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
「你何必老把矛头指向我们家?」
「因为我发觉,你背後有一大团好玩的秘密。」
寿思全力贴紧背後的壁面,徒劳地希望能藉此离他完全倾近的身子远一些。但,她的下巴都快压紧到胸口上了,还是躲不开贴在她鼻尖的魁梧前襟。
如此态势著实难堪,全然密合的身躯完美地相互服帖,她甚至可以透过白己的身侧感受到他强壮的腿肌,正紧凑地围困著她,更加突显彼此身形的差距。
他这是在变相恐吓吗?
「难道堂堂钦差大臣,会闲到调查起我们这些芝麻绿豆官的身家背景?」故意用鼻子给他哼得很大声。
「我对於自己有兴趣的案子,再小也绝对不放手。」
唔,原来他有兴趣的是案子,不是她。幸好,她差一点点就对他这番暧昧举止心动了。他不在乎她,她才不会自讨没趣。
「谢谢你的青睐,但我必须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你,我们家跟什么结夥打劫的土匪毫无瓜葛,你查案查错方向了。」
「你人却出现在现场。」
他面无表情将手肘靠压在她头侧的壁上,状似无心,却成功地吓得她更加慌张,先前的冷傲气势,全然溃散。
他没啥欺负小娃娃的恶劣怪癖,但就是和她杠上了,莫名其妙地硬是得分出高下。更诡异的是,他竟发觉自己乐在其中——只是表面仍得撑出一副死相。
「我只是碰巧路过。」
「现在申冤,不嫌太晚了些?」
「是你一开始对我很不友善,我才故意不合作。」
「我当时有我不得友善的戒律在身,可是现在倒没有了。所以——」一只大掌嚣张地揉上她的酥胸。「我们可以开始友善了。」
「干什么?!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很抱歉同行的一路上,三番两次地拒绝回应你的热情勾引。」他毫无歉意地冷冷反剪忿忿挣扎的小手,一掌将她双腕定在她腰後,柔软的娇躯因而更陷入他怀中。「因为行路之中,我不能碰女人。」
「放开我!」否则她就对他不客气!
他挤捏著重重衣物包覆下的饱满。坚挺丰硕的触感,果然如他想像的一般,不过征服她的这份挑战性,比他预料的还更加有趣。
「你刚才闯进厅里,不又是为了勾引我吗?」
「你明知我不是!」他哪会不晓得她是在耍把戏。
「不,我觉得你是。」隔著衣物实在令人厌烦,他索性使劲拉起她身前厚袍,暴露精致亮丽的小肚兜。
「你干嘛!」这里可是外廊,随时会有人经过。
「绣工不错,哪里做的?」他淡然冷道。
「要你管!你又穿不下!」
「可是我很喜欢收集。」紧缚的小肚兜被他一掌攫走,亮出雪嫩傲人的两团丰乳。
「把我的东西还我!」她吼得快哭出来了。
「这实在是……百看不厌。」他恶劣地凝眸赞赏著掌中肚兜,彷佛对它倾心极了。「给你用实在太暴殄天物。」
「关你屁事!」可恶,为什麽会挣不开他的悠哉箝制?
「你一定还有许多件其他花样的肚兜,由我来替你收藏吧。」
「作梦!」恶心的家伙。
「可是这么细致的精品,完全不适合你用。不信的话,你瞧。」他捧起左侧玉乳冷静解说。「你看你这是什麽鬼样子,大而无当,完全称不上小巧玲珑。」
「住手!」这太过分了。
「你一点秀气的风范也没有,何必糟蹋这些精品?」他的拇指谴责性地滚弄起她的乳峰,毫不客气地加速施压。
寿思反应不及,当场哀声抽吟。想抗拒,却浑身无劲,被卷往他指尖奇怪的韵律。
为什么又这样碰她?这种无关传宗接代的举动有什么意义?
他记得,上回吮啃她丰乳的口感。惊人的细腻柔嫩,撩人的颤颤轻嗔,与她可恶的性格截然不符。但这些都比不上亲手掌握的感受,由每一只手指去体验她的丰挺与滑腻,一一拂掠她乳头所引起的颤动。
粉艳的蓓蕾,倏地遭到粗野的拧捏,痛得寿思惊叫。娇嫩的嗓音,让他得知其中蕴藏的放浪潜力。
他不收手,继续实验他的小猎物,狂妄地搓揉两团小小的乳头。很有意思地,她完全溃败在他臂弯里,无助地任他予取予求。娇颜酡红,星眸迷蒙,就只因为他这简单的挑逗。
真是奇特。她的引诱十分高明,反应却生涩得可以,而且老实,完全不懂得含蓄的做作。
那双不解的酣醉眼眸,让他也跟著陷落,俯身吻上微启诱人的轻喘红唇。她几乎是全无防备地迎向他的唇舌侵略,笨拙而积极地回应他的探索,彷佛她已渴望这份接触许久。
他愈吻愈深入,教导她如何进一步地跟上他的烈火。大手拧著她的丰乳催促,逼她更加放胆一搏。当两只被松开的大手不自觉地环往他颈项时,他狂喜地将怀中小人儿捆拥得热情至极,将她揉入他的世界里,往欲望的深处探寻……
「王爷,这儿不太方便喔。」
这声惊到了失魂的两人。穆勒硬是眨了好几回眼,才渐渐看清眼前景象,寿思则是一片呆滞,搞不清天南地北,今夕何夕。
穆勒受不了地重重吐息。失策!居然被她牵著鼻子走了。
可是分别之前,他的拇指还是依依不舍地再拨了下她的乳头,才决绝地拉下笨重的衣袍,覆住寿思胸前的大好风光。
「走吧,歌岚。」
「是。」
这是怎麽回事?就这样走了?寿思再怎么没经验,也感觉得出这收场的草率。
穆勒蓦地止步,似乎同时也想到了什麽,傲然回首。
「对了,歌岚,我有件小东西要给你。」
「什麽东西?」为什么要刻意对著寿思格格说?
「一样绣工挺不错的精品。」
「喔?」真难得,王爷居然会送人礼物。
「你敢?!」
寿思愤恨的痛斥怔住歌岚,搞不懂她何以突然大爆火气。
「那是我的东西,你怎麽可以抢去送人?」
「你又能奈我何?」哼。
「我……你敢这么做,我就去官府告你!」
「请便。欢迎你大声告知所有人,你被人抢走了什么。」
「你!」不要脸的混帐!
「我会努力期待你的其他收藏。」她每换一件,他就可多抢一款。「歌岚,还不快谢过人家的大方割爱?」
「谢寿恩格格。」
她满肚子烈火,根本不甩歌岚的一头雾水,直瞪穆勒。
「不用客气。」要就拿去,另外免费附赠特制毒辣诅咒。「希望你和穆勒,死得愉快。」
「谢谢,我们定会尽力而为。」他暧昧地搂住歌岚,性感呢哝。
随即,寿思暴跳,穆勒狂笑,歌岚莫名其妙。
这是在搞什么鬼?
第五章
「穆勒,你不觉得你在这里有点太过嚣张吗?」
说实在的,希福纳没兴趣去惹穆勒,但冷眼旁观又不符他的天性,只得斗胆冒险。
「我们是受困於天候,才待在这提督府内,等春雪融了再返京。可你简直把敦拜大人完全给压倒了,这很教人难堪吔。」
「唔。」穆勒拧眉暗吟,不是针对这话,而是针对书斋内的墙上字画。
「还有啊,你打算要惹敦拜大人的女儿到几时?你这样天天刻意捉弄她,把她气得鸡飞狗跳,任人家做父亲的修养再好,也总有一天会受不了。」
「嗯。」非常出色,完全不输京中权贵们的收藏。
「你既然赞成我的话,那干嘛还杵在这儿?」
「什麽?」若非他逐幅赏析的势子给希福纳挡到,他还没发觉到这家伙的存在。
「你发什麽呆啊!」急得他快跳脚。「这里是敦拜大人的书斋,你不经人同意就随便闯进来闲晃,好像这儿是你家一样!」
「他自己说过,我们可以不用客气。」可惜,字画收藏相当精采,玉石方面却稍嫌单薄。
「人家说的是客套话啦!」哎哟,他到底要怎样才肯走人?!「穆勒,你实在很反常,这麽跋扈的行径,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
「啊。」看到有趣的东西了。
「你应该是很精於谋画,思虑谨慎而行动大胆,可你现在许多没头没脑的举止,简直叫鲁莽。」害人好担心他是不是中邪了。「到底是为什么呀?」
「反正闲著也是闲著。」
希福纳傻眼,不敢相信穆勒也会有欣然鬼扯的一面。他真的有在笑,虽然不明显,但嘴角确实是扬著的。
「不会吧……」太可怕了。「穆勒,你……被什麽附身了吗?」
「只是开始懂得不按牌理出牌的乐趣。」
「啥?」
「王爷。」门外壮汉前来叩报。
「进来说话。」
「喳。」呼,书斋内虽然没比外头暖和多少,至少不用承受刺骨寒风。「今儿个刀送来了。」
「什么?」希福纳莫名来回转望。「送来什麽?」
「伤药。」穆勒淡然取下墙上挂刀。
「送伤药?」啊,对了,他胸前的那道大伤口。「谁送来的?这府里有人知道你之前受了伤吗?」
「是不知名的人偷偷搁的。」壮汉半跪地恭敬回应。「打从王爷在此落脚,房内每日都会有包神秘草药出现。」
「该不会是什么幽灵鬼怪吧?」希福纳已然花容失色。「我早就觉得这整件事怪?的,打从穆勒在路上捡到一只西域怪兽,一切就都不对劲了。」
先是怪兽隔日变为美少女,美少女又霍然一变,成了甘肃提督的掌上明珠。法力之高强,前所未闻。
「我叫的人呢?」穆勒优雅垂睇挂刀,吐息如兰。
「已经在路上了。」壮汉道。
「啊?你叫什么来?」
「水。」
「叫水?」希福纳怪嚷。要水的话,这儿不就有了?
蓦地,穆勒发现瓶架後的暗角,搁著一样颇不寻常的挂饰。正欲上前,外头就奔来大呼小叫的仆役。
「穆勒王爷、穆勒王爷!又有您的客,这回来的是县官和他的公子。另外还——」
「够了。」没完没了。「叫他们回去。」
「别这样,穆勒。人家大雪天的还特地赶来拜见,你再怎麽不耐烦,好歹也该出去关怀一声嘛。」
「是啊是啊。」还是希福纳大人有人味儿。
「我不是特地来骚扰地方大小官员,也不想被人骚扰。」成天接见不完的访客,简直把他当佛像看,纷纷参拜。
「你这钢铁脑袋,碰到这种事就完全不管用啦。」呵呵,所以说,穆勒没他帮衬还是不行的。「人家不见得是被你响亮的名号吓到才来,我看哪,多半是来瞧瞧京中美男子长得是什么样。」
「敦拜大人就够他们瞧了。」
「不不不。」这他可就错了。「敦拜大人和你是完全不同的男人。他们八成是来观赏你的臭架子和臭脾气,毕竟唯有人上之人才有嚣张的本钱。你愈是不友善,他们会愈是崇拜喔。」
这让穆勒联想到解救遭土匪打劫的小民们,曾对他有的诡异景仰。
他无力地一叹,随即便让大夥拿他当猪公似地拱出去给来宾观赏。远去之际,仍以眼角扫了瓶架角落一记。
那东西,有问题。
☆ ☆ ☆
「您在这儿吃呀住呀用的玩的要是有什麽不满意,可以到下官家中看看。只要是您需要的,下官定能替您办到!」
穆勒冷漠地闭眸端坐大椅上,眉心微有波折,可能是因为暴牙县官的长串巴结,也可能是因为他的猛烈口水……
「您是外来的,当然会不知道这提督府可是出了名的荒凉。这个敦拜大人啊,生活邋遢得不得了。东西能用就凑合著用,根本不懂得讲究,不然就是跟过往商队瞎串,买一堆又臭又旧的破烂,品味有够低俗的。」
「阿玛,别把话说这麽直,这儿可是人家府上。」
「哎呀,对对对。」暴牙县官装笨地故意拍一下脑袋。「还是我这女儿机伶。」
「而且我妹她既体贴又温柔。」县官儿子也咧著暴凸笑齿努力促销。「所谓的秽质婪心,在她身上完全可得著印证。」
「不来了啦。」手绢儿立刻掩上羞怯的粉脸。
其他没被歌颂到的姊姊妹妹们,连忙比手画脚示意父兄,除了主打商品外,别忘了其他库存货的存在。
「当然啦,我其他八个女儿也是非常优秀的。来,容我在此为王爷您一一介绍。这位是我的大女儿,天性敦厚老实,符合她肖猪的特质。而且她乖巧得不得了,从小就懂得把饭吃乾净,从来不剩一粒米在碗里。就像古人说的那个什麽呃……什么什麽餐中飧,每一粒皆吃得很辛苦。就是那个意思。再来是我的二女儿……」
暴牙县官僻哩啪啦唱得兴高采烈,穆勒眉心的刻痕则愈来愈严峻,看得希福纳冷汗涔涔,深怕穆勒会突然睁眼宰人。
他不知道这县官竟会领著家中所有女儿,大队前来采访,不然他也不会劝穆勒出来见客。传报的人也真是的,为什麽没把情况讲清楚呢?现在可好了,回头穆勒一定会狠狠踹他一顿……
「我的女儿们在我内人的调教下,比我向您介绍的还要出色。这一点,可就是敦拜大人完全比不上的。」
「就是啊。而且寿思、寿阳那两个自从没娘後,就愈来愈没教养,跟个野猴子似的。」县官儿子尖嘴猴腮地拚命吱吱叫。「他们一家三口,落魄潦倒得要命。外加他们安养了一批嫁不出去的姻亲上个比一个丑怪,个性又孤僻,直让人受不了。」
「会吗?」希福纳觉得还好啊。那票天真姨妈们,挺可爱的。
「敦拜大人几时丧妻?」
始终沉默的穆勒这一开口,大夥立刻踊跃抢答。
「五年前仲夏!那时曾起了一场疫情,她得了绞肠痧,当天发病,傍晚就走了。」
「那时候这整个家都快哭垮了。还好敦拜大人勉强算是有两把刷子,才把情势给稳住。」
「不过呢,他也暴露出自个儿的隐癖罗。」
听得这串淫邪的吱咯笑声,穆勒懒得过问,希福纳却好奇透顶。
「什么隐癖?」
「敦拜大人他呀,居然丧妻不到一年,就打算娶——」
「你们来这里做什麽?!」
娇嫩的怒斥迎门冲入,怔住堂屋里所有人。唯有穆勒,暗暗松口气,悄悄收回筋脉暴绽的大拳头。
「啊,呃……寿思格格。」
「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们……可是来作客的,特来拜访穆勒王爷。」赶快昂首睥睨,以示尊贵。
「这是我阿玛的府邸,穆勒不过是客人。你们登门拜访,却完全不把主人放在眼里?!」
「那是敦拜大人自己出外巡查去了,我们哪有……」
「给我滚!」
「你发什么飙啊。」县官儿子卯起来开骂,早该好好儿教训这丫头何谓三从四德。「我们又不是来拜访你的,你嚷嚷个什么劲儿!」
「大不了,等敦拜大人回来,再让他决定我们该留该走。」暴牙县官老神在在,吃定了敦拜温吞柔软的性格,绝不会亲口撵客出府——他早就常抓住敦拜这点,三不五时上门死串活串,赖到人爽了才拍拍屁股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