不知不觉把这个天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原来那是你的初吻!”听见她的初吻是由他夺走的,安泽浩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优越感及莫名的欢欣。练素缃听见他的喃喃自语,这才知道自己不小心说出心底的秘密。
她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她觉得好丢脸,恨不得地上有一个洞能让她钻进去。
“你为了游戏肯原谅夺走你初吻的我,那么如果我要求你陪我呢?”他恶意地戏弄她。
她这个清纯的美眉禁不起挑逗,三两下脸就红得像颗红苹果,实在是太好玩了。
逗逗她来打发无聊的时间,那也挺不错的。
“我现在就是在陪你啊!”她天真地回答,“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就算是陪你同住,你也不会感到寂寞了。”
“我说的陪不是这个,而是陪我睡。”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
听见他所说的话,练素缃吓得倒退三步。
“你、你……”
“你这个小色女一定是想歪了,误会我的意思了。”
“那你、你是什么意思?”她吓得连说句话也结结巴巴的。
“我好累、好想睡。”一夜没睡,他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我到旁边睡,你玩你的游戏,算是陪我睡。这样可以吗?”
他怕她反悔,趁着他睡着时偷溜走。
原来是这样的陪睡,那她就放心了。
“好啊!没问题!”
话一说完,练素缃就将他赶离椅子,自己坐了上去。
一碰到滑鼠,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神智,一古脑儿地栽进线上游戏的虚拟世界里无法自拔。
见她的注意力只在线上游戏上,当他是隐形人,他不禁要大叹人不如游戏。
打了个呵欠,他躺到一旁的沙发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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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练素缃碰上线上游戏,她就欲罢不能,没玩个两、三个小时是不会罢休的。
游戏中碰上困难、瓶颈时,她想起了那个承诺要助她成为高手的男人。
“店……”当她转过头时,看见安泽浩早已在沙发上睡着,她立即噤声。
原来他睡觉时会打呼啊!她很高兴有这样的新发现。
他常常冷着一张脸,害她刚和他认识时怕他怕得要命,要不是有她最热中的事物吸引着她,她恐怕见到他的第一眼时拔腿就跑了。
虽然他的脸令人感到恐惧,不过和他相处下来,她发现他并非是那种恐怖到了极点的人。
也许他严厉、苛刻了点,不过那是他管理员工的一套规矩,是好是坏,都不是她所能评论的。
严格说起来,除了昨夜的意外,他也算得上是个好人。
只要稍微给练素缃一丁点的好处,她就会认为那人是个好人,完全不会怀疑对方的居心。
工作时他是个小气老板;下了班,他还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睡觉时他就像个平凡的男人,也会打呼发出鼾声。
这样的他,实在有点可爱。
说男人可爱会不会不道德啊?
她记得男人都很讨厌女人说他们可爱,因为男人要的是英俊、帅气、成熟、稳重这种形容词,在他们的眼中,可爱这个形容词和长不大的小孩、幼稚、无知划上等号。
安泽浩的睡颜深深地吸引着她,令她不自觉地走到沙发旁。
她蹲下身,跪坐在铺了地毡的地板上。
看着他打鼾的睡颜,练素缃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其实除去冷冰冰的扑克牌脸,他的外表也满帅的,是那种会令清纯型梦幻女生及成熟的女人看一眼就会迷上的脸。
所幸她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见识到他那张扑克牌脸,才没有意乱情迷,当个花痴围绕在他的身边打转。
她忽然想起她那个好朋友方依舜,她最喜欢帅哥了,要是将安泽浩介绍给她认识,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与其让方依舜被一堆不知名、奇奇怪怪的男人欺骗,不如介绍给她一个事业有成、成熟稳重的好男人。
嗯!改天一定要介绍他们认识……
想着想着,禁不住一晚未眠的睡意侵袭,练素缃终于支撑不住地靠在沙发边缘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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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联络到练素缃的人?”侯莉芬气冲冲地询问。
遨游四方网络科技广场因为练素缃无故旷职而人手调度困难,让众人手忙脚乱的应付蜂拥而至的客人。
经过了几天的宣传,所有的玩家都知道宇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所举办的至尊争霸赛,众人开始一窝蜂地热中于线上游戏,让原本就忙坏了的网咖工作人员忙到连喘一口气的机会也没有。
“没有!”王菁菁老实地回答。
听见王菁菁的答案,侯莉芬的火气更大了。
“手机打了吗?”除了手机之外,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和她联络了。
“打了,不过她关机,打不通。”
“继续找,直到找到她的人。”她就不信练素缃能够一辈子都不开机。
就算要请假也该打个电话来通知一下,可她却没有任何的消息,甚至还关机让她们找不到人。
“是!”知道侯莉芬正在盛怒之中,王菁菁事事都听她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倒霉而扫到“风台尾”。
突地,王菁菁忽然想到一件事。
不是她大嘴巴,谁教练素缃无故不来上班,怕会不小心触怒侯莉芬,她只好向侯莉芬嚼舌根。
“芬姐,素缃和店长近来走得很近,会不会因为有店长当靠山,她才会这么放肆?而且我听她说她晚上还有份打工的工作,包吃、包住、包玩,会不会和店长有关?”
王菁菁就是联想力丰富,只要断断续续的话经她逻辑推断,马上就有一长篇的可能及也许出来。
“没有根据的话你最好不要乱说!”侯莉芬怒瞪了王菁菁一眼。
“是!”知道自己惹侯莉芬不快,她只得悻悻然地闭上嘴。
“既然你那么闲,就去把厕所清一下。”她派了件苦差事给王菁菁。
“是!”王菁菁噘着嘴应允。
早知道说这件事会惹她生气,她就闭上嘴不说了,这下可好,要去打扫厕所,她实在是有够倒霉的。
见王菁菁离开,侯莉芬立即拨了安泽浩的手机,打算要问清楚。
虽然她不信王菁菁的话,但是听她这么说,她还是会不安地胡思乱想。话筒传来嘟嘟的声音,但另一端的电话却迟迟没有人接。
她不死心地又重拨一次,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果。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接她的电话?难道练素缃真的和他在一起,所以他才不接她的电话?
猜疑令她痛苦难受,可她又管不住自己那颗为他而多疑的心。
第七章
细微的手机铃声吵醒了好梦正酣的安泽浩,他一睁开眼,就看见练素缃趴在他的脚边睡着了,他立即静止不动,怕会吵醒她。
她怎么会睡在这里?他感到非常疑惑。
看她脸色苍白,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昨夜的事真是难为她了,都是他一时着魔,才会对她做出这种不可原谅的事,幸好他及时住手,才没酿成大祸。
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长长的黑丝绒秀发自然地垂落,遮住了她的半边脸,他伸出手想要悄悄地将那一绺头发拨到她的耳后。
安泽浩轻掬起那一绺秀发,手上如绢的触感令他震惊。
他有多久的时间没摸到如此滑溜的秀发了呢?时间久到令他想不出来曾几何时抚摸过这样的头发。
他所拥有过的女朋友及女人,每一个人都在头发上大作文章,不是染了一头炫目耀眼的发色,就是烫成大波浪、小波浪及一堆叫不出名称的头。
因为女人们追求流行,所以他也就逐渐忘记本该属于女人秀发的柔顺,今日摸到练素缃的头发,他才想起被他遗忘许久的喜好。
女人们尽力把自己改造成流行的新女性来讨他欢心,殊不知他埋藏在心中许久的渴望是什么。
她像个引信,引爆了他藏在心中数十年的渴望。
她的清纯像块磁铁般吸引住他多年不曾悸动的心。
他可以吗?他可以要她吗?
虽然他算不上身经百战的情场浪子,可仍拥有过不少女人。
他第一次面对一个女子感到害怕,害怕自己会毁了她那一分珍贵的单纯。
现在的她清纯无比,但是经过社会、金钱的洗礼,他怕她会改变,变成势利、可怕、自私的女人。
失败过太多次的恋爱,让他记取了教训。
他知道,跟他在一起的女人终究会因为他而丧失原本的自我,在争夺他之际变得面目可憎。
所有可怕的回忆如浪潮般涌上他的心头,加深了他的心慌、恐惧。
练素缃染着火红发色、穿着性感超短迷你裙,以及会露出乳沟的小可爱的模样浮上他的脑海。
不!他不希望练素缃最后变成这副可怕的模样。
唯有清纯、天真才适合她,他该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不该亵渎了这么一个可人的小女孩。
像是触电般似的,他赶紧放开手上的乌丝。
因为经历了太多残酷的失败恋情,所以他一向只和女人谈床上的爱情,绝对不谈真爱、真感情。
若要她,势必不能只和她玩玩,一定要真心相待。
一来害怕她因为他而改变现在的单纯,二来害怕许一份真感情给她,所以他放弃了。
他们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若要有交叉点,不是他改变,就是她要为了他而改变。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他想要见到的。
他缓缓地缩回脚,没有惊动她地下了沙发。
安泽浩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间,打算去瞧瞧那个早已停止声响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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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安泽浩知道是侯莉芬打来的电话,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回复。
“你在哪里?”他的声音,侯莉芬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不记得我必需要向你报告我的行踪!”他冷冷地说。
他不怪她扰他清梦,但是他不容许她像个查勤的情人般询问他的行踪,她只是他的员工而已,她没有那么大的资格。
他的冷言冷语伤透了侯莉芬的心。
“原来我早已没有询问你行踪的资格了!”在电话的那一头,侯莉芬喃喃自语着。
安泽浩无心理会她那细如蚊蚋的说话声,他非常没有耐心地询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知道侯莉芬的习性,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她绝对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又出声:“素缃在你身边吗?”
侯莉芬的询问令安泽浩心惊,他不明白她在怀疑什么,或是知道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
“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侯莉芬的声音透露出她激动的情绪。
她的反常令他震惊,他不明白一向将感情、情绪控制得相当得宜的她,为何会在一瞬间失控?
“你怎么了?”
“告诉我……你是不是被素缃吸引了?你是不是爱上她了?你是不是已经将她留在你身边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安泽浩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她。
他若回答是,他怕她会承受不住;若回答不是,他知道她不会相信。
他和她从认识、相恋到分开,这中间也经过了十年,她对他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就算他说谎话,她也绝对会知道的。
虽然他沉默不语,但是侯莉芬知道他的答案了。
他若是不爱练素缃,或是他根本没察觉到自己的心意,那么他会否认,而他沉默不语,那就表示他已经知道自己是爱她的。
她等了这么久,等到的却是如此残酷的答案,这要她情何以堪?
“为什么?为什么?”
他知道她哭了,伤心地哭了。
“世上有哪个女人比我更了解你,为什么你不再爱我,偏偏要爱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
她一直以为,若他哪天愿意去爱人了,被他爱的人一定是她,没想到竟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抢走他的心。
她的歇斯底里,他懂。
这么多年来,他知道侯莉芬一直在等他,可是他从没给过她任何的希望,那只是她一厢情愿。
早知道她会如此地死心眼,他那时就不该替她开一家店让她管理,她才会以为那是希望的曙光而迟迟不死心。
“你不要再哭了……”他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伤心欲绝的侯莉芬哪听得进去他的安慰,她仅是死命地哭着。
“我哪一点比她差,为什么你选择的是她而不是我?”就算输,她也要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那时是你提出要分手的!”安泽浩提醒她。
刚创业时,他和朋友们每天都窝在工作室,因为太忙而忽略了她,所以她无法忍受每天等门的寂寞,先开口说要分手。
他以为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不必他开口说,她也一定会懂,结果她不懂他这么辛苦工作是为了什么,竟狠心地提出分手。
这件事伤他很深,心中的痛一直没有平复。
“我以为我提出分手你就会注意我,谁知你竟然什么话也没说,拿了自己的行李就走了。”
说分手不是真心的,可话已经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不管原因是什么,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就该对我死心,不该再存有任何的幻想。”
她的年纪也不小了,该要找个好男人嫁了,而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她思思念念的他。
那时他会断然离去,他就没有再回头的打算。
这一次就算会伤了她,安泽浩还是决定要让她彻底地死心。
“我不要!”她还爱着他,她要怎么死心?
心死了,人也就活不下去了。
“我不是好男人,不值得你这么等下去。”等他只是浪费青春、浪费生命,挽不回什么的。
“我知道你会为了工作而忘了情人、我知道你女人一个换过一个、我知道你对人狠心无情、我知道你的心中已经没有我容身的角落,可是我只要你,再好的男人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