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长得清新可人的她,身边连一只苍蝇蜜蜂都没有,讲求速食爱情的这年头,谁有耐心跟这个钝得不可思议的小女人蘑菇外加打太极拳?
“看来,‘钝’有时也是一种护身符。”他摇头喃喃自语。
欧阳婵转头张望不知说什么的他,犹豫会儿,她怯声的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是……你可不可以别像上次那样生气?”
“什么问题?”怕她问出教人意外的问题让他摔落杯子,他将咖啡杯搁上桌而。
“为什么……学姐要一直问你性感带的问题?”
商乔羽眉头顿凝,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可转念一想,他或许该教教地,虽说现在她身边没半只苍蝇,但可不表示下一刻没男人会黏上她。
“对不起,算我没问。”见他浓眉紧拢,她不安的往旁边挪,“我只是搞不懂,才会问……哎呀!”
她被拉人他怀里。
“听着,等会儿我说的,你要记清楚。”他将面露慌张的她揽近一些。
“什……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跳得好快。他干吗离她这么近?
“这个——”他俯唇含住她柔润的耳珠,轻轻啃噬。
“你……嗯……”浑身奇异的一软,她逸出教自己陌生的呻吟,软倚他怀中。
她青涩敏感的反应让他的舌尖忍不住一路舔吮而上,撩画她小巧的耳窝,再旋吮至她的耳后……
“乔……乔羽……”欧阳婵轻颤的紧抓着他,那教人麻痒酥软的感觉好奇怪,身子轻飘飘的,还有种说不上来的热流逐渐袭向她……
“嗯?”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她喊他的名字,他微抬起头,有些讶异自己的呼息竟因刚才那短暂的碰触,乱了原有的节奏。
她忸怩的看着跟她几乎脸碰脸的俊逸面庞,耳热心跳的说:“你……到底在做什么?”
商乔羽扬唇浅笑,伸手抚上她好看的粉耳,“你刚刚的反应表示这就是你的性感带,对别人的碰触特别敏感。男女欢爱时,性感带成为直接攻掠的地方,你学姐之所以想探问,就是想在男女游戏中主导掌控权,让男人臣服,懂吗?”
欧阳婵柳眉直皱。又是直接攻掠,又是掌控权的,她怎么会懂?
她下意识的摸摸耳朵,低低喃念,“原来耳朵是性感带。”
“不只是耳朵。”他的视线落在她雪白的颈项。
“啊?”她的脑袋运转不过来。
“还有这个。”他不假思索的埋首在她的颈子里,汲吮她颈间的馨香柔嫩。
欧阳婵一惊,才想阻止,如同刚才的虚软感觉又袭上她,不由自主的低吟又滑出她的口。
“老天!别让人随便碰你知道吗?”
青涩稚嫩的她,全身上下都蕴藏着紧绷的敏感,别人要是撩碰她,她逃不掉的。
“嗯……”他轻轻啮咬她的颈窝,她无力的娇嗔,“我才不会让人随便碰我,可是你……为什么碰我?”
天!他气息全乱了。“可恶!你没事问我性感带干吗?”
他在她唇上嘎哑喃吼,好不容易才忍下想要吻碰她白皙胸口的渴望。
“什么?我……”她急着辩驳,哪知小脸一仰,她的唇瓣就那样印上他的。
“你——该死!”他哑声暗吼,微—欺身,深深地吻住她。
他已经很费力地隐忍失序的渴望,她还拿香柔的唇瓣碰他?这个小女人,怎么还是这么不懂男人?!
就在欧阳婵被吻得全身好热好热,差点窒息时,他终于松开了她。
“记着,别靠男人这么近。”他贴着她的唇粗喘低喃,努力平息体内的蠢动。
“什么?明明……明明就是你靠我很近。”她娇喘回嘴,鼻间满是他温热好闻的呼息。
“别跟男人伶牙俐齿,要不然……”
“哇啊!”
他灼热双唇又覆上她,她惊慌的埋入他颈间,羞恼的捶他后背一下,嘟嘴低哝,“什么嘛!”
他微微一笑,舒徐的搂着她,“你很喜欢说‘什么’?”
“什么?”她绞眉低语,不敢抬头看他,怕……他又胡乱吻她。
“呵呵……”他愉悦的轻笑出声。才说呢,她就又“什么”了。
这个男人还好吧?没事笑得这么开心!
“你怎么……啊!”欧阳婵忽地惊叫,推开他就站起来,“惨了,惨了啦!”
“喂。”他一把将神色仓皇的她拉回怀里,“莫名其妙的,喊什么惨?”
她小脸凝成一团的指着墙上时钟,“我都不知道已经快三点了,今天晚上要测验的财管,我都还没准备耶!”
“财管?财务管理?”
她猛点小脑袋,“很麻烦的一门课,一道计算题就可以把人弄得头昏脑胀,偏偏那个老师会把每一次的小考成绩纳入学期成绩计算……哎呀!怎么办?会来不及准备……”
他的唇止下她慌张的细语。“把书拿来,我教你。”
“你教我?”因为太惊讶,她忘记算他又吻上她的账,“你会?”
“别怀疑男人的能……”
“好啦,我去拿。”她一骨碌的跳离他。每当他用“别……男人……”的语句时,下一秒,他可能又会吻得她天旋地转。
看着她过于机敏的跳开,商乔羽微讶,唇角缓缓勾起。他大概明白她在怕什么,这个小女人终于灵光了点。
“你真的会?”走离他几步,欧阳婵还是抑不住好奇的问。
“比你老师还高竿,我可是个高材生。”
她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你再穷蘑菇下去,小心晚上抱个鸭蛋回来。”
她一听,赶忙往房里走,可走了两步,她又回头问:“你不用回去上班吗?”
“没关系,下午没什么要紧的事。“
重要文件他已经批阅,其他状况交给姑妈和家聪应付就可以,反正他的咖啡还没喝完,而且……待在这里很舒服,他不想那么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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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下财管成绩的当晚,欧阳婵一下课便三步并作两步的从学校侧们离开。没空理迎面飘来的细冷雨丝,她只想赶到商乔羽那儿,告诉他令人高兴的好消息。
当终于来到他的住处,看见应门的挺拔身影时,她咧嘴冲着他甜甜一笑。
“我……”才开口,她就被拉进屋,连话都被他抢去。
“怎么搞的?头发怎么湿湿的?”商乔羽惊喜忽来乍到的她,惟独对她微湿的头发有意见,洗发要吹干才不会受凉,她不懂吗?
“因为外而下毛毛雨……咦?”他怎么不理人,一直往走廊那头走?
欧阳婵正纳闷的想进去找他,他忽又从屋里出来,只不过眉头全皱在一块儿。
“你是不是有事啊?”她小声的问。
“有事的是你!毛毛雨也是雨,淋不得,你不知道?”
他嘴里叨念,手上毛巾却轻柔的抹向她映着细微雨珠的小脸,再擦往她被雨沾湿的短发。
一股温馨的暖流透过他徐柔的手劲传人心底,欧阳婵突然想起,他好像一直是这样,老喜欢念人,但其实……很细腻温柔。
“我不是不知道,是因为我没带伞。”想着他的体贴,她不忘回答他的问题。
“没带伞你还来?”他不以为然的捏揪她的俏鼻。如果外头下的是大雨,她不早成落汤鸡?
“我是特地来谢你的,前天你教的财管,我考了七十五分喔,这是很好吃的西点,请你。”她笑笑地举起手上的西点盒。
商乔羽微愣,教她唇畔消纯如花的笑靥,化去胸中的怏然。
“就为了那少少的七十五分,你就这么高兴?”他没接下西点盒,仍然替她擦拭秀发。
“什么少少?很多了好不好。还有很多人不及格耶!不过你教的比老师教的好懂多了,要是你去教课,同学一定都能考得很好。”
“现在相信我的厉害了吧?”他将毛巾搁上椅背,胡乱揉揉她干爽许多的发。
她点头,咯咯娇笑。他是真的好厉害。
“喂,别……你干吗?”他蹙眉见她跳得老远。
“你别用‘别’字开头啦,很可怕。”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吻……
望着她眉间的无措羞意,他眉梢微挑,唇边有禁不住扬起的弧度。他刚才的确是要告诉她——别在男人面前笑得那样娇柔,否则……
“怎么个可怕法?”他凝锁住她嫣红的素唇,笑着欺近。
他一跨近,她的心便开始怦快,急忙将西点盒塞给他,“你吃蛋糕,我帮你打扫房子。”
“你说什么?”他唇边笑意尽去,一把攫回慌张转身的她,“谁准你又打扫我的房子的?”怕糕点不小心被他砸毁,他将它放落桌面。
“姑妈不把那笔薪水收回去啊!”经过上次的午餐,她就依商老板的要求,喊她姑妈。
“那跟打扫我的房子什么关系?”她又想摔这跌那了吗?
“那笔钱本来就是打理这里的费用,姑妈不收回,我只好再帮你整理房子。”
“我说过不需要。”
“要不然我把钱还你……”
“那不是我的钱。”
柳眉一竖,欧阳婵不由得愁起小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家到底该怎么办?讨厌,早知道就不预先收下那笔钱。”
“喂——”见她红了眼眶,商乔羽不忍的搂过她,“哪有人连这也哭。”
“那笔钱又不是人家的,我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拥有它嘛。”她吸吸鼻子,将突泛的泪意逼回去。
商乔羽妥协的低叹,“好,好,让你打扫房子可以了吧?”
“真的?”她抓住他手臂问。
“你只可以扫地、擦桌椅,不准你擦窗;不准你爬高;也不准你刷浴室,听见没!”他得跟她声明清楚,免去她会跌撞的任何一个可能。
“那样会有很多地方清洁不到。”
老天!“你要不同意,就别想打扫这里!”她存心考验他的耐惊程度吗?
“好嘛,那我先将餐厅擦一下,你吃你的西点。”怕他反悔,她赶忙动工。
吃西点?商乔羽头痛的将目光锁在她身上。她不知道见她摔过一次,就够让人担心了吗?他还是多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得好。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她的?他的住处明明干净得很啊!这个小女人啊,老实的小呆瓜一个,有钱送她,她硬是不懂得捞,嗳!
商乔羽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走进走出,擦这儿抹那儿,直到一阵电话铃响,他才稍微回过神接应。
“喂,我是商乔羽。”他的眸里仍然映着她。
“你在啊?妈和爸已经回台湾,明天简董的乔迁之喜你先去,妈和爸看过韦烈随后就到,就这样,拜。”
生疏简短的讯息毫不眷恋的挂断,他心头一凝,凄然的滑坐沙发。
一句对他的唤喊都没有,提到的只有“韦烈”……
“你怎么了?”欧阳婵关心的走近他。她才在餐厅看见他接起电话,结果就瞧见他满脸黯然神色。
商乔羽摇摇头,没有说话。也没怎么,不过是满心的晦涩被挑动而已。
他的无语令她惶然。他看来心情不大好,也许不想她在这里伤他。“我不吵你,先回去了。”
“别走,”商乔羽伸手一揽,将她搂进怀里,“留下来陪我。”
欧阳婵的心猛地一悸。他怎会突然这样说?
“拜托,留下来。今天晚上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屋里,答应我,就这样陪着我,小婵?”他寻求温暖的搂紧她,今晚,他真的不想孤单一个人。
怎么回事?她鼻息间满是好落寞、好抑郁的气息,和他平时洒脱、霸气的味道截然不同,他怎么好像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好,我留下来。”虽然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但是,她想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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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得可以听见自己呼息的空气里,商乔羽沉静的任思绪流转。
他父母的心里、眼里,向来只有韦烈这个儿子。
韦烈大他三岁,但获得的疼爱呵宠,却是他父母的全部。
新衣、新玩具、生日、晚安吻……韦烈有的,他一样也没有。
年纪小的时候他会吵嚷,但父母喝喊一句,“小孩子别吵着要东要西的。”便把他挡了回来。稍微懂事后,他努力在各方面讨好父母,但父母对他的态度始终不及韦烈的十分之一。
终于在一次父母帮韦烈庆祝生日时,他忍不住发飙,将生日蛋糕扫落一地,愤懑不平的怒喊——
“为什么就只有韦烈有生日可以过,我却一次也没有!”
“啪!”的一声,一个五爪印子重重地掴上他的脸。
“你怎么这么恶劣?居然将韦烈的生日蛋糕打翻?要不是你妈不小心怀了你,又不想受内心谴责残杀一条小生命,我们不会生下你,我商政钦要全力栽培的儿子,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你!”
就是从那刻起,他彻底明白,原来自己只不过是父母该死的不小心、又不期待之下的产物,他那高学历、高社会地位的父母,想栽培打造的儿子,是韦烈,
也是从那次之后,他和父母的关系变得极生疏,除了晨昏定省的口头唤喊,他和父母没什么交集可言。
至于韦烈,他和他虽也不亲近,但偶尔倒是会跟他闲聊几句。
虽然韦烈垄去了父母的关心爱护,但很奇怪的,他并不恨他,或许是因为,韦烈真的是个很优秀的人吧!
品学兼优、五育均衡、待人有礼、温文儒雅,所有的优点韦烈一手包办,就连上天仓卒收回他生命的原因,都那么令人赞叹——他为了搭救马路上的学童,遭车冲撞,不治身亡。
哎……商乔羽沉叹,突然又想起想过很多次的问题
如果七年前遭车撞毙的是他,他父母会如何?
会为他流泪吗?会像哭悼韦烈那样肝肠寸断吗?会像怕碰触对韦烈的回忆那样远居美国吗?
哼,他凄迷撇扬嘴角。不会的,倘若消失的是他,他们大概什么感觉也没有吧?!
将思绪从惆怅中收回,商乔羽忽地发现,他今晚的情绪格外的平静。往常忆起难堪失落的过往,家里的物品怕是早教烦郁凝心的他拨扫挥乱一地。
是因为小婵吗?
他低头凝看在他怀里睡得酣甜的人儿,同间的愁结缓缓舒开。
是吗?真是因为小婵在他怀里的宁馨温暖,让他的心情沉淀下来的?
伸手抚向她细致的粉颊,他唇边微微一弯。上回在她那儿过他生平的第一次生日时,他心里的凄怆好像也是因她而褪。
不可思议,这个傻不隆咚,他要她留下来陪他,她便留下来静静陪着他的小女人,竟能平抚沉淀他的心灵?
唇角的弧度又弯扬一些,俯下头,他轻轻印上她的柔唇。
直到此刻他才发觉,自己好像早已对这个初见面便惹他生气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