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生嫩了,显然练习不足。」他蹙眉评估,同时不耐烦地推开无助向内倾拢的双膝。「喂,别碍著别人好吗?张开一点。」
她才不要跟他搅和这捞什子游戏。可是她全身没力了,急急颤抖,连脚趾都蜷缩。她心思茫然飘散,注意力全诡异地集中在他可恶的指尖上。
「怎么,你的好朋友蝶蝶没告诉你这些吗?」他不满地予以抨击。「还是你根本连自已也没看过?」
谁没事会去看那种茅房专用的地方!
由她难受而古怪的表情,他就知道她满肚子在咕哝些什麽。不知怎地,他心情忒好,喜欢极了她的茫然无措。
「寿思,你真的很怪异。瞧,我甚至还可以走进去。」
当他长指侵入禁闭的女性时,寿思惊叫,吓得浑身抽紧,双拳分捏著左右两侧的锦被,闭死双眸。
他好整以暇地慢慢来回游走,缓缓哄诱,芬芳的甜密浸润了他粗糙的手指,方便他四处探索。
「你看你,好可怜。」他一手持续进击,另一手好笑地逗著前方暴露的嫩蕊,讥嘲它的无助与惨遭遗弃。「你希望我怎么样,嗯?」
寿思已然晕头转向,无法思考,甚至连穆勒是在对她说话,还是对他指上拧著的小小存在说话,都无法辨识。她不知道怎么回应眼前的处境,只觉得自己很奇怪,身下会顺著他的手劲诡异地扭动,整个人变得像条蛇一样,恐怖至极。
生平第一次,她怀疑自己可能不是人……
「寿思,帮个忙,借我只手。」
他根本只是口头客气,迳自抓过她左手,搁在开敞的嫩蕊上。他的手指覆著她的,一同撩拨那份脆弱的战栗。
「不对,我不是找你来当呆瓜。要这样,认真地使劲儿!」他状似不悦地压著她的手指,在她的娇弱上狂乱搓揉,害她痛声抽搐,似泣似吟。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该叫讨厌,还叫喜欢,只能肯定这是全然的陌生,无以名状。
「很好,总算有点小艳妓的架式。」他满意地检阅寿思昏眩听令、颤颤抚弄自己的模样,他开始加重始终在她之内游移的手指,顺便增添兵力,扩张进击的领地。「身为格格,为什麽会逃家逃到妓院去?你对男女之事就这么渴望吗?」
他空闲下来的那只手,悠哉地揉起他觊觎已久的丰乳,挤捏那团饱实的细腻。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陪你。你当名妓我做客,一起玩格格下海放荡的游戏,加何?」
她倏地摔了他一耳光,泪珠璀璨,满脸委屈。
穆勒眯起危险的双眸。「怎么,自己孟浪还怕人讲吗?」
「你吵死了啦!」
她已经难受得要命,浑身烈火乱窜,找不到爆发之处,他却闲在那里嗯嗯啊啊地诵经,简直欠揍!
他愣住,没想到她气的会是这个。
发觉他中止一切动作,寿思开始焦躁。他怎么……害她这么难受後却突然撒手不管?那她该怎么办?
她赶紧吐舌头,认真地等著他回应。
穆勒蹙起居心,搞不懂她干嘛又忽然作鬼脸。
没效?怎麽会这样呢?蝶蝶教的显然没用。怎么办、怎麽办?
「你……你不要停下来啊。」
听得她紧张兮兮的命令,他崩溃地瘫入她肩窝里,庞大的身躯压得她手足无措,当场吓呆。
「穆勒?」他怎么了?
会不会是得了蝶蝶说的那种什么……太过投入结果忽然死掉的怪症?
「喂!」她急急拍唤。「你还好吗?」
「好。」只是快笑翻了。
「可是你在发抖。」
「所以,」他十分费力地板著脸,撑肘在被他压倒的小人儿之上。「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
「好啊,那就不要耽搁。」反正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听你这么说,真教人欣慰。」他认命地替她张腿做好预备。「因为对女人来说,漫长的挑逗是很享受,对男人来说可是莫大的折磨。」
他怎么参起禅来了?统统听不懂。
蓦地,她感觉有某个奇怪的存在抵住她,来意不善。
不会吧,他的手指她还可以接受,可是这个不明物体……比他的手指胖太多了。
「穆勒?」她很想起身看个明白,却只看到伏在她身上魁梧的肩臂和脸庞。「这个……不会就是你的那个吧?」
「哪个?」
她骇然屏息,确定那庞大的不速之客正想侵入,也感受到自己全身都在强烈抗拒。
「不行,穆勒!」她惊叫。
「什么不行?」他缓慢地更加推进,濒临薄弱的阻挠之前。
「你太肥了……」
若非她被陌生的压力撑得泪脸惨白,他真会捏住她的脖子狠狠甩一阵。不过他没有,而是假装无心地抚向她胳肢窝,惹得她缩身娇笑,却又气恼。
「不要搔我!会痒啦。」
「抱歉,我是碰到哪里了?」
「就是、就是……」她在他故作不解的搜寻下笑得花枝乱颤,没空发飙。
一个分神,他就乘势冲破阻挠,长驱直入,完全侵进她小小的世界。
寿思全然惊呆,痛到发不出一点声响。体内沉重的外来压力,不断逼使她超越限度地包容,虽然他坚忍地静止著,等她适应,她还是浑身紧绷,无法承受。
他试著略作撤退,立刻引起她肉体强烈的回应。深处的柔嫩完全紧咬著他的阳刚,折腾他的自制。
要命……他额上青筋暴绽,狠狠切齿,满头汗珠,极力勒住自己想纵情驰骋的欲望。他可以由自己肩上的小爪子们得知她的剧痛尚在蔓延,不过他也不好受。
寿思吓呆的双瞳瞠得老大,直直瞪著眼前的他,感到他正在艰困地缓缓撤离。她正想松口气,不料他却再次进军,比先前更加探进。
「你要走就走,干嘛回来!」痛死了……
他的前额抵向涕泅纵横的暴躁娇颜,继续蠢蠢欲动。纤细的玉腿不知如何踹开这只大怪兽,反倒本能性地缩起,彷佛这样就能减轻痛楚,完全不明白这般细嫩的夹击,对他是多强烈的刺激。
他的进攻逐渐紧凑,凝为沉重的韵律。她只觉得难受,不但痛,而且重,分辨不出其他感受。
壮硕肩臂上的小爪子颤颤地缩为拳头,光裸的肌肉上,根本抓不住什么。
这感觉太可怕,炽烈的火焰彷佛要将她骤然冲走,她只能靠著穆勒浑身沉重的压制及贴著她脸蛋传来的重喘,抓住她的意识,不然她整个人会魂飞魄散,飘到不知名的世界。
「寿思,把眼睛睁开。」
她没有办法,在急遽的冲击下,只能炫然哆嗦。
「寿思。」
脸蛋上的热唇不断低喃催促,传来的男性气息,令她更加迷乱。
她只能专注在自己奇异的感觉,好像不知名的深处,紧紧地吸引著他,灵魂与灵魂几乎融为一体,化为疯狂的烈焰,奔腾地找寻出口,暴怒地要求宣泄。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霍然张眼,竟听见奇怪的声音——
她居然不自觉地在唱歌。
就是歌,又像吟,很难述说那种不可思议的旋律。突然间,她觉得好丢脸,难堪地赶紧咬住下唇。
穆勒陶然沉醉的俊脸倏地清醒,不悦地咬向她的小嘴。
「放开,我要听。」
不要,丢死人了,她才不要当他的面唱怪歌。
他也不多劝,只是在她之内兜转起来。亲昵接触之处,同时遭他长指潜入,粗暴地胡乱拨弄,折磨她小小的嫩柔。
她惊声抽搐,紧紧蜷住他,没空制止自已的引吭高歌,只想快快叫他住手。
真要他住手吗?不.她好像又不这麽觉得。
这种感觉叫什么?五感之中没一个足以形容。
可是,他是她的。
小小的身子开始妖娆地随之摆动,纤纤玉手拥上粗壮的汗湿颈项,轻轻柔柔,懒懒摩挲,无限挑逗。
他一再地尽情奔放,一再地放声怒吼,狂野而凶猛。他变幻著不同的手段,让她再累都能热情回应。每一处细腻,他都抚遍,每一处秘密,他都尝尽。
他的放浪吮弄,让她失控地弓身高吟,乳波荡漾。大敞的双腿,雪肤上吻痕历历,其间的娇润,饱受他的唇舌欺陵。
她任他欺陵,甚至引诱他蹂躏。她不懂得游戏规则,因而百无禁忌。
倦了,两人就偎在一起酣憩。醒了,就慵慵懒懒地相互调戏,翻云覆雨。冬日深雪,冻凝整个世界。小小跨院,浓情炽烈。
很难数算究竟过了多少年岁,相处得再久,也觉短暂。每一次的短暂之中,又充满了永远。
数不尽的可笑问题,在吮吻间,在半梦半醒间,在激越纠缠间,侃侃而谈。
你什麽时候喜欢上我的?
是你先喜欢还是我先喜欢?
喜欢我哪些?不喜欢我哪些?
有时她问,有时他问。酣战方休时,她最爱趁他累得一塌胡涂时拚命问,故意惹他。准备开战时,他最爱拉哩拉杂一堆谆谆教诲,故意逗她。
难得出门——房门,两人却都一致地对外冷淡,彷佛根本不把对方当回事,结亲纯属不得已,绝对与感情无关。
终於,寿阳首先发难。
「你们之间到底怎麽了?」
「什么怎麽了?」她无聊地懒懒剪著小纸人,一如往常。
「你是不是还在气姊夫,所以打算没完没了地继续斗下去?」
「他算老几,值得我费力去斗?」哼。
「那他床上功夫究竟如何?」他甚至怀疑他们到底圆房了没有。
「你去问他啊,我哪晓得。」她又没其他经验可以比较。谁像他,身经百战,多得是心得。
「问他?」得了吧。「他连我唯一能问的人都撵跑了,你想他会回答我吗?」
寿思调著大眼眨巴一阵,放下剪子窃问,「你还是打听不到蝶蝶的下落?」
「要是打听到了我还会浪费时间跟你在这里嚼舌根?」他可比寿思迫切需要蝶蝶多了。
「你们是不是常私下呃……」蝶蝶是怎麽说的?「私下在试?」
「是啊。」
「怎么个试法?」什麽叫做蝶蝶所谓的不失身、也能玩?
寿阳哼睨。「我干嘛告诉你?」她自己的闺房秘辛都吝於分享了,还巴望他招供?
「小气鬼。」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看她不狠狠剪光他的白纸才怪。
「我没有蝶蝶的下落,却有妈妈的消息。」他快手抽走整叠纸笺,对姊姊的冷瞪还以鄙视。「妈妈跟阿玛仍有联系,只不过她妓院烧了,阿玛又不能接她入府,所以目前长住在客栈上房里。」
「喔。」她顿觉颓然。她当然不会奢望阿玛就此断了和妈妈的关系,但……「我不懂,阿玛为什麽这麽喜欢她?」
阿玛那麽俊美、那么风雅、那麽优秀,见到他的人,无论男女都会为之倾倒。三十多岁的他,魅力酝酿得更是迷人,又出身世家,文采翩翩。这样的秀逸贵公子,为什麽老爱跟风尘女子打交道?他就那麽爱妈妈?
「我不知道阿玛喜不喜欢她,我只知道他不喜欢额娘。」
寿思错愕。「你怎么晓得?」
「看就明白了。」他状似无所谓地拨著整叠纸角,专注於毫无意义的小动作。「你想,阿玛当年是入赘到额娘这儿的。额娘是主,他是客,上头再压个封为振武大将军的老丈人,任阿玛性子再温顺,也不会好过的。」
只因世族联姻之利,就决断了他的一生。
「可是……额娘很漂亮,也很喜欢阿玛呀。」所以阿玛不可能讨厌她。
「那是你的看法。你以为男人每个都很喜欢被女人当奴才似地使唤吗?!更何况,阿玛也是名门少爷,他不是长子不袭爵,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尊严。」只是他太能忍,忍到让人以为他没啥性子。
她不明白。阿玛不是因为喜爱额娘,才对她的颐指气使百依百顺?
「若我是阿玛,我也不会再找任何豪门千金进入我的人生。」
「所以,阿玛他讨厌我?」
他淡睨怯怯的寿思。「他疼的只有你。」
这话更让她迷惑。
小时候的她,确实被阿玛疼入心坎儿里似地宝贝著。他们天天腻在一起,感情好到连额娘都吃味。她最喜欢坐在阿玛腿上,陪他练字:他在纸上头挥毫,她在纸下头涂鸦,父女联手创作,还请人精工细裱,开开心心地挂了满墙。
曾几何时,他们竟再也不交谈,甚至不同席吃饭。势如水火,相互冷战。
没办法,她就是无法接受阿玛丧妻不到半年就打算续弦的事实。大夥以为她激烈的哭闹绝食,是为了替死去的额娘讨公道。但,不是的,她只是害怕自己再也不是阿玛心中最疼爱的那一个。
结果又如何?她成功地阻挠了阿玛再娶,却也回不到过去和阿玛相偎相亲的时光。
阿玛不再爱她了。
「他娶谁我都不在乎。」她落寞低喃。「我只是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娶妓女。」
「男人的需求与身分无关。」再上流的男人也会有些下流的欲望。「这种事,只有妓女最明白,也最做得来。」
寿思不爽地斜瞅。「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嘛。」
「是啊。」哎。他懒懒撑肘,无限怅惘。「所以我讨厌姊夫。撵走妈妈也就罢了,竟然害我也失去了蝶蝶。」
「我也是。」蝶蝶不在,就没人教她玩新的有趣咒术。
「好无聊喔。」寿阳箫索地拿草稿摺起出殡戴的纸帽。「没有蝶蝶的帮忙,我根本没法子写下去。」害三位姨妈近来也备感寂寞,缺乏精采消遣。
「那我们去找新玩具吧。」
所以说,寿思虽然骄纵,却仍是个好姊姊。只是,也算不上是什麽好人……
「救、救命哪……我招!你问我什么都行,我全都招!」希福纳花容失色地站在椅子上惊叫。
「您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哪会叫您招什么,只不过前来讨教一些小问题罢了。」寿思安坐偏厅暖和的炕上,和弟弟一起悠哉看好戏。
「你要问什麽……快点问哪!」希福纳哀求得快尿裤子。
他原以为这对小姊弟真如他们所说,纯粹来聊天。怎知寿思会突然散下一地小纸人,施以某种奇怪把戏,让巴掌大的小纸人在厅里起身走动,到处跑来跑去,景象诡异。
「要喝姜茶吗?」寿思甜甜一问,小纸人立刻端著杯形纸片奔到希福纳椅脚前。
「不要不要!拿走开!」他含泪狂吠。
「好吧。」她悠悠端起炕桌上的盖碗茶,热气蒸腾。「咱们来聊聊穆勒,如何?」
「随你聊什麽都行,我全都招了。求求你行行好,快弄掉这些鬼东西吧。」
寿思喀地一声,以碗盖轻击杯缘,满地乱跑的忙碌小纸人登时飘跌,躺回地面,化为平凡的纸张,一动也不动。
「快说吧,我可是没什麽耐性的。」喔……好烫,差点伤到舌头。
「你……你要聊穆勒的什麽?」他小心翼翼、紧张兮兮地缓缓爬下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