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算一算,人数也该不少吧,为什么就只剩这两张地图呢?”任宥心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艾亚洛淡淡的道,“人心贪婪,再加上彼此的不信任,我猜测在拿到这各一半的宝藏图时,便发生杀戮了,所以胡赛提欧的先祖才会浴血归来,而博士也可能是在考古或特殊的际遇下得到这半张藏宝图。”
任宥心沉眉锁眼的在桌上的两张藏宝图上的黑点来回,“哪我怎么看不出来上面有星辰?还有日月的图形?”
除了已明白的胡赛提欧外,其他三人也是一副莫宰羊的模样,跟着任宥心一起摇头。
艾亚洛那双紫眸移向胡赛提欧那双充满智慧的深邃黑眸,这点由你来解答吧。”
他感激一笑,“在解答之前,我该们谢谢你,也感谢在天上的先祖将你带来蓝族之地,否则,这不完整的藏宝图又将随着时光流逝,而继续压在每一代族长的肩膀了。”
“别谢他,他够傲的了,你快解答嘛!”任宥心将桌上两张藏宝图都拿到他面前,一脸好奇。
胡赛提欧微微一笑,拿起来上的一支笔,“让我们先将这些点完全移到另一张图上。”他边说边将那数十个黑点标在藏宝图上,”这看起来虽然有点复杂,但是十字星辰及万里日月也给了相当的揭示,‘十字星辰’艾亚洛已说明了,我来说‘万里日月’,日月同时出现,该是在落日前,而‘万里’则代表了影线的拉长,日落在西方,月出时则已高挂天际,该在北方,以西北方两方相互拉长影线交错成十字,每每四点便成了有序排列。
胡赛提欧将所有的点线连起成面,没一会儿工夫,点线面成形,众人的惊奇声冉起,因为藏宝图上所呈现的便是以数十个“十”字所排列成形的“星形”图案,而在星形图中还有两个小图案,分别是一个太阳及上弦月。
“这简直太神奇了,而且IQ不好的人还真无法理解呢,”任宥心吐吐舌头,以崇拜的眼光直视着湖赛提欧。
他摇摇头,将目光移向一旁的艾亚洛,“你的爱人才是真正破解这道谜底的人,你该崇拜的人是他。”
“谁爱他啊!”她的脸颊飞上两抹嫣红,“那种用嘴巴说说的人哪有什么好崇拜的!”
艾亚洛挑起了浓眉,对她的言不由衷感到好笑。
“那宝藏就在这日月图形中?可是这个地方是离我们近几百里远、荒漠地区的众多湖泊区,那里根本没人,也从没有人到那用去取水过,因为那里也是有名的流沙区,一些在沙漠中失去方向,而走到那里的旅人听说都被流沙给吞噬了,那个秘密基地不可能在那里的!”朗恩仍感疑惑。
“那我更可以确定秘密基地确实在那里,因为那里隐密性高,再加上流沙这个潜在危险,更能让沙漠游民止步,再者,德军是有计划的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若事先在这里建设一个秘密基地也没有什么好讶异的,就像前些年在北极及南极分别发现其他国家已荒废的秘密基地一样。
“而撒哈拉沙漠是世界上最大的沙漠区,和北极及南极相同,有着极为特殊的地理环境,要建秘密基地是最佳地点。”
艾亚洛的俊睑上有着自信的光芒,让任宥心是愈看愈心动,不得不承认这个明星赛车手真是头好壮壮、智慧一流。
闻言,菲尔也不由得点点头,对这个俊美的外国人更加刮目相看。
只有赛鹰的脸色仍呈冷意。
“既然已确定飞机在这里,那待会儿使整理一下行囊,我们随即出发。”胡赛提欧下了指示。
“马上走?可是明晚是你的大日子——”朗恩忙着提醒。
从拿到这张藏宝图起,每一个接手的族长都在年近四十时便过世了,其原因都是抑郁而终,如今,艾亚洛解开了这个大谜底,选妻之夜定当延后,再者——
他将目光移向朗恩,“那片湖泊区虽然纯净,但底下也不知埋了多少身陷流沙的冤魂,所以这将是一趟危险之旅,而你——”他拍拍朗恩的肩膀,“你必须留下来,继续带领蓝族,如果我有什么不测的话——”
“不,我也要去。”朗恩摇摇头,爱慕的眼神飞快的瞥了任宥心一眼。
胡萝提欧喟叹一声,看来“迟到”的人不只他一人!
胡赛提欧再次拍拍他的肩膀,将那份勾画好的藏宝图交给他,“你是副族长,好好的收藏这份藏宝图,如果我们一行人都没有人回来的话,记得在月圆之日,为我、菲尔及赛鹰,还有我们的朋友——”他看了艾亚洛和任宥心一眼,“跳起生命之舞遥祭我们。”
朗恩看出他眼中的坚定,明日自己多说无益,只是令他心动的俏佳人就此要与他分别——
“你也留下来,任宥心。”艾亚洛出乎意外的道。
“什么?我才不要,何况我也不怕死。”她哇哇大叫的抗议。
“我没说你怕死,而是担心你会害死大家。”他嘲讽的说道。
“我怎么会害死大家?你在胡说什么?”
“你的好奇及盂浪都会陷我们于危险之中,所以你还是留下来乖乖的等候我们的消息。”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这张丽颜牢牢的记在心海,“如果我们不幸阵亡了,你可以留在这到,我相信朗恩会好好待你,若你想回到文明世界,我相信朗恩也会助你一臂之力,将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他也没有错过朗恩的爱慕眼光。
“干么一直提朗恩?!”任宥心不悦的嘟起小嘴儿,我这一路上都是跟着你,自然就跟到底,我才不要半途拆伙呢!”
“别再跟着我,我早受不了你了!”他的紫眸覆上一层冰霜。
“不跟你就不跟,我跟胡赛提欧总成了吧!”她气呼呼的道。
胡赛提欧明白艾亚洛的用心良苦,他是不愿她去涉险,不过,她井没有察觉到地的用心。
胡赛提欧上前一步,凝睇着她,也故意冷言道:“我也不愿你跟,女人就该乖乖待在这里,而不是跟着男人在外露脸。”
“没错,这里的女人几乎都待在家里,本来也不该和男人平起平坐。”赛鹰也跟着附和。
任宥心将最后一个希望放在非以身上,但看他点头如捣蒜,她知道自己别指望他了。
哼,他们说不去,她就不去吗?如果她那么听话,那她就不叫任宥心了!
在心中暗暗计划一下,她噘起嘴儿,怒不可遏的瞪了艾亚洛一眼,“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麻!”
艾亚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气冲冲奔出门外,这小妮子太快投降,肯定有诈!
*
艾亚洛、胡赛提欧、菲尔、赛鹰在众族人的目送下,开着宾士跑车进入滚滚黄沙的沙漠之中。
胡赛提欧从后视镜中看着依依不舍的族人,也看到泪水直流的朗丽亚,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移向眼前这片严酷的沙漠,手握着方向盘,快速的朝那片洁净却又危险的湖泊区而去。
这路程算了算,即使快速奔驰,也要近两天的时间才会抵达,而这还得靠这辆文明的跑车,否则若是以骆驼行走,怕是五天五夜也到不了目的地吧。
不过,当初执意将这辆丰带回沙漠时,便是希望有朝一日,它能载着他战胜险峻的沙漠,找到那架消失的运输机……
艾亚洛坐在驾驶座旁,神情显得有些不定,因为从前、后车轮下压沙地的深浅度判断,那个“破坏王”该是躲在后车厢里,或许是心里仍希望有她陪伴,他并没有揭露她,可一方面却又挣扎于她跟随的安危——
罢了,他早透悉她是甩不掉的橡皮糖了,不是吗?
*
任阳鼎和狄雪儿在卡萨布兰加低调的找了艾亚洛数天后,确定他并没有到这到度假便重回萨非,再次询问工作人员,才得知当时艾亚洛是朝阿尔及利亚而行,于是他们一路直奔了过去,却在沙漠地区一辆成了破铜烂铁的废车里,发现疑似任宥心的几根夹在铁锈里的黑色长发,更在前几公里处发现艾亚洛的爱车,而且车还有爆破烧毁的痕迹。
他们心急如焚的一方面以专机找来法医,一方面也联络艾亚洛远在法国的父母。
在两方人马都到达时,风尘仆仆也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艾克文和莫妮卡,还有任阳鼎、狄雪儿在法医鉴定车子里头的灰烬井无骨灰后,四人才松了一口气,但仍为可能迷失在这片险峻沙漠中的儿女感到忧心。
“雪儿,你真的认为宥心和艾亚洛在一起吗?”在这几日的奔波下,任阳鼎神情显得有些苍老,尤其为了不引起媒体的注意,他和狄雪儿都是以观光客之名行搜寻之实,避开媒体的关注。
“我是这样猜测的,尤其从罗蕾塔校长那里得知每年的越野房车公开赛一开赛,宥心就不安份的以各种方法溜去看比赛的行为看来,她对艾亚洛倾心并非一朝一暮,再从她有计谋的在天数上作文章,可见得她早已决定要跟随艾亚洛一段时间,所以他们两人应该是在一起的,只是——”
她皱起了柳眉,看着眼前这辆被烧得半毁,车体也严重变形的房车一眼,“我实在不明白艾亚洛的车为何会变成这样?他又为什么朝这方向来?”
中法混血的艾克文年近五十,两鬓飞白,但相貌俊逸、成熟稳重,事关惟一的爱儿,他的眸中也不田得泛起忧愁,紧握着爱妻莫妮卡的手。
莫妮卡那张轮廓深明的五官也是满忧心,她忧心忡忡的咬着下唇,“这可怎么办?亚洛一向独立,做什么事我们也从不过问,这下车毁,人也不见了,会不会被沙漠抢匪给劫走了?”
“别自己吓自己!”艾克文倾身吻了她的脸颊一下,才将且光移向任阳鼎,虽然他们两人都是世界名人,但任阳鼎的商业触角伸及五大洲,事业忙碌,因此两人虽曾因商界高峰会见过数次,也知道儿子隶属于其所投资的车队,但他们一直没有深谈的机会。
艾克文放开妻子的手,走近他,“看来我们必须雇请专业的搜寻队来寻人,否则这片沙漠广阔神秘,你女儿宥心和我儿子亚洛可能正待我们的救援。”
“不,那样做只会增加更多的困扰而已。”任阳鼎马上摇头,“我们对两个孩子的行踪尚无法掌握,若让媒体又闻风赶来,大肆报导披露,届时一些有心人可能会乘机勒索或提供假情报,到时我们可能更会疲于奔命的去印证消息,而那只会拖延我们救孩子的时间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莫妮卡走了过去,忧心的望着他。
任阳鼎作了一个深呼吸,“我们自己来找。”
“什么?!”他们夫妻俩讶异的对视一眼,才将目光移向他。
狄雪儿站在他身侧,点头道:“阳鼎是认真的,这些天的搜寻,都是我们两个人亲自去找,没有假手任何一人。
见任阳鼎柔情的握住她的手,艾克文夫妻这才发现以往同进出的两人似乎有了不同的发展,不过,任阳鼎能在丧妻多年后重新接纳狄雪儿的感情,他们也为他感到高兴。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雪儿和我谈了许多宥心的事,我才发觉我这个父亲真的很不称职,又将女儿扔到寄宿学校便不理了,而从她校长那里,我倒是明白了宥心的古灵精怪,根本没有因学校的严格管教而收敛,她仍然调皮、爱作怪,只是在我面前,她伪装成一个温柔的名门淑女——”
任阳鼎再次凝视着狄雪儿那深情的眼眸,“人一旦失去重要的东西,才会懂得珍惜,所以我决定自己找到她,就算和这片险峻的沙漠对战也无所谓,我要让宥心明白她是我最宝贝的女儿。”
艾克文和莫妮卡相视一眼,为他眸中的坚定之光感动不已,两人心有灵犀的点点头,握紧双手,异口同声的对着他道:“也算我们夫妻一份吧,我们一起去找回我们的孩子。”
任阳鼎和狄雪儿双手交握,相视一笑,觉得自己和孩子之间又接近了一大步。
*
艾亚洛一行人在经过近两天的长途车程后,终于抵达这片位处在沙漠的另一片天地,这里大小湖泊并列,干净的湖泊犹如一面镜子,平静无波,映照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太阳高挂,天气显得闷热。
艾亚洛和胡赛提欧分别下车,双双走到这片映着璀璨阳光的湖泊,再很有默契的回头瞟了后车厢一眼。
他们这一路驶来,停车休息的时间很短,会驾车的两人轮流驾车,好让另一人在车上补眠,而每回停车时,胡赛提欧及艾亚洛总是会掀开后车油,让用毛毯罩住全身,以为躲得天衣无缝的任宥心呼吸点新鲜空气,就这个举动,两人才知道彼此都已察觉她躲在车上,只是没人点破。
“你说她会不会出来?”胡赛提欧笑笑的问。
“到达目的地了,她是该出来了。”艾亚洛心情复杂的回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死生相许,我想你们两人就是这句话的最佳写照,谁也放心不了对方,因此她不顾被闷死的危险跟了上来,而你也舍不得她,在默许她的行为外,还不时的暂停几分钟,就是想让她能稍微呼吸点新鲜空气。
对这点,艾亚用没有否认,他侧过身来,炯炯有神的紫眸凝视着胡赛提欧,“你也对她动心了,是吗?”
“她是一颗璀璨的钻石,没有一个男人着了不心动的,只是——”他释然的勾起嘴角,“她是属于你的,而我的沙漠之钻也许还遗落在这世上的一隅。”、
“那你就该去寻找,而不是受缚于传统,部落里的女子没有一个匹配得上你这只孤绝又冷峻的飞鹰。”
他淡淡一笑,“再说吧,何况这一步行进入流沙密集区,我们是生死难料,谈那个未免太早了。”
艾亚洛明白的点点头,却语重心长的表示,“当一个男人觅得他生命中的女人时,那股难言的万般滋味,大概是有生以来最复杂却又最美丽的甜蜜牵引,不要错过这样的体验,胡赛提欧。”
“我会将这段话牢记在脑海。”他回以一笑。
在听到后车厢叩、叩、叩的敲击声时,两人相视一笑,“也该是时候了!”
菲尔和赛鹰不解的跟着两人往回走,看到艾亚洛打开后车厢,露出任宥心那张俏脸儿时,全愣住了。
满头大汗的她将毯子扔到地上,跳下车子,再一边以手煽风,一边鼓着腮帮子怒视着微笑的艾亚洛和胡赛提欧,“你们两人很差劲耶,一路上还会贴心的打开后车厢让我透透气,这一会儿车子都停了好半天,你们却不开门,打算闷死我啊!”