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御风、艾亚洛、工藤彻、莫辛格,是哈佛大学有史以来最令人啧啧称颂的四个优秀毕业生。他们不仅家世背景了得,更是才智、外貌双全的天之骄子。
可是,他们也未免太优秀。每遇考试只需随意念念书就能拿高分;各项运动竞赛青菜比比都能抱大奖;就连泡女人,四人俊帅各有千秋,不小心在校园走走,也能让全校女性自动分成四大亲卫队……
原属不同学系的四人,不约而同选上考古系,打算借此打瞌睡以弥补玩太多Lose掉的睡眠。然因而结识的他们却相看不顺眼,自以为唯我独尊,还随时卯起来竞争,他们比得投入、比得欲罢不能、比得连连将系上的女同学诱拐跷课跑光光。
考古系梅尔.杰森博士为此恨得牙痒痒,即使他们已毕业多年,仍难忘记此番“深仇大恨”——
地图有了、遗书写好了,假死的葬礼也筹备完毕,朋友还送他一个以假乱真的墓碑咧!现就只差把东西寄到他们手上。博士整理着手边的信函,哼哼哼!他就不信这回整不到这些兔崽子!
“呼——啊哈哈哈——”他得意地发出恐怖大笑。
“博士……”药师丸香头冒冷汗。
博士竟然恨他们恨成这样,计划还没展开就已陷入疯狂。
虽然这个寻宝计划是她想出来的,主要目的是要把自己和彻哥哥送作堆,耍弄其他三人只是次要而已,没想到博士竟然这么认真……她跟着去寻宝不会发生啥事吧!
博士猛地发现自己的失态,马上恢复一脸正经。
“香子啊,把这些信拿去寄了,然后赶到你彻哥哥身边一起去寻宝藏,到时别忘了使使美人计,把他迷得团团转。”
“博士——”药师丸香被博士这么一说,立刻忘了刚才的担忧,现出女儿娇态。她依言接过博士的信函,走出大门,“那我先走喽!”
走走走,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整整这四个混帐东西,哇哈哈哈——
第一章
英国 伦敦
位于伦敦近郊的“葛连歇尔私立女子教会学校”是英国贵族或名门富商之女就读的名校之一。
学校里那座由金黄色石头砌成的教堂,已有近七百年的历史,在岁月流逝、铅华洗净之下,教堂呈现出有力又素净的质朴气质,而一旁的校舍就是中古世纪遗留至今的古城堡,翠山环绕、大小碧湖、小溪曲流、花儿展姿,在金色阳光的妆点下分外迷人。
这儿既是贵族学校,来这儿就读的当然都是名门淑女,所以处在这个容易让人发思古之幽情的中古世纪建筑物里,该是令人心旷神怡、平和宁静的,但自从学校收了任宥心这个女孩后,一切都变了,变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五十六岁的罗蕾塔修女是这个学校的校长,以严厉执教鞭出名,许多天之骄女在她带领的修女教师团调教下,莫不收起傲气,成了温柔婉约、气质非凡的窈窕淑女。
不过,她们这群老师对任宥心却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没辙!
任宥心的父亲任阳鼎是亚洲商界有名的大老,经营的事业领域跨足建筑、塑化、服饰、科技网路、车队等等,多元的投资经营令他名列世界二十大首富之一。
但或许是因他汲汲营营于扩大投资版图,早年丧妻的他并没有时间管教自己惟一的女儿,任其成了野丫头,在逼不得已下,只好将她送进这间名闻遐迩的教院寄宿学校。
古灵精怪的任宥心适应力超强,将这儿当成自个儿的家,虽然也穿着学校规定的蓝白领海军长裙制服,但那些LKK的校规和她是八竿子也打不上,不仅对罗蕾塔的疾言厉色视而不见,成天还忙着捉弄人,搞得这个宁静的教会学校每天至少传出三次一大群人的惊叫声后,她才会甘愿收手、明天再玩。
任宥心在这儿三年了,这段时间里,为了其他学生,罗蕾塔不只一次找任阳鼎过来看看他女儿的在校情形,但她却在她父亲面前收敛顽性,一下子成了名门淑女,说话轻声细语、气质婉约,让他是笑得阖不拢嘴,忙着称赞她们教导有方。
而她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她们总是一间名校,却出了一个调皮捣蛋的学生,为了维持其优秀校誉,她们只好咬着牙,打算和她长期抗争下去,但是这会儿——
教堂内,罗蕾塔花白的头发藏在白色的头巾里,严肃的灰眸直盯着坐在前排“虚心”做礼拜的任宥心,再将目光移向坐在另一边的修女们,她们原本也该是白色的头巾如今却是五颜六色,白的、黄的、紫的、红的、黑的全染在一块儿,简直将修女该有的素净气质全毁了!
再瞧瞧坐在后面的一大群学生,她们的海军制服也像彩虹一样的炫目——
罗蕾塔咬咬牙,忍着不去向那外表长得像天仙的精灵娃儿任宥心念经,心知肚明每当每年一度的越野房车赛开赛前,任宥心一定使尽浑身解数,将修道院搞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以逼自己受不了的点头应允她的请求——在不知会她父亲的情形下,让她放个几天假。
不过,当她眉飞色舞的观赛回来后,却更有Power捉弄人了!
上过两次当了,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点头的!罗蕾塔边想边随着钢琴声唱起圣歌。
低着头,双手交握在前额,一脸虔诚的任宥心一听到校长那LKK的歌声时,心就凉了半截,看来她是跟自己卯上了,北非摩洛哥的萨非公开赛在今年二月二十五日已经开赛,时间也只有短短的三天,到二十七日就结束了,而自己现在却还被困在这里,这怎么成呢?
她最感兴趣的就是赛车,因为她早就喜欢上动作超速的艾亚洛那股赛车帅劲,绰号“子弹”的他是这三年来越野房车公开赛的常胜军,那股追风的冷峻与无畏的俊美脸蛋可是令她劳心暗许,心头小鹿乱撞呢!
她轻咬下唇,不管了,为了见艾亚洛,她只好使出最后的绝招,先将罗蕾塔校长逼得半疯后,再配合那封假造的信函,让头昏脑胀的罗蕾塔校长根本没空察觉异样,那她就可以带着另外一封假造的信函溜到北非,来个瞒天过海,自由自在的和爹地一同参观萨非公开赛,再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心中的赛车明星,好一解相思之苦。
思走至此,任宥心那双璀璨如星辰的黑眸,骨碌碌的转了一圈,眸中带笑、嘴角上扬,再抬头瞟了眼教堂的天花板上,她昨晚参与布置好的近十个大小彩球,因今儿个也是罗蕾塔校长的生日,所以教学才会允许被布置,她怎能错失这“一网打尽”的好时机呢?
她贼笑一声,突然站起身,伸直右手拉起头上彩球下的拉环,那可是这场“原始虫宴”的总开关呢!
“祝罗蕾塔校长生日快乐!”她笑眯眯的大叫一声后,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折叠了好几层的薄纱大帽快速摊开再飞快的戴到头上。
下一秒——
“啊——啊——啊……”此起彼落的尖叫声,不时的从那些名门淑女的口中逸出,因为十个大小彩球就像有骨牌效应般,一个个被连着拉开,而掉下来的不是七彩纸片,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虫虫雨”!
有毛毛虫、蚯蚓、蟑螂、蛆,还有蝴蝶和蜜蜂,这其间还不乏有闷在彩球里太久而成了尸体的虫虫。
这个经过几百年历史洗礼的伟岸教堂,在一瞬间成了一个关着数十只火鸡的地方,而且这数十只尖叫不停的“火母鸡”,还高竿的跳起现代最流行的“跳舞机舞。”厉害!
相较于戴着大帽子,看得津津有味,还在心中猛评分的任宥心,处在教堂里的修女及同学们可是手忙脚乱的忙着拨掉在自己头发、身上的虫虫,尖叫失声的蜂拥着冲出教堂,没一会儿工夫,死的死——呃——指被踩死、闷死的虫虫,逃的逃——当然是指那些吓得面无血色的修女和同学。
然后,教堂内只剩下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罗蕾塔和笑得前俯后仰的任宥心。
罗蕾塔从不曾如此盛怒过,她双手握拳,怒气冲冲的走近祸首,“任宥心,你实在愈来愈过分了!这是何等神圣的场所——”
“Surprise!”丝毫无惧她的怒涛,任宥心粲然一笑,也不理会她身上还有一些虫虫残尸,向前一步,张开双手用力的抱住她,“生日快乐,罗蕾塔校长。”
罗蕾塔愣了一下,随即怒不可遏的发出怒吼,“你搞成这样——”
“不干我的事啊!”装无辜她是最在行了,装淑女也是一级棒!
“明明是你弄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亲眼看见我作怪?”她咬着下唇,笑容不见了,眼眶泛红,小脸蛋上有着明显的委屈神情。
“别装蒜了,你那‘背地’搞的怪,大家弄不清楚是谁,还傻傻的跟你打成一片,可是我人老,眼睛没有花,反而更犀利了!”罗蕾塔气呼呼的怒视着她道。
“您老冤枉我了!”晶莹的泪水迅速涌向眼眶,而她的眼泪通常是可以自由开关的。
“冤枉?!”罗蕾塔嗤之以鼻的道,“那为什么每个人的衣服都被搞得五颜六色,而你的制服却还是蓝白色的?”
“那、那——”任宥心怯怯的瞥了她洁白的头巾一眼,“那校长你的头巾为什么——”她故意拉长语调。
“你是指我有嫌疑?我会冒渎这神圣的教堂之地?”气得快发晕的罗蕾塔对她的如此善辩简直快吐血了。
“我——我没有,真的,因为我爹地有寄信来说要我跟您老请个假,让我陪他一起出席这次的赛车盛宴,我想刚好碰到你生日,所以一直舍不得走,才帮忙学姐、学妹布置这晚上要为你庆生的地方。
“昨天大家说好由我来拉彩带,而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呜……不知道……呜……”她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罗蕾塔皱起眉头,凝睇着哭得浙沥哗啦的她,难不成真的冤枉她了?
她边挥拭泪水边从口袋里抽出一封信,硬咽地道:“这是我爹地的信,校长你看完,我就去款包袱离开。我自小丧母,却在这儿感受到最伟大的母爱,因为我一直将你当成我的另一个母亲,所以我原本早该离开的,只是我想帮你庆生完再走,但看来我还是应该先走才是。”罗蕾塔瞥了楚楚可怜的任宥心一眼,接过信,将信抽出后,摊开看了看,那确实是任阳鼎的笔迹,签名也没错。她注视着任宥心沮丧地垂下双肩的模样,头昏昏、脑胀胀的她觉得自己似乎误会任宥心了。
随意的将信对折放回裙袋后,罗蕾塔上前一步,拍拍她的肩,“也许我真的冤枉你,不过这也得怪你以往的纪录太差了!”
她轻轻啜泣着,没有抬头也没有回话。
“好了,你爹地信上说,他难得有空要陪你四处走走,请了一个月的长假,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他以为我不通融。”
任宥心忍住心中的狂喜,抬起泪流满面的脸蛋,暗哑地说:“谢谢你,校长。”语毕,她回过身朝门口走去,一张丽颜是眉飞色舞的。
“呃——等等。”
什么?任宥心猛地停下脚步,皱起柳眉,再赶忙收起笑靥,戒慎恐惧的回头看着罗蕾塔,“还有事?”
她露出慈祥的笑靥,“谢谢你的用心,趁你不在这儿的一个月,我会查清楚是谁破坏你的Surprise的。”她指了指满目疮痍的地板。
“嗯。”她赶忙回以一笑,然后背过身,吐吐舌头,再努力的压制想跳跃的狂喜,以淑女的小慢步缓缓的走回宿舍,准备逍遥去也。
*
摩洛哥 萨非
第二天下午顶着一头烈阳,至少转了三趟机才到摩洛哥的任宥心虽然已有些疲累,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和艾亚洛处在同一个国度里,她的心就跃上了云端。
只是她也知道这会儿自己得自制点,先乖乖的到爹地的饭店等他,然后再将那封假造的信恭恭敬敬的拿给他,那明天,她应该就能稳稳当当的和他坐在一起看比赛的结果,接着,再由爹地引荐,她这个超级赛车迷就能和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认识了,然后,她这个公主也许能得到王子的青睐……
任宥心笑盈盈的漾起一个美丽的笑靥,引来机场来往人潮的惊鸿注目,不过,心早就飞到赛车场的她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叫了辆计程车,直奔任阳鼎下榻的饭店,在她父亲随身秘书狄雪儿的安排下,住进七楼的豪华套房。
狄雪儿是个年近四十岁的美国人,跟在她爹地身旁有十几年了,连她这个小鬼头都看出金发碧眼的狄雪儿维持单身的原因,可惜她爹地是根木头,对狄雪儿的感情完全没发觉。
狄雪儿见这个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可人儿,一进房间就打开电视看越野房车公开赛的直播,又见她在看到艾亚洛那辆房车成功的涉溪而过时,发出兴奋至极的欢呼声,她笑笑的摇头,少女情怀总是诗,十九岁的任宥心也长大了!
半个多小时后,四十五岁的任阳鼎在狄雪儿的告知下,从赛车场回到饭店,直奔女儿的房间。
看着女儿那愈来愈神似爱妻倾国倾城的精致脸蛋时,他沉稳睿智的黑眸飞上一抹笑意,一百八十五公分的挺拔身躯向前一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定累了吧?”
“不会,一点也不会。”她笑盈盈的朝他眨眨眼。
任阳鼎放开她,凝睇着一身淡紫色洋装,气质绝对百分百的任宥心笑道:“看来,我的野丫头真的脱胎换骨了,真得感激罗蕾塔校长和修女们的努力。”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你跟狄秘书联络说,因为罗蕾塔校长要率修女们前往梵谛间觐见教宗若望保罗二世,所以学校有了三天的短暂假期,要你们自由活动——”
“嗯,没错!”她保持着甜美的微笑,但是有一点给他心虚。
任阳鼎点了点头,拉着她到沙发椅上坐下,“身为修女,一辈子若能觐见教宗一次,确实是无上的荣耀,也是机不可失,这——你说,要不要选样东西烦劳她们代替爹地送给教宗,表示对他的景仰之情?”
“不用了!爹地。”她想也没想的就回了句,这一送东西,那自己这段时间勤练爹地、罗蕾塔校长的笔迹,还有偷拿她专用信纸一事不就做白工了?
再者,她还故意在时间上作了文章,罗蕾塔校长那边写一个月,而爹地这儿只有三天,就是想多挣些时间跟在艾亚洛的屁股后面晃,而有爹地在一旁,她就得装淑女,那太辛苦了,因此,这掐指一算,她可是有近二十七天的逍遥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